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第二十八章 捕羊
此時的并州,已經(jīng)如同一個熟透的小瓜,在季漢的手掌上方搖搖欲墜。
天下共分十四州,分別是司,雍,涼,益,并,幽,冀,青,兗,豫,徐,荊,揚(yáng),交。并州位于后世的山西,陜西一帶。在職武帝時,領(lǐng)太原,上黨,西河,云中,定襄,雁門,朔方,五原,上郡共計九郡,乃是北抗胡人的最重要的前沿之一。可惜,在十幾時代帝王的抗胡斗爭中,并州越抗越小,到曹魏時,加上新建樂平和新興郡,也還只剩下太原,上黨,西河,雁門,樂平,新興六郡了。還好,季漢反把丟失的那些郡全部拿了回來,若以季漢的計算方法,并州已有多一半兒收入了季漢的囊中。眼下曹魏只守著太原,上黨,東平,新興四郡了。西河已入季漢之手,雁門除幾時處險要關(guān)上卡外,大半為季漢控制,就等季漢最皇的伸手了。
建興六年(227年)夏天開始,并州就開始出現(xiàn)一陣陣小規(guī)模的騷動。從雁門到晉陽,從上黨到壺關(guān),各種流言四起,兒歌飛樣一樣的傳播著。
“北斗星,明凈凈,照四野,皆安定。”
“大漢中興天下昌,北斗之主主四方。”
百姓悄悄用手比劃著:這天要變了。
有的罵:早就該變,梁大人一死,這幫混帳們快把人欺負(fù)死了!
其實并州苦,不自今日始,并州本來就少耕田。多人口,各部混居,生活盆寒。這幾年接連大戰(zhàn),青壯被征入伍,百姓加重負(fù)擔(dān),有天下政治能力第一的梁習(xí)在其間協(xié)調(diào)著,還能將就,可眼下梁習(xí)一死,河?xùn)|西糧和鹽被掐斷,并州一下子就承受不住了,在這種情況下,哪里禁得住有心人在其間惡意宣傳呢?
當(dāng)然,這些有心人就是李晟,李高兄弟和關(guān)索。
自從接令前來并州之后,他們就利用知聞所在地原來的網(wǎng)絡(luò),以鹽販子為幌,大肆發(fā)展地下勢力,收買曹魏官員,拉擾當(dāng)?shù)睾缽?qiáng),進(jìn)行惡意宣傳。開始地區(qū)性下暗殺,各種手段無不出究,很快,官員們知道了有個別李姓商家,會來事兒,能辦事兒。該教敬該拜望了,決不讓長官們操心惦記;商人們都知道了有個販私鹽的組織,那鹽價低質(zhì)好,誰聯(lián)系上他們誰就發(fā)財了;軍隊中知道了有一個暗殺集團(tuán),只要離開軍營,就可能遇上突然射出地冷箭,好幾次營中地信使都被在途中暗害了;百姓們。哦,百姓們什么也不知道,除了感到天快變了。
此時,在并州,軍事上由曹宇,曹肇負(fù)責(zé),而政治上剛是辛毗掌控。
曹宇性格溫順,大度隨和,是一個好人,但卻很難說是一個好的統(tǒng)帥,他沒有好的統(tǒng)帥那種打破陳規(guī)看破天下的眼力,也沒有破釜沉舟敢于賭上一把的勇氣,更沒有算盡天下智珠在握的智慧。他在戰(zhàn)場上制定的方針,絕不會是最差的,但是也遠(yuǎn)遠(yuǎn)不會是最好的,他只選擇最穩(wěn)地一條來實行,但戰(zhàn)場之上,若不是孔明和司馬那個絕才蓋世的天才,求穩(wěn)那是自尋死路,曹肇其實算是一員杰出的將領(lǐng),可惜他這個人太情緒化,很難有一個很穩(wěn)定的發(fā)揮,若是打基礎(chǔ)得順手了,拼了命,他能擋住天下無雙的趙子龍;若是心情不好,心思沒在戰(zhàn)場上,他也可能被一個無名小卒打得落荒而逃。
辛毗為人剛正嚴(yán)肅,常在金殿上直刺曹睿之過,曹睿不太喜歡他,這次從朝中調(diào)離外任,不能說沒有這方面的原因。但另一個原因也可以說,辛毗是三國時期一個有膽有識的治世之才;他能夠洞察時勢,深謀遠(yuǎn)慮。辛毗是一個好的諫官,無論在曹操時,在曹丕時還是在曹睿時,他都有過很好地建議。但是,作為一個刺史,他需要地更多的是決斷,是溝通,是抓住最主要的矛盾行解決,可是辛毗并沒有作過一方主官的經(jīng)驗。他能一眼看透天下,卻常常眼不清眼前的事情。作為謀士和諫官,天性是追求完美,實現(xiàn)理想,所以他不能容忍在他地治下出現(xiàn)任何不符合道德規(guī)范的事務(wù)。
比如說,他不能容忍曹宇在并州大量抽取壯丁參加軍隊,他一向主張要用范蠡的辦法發(fā)展商業(yè)來養(yǎng)民,用管仲的方法來禮政,這樣一來,剛百姓知義,將士思奮,然后用之,則一定可以戰(zhàn)無不勝。道理很好,講得通,講得透,但是他忘了這里是并州,季漢大軍壓境,曹宇火燒眉毛,豈會聽他來心平氣和的發(fā)展之道?看曹宇不聽他的,辛毗發(fā)了怒,立刻用出最擅常的手段,他向曹睿寫信進(jìn)行投訴。可是,曹睿才把他調(diào)走,豈愿再聽他羅嗦,再者,曹宇曹肇皆是族親,豈能不偏著向著?隨手把他地信劃歸了取暖物資類,于是,堂堂的刺史也只能長嘆一聲,眼睜睜看著曹宇破壞并州的安定局面。
再比如說,辛毗不相信胡人,他最愿意使用人。可進(jìn)刺史府一看,這里從上到下竟有多一半的職位都是外族擔(dān)任,辛毗一想,這不對,我這里怎能用外族?全放走吧。嘩拉拉,從上到下,幾百胡人便都被他遺歸了,等梁習(xí)的兒子梁施著急的趕到,已經(jīng)回天無力了,梁施氣得坐在地下痛哭,這是我父親費(fèi)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收羅來的各族勇士,他們?nèi)綦x開,地方上必亂,并州再無寧日了。
這話讓他說著了,那些勇士前腳離開,后腳就被智聞所高價收走了……來季漢吧,眼下的天下是誰的?是季漢的,你們那個單于王,不也是季漢的藩王么?你們加入季漢,保證比在曹魏官職要高,立個軍功,將來封侯拜將也不是不可能。一個部分不肯隨著季漢。可是他們回到自己的部落,也開始心思活動起來。
正如事后曹肇所說,他已經(jīng)時時都有坐在火山口上的感覺了。
這種感覺是正確地。
。。。。。。。
當(dāng)魏延,李昴,關(guān)鳳,郁筑建四路大軍陳兵雁門關(guān),吸引住曹宇和曹肇地時個,在洛陽休養(yǎng)了一段時間的張……回到天井并前線。
天井關(guān)向北,便是并州的門戶上黨郡,上黨郡乃是并州第一大郡,郡治長子。南接河?xùn)|,河內(nèi),西鄰西河郡,東為冀州廣平郡,北接太原,樂平兩郡。它是由群山包圍攻起來的一塊高地。其東部,東南部是太行山脈,與冀州,司州二州分界,西南部為王屋,中條二山。與司州分界;西面是太岳山脈;北面為五云山,八賦嶺等山地。上黨地區(qū)地高勢險,自古為戰(zhàn)略要地,其上黨二字的由來,便由于“地極高,與天為黨,故日上黨。”上黨郡內(nèi)有四條大河,小河無數(shù),民風(fēng)淳樸彪悍。
張飛部一路上翻越太行山。十日之內(nèi)。連破高都,泫氏兩城,駐兵長平亭,距上黨的長子城不過數(shù)十里。上黨太守羊首大驚,一面在長平設(shè)兵把守,一面兩路傳書,分報刺鳴辛毗和壺關(guān)守將任先,并由任先急報大將軍曹真行轅。任先乃長水校尉任峻之子,號稱武勇,封都亭侯,此時曹真尚在鄴十三陵,手下大將文欽,王雙,程武等人不敢輕動。張飛在長平,日夜猛攻。
這個長平就是當(dāng)年秦軍坑殺四十萬趙軍的地方,它位于泫氏城北。是上黨郡乃至冀州的西,南兩方交通回喉和戰(zhàn)略屏障,此處東,西,北三面山,狀如箕形,由西北向東南傾斜,丹河縱貫全境,境內(nèi)多丘陵而少山地,除丹河外,又有五大支流呈網(wǎng)狀遍布全境,山雖不高卻有險可憑,城雖不多卻堅固可守,水雖不深卻足擋步卒,可謂“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魏軍羊首在高于關(guān),長平關(guān),故關(guān)等處扎營固守,依托丘陵于調(diào)動部隊,依托河谷平川調(diào)度輜重運(yùn)籌轉(zhuǎn)輸,保證軍隊食飲……凡此等等,皆極利于主軍而不利客軍。所以,當(dāng)年秦趙兩國交戰(zhàn),秦強(qiáng)而趙弱,但老將廉頗在此緊守達(dá)兩年之久,而秦兵無可奈何。
當(dāng)然張飛不是秦軍,而羊首所喧人馬也沒有廉頗那樣多。張飛行動迅速,攻勢凌利,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擊破高平關(guān),突破曹魏地一線防御,占領(lǐng)光狼城,進(jìn)逼丹河西岸。接著又?jǐn)啬炯軜颍瑩尪傻ず樱瑥堬w的格言是,管你有什么計策什么方法,只要我沖到你眼前,你什么法兒也不靈,不能說著道防守不利,但是兵力相差太大,他們無論如何在寬達(dá)十幾里的鋒面上阻住漢軍的搶渡?
只用了三天時間,秦軍數(shù)年未攻下的長平就被漢軍突破,又直逼長子城。
漢軍勢大,一向以勇武著稱的任先竟不敢來救,張飛汽關(guān)興在壺關(guān)外守了三天三夜,這才認(rèn)定魏軍不敢出城,于是收兵回來。既然魏軍不出城,那長子城也就沒有耗軍不敢出城,于是收兵回來。既然魏軍不出城,那長子城也就沒有耗下去的必要了,張飛一聲令下,全軍攻擊,一日之內(nèi),必要取下此城。
長子城雖也是一郡治所,但其堅固遠(yuǎn)遠(yuǎn)及不上洛陽這樣的都城,在長于攻城地季漢部隊攻周之下,哪里承受得住,在漫天飛舞地炬石,弓矢,巨弩攻擊之下,被打得沒有還手之力,城墻被挖倒,轉(zhuǎn)眼間漢軍已然入城。
羊首眼見孤城難保,援軍未至,回到府衙手持長劍,熱淚橫流。
夫人蔡氏道:“老爺,難道守不住了么?”
羊首點頭:“為夫無能,城池失守,無顏以對陛下。你是故在中郎將之女。隨了為夫,一生受苦,臨到此時,讓我如何不心痛欲裂?但是此城已毀,我又怎能讓你受此屈辱?”說罷舉劍要?dú)ⅰ?br />
蔡氏道:“老爺,我知道你要斬殺全家再自盡以全忠義,你殺我可以,但祜兒年方七歲,你放過他吧。”
羊首搖頭:“他若活著,只能隆賊,我怎能讓他變節(jié),毀我清名?”
蔡氏痛苦,雙手抱著羊首又腿,求道:“祜兒還小,你苦殺他,豈不是斷了羊家煙火?便何況,你本為漢臣,我父親蔡邕一代大儒,也是大漢左中郎將,如今漢軍攻需,我們就算引軍歸順,也是順天應(yīng)命,豈能以變節(jié)目之?老爺,放過祜兒吧。”
羊首不聽,正要先殺妻子,再殺兒子,卻聽旁邊有人笑道:“如此不識實務(wù),滅絕人性之輩,也敢自稱忠臣,豈不令天下人齒冷?”
著首急回頭看時,卻是一個少年站在那里,混亂之中,這個少年從哪里來,此時城中四處火起,滿府上下來回奔跑,呼聲叫聲響成一片,越顯得這少年清秀脫俗,羊首喝問道:“你是什么人?偷入我府欲待何為?”
那少年一笑:“我本來是殺你來的,可是眼下,我卻想要救人了。”
著首大怒,掙開妻子,舉劍直奔這少年而來,這少年抽出寶劍相迎,交手不幾合,當(dāng)?shù)囊宦暎箤⒅椎呐鍎貫閮啥危欠置魇羌緷h高層的將領(lǐng)才能擁有地天下第一劍師蒲元打造的神兵。還沒有等羊首反應(yīng)過來,那明亮亮一泓秋水已橫在羊首頸上,蔡氏見狀大驚,急撲上來,叫道:“不要?dú)⑽壹依蠣敚 鄙倌晡⑽⒁恍Γ瑢⑸硪煌耍瑖@道:“可憐,我曾見過名動天下的蔡文姬,當(dāng)真是驚為天人,你居然是她的姐妹么,差得太遠(yuǎn)了。”
不知什么時候,太守府已被少年帶來的人控制住了,羊首夫妻二人連同家人奴仆全部捆了起來。羊首開始只想斬了自己的兒子,此時被擒,卻又盼著他能逃生,正想著,只見從后面走來一個少年,這少年竟同身邊的少年長地一模一樣,手中抱著自己的兒子。
“哥哥,我把太守的兒子也帶來了,這小鬼頭好滑的,幾乎給他逃了。”
這兩個少年,正是李晟和李高,他們在并州半年,早把這里山川地形,軍馬部置探得一清二楚,報回季漢,此次張飛以強(qiáng)攻弱,一擊而中,他們的信息可是立了大功。不過相比之下,他們更喜歡攻破太過府,活擒太守全家的功勞。
“你把我放開,把我放開!”小鬼頭在李高腋下大叫著,“不然的話,我羊祜長大當(dāng)了將軍,一定打你們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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