“他對你好不好？”

　　樓上的房間里，白圭把大妞摟靠到自己身上，關心地盤問著。

　　“好！”

　　“你應該不是傻子，你應該感覺得出來，他是真的待你好，還是哄你？你不要騙爹說假話，你要說實話，知道么？他要是對你不好，一切都是哄你的，爹就帶你走，知道么？”

　　“爹！嗚嗚嗚！”

　　“你跟爹說實話，不要不敢說！事到如今，爹還能怎么著呢？你是我女兒，我不護著你還能打你？”

　　“爹！嗚嗚嗚！”大妞大哭幾聲后，說道：“他對我好！我心里感覺出來了，他喜歡我！愛我。我也喜歡他，愛他！我要跟他在一起，我相信他！嗚嗚嗚！……”

　　“你沒有說假話么？傻閨女？都什么時候了？你還不對爹說實話？你？你是不是擔心自己嫁不出去，才作出這個決定的。你？”

　　“爹！嗚嗚嗚！大妞沒有說假話，一切都是真的！他還沒有婚配呢！他說！他在等我。他一直在等待的那個人，是我！現在！我來了，我們一見面就喜歡上了，嗚嗚嗚！我喜歡他！我要他！爹！嗚嗚嗚！”

　　“唉！爹就是不放心你！娃！爹怕你吃虧，才要你說實話的。既然這樣！你就試著跟他過日子吧！娃！記住！以后他要是變心了，你就回娘家。知道么？帶著自己生養的娃，回娘家！娃是你生養的，你自己帶著才放心，你才是一個娘親！知道么？”

　　“嗚嗚嗚！爹！嗚嗚嗚！……”大妞感動得大哭。

　　“我的個傻娃！你怎么一下子就戀上他了呢？這世界上男人千千萬，你怎么就喜歡上他了呢？而且！這么快！爹不放心啊！人與人之間，是不能憑借第一感覺、印象的！第一感覺、印象，是不可靠的！不是有一句話：路遙知馬力，事久見人心。人與人之間，只有長時間的相處，才會看清一個人的真面目！唉！”

　　這大概就是現代社會的“閃婚”？

　　“爹！他來了！就在外面……”

　　“他來了？”

　　“來了！”

　　“送你來的？”

　　“嗯！”

　　“他還沒有走？”

　　“他答應我了，不會走的！”

　　“你就這么相信他？”

　　“我不叫他走，他是不會走的！”

　　“你就那么自信？”

　　“嗯！”

　　“你啊！傻丫頭！他也許把你送回來了，就再也不理你了！他是貴族！不！他是公子，是儲君！你？你還相信他？他說的話，都不可信！他說沒有妻室就沒有？也許他？到處騙女娃呢！”

　　“爹！我信他！嗚嗚嗚！”

　　“你傻！”

　　“爹！他也想見你的呢！爹！他聽說我爹是你后，很激動……”

　　“他不害怕？”

　　“不害怕！”

　　“他激動是因為我有錢！”

　　“爹！不是！”大妞不哭了，從老爹的懷里掙脫出來，跪在那里，一臉認真地樣子。

　　繼續說道：“他說！他崇拜你！他說你是天下最好的人！為人民服務！心里想的是天下貧苦人。說你！才是大寫的‘人’。不為名、不為利，一切為人民……”

　　白圭打斷道：“他在哄你！讓你高興。傻娃！”

　　“難道爹不是嗎？”

　　“他不是心里這么想的，他只是嘴上這么說的！娃！什么叫口是心非？這就叫口是心非！嘴上說得好聽，心里并不是這么想的！知道么？”

　　“爹！嗚嗚嗚！公子不是這種人！爹！嗚嗚嗚！”大妞哭道：“公子說！他跟爹比起來，就低下得多了！他為了活命，竟然儲君都不去爭！他說！要是爹處在他的位置上，一定會爭的！然后做趙國的君王。再然后！利用趙國，把趙國治理好，讓趙國的子民過上幸福的生活。可他？嗚嗚嗚！”

　　“他怎么了？他為什么不這樣做呢？”

　　“他？嗚嗚嗚！他說他！看破了一切！覺得一切都是徒勞，都只能改變一時，卻改變不了永遠！就算他當上了趙國的新君王，把趙國治理好了，又有什么用呢？

　　他說！周朝的時候，不也是這樣？周文王、周武王把商朝推翻了，建立了周朝。是讓周朝改變了，讓周朝的子民過上了一段幸福的生活。可是？結果又怎樣呢？現在的大周天下，連接幾百年的戰爭。戰爭到什么時候結束，誰也不知道……”

　　“那他是什么意思呢？”白圭打斷道。

　　“公子說！人生只是一次生命的過程，都不過是為了活著，所以！沒有必要那么折騰。能讓自己活下去，就是人生。”

　　“出息！”白圭罵道。

　　“他還不止說這些呢？！”

　　“他明顯是受道家學說思想影響了，他這完全是為了混生，為懶惰找借口。”

　　白圭嘴上是這么說的，可他的心里卻不是這樣想的。如今的他，對道家學說思想有了一定地理解，有了自己的理解。

　　“爹！他說的也有道理！嗚嗚嗚！我也說不好！反正！他說的我聽懂了，可我就是說不清楚。爹！你要是見到他了，聽他的解釋，也許會明白他的意思。爹！”

　　“道家！道家也不是完全為了自己的生存，單純地為了活著的。好！就是為了活著，能夠讓自己活下去，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不是懶惰！”

　　“爹！嗚嗚嗚！”

　　“想活下去，就那么簡單了？是不是？他是公子，是君王的兒子，才能這樣懶惰地生活，能夠活下去。要是換了一個身份，是奴隸呢？他應該如何生活啊？是不是？”

　　“爹！嗚嗚嗚！”

　　“作為一個奴隸，他能懶惰么？他懶惰了他就得死！他們能怎么辦？”

　　“爹！嗚嗚嗚！”

　　“作為一個奴隸，他們唯一的辦法就是：努力地工作，討好主子，然后！改變奴隸的身份。他能懶惰么？他能逃跑么？他要是逃跑了，他們一家人都得死。他只有努力工作，改變身份，才能改變一家人的命運。”

　　“爹！嗚嗚嗚！”

　　大妞見老爹一臉認真地樣子，頓時又害怕起來。

　　老爹對懶公子的評價不好，她很失望：老爹會這樣看待懶公子。

　　她在心里說：公子不是那種人！公子不是那種人！真的不是！爹！他有他的道理！女兒相信他！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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