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莫以善小而不為
席偉急了，“爸，張羨是個好姑娘，我不能辜負她！”
席衛東聞言臉色滯了一下，“你們發生關系了？”
席偉遲疑著點頭。
“我打死你個逆子，我平時是怎么教導你的！”席衛東勃然大怒，起身就要給席偉一巴掌。
顧艷艷慌忙拉住老公，給兒子眼色示意他先離開，席偉嚇得倉惶逃出家門，自己雖是鐵血男子，可面對嚴父也不敢忤逆。
席衛東喘息如牛，臉色難看到極點，頹然的坐倒在沙發上，喃喃自語，“這孩子真是氣死人，小時候那么教導他君子當守禮潔自身，這小子就是不聽！”
席袖涓小心翼翼的道：“爸，你別生氣，哥也二十六七了，這年紀……”
“你也一樣！”席衛東頓時火起：“你和那個李福夢是怎么回事！年紀輕輕的不好好學習，就曉得早戀，你要是考不上大學，你看我還認你這個女兒不！”
席袖涓哇的一聲，哭著跑進臥室，重重的關門，震落些許塵埃。
顧艷艷默然，老公發怒的時候她也不敢說話。
席衛東坐在沙發上，胸口劇烈顫抖，用手輕撫胸口，喘息著道：“氣死我了，一對兒女都這么讓人不省心！”嚇得顧艷艷趕緊上來幫忙順氣。
席袖涓撲在床上，拽住小碎花被子，燈光透過窗欞灑在她輕微顫抖的嬌軀上，于外面遠空的爆竹聲中，顯得特別的凄涼，輕輕將眼淚擦干，席袖涓默默的撲在床上，腦海里卻想起那個回想了無數次的下午。
“夢很長，我也很喜歡你。”
李福夢你在哪里，我想你了呢。
……
……
爆竹聲此起彼伏。
竹林外，徐寸心看著小孩子放煙花，臉上的笑容很恬靜，在她身后不遠，陪她長大的中華田原犬……嗯，也就是土狗，打了個呵欠，跟在小主人屁股后搖晃著尾巴。
“吱呀！”
堂屋門推開，一位穿著厚棉衣的農村婦女走出來，“寸心，外面冷，回屋看電視吧，你大爺有點不舒服，我去村上謝老師家里拿點止痛藥，你進屋照看下大爺�！�
“好的�！毙齑缧幕匚�。
農村婦女走進黑暗里，偶有煙花在天上閃亮，映照出她脆弱而又堅毅的身軀。
房間很整潔，家具用品皆一應俱全，顯得有些小富足，卻充斥著一股濃濃的藥味，干凈而厚重的棉被下，臥著位形容消瘦的中年男人，長相極其斯文，原本只是四十出頭的人，看起來像是個小老頭，充滿靈慧的雙眼已被生活折磨得麻木不堪。
徐寸心擔心的問：“大爺，又疼了嗎？”中年男人是徐寸心的父親徐渭，因徐寸心小時多病，算命先生說和徐渭命格相沖，便改了稱呼。
徐渭勉強笑笑：“寸心，看春晚吧。”
徐寸心倒了杯熱水，又扶父親坐起來依靠著床頭，這才坐在一旁看著彩色電視里的春晚。
徐渭蹙著眉頭，強忍著痛楚喝了口熱水，忽然嘆道：“寸心啊，大爺拖累你了，要不是大爺這病，你現在應該高中畢業了，以你的成績大學肯定沒問題，在你笑時候，大爺還一直希望你能考進我的母校，現在……唉�！�
徐寸心默然片刻，才安慰父親，“我現在也挺好，再實習兩個月就可以和|縣醫院簽合同，到時候工作穩定下來，能幫二媽減輕不少負擔。”剛出門的農村婦女是徐寸心后媽。
這在陸家村是個謎團，十幾年前陸秀華去公社趕場，帶回個一看就是讀過書的年輕人，還有一個剛斷奶的小女孩，后來陸秀華就和那個年輕人扯證在一起，一起養育徐寸心長大成人，兩人也未再要小孩。
在徐寸心初中畢業那一年，徐渭忽然大病一場，花費極大不說，還落下個治不好的病根，原本按照徐渭的計劃去考高中的徐寸心，只得放棄高中去衛校讀書。
“別老想著家里，你二媽勤勞，這兩年靠著鄉里鄉親幫忙，家里的養豬場賺了不少錢，你讀書那段日子那么苦都堅持下來，以后日子只會越來越好，就是大爺這病……唉，怕是堅持不到你穿婚紗的那天了�！毙煳贾雷约荷眢w狀況，看著如花似玉的女兒，淚水在眼里打轉。
“大爺別胡說呢，要不我等幾天就帶個男朋友回來給你看看哇�！毙齑缧男睦锲鄾�，臉上卻掛著笑容安慰著徐渭。
徐渭嘆了口氣，“若是有真心對你好的男孩，也可以帶回來給大爺和你二媽看下，你和你媽媽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都像天使一樣漂亮，所以寸心你一定要小心，別被那些只看重你美貌的壞男人騙了�！�
“嗯，我知曉的，大爺�！崩罡舨挪粫_我呢，徐寸心驟然一酸，可是他心里有席袖涓呢……淚水便在眼里打轉。
電視里一個小品節目演完，出現一個歌唱家，徐渭嘆了口氣，老同學啊，你是越來越風光，我徐渭這輩子就這樣了，想起當年一起的意氣風華，如今一個在春晚里為全國人民送來美好的歌聲，一個卻在偏遠小山村里臥病在床，徐渭忍不住潸然淚下。
怕被女兒看見，徐渭側身，面向墻壁。
徐寸心看著電視，腦里卻在想著李福夢，這笨蛋怎么不給我打電話呢，他這會在想我還是在想席袖涓呢？
兩父女，想著各自的事，各自心酸。
……
……
李福夢有些焦急，已經初五了，父母親都是初七的火車票，只剩兩天時間，如果再不開通點贊功能，父親怕是避不開今年的那場大病。
惦記著最后一個成就，李福夢大清早就上了街，春節期間街上人多，沒準會出現隨機任務。
在街上無聊的閑逛著，遇見一些初中同學，打過招呼寒暄一陣便各忙各事，若是都在上高中還能有共同語言，若是初中畢業就出去打工的，在一起話不投機半句多，再說下去彼此都尷尬。
走到初中學校門口，忽然發現一個兩歲左右的小男孩坐在地上，大冬天的還穿著開襠褲，屁股下面露出不少黃色的粑粑。
遠處有一桌麻將，小男孩的母親大概是在打麻將，渾然沒注意到自家寶寶的情況。
李福夢于心不忍，上前將小男孩提起來放一邊，然后從兜里掏出紙巾先將小男孩屁股擦干凈，正打算將小男孩褲子上的粑粑也擦掉時，打麻將的女人終于發現這邊的狀況，跑過來感激的接過小男孩。
李福夢微笑離去，腦海里突兀的彈出系統信息：“恭喜寄主獲得社會成就：善小而為�！�
我去，這幸福來的太突然！
猛然想起，表白菜鳥和忍辱負重的成就也不是因為做了隨機任務才獲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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