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神馬(五更)
可以說,劉徹的思想沒有一天停止運轉——這個階段,似乎就像是他的人生……已進入最成熟的時期。
什么成熟?
當然是人生基本框架嘍。
就比如辛苦了大半年,
終于到了秋收季節……
他終日里盤算的,就是如何鞏固和擴大漠南戰果,那以匈奴抵制匈奴的方法,又是否可以卓有成效,最終轉化,書寫歷史新的輝煌。
班師大典過后不過幾天,他就又有了新動作,不過這次和戰爭無關,他干了一件順其自然的事,那就是頒布詔書,大赦天下。
他從沒有忘記滇地曾阻止他再一次打通身毒道的事,一旦緩過勁來,他就籌劃著用地方上力量尚足的武力,去征服這個狂妄自大的南方夷族。
陸軍已經很強大了,那么海陸空當中的海軍呢?也就是水軍,這個當然要練。
空軍?
這個除外,
這個年代的空軍只能放放大風箏了,不太現實,作用不大。
為了訓練水軍,劉徹他詔令在長安城西南開鑿昆明池,引來了庸河、灃河和津河水,還特地開辟了方圓近四十里的寬闊水面。
平靜了一段時間后,時序就剛剛進入到了元狩元年(公元前122年)的七月,這時候他又頒布一道詔書,主要內容是減去隴西、北地、上郡一半的戎卒,而且再一次適當放寬了徭役。
詔書到達三郡,這邊關的官民,為終獲一個休養生息的機會而慶幸,這機會來之不易。
與此同時,由石慶和趙禹二人修訂的大漢律法,也同時進入了更加嚴酷的實施期,嗯,對官員的嚴酷,由于戰爭,他們可能是太輕松了,大發戰爭財,不整整不行。
隨著廢免的大小官吏越來越多,以致于早年前總是空蕩的廷尉詔獄,如今已是人滿為患了。
劉徹懶得多建詔獄再花一筆錢,干脆省掉了,就征發他們去開鑿昆明池,也免得朝廷再為征發徭役而與百姓發生沖突,從而各自不開心。
所以,
現在好多了……
四季輪回,大漢王朝就在這樣緊張的腳步中又迎來了一個秋天。
趙周的情緒變了,從小心翼翼,轉變為如魚得女,就如這秋風一樣清爽而又浪漫。
當真是天賜良機,什么良機呢?因為今年敦煌獻來一匹神馬。
那獻馬的人,竟是一個發配到邊塞的刑徒,他的名字聽起來有點古怪,盡管在漢朝不怎么特別,他叫暴利長,他是在一個晨曦微露的黎明,被一聲仰天長嘯驚醒的。
他沖出門來一看,天哪!那是一幅怎樣的情景呢?
那池水如同巨鼎中燒開的水,浪花翻卷,那映在水中的晨光如同五彩霓虹,金鱗銀甲,閃閃生輝。
那從水底發出的怒吼聲如同春雷,震耳欲聾,過了大約一刻,但見一道水柱直上九天,一時間與云彩交織在了一起。
正當他大驚失色之際,一匹神馬踏著水花,從祥云之間輕輕落地,而且站在了他的面前……
馬突然張口說道:“你……請帶我去長安見陛下好么……”
暴利長道:“帶你去見陛下……會……有什么好處?”
“免除你的罪罰。”
這是上蒼賜予的神物。
于是,他起心思了,潛入長安城,通過早年的一位朋友找到趙周,聲言要將這神馬獻給劉徹。
這傳奇是真是假沒人知道,但一匹比先前的記載“天馬”還要高大的神馬,卻讓三公九卿都親眼見到了。
趙周竟然,沒有絲毫猶豫,就把獻馬的機會抓在手里。
啊呸,這個故事劉徹聽了都無語,編故事不需要技術么?
這種業余中的業余,
好意思做“小編”?
還神馬?
嘖嘖嘖……
但劉徹的心理活動,趙周不知道啊,他直接說服衛青先將神馬送到上林苑馴服,然后再作為劉徹的坐騎。
馬的性子很烈,人還沒有走到跟前,它就發了性子,前蹄騰空,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
衛青面色微變,便上前拽住馬韁,剛剛跨上馬背,它一個蹶子就把他摔了下來,兩只環眼望著跌倒在地的衛青,不知是得意還是嘲笑。
衛青被這烈馬逗得興起,從地上爬起來就沖上前去,想重新上馬,孰料那馬也變了計策,只圍著衛青兜圈子,就是不讓他得逞。
如此三番,衛青一時奈他不得,便氣喘吁吁,滿頭大汗了。
他看了看馬監,嘆了一口氣,說了一句“廉頗老矣”,便將鞭子丟到一邊。
在衛青與神馬周旋的時候,霍去病一直在一旁摩拳擦掌,及至衛青“敗下”陣來,他已經按捺不住了,一個箭步沖了上去,死死地抱住馬的脖子強往下按。
于是,
馬與人展開了較量。
一個使出渾身的力氣,想將對方扳倒在地,另一個,則憤怒地要擺脫來者的羈絆,后蹄立地,向后騰起。
一個腳下磐石,重若千鈞,一個四蹄生風,發出馬蹄的聲響。
霍去病被帶出好幾步遠,卻始終沒有松手,那馬的前蹄跪下了,鼻孔間噴出灼熱的氣息。
衛青看著,忽然想起當年與野豬搏斗的情景,口中喊道:“去病當心!”
就在這時,
險情發生了。
馬趁著霍去病一不注意,就騰身一躍,前蹄就直直地朝著他踏來了。
霍去病一個鯉魚打挺,躲過了攻擊,再一個空翻,躍上馬背,雙手緊緊抓住鬃毛不放。
大家剛剛舒了一口氣,不料險情再生,神馬忽然來了一個就地打滾,是想把霍去病壓在身下。
就在眾人的心提到嗓子眼的時刻,只見霍去病一個滾翻,離開了神馬,退后三步,穩穩地站在了幾米遠的地方。
這一場人馬角逐,
看得眾位大臣心驚肉跳。
趙周急忙上前詢問:“怎么樣?少將軍……你無恙吧?”
霍去病喘著氣,臉上露出訕訕的笑意:“晚輩漠南轉戰,也沒有像今天這樣筋疲力盡。”
趙周尷尬地揩一把額頭的冷汗道:“少將軍無恙就好,無恙就好。”
他高漲的情緒開始回落,他暗自慶幸馴馬的不是當今,
否則,自己就是死罪了。
他暗地里罵那個獻馬的暴利長,這家伙急功近利,幾乎要陷自己于不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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