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原來我們已經…真好
“和我一個級別?哼!小雷斯還不夠格!”巴爾庫夫斜瞅了那巴爾一眼。
“……”
“小雷斯是個認準了目標就一條道走到底的笨蛋——不過他又比笨蛋多了個腦袋,能不斷調整自己達成目標的方式。所以咯!小雷斯做傭兵是最適合的,不關注過程只注重結果,”見我們不理解,巴爾庫夫解釋道,“他沒那么多騎士精神教會信條之類的束縛,只要完成目的就好!——多優秀的傭兵啊!可惜被希羅尼那個混蛋搶先,硬塞了亂七八糟的東西進去!”
“雷斯可是很正直的!”我不滿地插嘴道。
“老子又不是說他卑鄙,只不過小雷斯比那些正統騎士的死板腦袋靈活得多!”
“哦……”
說句心里話,還是不怎么明白巴爾庫夫意思的說,不過——回想在以前風騎團的日子,與利夫隊伍里那些正統騎士比起來,雷斯確實不一樣,雖然他和騎士們都很正直,但雷斯似乎確實像巴爾庫夫說的那樣,執行任務啊,匯報工作啊,都靈活得多。
“啊?!”阿薩忽然怪叫道,“難不成大叔你想他來接替你做凱西爾城主?!讓紅眼的做傭兵王?也太離譜了吧?!”
“不可以么?”巴爾庫夫瞪了他一眼,“老子還能活多久?十年?二十年?現在凱西爾就靠老子的名號撐著,老子死了,這個凱西爾城還會是中立自由城市么?!”
“可是,那讓雷斯來接替你也太——”我忍不住說,“雷斯那么年輕——”
“是啊,那么年輕,本來以他的資質,老子只要調*教他一兩年,絕對夠資格的,可惡,竟然比我死得還早!”巴爾庫夫再次重重地嘆了口氣,又拿起酒瓶猛喝起來。
是的呢,如果雷斯還活著,現在應該是風騎團的副團長了吧?依照迦娜姐那不喜歡雜事的性格,直接讓位給雷斯做團長也說不定。唉。
為什么你走的那么早……
不由地,我也默默地陪巴爾庫夫喝起了酒。
“算了,不聊那個大混蛋了,喂!大叔,你這箱酒花了多少錢?我怎么覺得把你這個城堡賣了都買不來?”阿薩拿起酒瓶,恰到好處地轉移了話題。
“哈!老子哪買得起?這酒是白老大送的——本來是白隨云帶來給他的,結果白老大臨時決定回東方,于是酒就歸我了!”
“……白老大到底多有錢?那么珍貴的酒就這么隨便送人?”阿薩驚訝。
“他們有錢是不假,不過據白老大說這個酒在他們那邊不值錢。”
“嗯?怎么可能?!”
“我也是聽白老大說的,他說他們東方糧食產量很高,那個糧食好像叫——道米?還是稻米?忘記了,反正不像我們這里的小麥一年只能收獲一次,那東西產量比小麥高,一年又能收獲好幾次,總之呢,就是說東方糧食多得吃不完,所以他們就拿糧食來釀酒,結果好多酒存了幾十年沒人喝——真羨慕,竟然酒都能多出來沒人喝——然后就有人把游牧民族制作烈酒的方法加以改良,發明用幾桶酒釀造一瓶的精制酒的方法。”
“東方人真——”阿薩撓了撓頭,“真不知道該怎么評價他們,說吃飽了撐得又好像有些不對——他們這么做了簡直是浪費,不這么做,那些酒沒人喝好像還是在浪費——哪里像我們這里,面包都吃不飽,很多時候要吃塊莖,釀酒也只能用水果……差距好大啊!”
“其實我們一樣的,水果不易保存,吃不完的與其浪費掉不如用來釀酒——所以我們都喝葡萄酒呀!葡萄產量高又吃不完么!”
“要是我們也能用糧食釀酒——啊!對了,不能把那個什么稻米拿來種么?”
“老子和白老大試過了,種不活,白老大解釋說那個稻米對氣候水源的要求都很高——”
“哦!可惜。”阿薩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
“我說,你個混蛋怎么忽然對這個感興趣了?”巴爾庫夫感到奇怪,“你不是只喜歡美女么?”
“我好歹是北嶺皇子啦……”阿薩有氣無力地答道,“我們北嶺太冷,最缺少的就是食物和御寒的酒了,當然該關心下。”
“哦。”
“而且這個酒那么好喝,后勁那么足,才喝幾杯我就有點暈了——嘿嘿,”阿薩瞇起眼,露出他經典的壞笑,“要是拿去給櫻喝——哈哈。”
“喂喂!你是裝的還是真喝多了啊?心里話都出來了?櫻可是在哦!嗯?啊?櫻?!”巴爾庫夫和阿薩忽然一起吃驚地看向我。
“怎么了啦?”我奇怪地看著他們兩個。
我已經習慣了阿薩的變*態話語所以并沒太在意,不過看他們兩個一起驚訝的神情我倒是覺得有些奇怪了。
“哇!櫻你怎么把一瓶都喝了啊?!”阿薩沖過來拿起我面前的空瓶,怪叫道,“第一次喝就喝那么多會醉死的!”
“嗯?一瓶沒多少啊?而且那么好喝!”我沖著他笑了,“放心的啦~姐姐我不會醉的哦——這個酒我以前喝過哦~”
“以前喝過?”
“嗯,不是這個酒啦,是那個辛辣的味道,”我飄飄地回憶著,“你們吃驚吧?哈!——我母親是東方人來的,據父親說在姐姐我出生后不久她就親自就釀了兩瓶酒交給父親的哦~結果父親一直舍不得喝,把那兩瓶酒埋在院子里,后來被我和雷斯發現一起偷喝了瓶~哈哈哈哈——那個味道和這個好像哦~”說完我拿起空空的杯子,“大叔,你那瓶還沒喝完吧?再給倒點給我哦!”
“你喝多啦!”阿薩想要阻止我。
“閃開的啦!”我推開阿薩,卻看見巴爾庫夫仍坐在那里,于是索性直接走過去,“不給?哼!人家自己倒!”
“櫻!”巴爾庫夫皺著眉奪過我的杯子,然后高高舉起手中的酒瓶。
“嗯?”忽然杯子被搶走我感到有些不高興。
“巴爾庫夫,給她喝吧!”一邊的那巴爾意外地嘆了口氣。
“恩?怎么?”
“櫻,你知道你和瑟雷斯汀喝的是什么酒么?”那巴爾問。
“啊?就是酒呀?我母親釀的東方酒呀?”我一邊答話一邊踮起腳尖,想要搶巴爾庫夫手中的酒瓶。
“喝我這瓶吧,”見巴爾庫夫仍然沒有放手,那巴爾干脆親自遞給我一瓶,“不是你父親舍不得喝——在東方傳統里女兒出生釀造并埋在土里的酒……那個酒是女兒結婚專用的,據說只有結婚的雙方還有最高貴的客人才可以喝。”
“結婚?”
“恩,結婚。”那巴爾點點頭,看向我的眼神中透著些許哀傷。
結婚……嗎?
啊!原來我和雷斯喝的酒是這個用處啊——
只有結婚才可以喝到的酒……
雷斯,
哈……
原來我們已經——
哈,哈。
“雷斯,原來我們已經結婚了呢,哈,東方酒,哈!讓我再——”癡癡地笑著,我拿起眼前那半滿酒瓶,在他們那哀切目光的注視下,流著淚,默默地把酒灌了下去——
。。。。。。。。。。。。
做了一個夢。
一個很甜美,也很憂傷的夢。
在夢里我開心地笑過,也暢快地哭過。
好懷念。
真的好讓人懷念——
一點也不想醒。
一點也,
不想醒,
不……想……醒。
不想——
呃……我這是在哪?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面前是白色的輕紗。
——床幔?
我究竟——?
躺在床上,呆呆地看著床幔,我努力回想著。
昨晚我……昨晚我好像……哦~對了,我和阿薩他們喝了好多酒。
然后呢?
想不起來。
頭好暈,喉嚨好干。
想喝水——
軟軟地爬起身。
“呦!醒了啊!要喝水么?”一個水杯意外地遞到眼前。
“……”
“嗯?怎么了?不喝?”
“呀——!”我慘叫著把身邊的阿薩推開去。
阿薩怎么在這里?!
他怎么會在這里?!
“哇!”淬不及防的阿薩被推了個跟頭。
顧不上摔在地上的阿薩,我慌亂地檢查著自己。
白色睡衣。
睡衣。
穿的是睡衣!
我怎么穿著睡衣?!
難道——
“呀——!”我再次發出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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