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暴風(fēng)雨(上)
看著幾個執(zhí)事轉(zhuǎn)眼就死在了徐陵、齊老鬼手中,二百個金丹弟子頓時人心惶惶,有些膽小的甚至忍不住想要逃走,內(nèi)心十分后悔跟著隊伍回來。齊老鬼一個眼神看了過來,一股氣勢無聲蔓延展開,所有人頓時僵住了身形,不敢再有所動作。
徐陵迅速的解決了剩下幾個還在苦苦掙扎的執(zhí)事,然后走到柴志燁面前,目光卻直勾勾望向柴志燁身后的眾人說道:“行了,你們就跟著齊長老回山門去吧!
說著,一手搭在了柴志燁的肩膀上。
那些個金丹弟子面面相覷,你看我,我看你,互相之間也不敢有異議,乖乖的排開隊伍,跟著齊老鬼走進了山門,與徐陵和柴志燁擦肩而過。每個人都目不斜視,沒有人去看柴志燁……一個將死之人有什么好看的。
柴志燁緊要牙關(guān),臉色一片蒼白,一言不發(fā),緊緊的閉上眼等死著。在徐陵面前他是毫無一絲反抗之力,他已經(jīng)暗中試過了,徒勞無用,只是垂死掙扎罷了。他現(xiàn)在就像是被困在了一個無形的牢籠里,這是徐陵的手段,他根本不用奢望可以元嬰出竅,能夠遁逃。
這是個噩夢。
自從四個月前踏入那個恐怖的村莊后,柴志燁就一直生活在黑暗中。感知、神識都被一股恐怖的氣息壓制住了,就像是一下子變成了一個又瞎又聾的廢人,根本就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是個什么情況,總之就被關(guān)押了起來。等他再度睜開眼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四個月,他和其余的人出現(xiàn)在碧血河上。在此之前,柴志燁甚至都不知道,原來除了蔡勝和司成宇之外,其他所有人居然都被擒下了和他關(guān)押在一起,他一直以為只有他一人被虜獲了。
看著徐陵。柴志燁的嘴唇顫動了幾下,似乎是想要說些什么,但是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口,最后也只動了幾下喉結(jié),沒有動靜。因為他知道。此時不管說什么都是沒用的。
就像徐陵說得,他們被關(guān)押了那么久,每個人又不感應(yīng)不到外界的情況,誰曉得會不會被人在身體內(nèi)動了手腳,暗中下了術(shù)咒又或者是其他什么手段潛藏在血肉中,然后被故意放他們回來。然后在某個時刻突然爆發(fā)出來,向血河門發(fā)難。
雖然徐陵和齊老鬼都用了類似搜魂術(shù)的手段確認(rèn)了前面六個倒霉的執(zhí)事,盡管一無所獲。但也不可能特例放過了他,寧可錯殺,不能放過。
然而,讓柴志燁怎么都沒想到的是,徐陵居然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把手收了回去。淡然道:“我饒你一命,跟上吧!
“多謝長老不殺之恩!”
事情的發(fā)展起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柴志燁激動的渾身都顫抖了起來,他怎么也沒想到,在最后的那一刻,居然被放過了。也沒在多想或多說什么,連忙跟上了隊伍的末尾,跟進了山門內(nèi)。
待齊老鬼帶著一眾弟子緩緩步行遠去后,徐陵神識掃了掃血河門周邊,并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之處。便一道神識傳回給了血無神,問道:“掌門,為什么要放過他?若是他被控制了,突然發(fā)難自爆元嬰的話,我等若一時不慎。也要吃大虧的!
“無妨,既然他們先出招,我們總得探探,他們能耐如何!毖獰o神的神識回道:“盯緊他們,小心……嗯!”
遭!
徐陵念頭一動,挪移追上了齊老鬼。
轉(zhuǎn)瞬間,齊老鬼帶人還沒走出多遠,兩百個弟子就突然起了暴動!雖然在暴動的一瞬間徐陵就趕了過來,但還是晚了一步,齊老鬼已經(jīng)受傷了。而兩百個弟子也瞬間一哄而散,像是一盤散沙四散看來。
“是輪回冢的飛顱術(shù)!該死,這家伙一早就被煉成了飛顱!”齊老鬼沖著徐陵大聲吼叫著,在他的腰際貼著一個水盆大小的斷頭,緊緊的咬在他身上,狠狠的吸食著他的法力,而他又無可奈何。仔細一看這斷頭的臉孔,正是柴志燁!
“怎么會是輪回冢!”徐陵一驚,這飛顱術(shù)是輪回冢的標(biāo)志性法術(shù),萬魔山嶺上下,除了輪回冢外,別無二家,輪回冢精通鬼神之法,在此道上無人能及!而飛顱則更是輪回冢的步家的獨門秘法,只有步家的族人才會。
輪回冢是大魔殺嶺的幾大龍頭之一,若是此事與輪回冢有關(guān),那可就棘手了……莫非,那魔焰滔天的魔頭是輪回冢的人?不!不對!若真是輪回冢的人,怎么會等到今天才動手,應(yīng)當(dāng)是有其他原因!
徐陵整理清楚思路后,連忙沖到齊老鬼身旁,嚴(yán)肅的看著咬在齊老鬼腰際上的飛顱。
柴志燁的殘軀倒在一邊,迅速的腐爛。變成飛顱后,在秘術(shù)的激發(fā)下,元嬰被滅去了神魂,之后將力量注入了飛顱中。令柴志燁的腦袋變得無比巨大,有一個水盆大小,面目猙獰,額頭青筋暴起,像是皮膚下暗藏了幾條毒蛇,眼瞳發(fā)青,如同惡鬼一般丑陋和恐怖,有著一股濃郁的死氣,尖銳的白牙深陷在齊老鬼的血肉中,猩紅的鮮血滾滾而下,而齊老鬼的法力則連同血液一起被飛顱大口大口的吸進嘴里。
齊老鬼咬牙切齒的忍受著巨大的痛苦,就那么站著,他對飛顱不怎么了解,但也聽過其威力,故此不敢亂做主張,冷靜的向徐陵問道:“怎么解決?”
“老鬼!毙炝昕戳税腠戇^后,面色難看道:“你只能棄身了!
“什么!需要如此嗎?”齊老鬼神色猛地一變,修為境界越是高深,就會越看重原體,哪怕殘肢斷體,寧愿去找靈丹妙藥來修復(fù)殘軀,也不會輕易的去奪舍他人,尤其是到了法則境這一地步,提到‘奪舍’二字絕對不是個好事。
徐陵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這飛顱非同小可。煉制此顱的人,怕是和你我同等境界!你還是趕緊棄身吧,我怕在持續(xù)下去,這飛顱不僅要吞噬你的法力,還會吞噬你的法則!”
飛顱的威力在于。它像是一顆炮彈,一旦咬住了一個修士,就如同跗骨之蛆,若無特殊的手段,是無法將其驅(qū)逐的,一旦方法不對。這飛顱就會炸開,威力堪比元嬰自爆!而元嬰自爆的威力可是非同小可,很少會有元嬰境修士肯去自爆元嬰,只有說是到了無路可退的絕路時,才會不得已做出這種選擇。
徐陵也是頭一次見到飛顱,他能瞧出這飛顱的厲害之處。但對其也束手無策。故此齊老鬼除了奪舍重生外別無二法。
齊老鬼面色十分難看,猶豫不決的叫吼了一聲:“該死!”
而就在這時,旁邊的虛空泛起一陣波動,血無神從中走出,還沒等徐陵和齊老鬼有所反應(yīng),就見其一把抓住飛顱,二話不說猛地一扯。那飛顱從齊老鬼身上咬掉一大片血肉,灑落一地鮮血,而齊老鬼只是暗哼了一聲,神色不變。
在飛顱有所動靜之前,血無神手中爆發(fā)出一股至強的威力將其封印,然后隨手一甩,頓時飛向了天邊,半響過后,天空傳來一聲刺耳且古怪的尖叫聲緊跟著飛顱炸開,轟然一聲巨響。爆發(fā)出一片耀眼的光芒,頓時點亮了半邊天,恍若天塌一般,不知有嚇破了多少人膽。
徐陵看到血無神出現(xiàn),不喜反驚。急問道:“掌門!你怎么來了,你不是在……”
“我暫且讓其他四位長老替我接手煉化一番!毖獰o神伸出手,示意徐陵不要多說,然后靜靜的看著不停被抓捕回來的兩百金丹弟子,呢喃道:“兩百金丹……能如何?”
在徐陵和齊老鬼對話期間,那些突然暴動四散逃開的弟子剛散開沒多久,就立馬被早已在四周暗藏多時的幾個元嬰境執(zhí)事抓了回來,一個不漏。
對于這些金丹弟子的暴動和逃跑,徐陵和齊老鬼完全不擔(dān)心,除去元嬰境的修士還能對他們造成一點威脅之外,這些金丹境弟子在他們眼里就如同嬰孩般弱,無論怎么鬧,都只有一個結(jié)果——鎮(zhèn)壓。
血無神忽然感應(yīng)到了什么,猛地回過頭,看向了山門口,喝道:“何必躲躲藏藏,出來!”
眾人望去,之間山門口空無一人,什么都沒有,只有幾堆白骨在。然而隨著血無神一身大喝,那幾堆白骨卻動了起來!骨頭一塊一塊的拼湊在一起,又成了幾個人形骨架,然后緩緩的站起身來,靜靜的站在門口。
血無神眼中精光一閃,吐出三個字來:“控骨術(shù)!
似乎只是為了證明血無神的猜測是正確的,那幾個骨架站了一會,又轟然倒塌,而就在這幾個骨架倒塌的一瞬間,兩百個金丹境弟子中有大約一百余人放聲慘叫了起來。
“。
一百余位金丹境的弟子丹田內(nèi)的金丹突然爆開,從中沖出一道流光。而上百個弟子的金丹全都破裂開來,從中沖出了上百道流光,急速的向四周散開,一眨眼就只剩下了一半。
血無神大手一揮,大喝一聲:“定!”
剩下的流光趨勢一緩,稍稍一頓,顯露身形,是一支支三角旗!也就停留了短短的一瞬間,依然不顧血無神的禁錮,向遠處急速而去,散了開來,一百道流光眨眼間就不見蹤影。
“陣旗!”血無神皺起眉頭,他自然是認(rèn)出了那些三角旗的來歷和作用,神識一動,立即溝通了暗藏在血河門地洞深處的陣眼,啟動了護山大陣——血河吞天陣。
血河門山頭背后的碧血河受到了一股強大力量的牽引,整個河面微微顫動一番后,突然暴起一道巨大的波濤,如同海嘯一般,嘶吼著撲向了血河門,猩紅的河水灌溉而下,將整個血河門區(qū)域范圍的都牢牢的籠罩住,爾后在高空河水凝聚在一起,化成了一只猩紅的眼球,有三只瞳孔,監(jiān)視著附近的三方動向。
另一邊,在一處毫不見光的黑暗之地中,柳無生向君傲恭敬說道:“魔主,陣旗以布。”
“血河門開啟了護山大陣!狈教炜v也跟向君傲稟告道。
君傲緊閉雙眼,似乎沉浸在另一個世界中,良久之后,他才緩緩睜開眼來。
“去吧!
“我等遵命!”
幾十道身影頓時從這黑暗之地中挪移出去,瞬間出現(xiàn)在了外界。帶頭站在前面的步哭喪淡淡的望了一眼天空。
似有風(fēng)雨降至。(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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