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漪不僅臉上打得跟豬頭一樣，身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

　　看著小舅子被打成這樣，白圭都有些心疼。不管怎么說！他是自己的舅子。看在他姐的份上，什么恩怨都得放一邊去。

　　還有！老丈人也是有面子的。

　　說真的！要不是老丈人逼迫他要把女兒嫁給他，他都不會要的。他跟老丈人的關系，跟兄弟一樣。結果！卻娶了人家的女兒。正是因為年齡上有差距，他才把這個不聽話的小舅子當成自己的兒子一樣。

　　“這一身傷也好！你回去就可以交差了。你就告訴他們：馬不是我白圭的，是草原人的。你就說！你逼迫我交出五千匹馬，結果！被草原人給打了！這一身的傷就是證明……”

　　“姐夫！嗚嗚！”臨漪哭喪一般地說道：“我被打了反而是好事？我？嗚嗚！”

　　“以后凡事你得多動動腦子！你也不想想？哪里可能呢？是不是？訛詐我白圭我就給他們五千匹馬？這訛詐的數量也太大了吧？我白圭只是一個商人，我的所有財產加在一起，也換不來五千匹馬？是不是？當今天下？有哪里國家能拿得出五千匹馬？你想想？是不是這個理？是不是？”

　　不說買五千匹馬了，就是給五千匹馬給你養，你都養不起。五千匹馬，一天得吃多少馬料？得多少人照顧？得多少馬鞍、馬鞭、馬韁繩？

　　裝備五千騎兵，得多少人力和財力？

　　“他就這腦袋！”三舅子抱著膀子站在一邊，朝著臨漪看著，好像說：他就這豬腦袋，他能想得那么多？

　　白圭朝著三舅子看了一眼，眼神中有責怪的意思。然后！繼續調教小舅子道：“千乘之國！是多大地國家？你想想是不是？五千匹馬，讓我一個商人送給他們，可能么？我辦不到啊？是不是？

　　所以！你回去后！跟他們說！要是花錢買，我會盡量在其中湊合，說說好話，讓草原人把馬賣給你們。在價格上，盡量低。

　　但是！要買的話！得盡快！草原人急著回去，他們是不會等你們搞價的。這次販過來的馬并不多，趙國是必須給一批馬給他們的，因為馬必須經過趙國，你不給人家人家不讓你的馬經過！

　　楚國那邊！他們是只要馬不講價！他們愿意用淮北之地換馬。可草原人不要地，人家不換。你想想？楚國為了得到馬，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的。

　　你應該是知道的！楚國的礦產很豐富，要是把他們逼急了，他們就會拿出他們的銅或者是鐵或者是什么礦出來換。到時候！我再用別的什么貨物跟草原人換。然后！我把礦產轉賣給其他國家。

　　你懂的！礦產在軍事上的重要性。

　　楚國的礦產要是最后落到魏國或者是趙國或者是韓國或者是秦國那里，能打造出多少兵器和鎧甲？要裝備多少新軍隊出來。或者！軍隊的兵器全部換上新的，那以后的戰斗力就無法想象了。

　　我想？齊國不會那么傻吧？”

　　“這個？”在白圭的分析下，臨漪聽得有些傻。

　　原來！事情不是那么簡單！

　　“那？他們不殺我的家人？不殺我姐？”

　　“殺不殺你的家人，我不知道。但是一條！你姐他們怎么殺？就算他們知道你姐住在哪里，他們能殺得了么？你姐要是那么容易被人殺了，早就被人殺了，還能等到今天？”

　　“姐夫？”臨漪聽了，不得不服。

　　可他的心里，就是不服！就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錯了？而姐夫那樣做又為什么是對的？做人！哪里能像姐姐、姐夫那樣呢？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你把家眷都放在都城里，還住高樓大院，那么拉風！人家不找你麻煩才怪？”白圭耐心地調教道。

　　“憑什么啊？我要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我是個合法商人，我又沒有做什么對不起人的事，我為什么要學你？隱居起來？你讓我姐也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見姐夫和眾人都看著他，臨漪止住了。

　　“唉！你還年輕！希望這次！你能吸取教訓。回去后，趕緊在哪里找一個隱居的地方，偷偷地把家眷都搬過去！你以為你是誰？

　　我怎么活得人不人、鬼不鬼了？你姐怎么就活得人不人、鬼不鬼？要不是這樣活法，早就被人殺了。

　　還有！君王呢？你們齊國的君王呢？難道？他活得就公開了？他要是活得公開了，早就被人殺了！想殺他的人，大把的多！你以為啊？他還不是？躲在齊宮中……”

　　“他怎么是躲在齊宮中？他那是尊嚴！高大上！”臨漪嘴硬道。

　　“人家不僅躲在深宮中，還有那么多護衛日夜守護著。而你呢？你有多少人守護么？既然沒有多少人守護，你為何不帶著家眷離開都城，隱居到民間去呢？明明知道不安全，為何還要這樣呢？”

　　見小舅子臨漪還是跟他犟，只得耐著性子繼續勸。

　　“比如說這次！你要是跟我一樣，隱居起來了，躲起來了，你就這么輕易地被他們給抓去？是不是？如果他們抓不到你，你說？你會有這個麻煩？我會有這個麻煩？是不是？”

　　“這個？”在事實面前，小舅子不得承認。可他的嘴上，還是不愿意當面承認。

　　“妹夫！別理他！這人腦袋被馬踢了，被門夾了！”三舅子在一邊說道。

　　“哈哈哈！”旁邊的人聽了，都大笑起來。

　　“姐夫！他們？他們真的不會殺我的家人？殺我姐他們？殺你的長女白梅？姐夫？”臨漪又問道。

　　“他們這是要挾，是嚇唬人！他們有什么理由呢？是不是？”

　　“那他們為什么要這樣做？”

　　“還不是？他們想搞價！盡量把價格壓下去。你懂不懂？要是沒有拿捏，我白圭憑什么幫他搞價？是不是？馬又不是我的？是不是？”

　　“馬怎么不是你的？姐夫？天下人都知道，姐夫你的本事！這馬就是你的！你從草原上販過來的啊？”

　　“我沒有本錢，我哪里有那個本事，能販一萬匹馬回來？”

　　“姐夫！你還在我面前裝？”臨漪一臉認真地說道：“以姐夫的本事！從草原上不說販一萬匹馬了，就是販兩萬匹馬，也不要一分錢本錢的！”

　　白圭打算道：“我那是合伙！我答應幫他們賣馬的！要是這些馬賣的價格低了，草原人虧本了，以草原人的那個脾氣，還不打死我？”

　　“還不是？還不是？這馬是姐夫的！”臨漪強調道。

　　“你這個豬腦子！我真想殺了你！”三舅子見狀，又要上前打人。

　　真的！見過豬腦子，還沒有見過像臨漪這么豬腦子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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