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不如吃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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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疾，你還記得你前幾日在這兒和我說的話嗎？”一個路邊攤上是，方思嫣一邊用勺子攪動著碗中的熱粥，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
和胡太后見完面的這幾日，陳無疾一直過著這種終日與方思嫣相伴的美好日子，兩人每天早上都要在個不起眼的路邊攤上解決早餐，這似乎已經(jīng)成了兩人習(xí)慣。也許，這個路邊攤的老板打死也不會想到，當(dāng)朝侯爺之子會在自己這個破破爛爛，蒼蠅的亂飛的小攤上用餐。有美女相伴，陳無疾自然不會挑剔環(huán)境不好，事實上，他心中一直是暗喜的，因為他明白，方思嫣之所以愿意每天例行公事般地陪自己吃早飯，原因只有一個，她對自己已經(jīng)情愫暗生。
聽到方思嫣的問話，陳無疾大腦高速運轉(zhuǎn)，想著前幾日自己在這里究竟和方思嫣說了什么，可想來想去，陳無疾只記得那天在這個路邊攤吃過早飯之后，自己就遇到紀(jì)豹那個那啥蛋，緊接著便是一頓疾風(fēng)暴雨，紀(jì)豹被自己打斷了腿，至于自己究竟和方思嫣說了什么，他真是一點想不起來。
對了，自己還吃了一個方思嫣親手剝的雞蛋，他還是記得方思嫣的手白白的，嫩嫩的，就像那顆剛剝好的雞蛋。
“你說你喜歡我。”把勺子中的熱粥吹涼咽下，方思嫣平靜說道。
陳無疾這才恍然大悟，心說不妙，自己怎么把這么一句重要的話忘了。要是方思嫣覺得自己誠心不足，只是隨口說說，那就大事不好了。古人云，關(guān)己則亂，誠不我欺，方思嫣極其平常的一句話，就讓兩世為人的陳無疾陣腳大亂，足以見得這句古話的正確性。
方思嫣心里卻沒想到陳無疾會擔(dān)心這么多，見到陳無疾對自己的話有所反應(yīng)，她放下了手中的勺子，對著陳無疾莞爾一笑：“我發(fā)現(xiàn)，我似乎也喜歡上你了。”
這是一句很駭人的話，在這個封建禮教大行其道的社會中，大家閨秀怎么能輕言男歡女愛是。然而方思嫣卻光明正大地說了出來，絲毫不怕任何人聽見。在她心中，男女生而平等，一個男人毫不畏懼地向心愛之人表露心跡，那么女孩自己也可以。
陳無疾大喜，沒有想到這是吃了個早飯竟然有意外收獲。
咚咚咚，陳無疾似乎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如果說真的有小鹿亂撞這回事，恐怕他心中那頭鹿已經(jīng)撞死在他寬厚的胸膛上了。
“無疾，你臉紅的樣子還挺可愛。”方思嫣有又喝了一口粥，輕聲調(diào)侃著。
陳無疾早就適應(yīng)了方思嫣敢作敢為不畏世俗的處世態(tài)度，臉色紅過便馬上正常，回?fù)舻溃骸凹热焕捎星椋幸猓蚁雴枂栁覀兪裁磿r候洞房。”
“呸，不要臉。”方思嫣輕啐一口，繼續(xù)喝著手中的粥。
粥漸涼，方思嫣也不玩一般小女生組裝可愛的做派，直接將碗中所剩不多的粥一口喝掉，然后看著陳無疾直接說道：“其實，洞房之前還有一道工序，成親。”
陳無疾哈哈大笑，笑方思嫣言不由衷，她哪里是有點喜歡自己，分明是極其喜歡自己。
笑畢，陳無疾忽然想起一件事，婚姻大事，自古就講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雖然不在乎這一套，但畢竟入鄉(xiāng)隨俗，也應(yīng)該征求一下方家人的意見。雖然知道如果不是方希直那個老腐儒點頭，自己根本沒有機會來到洛京相親，更沒有機會和方思嫣一起想怎么吃早餐就怎么吃早餐，但陳無疾還是覺得自己這個過場還是要走的。
一念至此，陳無疾壓下心中的笑意，徹底收起臉上的笑容，對著方思嫣問道：“不知道什么時候方大人方便，我去府上吃個茶？”
吃茶，其實是一個很委婉的表達。在這個社會上，也是一家女百家求的情況，反正都是給自己姑娘找個可以托付一生的好人家，自然要找個精挑細選。只是這個挑選過程自然不能像在菜市場買白菜那樣?xùn)|瞅瞅西看看，否則就會顯得自家太過主動了些，姑娘嫁了過去也顯得有失身份。人民的智慧是無窮的，若是哪家姑娘到了適婚的年紀(jì)，有了婚配的意向，這個時候，這家就會主動放出風(fēng)去。
收到風(fēng)聲的有意少年，就會拿著買好的上好或是破爛茶餅登門拜訪，打著一同吃茶的名義，商談兩人的婚姻大事。若是姑娘家覺得這個小伙子還不錯，就會大加稱贊他帶來的茶，并把茶餅留下。反之，連人帶茶都會被請出家門。
這一做法在洛京很是流行，連一直在山北的陳無疾都有所耳聞，第一次聽說這個不算潛規(guī)則的潛規(guī)則后，陳無疾不禁感慨，還是廣大的洛京人民會玩，自己這個化外之地的無知少年只能自愧不如。
正是因為這個規(guī)矩的存在，陳無疾才會問方思嫣自己什么時候可以去方府吃茶。
想到自己馬上就要徹底把兩人的婚事定下了，陳無疾興奮地搓起手來，思緒飄飛，飄到婚后的幸福生活中。
方思嫣哪里想到陳無疾思緒竟會飄飛到這種地步，聽見他問話，直接吐出兩個字。
“明天。”
“明天。”陳無疾小聲地重復(fù)了一下方思嫣的話，把這個極其重要的日子記在了心中。
他忽然想起了一個一直在自己縈繞的問題，礙于情面，他一直沒有將這個問題問出口，然而自己與方思嫣已經(jīng)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有些問題問問也就無妨了。
“思嫣，話說我到洛京這么久，似乎一直沒有聽說過你父親的消息，他現(xiàn)在。。。。。。。”陳無疾斟酌著字句，試探著問道。
“什么？”方思嫣想都沒想，直接回到：“你什么情況，我父親你不是見過嗎？”
“敢問令尊是？”
“方雨石。”方思嫣緩緩?fù)鲁鋈齻�字。
陳無疾頓時覺得天昏地暗，他本就認(rèn)為自己與方思嫣的婚事是一個圈套，此時聞聽她的父親正是在秦國和李滌非打擂臺的方雨石，他更加堅定了當(dāng)初的想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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