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去！明天去！”白圭點頭道。

　　來崤山主要目的有兩個：一！看望妻子兒女。二！談白梅與商鞅的婚事。

　　此時的商鞅還不叫商鞅，還是一個不起眼小人物，真正大名叫“公孫鞅”。因為是衛(wèi)國人，所以有不少人叫他衛(wèi)鞅。鞅是他的名字，衛(wèi)代表他是衛(wèi)國人。

　　由此可見！商鞅在很早以前就有一定地名氣了。不然！是不會稱他為“衛(wèi)”國的衛(wèi)鞅。前面冠以“衛(wèi)”字，代表的是衛(wèi)國。冠以國名，不僅是一個人的榮譽，也是一個國家的榮譽。

　　商鞅是后來的稱謂，是得到秦國的重任和信任后，被封商州之地，才冠以“商”字的，跟衛(wèi)鞅的“衛(wèi)”字一個理。

　　游玩了一番后，天還沒有黑，護衛(wèi)過來喊回去吃晚飯。

　　晚餐很豐盛，都是外面的世界吃不到的東東，都是山里的土特產(chǎn)。肉食也不是家禽、家畜、牛馬羊之類的，而是！純野生的動物肉。

　　“這是豹子肉！味道不錯的！”

　　“這是香獐肉！”

　　“這是鹿茸配松鞭，一個道家提供的配方，養(yǎng)生的！”一個護衛(wèi)殷勤地介紹道。

　　“呵呵呵！”白圭笑得合不攏嘴，趕緊伸筷子過去夾。

　　白梅見老爹愛吃這個，不好意思地把頭低了下去。她聽說了：鹿茸配松鞭是壯陽的，吃了能那個。作為一個未婚女孩，面對這樣地事，自然很尷尬。

　　可護衛(wèi)們大多是看著她長大的，根本不把她當女人，而是！繼續(xù)當小孩。所以！在她面前一點也不忌諱。

　　吃過晚餐，白圭打發(fā)眾人離開，他單獨和白梅說話。有些話，只能父女之間說，是不能讓外人聽見的。不！是不能讓太多的人知道。因為！知道的人多了，就容易成為“公開的秘密”。

　　“爹！”白梅靠到老爹身邊，又發(fā)嗲起來。

　　白圭把白梅摟靠到身上，輕輕地拍了拍，說道：“爹跟你商量一個事。”

　　“爹！你說！爹！”白梅不知道是什么事，認真地追問著。

　　“爹不反對你跟衛(wèi)鞅好，但是！爹不希望你嫁給他！……”

　　“嗚嗚嗚！……”白梅一聽，當場就哭了起來。

　　“你哭啥子啊？”

　　“爹！嗚嗚嗚！……”

　　“爹這是為你好，也是為衛(wèi)鞅他好！知道么？不是爹反對你們在一起，而是！這個社會不是太平盛世，這是一個亂世，命不保夕的亂世！娃！任何人！隨時都有死的可能，包括君王！不要說君王就牛比了，不是！他們一樣沒有安全感，隨時都可能會被人暗殺掉。娃！你懂爹的意思么？”

　　“爹！嗚嗚嗚！……”

　　對于一個女孩子來說，這是多么殘忍的一件事。在她的想象中，整天跟隨在夫君身邊，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你讓她們與夫君分開，不公開成親，都什么事啊？

　　“哭啥子呢？娃！爹又沒有反對你跟衛(wèi)鞅在一起，是不是？你們可以成親的，可以生養(yǎng)許多娃的！但是！不可以公開在一起生活！你懂我的意思么？不可以公開生活的！娃！別哭！噢！”

　　見白梅哭得厲害，白圭不得不輕輕地拍打著她，哄著她。

　　“他是衛(wèi)鞅，是天下大才！他不是一般人物！將來的他，是有大出息的！也一樣！將來的他，也會有很多危險的！官做得越大，得罪的世襲貴族就越多。這樣！對他是很不利的！懂么？你還要我解釋么？娃？

　　爹的意思是！如果你真的愛他，就為他秘密生養(yǎng)一窩兒女吧！為他保留后代！知道么？在這個亂世中，是有誅罪的！誅！你還需要爹解釋么？”

　　“公孫他？他？他怎么可能做犯法的事呢？他是學(xué)法的！嗚嗚嗚！……”白梅哭道。

　　“不是學(xué)法的人就不違法，也不是制定法律的人就不違法。不是！在這個亂世中，權(quán)力就是法。你的手中有權(quán)力，你說出來的話就是律法。你手中有權(quán)力，錯誤的都是對的！別人是對的，你都可以說他是錯的！懂么？”

　　“那？他要是把官做大呢？做到很大很大呢？”白梅問道。

　　“多大地權(quán)力？君王？天子？”白圭反問道。

　　“嗚嗚嗚！……”

　　“大周天子是不是了不起？可是？他有權(quán)力么？表面上說他是九五之尊，其實他不是！他的手中沒有權(quán)力！不！沒有兵權(quán)！兵權(quán)！就是權(quán)力！武力！就是權(quán)力！沒有武力，你什么都不是！”

　　“嗚嗚嗚！……”

　　“君王又怎樣呢？他是有一定的權(quán)力和兵權(quán)，可他？也不是絕對地能夠控制手下一切。所以！有的時候，他一樣不能自己！作為王妃、王子、公子、公主，又能怎樣呢？是不是？倒霉來了，一樣死！是不是？”

　　“爹！嗚嗚嗚！……”

　　“要想活下去，就得用智慧！用腦子！而不是一定要跟他在一起！你繼續(xù)在山里隱居，給他生養(yǎng)兒女后代。假如！以防萬一！不僅給自己一條生路，也一樣為兒女后代留下一條生路。再則！遇事也有一個進退！是不是？”

　　“爹！嗚嗚嗚！……”

　　白梅不希望這樣，也不想老爹再說下去。可是？仔細想想，覺得也是那么回事。是啊！在這個亂世中，我們能公開地生活么？我們能活出自己么？

　　我們能做自己么？

　　你想自由自在的生活，可別人就是不許你這樣，有人嫉妒你這樣。

　　可是？不能與心愛的人在一起，那是一件多么殘忍的事？

　　“爹是為你好！你要是公開嫁給他也可以！我不反對！可你要想好了！你的身份！你是我白圭的女兒！白圭是天下巨富，富可敵國。別人知道你是我白圭的女兒，不要挾你才怪？你說你能公開身份么？

　　假如的話？你要是嫁給商鞅了，秦國知道你是我白圭的女兒，不找你幫忙才怪？秦國那么窮，最缺的就是錢，你自己想想吧！是不是？

　　不說秦國方面找你幫忙了！世上的壞人知道你是我白圭的女兒，不找你麻煩才怪？這還用我多說么？你在魏國是怎么生活的，你應(yīng)該是知道的！魏國人知道你是我白圭的女兒，不僅魏君來找麻煩，就連街頭上的乞丐，都不會放過你的！……”

　　“嗚嗚嗚！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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