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鋼鐵與火之夜(之三)3
“讓我來看看這些寄生在圣地上的寄生蟲長什么樣子!”兀爾德大喊的推開一名手持裁決光矛的裁決者,急沖沖的帶著兩名全副武裝的僧侶像前面的一扇氣壓門走去。
“可是兀爾德副殿長,殿長有令任何人不許接近關押室。”其中一名裁決者將手中的裁決光矛橫在兀爾德面前,另一名裁決者則是后退一步將裁決光矛直指向兀爾德的胸前。
“你們想造反嗎!”兀爾德怒吼道,“我現在命令你們,給我讓開!”
“我們不能違反殿長的命令。兀爾德副殿長,你要是在向前一步,我們就要執行圣諭了!”裁決者的聲音也因為兀爾德的強勢變得強硬了起來,后面的那名裁決者甚至將裁決光矛向前虛刺一下,迫使兀爾德向后退了一步。
裁決者的強勢也將兀爾德心中的怒火勾了起來,卡拉奇蟲類一般的面孔立刻扭曲,血盆大口猛地睜開向著裁決者大聲的怒吼,甚至還有一絲絲的白霧若隱若現。兀爾德身后的僧侶一看到兀爾德發出怒吼,立刻擺出射擊的架勢,等離子步槍的槍托齊齊的抵在了肩上,槍口則對著前方的兩名裁決者。
裁決者是朝圣者部隊中的最高級戰士,他們的級別僅次于圣殿中的神職人員,換句話說,在場的這五人中就只有兀爾德副殿長比他們的級別高,讓他訓斥兩句也就算了,頂多就是拿著裁決者的武器朝著他虛晃兩下。但是那兩個圣殿中級別倒數第二低的僧侶拿著等離子步槍指著他們兩個算是什么意思,要知道,在圣殿中越級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事,更何況這還想要殺死自己的上級。作為裁決者,被比自己級別低的朝圣者拿槍指著是絕對不容發生的。
“狗仗人勢的僧侶。”左邊的裁決者低聲的嘟囔了一聲,同時向右面的裁決者微微的點頭。一直在觀察形勢的另一名裁決者看到自己的同伴低頭的按時,同樣點頭回應,就在這樣段在的時間內兩名裁決者用隱蔽的方式達成了某種協議,而正在氣頭上的兀爾德竟然沒有看出來。
“動手。”已經擺出進攻架勢的裁決者低喊一聲,同時將裁決光矛向前遞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刺向兀爾德身后的兩名僧侶。一裁決光矛的長度完全可以刺穿僧侶所站的位置。一遇到外部異物的侵襲,僧侶身上所裝備的能量發生器幾乎是在瞬間產生一層能量護盾,但很可惜的是,名為裁決光矛的這種武器就是專門為了應付能量護盾而造的,凝實的光子實體一遇到能量護盾就會產生震動,能量護盾在遇到這種特殊頻率的振動時,幾乎就是在瞬間破碎,隨后,裁決光矛毫不費力的刺穿了僧侶那套上了護甲的身體。兩名僧侶發出不甘的怒吼聲,絕望中扣下了等離子步槍的扳機,步槍瞬間被激發,藍紫色的等離子能量彈從槍口噴射而出,擊中兩側的金屬墻壁留下一塊塊金屬燒焦是發出的焦黑色。
兀爾德顯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嚇了一跳,想也不想的就從出了隨時攜帶的光子劍的劍柄,立刻按下了上面的按鈕,隨著嗤的一聲,一個亮著冰色光芒,長度約有一米的光子實體劍身出現在離劍柄有十厘米的地方,就那樣懸浮在劍柄的上方。
“你們想干什么?”兀爾德并沒有后退,反而是向前走了一步。他并不在意身后那兩名僧侶的死,像這樣低等級的朝圣者根本就會引起兀爾德的注意。反正像他們這樣的僧侶有的是,兀爾德在心中靜靜的解釋著兩名僧侶的死因。
“兀爾德副殿長,我奉勸您一句,在這首戰艦上,雖然只有殿長由最高的權限。但我們裁決者依舊有著裁決任何一名朝圣者的權力,不要說您,就算是殿長在沒改變命令之前在,想要強闖這里,我們也不會手下留情。”一名裁決者用冰冷冷的聲音對兀爾德說道。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兀爾德擺出了進攻的架勢,如高爾夫球一般大小的雙眼發出了微微的幽光,但很快,兀爾德卻收起了光子劍,“那我先在就去成為殿長。”
說完,兀爾德在兩名裁決者虎視眈眈的注視下轉身,緩步離開了通道。
“無限智慧”號巡洋艦,艦橋。
“看來祭司們的預言還真是靈驗。”德爾多殿長看著面前的顯示屏,喃喃自語道。
“只不過我之前一直不明白是哪只艦隊會覆滅,現在我懂了,看來這一次的朝圣之旅要追隨前人的足跡了。”德爾多嘆了聲氣,從艦長席上站了起來,向著一名艦員吩咐道,“等下兀爾德副殿長來了之后,叫他直接去試煉廳,我在那里等他。”
“謹遵圣諭,殿長。”艦員回應了一聲,之后目送著德爾多離開艦橋。
五分鐘之后,兀爾德急沖沖的走進了艦橋。
“殿長,殿長在哪里?”兀爾德剛已經入艦橋,立刻大聲喊道。
“副殿長,殿長說他先去試煉廳了。”那名被囑咐的艦員頭也不回的回應道兀爾德的問話。
聽到回答,兀爾德瞥了一眼那名說話的艦員,什么也沒再說,就離開了艦橋,向著三層甲板之下的試煉廳移動。
“德爾多殿長!”兀爾德急匆匆的進入了試煉廳。
“你來了,兀爾德。”德爾多不緊不慢的說道,“看來你是沒有必要去參加長老會的修行了,真可惜,我都替你報好了名。”
“沒有什么可惜的,打敗了你之后,我會完成你這個最后的心愿的。”兀爾德開啟了一直攥在手里的光子劍的劍柄,冰色的劍身再次彈出。
“看來你已經做好了覺悟,兀爾德。”德爾多也解下了扣在腰間的裁決光鐮,將握把一擰。同樣是冰色的刀刃,不過這刀刃是出現在一人多高的握把上的一小節中的,好像與握把相連似的,整體形成了一把巨大的鐮刀。
“我,朝圣者聯盟,‘智慧’之殿副殿長,再次向您挑戰,無論戰勝與否,其結果都會按照‘圣諭’所書進行處理。不知道您,是否接受我的挑戰。”兀爾德耐著性子念出了挑戰之前的套話,然后等待著德爾多的回應。
“我接受,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如果讓我不要殺了你,我應該可以考慮考慮。”
“不不,你想錯了。”德爾多笑著說道,“你當上殿長之后,帶著艦隊立刻返航。”
“沒有其他的條件了?換一個吧,你知道這個我是絕對不會執行的。”兀爾德驚訝的說道,“你要知道,朝圣者就是要到圣地去。”
“那就換一個吧。”德爾多嘆了口氣,“不要去傷害那個人類,這一點你要是做不到,我就不會接受你的挑戰。”
兀爾德緩緩地吐出口氣,靜靜的看向德爾多:“這一點不難,我答應你。”
“那好,我接受你的挑戰。”德爾多臉上再次露出微笑。
兩人都不再說話,并同時向后退去,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這個半徑約有五十米足夠兩人拉開擺開架勢的試煉廳中,緊張的氣氛四處彌漫,空氣在此刻仿佛凝結了一般,就好像出生于深海之中,每動一下都要盡全身的力氣。這樣的場景很容易就會讓人想到日本的武士對決,而想來這兩者之間的差別也應該就是對決的雙方并不是人類吧。
火藥味愈加濃重,兀爾德的額頭上,稀疏的汗腺開始向外一處充滿異味的粘稠汗液并緩緩的順著臉頰向下流淌。握緊了光子劍劍柄的右手開始微微地顫抖,或是說它的全身都在微微地顫抖,這顫抖并不是因為恐懼而是來自與即將取得勝利的喜悅。但是反觀德爾多殿長這一邊,偉岸的身材直直的挺拔,絲毫不動的佇立在原地,就好像站著死在原地的弁慶一般,這個人就是靜靜的站在那里,渾身竟然發出一股這不是活人的氣息,這使得兀爾德顯得更加地激動。
“看來你是放棄了,德爾多殿長!”兀爾德率先打破了這讓人窒息的沉默,心中決定先發制人,伴隨著一聲大吼,兀爾德的右腳猛的一蹬地,身體化作一道流光向德爾多沖去,試煉廳中的燈光映在他那身有金屬光澤的淡藍色護甲上泛出一股迷離的幽藍色光芒。手中的光子劍盡力的向身側收回,等待著接近德爾多之后用力的向前一刺。
德爾多依舊沒有任何動作,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睜開,這在兀兒德的眼里已經將這是做了放棄,腳下的步伐飛快的換動,身體沖刺的速度瞬間提高了一個檔次,兩人中間看長不長看短不短的八十米距離在這總進入極限的加速度的縮減至下,立刻消失,也就是兩三秒的功夫,兀爾德已經沖到了德爾多的面前,滿心勝利在望的想法使它完全地放棄了防御,全身的力量全部用到這向前的一刺上。
“吼吼吼吼吼吼!”兀爾德大吼著,身體猛地向左擰動,慣性和手臂向前的推力將光子劍猛地向前刺去,冰色的光子劍劍身劃出一道同樣是冰色的優美弧線向前刺出,劍尖直指德爾多的咽喉部位。
而這時,一直沉默的德爾多終于有了行動。身體上半身從腰部開始向后倒去,同時,手中把持著的裁決光鐮先后以動了幾厘米的距離,作為支點。光子劍的劍身從德爾多的下巴上面劃過,但并沒有刺中德爾多。原本是必勝的一擊竟然讓德爾多躲掉,兀爾德心中不禁燃起了怒火,但驚訝也在怒火燃燒的同時從心底油然而生。
“什······”兀爾德驚怒的大喊一聲,慣性帶著身體還在向前沖去,盡管兀爾德已經盡力的想要控制好身體的平衡,但之前那樣的速度所帶起來的慣性并不是一時半刻能夠消散的。兀爾德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德爾多從自己的身下鉆了出去。閃避成功之后,就是德爾多殿長反擊的時間了。
“你還是太年輕了。”德爾多殿長淡淡的說道,同時手中調整裁決光鐮刀刃的方向,將閃爍著寒光的鋒利能量間斷對準兀爾德的腋下之后狠狠的揮了出去。裁決光鐮同樣也化作一道炫目的冰色流過,之后便是嗤的金屬切割聲從兀爾德的胸部護甲上響起。
在千鈞一發的關頭,兀爾德拼盡全力是懸在半空中的身體向下墜去,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擊。但很顯然這揮出的一刀只是德爾多殿長攻擊開始的前奏。向后傾倒的身體瞬間轉了個彎,是的德爾多殿長面向地面趴了下去,右手的握柄用力的一點地,又將已經快要趴到地上的德爾多殿長彈了起來,手肘用力的向后一頂,狠狠地擊中了緩緩后退中的兀爾德的腹部,但身著的護甲為兀爾德承受下了這一次攻擊,不過就算是直接的傷害能夠抵擋的下來,那沖力還是將兀爾德頂了一個踉蹌,身體不住的向后倒退,愣是退了五六步才算是站穩了身體,但這時德爾多殿長一個華麗的轉身又將鋒利的刀尖遞到了兀爾德的側頸上。
還沒有從之前的沖擊中緩過神的兀爾德照理來說是檔不下這一次攻擊的,但多年來接受的裁決者訓練救了兀爾德一名。
這種無名的招式兀爾德也是知道的,他以前經常看到德爾多殿長在訓練艦員近身格斗的時候使用到,所以兀爾德心中也暗自的想出了破解之法。
雙腿好像是失去了骨頭的支撐,身體猛地下墜,將鐮刀的刀身從頭頂讓過,同時緊緊地握了一下光子劍,有力的用雙手向德爾多殿長的腹部推去。見到自己的得意招式被破解,德爾多殿長的眼神中出現了一絲的詫異,但這種詫異很快的就被莫名的欣慰所取代,一種不知來源的成就感從德爾多殿長的心頭涌出,這也使得德爾多殿長身形的移動出現了一絲的遲緩。
盡管德爾多殿長已經向左偏轉了幾厘米,但這根本就不夠躲開兀爾德此處的光子劍。鋒利而又滾燙的劍刃在德爾多殿長的右腰處護甲上劃出了一道深深的破口,暗紫色的血液從護甲的破口中流淌而出,德爾多殿長向后退了一步。
兀爾德從地上站起,臉上寫滿了得意的神色,原本就不大的雙眼此時也是瞇了起來,形成兩條不易察覺的縫隙。
“看來還是你太老了,德爾多殿長。哦,應該說是原殿長。”兀爾德一邊嘲諷著德爾多,一邊抖了抖手中的光子劍,向德爾多緩步走去。
“是呀,我太老了,我們都太老了,兩門之后就是你們的天下了。”德爾多殿長臉色有些泛紫,這是索密特人失血過多時的表現。之后德爾多殿長將裁決光鐮的刀刃收回到握柄之中,單膝跪地,雙手將代表著權力與智慧的“智慧”之殿專屬的裁決光鐮捧過了頭頂。
兀爾德默默無聲的接過握柄,一擰手腕是一人多高的握柄在手中旋轉了一圈,之后重重的向地面上一戳,發出鏘的一聲金屬碰撞聲。
“永別了,德爾多。”兀爾德用陰冷的聲音像德爾多說道,隨后彎下腰,將手中的光子劍深深的刺入了,德爾多腹部。德爾多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音,就這樣重重的倒在了地上,一位自朝圣者聯盟“智慧”之殿成立以來被譽為最偉大的殿長就這樣倒在了試煉廳冰冷的金屬地板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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