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有事,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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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有人忘了蘇麻是誰,陳無疾卻不會忘記這個可愛又率直的胡人小姑娘。
陳無疾清楚地記得,自己與蘇麻初遇是在白月的面攤上,蘇麻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竟然明目張膽地嘲笑白月的面不好吃。從那一刻起,陳無疾就記住了這個出門帶著保鏢的神秘女孩。
第二次見面是在秦國,蘇麻被他的言論震得眼冒金星,陳無疾也是在那個時侯才知道蘇麻原來是胡人大汗的女兒。
雖然秦國一游后,兩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很少見面,不過卻沒有斷了聯系。彼此通信,你來我往,不亦樂乎。
于公,陳無疾愿意與胡人保持一個良好的關系,畢竟是胡人是山北貨物的最大買主,一袋鹽就可以換一匹馬,這種好事,打著燈籠都難找。
于私,蘇麻天性率直,有錯就認,知錯就改,心中對陳無疾又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崇拜感覺,倒也符合陳無疾的交友口味。
對于這種小迷妹,陳無疾自然是來者不拒,滿心歡喜。兩個人飛鴿傳書,一來二去,成了朋友。
不過,對于蘇麻的來信,陳無疾很意外。
山北在洛京有眼線,在胡人草原自然也有。只不過中原人士與胡人天生語言不通,習俗不符,根本融不進胡人的圈子中,想獲得胡人的信任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山北在草原的眼線大多都是來來往往的行商。這些行商趁著前往草原以物易物的機會,為山北打探一些消息,山北侯府則會賦予他們相應的報酬。
正因為,這些行商都是中原人,所以很難獲取什么真正的機密。不過對于草原的某些事情,陳無疾還是了如指掌,一清二楚的。
比如,蘇麻最近的動態。
蘇麻最近一定很忙,這一點陳無疾確定無疑。陳無疾沒有能力在蘇麻身邊埋下釘子,這一切都是他猜的。
洛京之中,李卻之正在死亡的邊緣掙扎,隨時都有可能魂歸西天。
然而,草原之上,胡人大汗也面臨著相同的狀況。雖然病因不同,癥狀不一,但有一定是相同的——胡人大汗也要死了。
大汗的死只是時間問題,換句話說,蘇麻隨時有可能成為新任女可汗。
胡人重男輕女的風氣要比中原輕得多,女可汗也不是什么新鮮事,所以蘇麻也算得上繼位在即。
一邊是重病臥床的父親,一邊是即將登上的汗位,蘇麻自然忙得團團轉。
所以在看見這封信的時候,陳無疾略略有些震驚。
震驚歸震驚,信還是要看的。陳無疾伸手入信封,把信放在身前,認真地讀了起來。
蘇麻的信比起蘇麻,內容大同小異,沒有什么特別值得注意的地方,無非也是表示對陳無疾身體的關心。
不得不說,這個世界的郵政系統不是一般的落后。遇刺之后,陳無疾不但在洛京待了好久,更是去了一趟越國,如此李季都已經死翹翹了,白月與蘇麻的信才剛剛到達。
陳無疾也明白,這兩封信走的都是大肇官方驛站,沒有哪個驛卒會像送荔枝一樣,給你來個一日八百里,雖然這個世界的馬很快,雖然這個世界官道很是平整。
讀完這封信,陳無疾把信重新收回信封,依次為三人回信。
給李滌非的信就比較簡單了,一封白紙就解決問題。
至于給白月與蘇麻的回信,陳無疾就寫得比較用心了。
第一封信寫給白月,語氣誠懇卻又帶著幾分隨意,全文如下。
“親愛的白小月同學,見信好。我在洛京挺好的。雖然遇到兩名不知道從哪冒出的刺客,但奈何我武功高強,把他們都消滅了。我也馬上就要領著新娘子回山北成親了。新娘子叫方思嫣,長得特別漂亮,和你有一拼,到時候介紹你們認識認識。對了,紅包什么的,越多越好,我不會介意的。感謝你寫信問候我,此致,敬禮,祝白家面館生意興隆,財源廣進,祝白小月同學早日成為大富婆。”
寫完這一封,還有下一封。下一封自然寫給蘇麻,陳無疾語氣中帶著幾分懷念,畢竟好久都沒有見到這個胡人朋友了。全文如下。
“親愛的胡人公主,展信佳。近來,洛京風雨飄搖,相信你也有所耳聞。不過不要為我擔心,我的身體挺好的,那兩個小毛賊根本不是我的對手,被我三拳兩腳就打得落花流水,氣絕而亡。雖然我也受到了一點小傷,但早就痊愈了,你就不要擔心了。不過我聽說,草原上有很多名貴草原,什么靈芝鹿茸人參,不知道公主殿下愿不愿意賜給外臣一些以備不時之需呢?呸呸呸,這么說似乎有點晦氣,好像我總受傷一樣。不管了,送我什么都好。對了,我要成親了,到時候別忘了來觀禮啊。中原有句俗語,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好久不見,甚是想念。我很期待我們的重逢,真的,不騙你。”
信畢停筆,陳無疾看著面前的兩封封信,心中涌起思念,離開家鄉數月,他從未見過白月,很是牽掛那個整日煙熏火燎,沿街賣面的小丫頭。
當然,他更惦念蘇麻這個胡人公主。
舊王瀕死,新王當立,這是亙古不變的法則,也是不可隨意更改的規矩。胡人大汗奄奄一息,蘇麻作為他的女兒,自然要坐上那把椅子,成為胡人王庭的下一任掌控者。
可是陳無疾比誰都清楚,胡人之間派系林立,王庭內部也各有各的山頭,要不是胡人彼此之間離心離德,也不會將山北大片土地拱手讓人。沒有足夠的實力,蘇麻絕對坐不上那把椅子,即使她的父親是現任大汗,即使她的繼位順理成章。
她那位叔叔可是一直對汗位留著口水呢。
陳無疾繼續望著給蘇麻寫的信,為這個女孩的未來感到擔憂。這種斗爭不是請客吃飯,失敗的人必將死去。
如果真的有人死去,陳無疾當然不希望那個人是蘇麻。
陳無疾再次提筆,在信的末尾加了一句話。
“如果真的出現問題,找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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