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第二十三章 孫權稱帝
五月,田豫與牽招等人來雒陽見我。他們答應了歸順,田豫擔任靈州刺史,前往北疆,配合魏延李昴關鳳等人處理大漠事務。牽招被加封為中郎將,作為他的副手統領兵馬。我知道這兩個人的能力,也相信他們的人品,只要他們肯于歸順,那他們也會象對曹魏那樣忠誠的對待我的。
如此,北疆之事無憂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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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登前來雒陽,是我所沒有想到的,得知之后我不由大喜,吩咐快快有請。雖然說諸葛喬娶了陸遜的女兒,似乎給荊州與季漢的關系上了一層保險,但我卻清楚,若不是司馬懿這個釘子釘在了季漢和東吳之間,眼下雙方會不會反目還難說的很呢,畢竟在國家之間,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其余的親情啊友情啊,都只能靠邊兒站。
孫登進門就帶來一股陽光,哈哈大笑道:“表兄弟,幾年不見,您可威風了,如今季漢縱橫萬里,國力大漲,占北疆,取河東,定雒陽。這國力遠遠超過曹魏了。”
上來就夸,不論真的假的吧,反正他的口才又有長進,我也笑著把一頂帽子反扣回去:“哪里,快快快,坐。恢復大漢天下,路還遠。東吳這些年風生水起,舅父他經營有方啊,聽說表弟你也出了不少力,孫登太子的仁慈之名,天下皆知啊。”
孫登笑道:“我是心腸軟,濫好人。為這個,父王沒少罵我。”
“不對,仁者無敵,表弟你就快修到無敵的境界了。”
孫登落坐道:“表兄,聽說你把洛陽又改回雒陽了?”
我道:“那是當然,咱們大漢尚火德,曹丕不怕咱們,加上水字。打算以水克火,克我季漢,可惜,改半天,也保不住他的社稷,我照樣大搖大擺地回來了。”
兩人大笑。
我知道。孫登這個人聰明睿智,性格雖然溫厚,卻絕對是英明之主,雖然不知道他來季漢何呈,但我想孫劉兩家雖好,卻也沒有到隨意串門的地步,當下也不詢問,只談論彼比情份,打聽東吳的情況,說起孫尚香的身體,談吐之間,孫登思路清晰,見聞頗廣,我不由想,若是他此刻為東吳之主,我們兩個,想秘就不能這么從容的談論了。
住了幾日,孫登分別與我的諸大臣相見,似乎只是為了鞏固與季漢的關系,探問我們會不會背盟,有沒有進攻東吳的心思,我們這里自然不會那么傻,詛咒發誓一定會與東吳同心同德,共抗曹魏,可是我們雖然這樣說,他眉間卻似還是有一股隱憂在。我自然旁敲側擊,想要知道他的意圖,終于在一天晚上,拿酒把他灌多了,才得知他地意思。
卻原來,這段時間以來,東吳與季漢地關系之爭還在繼續,孫登是一心與季漢交好的,但是在東吳,以孫虎為首的一群人,卻對季漢表現出極大的敵意,他們認為,季漢是一頭猛虎,長大了肯定會吃人,而東吳要想自立,絕不能與季漢聯手,要走第三條路線,那就是要自立,要把東吳變得和曹魏季漢一樣了,如何來變呢,很簡單的一句話,那就是稱帝。
我句主知說到了孫權地心里。他不想臣伏于我,也不想再臣伏于曹魏,占了荊州,更增加了孫權的野心。孫登前來,是要探我的口風,看如果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孫劉兩家會發展到什么地步。
這地確給我出了個難題,說起來,我季漢是漢家正朔,我所做的每一步,都是以光復大漢榮光作為宣傳手段的,無論大漢如何,畢竟四百多年歷史在那里,每個人,無論是魏是吳,都自稱漢人,這個漢字就是我季漢的凝聚力和向心力之所在,若承認了旁姓可以裂土封疆,自成一國,那么我我季漢之主成什么了?
其實關于此事,我也不是沒有想過,眼下孫權是吳王,但這個吳王卻是曹丕當年所封,我曾想,是不是由我來封他這個吳王或者給他封個比吳王更大的官,好鞏固孫劉兩家的交情,才提這個念……孫明給否決了,他認定此事還不如糊涂一點兒好,還能過去,若主動提起,只怕反而害了兩家地情份,但是今天,我不提,孫權主動要提了。他當王爺不過癮,想當個皇帝了,我該如何呢?
“表兄,家父的意思是,季漢雖以漢為名,但卻畢竟不再是原來的大漢,大漢自獻帝亡故,便已消失了,眼下是三國鼎立,曹魏,季漢,東吳三家各展雄才,天下者,非一家一姓之天下,有德者居之,無德者失之,各憑本領,各安天命,誰也怨不得誰。“
“表弟,若你為東吳之主,你還會稱帝么?”我不答孫登的話,卻反問孫登道。
“什么意思?”孫登一愣,隨之嚴肅起來,“表兄,我知道季漢知聞所能人輩出,但是,孫登寧死,不會做出不利于東吳之事,你若傷害家父,我必誓報此仇。”
我笑了:“表弟,你想遠了,我沒有害了舅父,再推你為吳王的意思,我只是想問,若你為東吳之主,你會想當這個帝王么?換句話說,這個帝王的稱號,對你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么,能讓你冒著屬下面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地危險,來索這個稱號么?”
孫登搖頭道:“自然不會,孫登從來不在乎這些名位。”
我嘆了口氣:“表弟,你既然這樣想,那就說明我沒有看錯你。無論孫劉兩家如何,我還認你這個表弟。你回去和舅父說,他可以稱帝,但是我就不恭賀了,手下群臣那里,我無法交待。有些事情他要想清楚了,這個帝位,不是那么容易坐的,若是他們登基為帝,那么日后曹魏滅亡,孫劉兩家,必有一戰。”
表兄居然這樣坦白。不過這已經出乎我的意料了,父親以為,你會馬上向東吳宣戰的,我肯定會把表兄的話帶到,父親那里,我無法挽回;表兄的性格,我也是知道的,你外圓而內方,做下的決定,不會有任何改變。今后如何發展,只看天意了。”
“孫慮現在如何,對你還服么?要不要我幫你對付他?”換個話題,我問孫登道。這個已經封為將軍的小人兒,一直與孫登不諧,手下自有一群人馬,處處和孫登打擂臺,表現也絲毫不比孫登差了。好多時候讓人不由的想,他會不會把孫登取而代之。
孫登搖頭:“無論如何,他也是我的弟弟,我不會傷害他,也斷不容旁人加一指于他身上。”
我笑了:“那就算了,只有靠你自己努力了,希望日后你為吳主,能讓東吳人過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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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孫登,我立即與先生商議,加強了在東吳方面防守的力量,眼下雖然陸遜和諸葛瑾都是主和派,愿與季漢聯手抗魏,而且我們與東吳之間,也有著很多的共同利益,但時局變化,難保他們在什么時候會受到影響,更何況孫權年歲漸長,他那剛愎暴噪的性格越來越明顯,若是他哪一天突然臭脾氣發作,轉而想要進攻季漢了,我沒有防范豈不是著入虎口?
益州有馬良,陳到,張南,李恢,孟獲等人,我還不算是太擔心,但上庸之地,諸葛喬一人鎮守,分別對著虎視眈眈的司馬懿和隨時可能反水的陸遜等人,這力量還是太單簿了,我決定派王睿和趙統去幫他,再讓與孫權陸遜等人都有不錯交情的鄧芝前往坐鎮,想來就安全一些了。
這幾個月,對于司馬懿,我們也并沒有放任他在宛城作大。雖然說我們眼下才經大戰,不太想立即出兵絞殺他,同時他的存在,也給我們帶來很多的好處,但是他總暗中派人到雒陽來搗亂,我若不對付他,豈不是白白讓他得意。
我們于是每過幾天,就派人大張旗鼓的給他送些東西去,什么一兩頭得了病沒治好的肉牛啊,什么從西域得來沒有人買的琉璃球啊,東西不值錢,但是要讓曹魏知道。司馬懿這個人不可靠,他和季漢有聯系,不然的話,季漢為什么不能旁人送禮,卻給他送禮呢?
好象在歷史上,羊估和陸抗曾經互送過禮品,傳為千古佳話,但是隨后不久,陸坑就被調職了,我不知道曹睿有沒有歷史上的司馬昭那么大的氣魄,會不會容忍懿做這樣的事情,不過我想,一個連田豫沒有送給他玉石都會生氣,從而把田豫閑置起來的皇帝,他的忍耐力一定是有限度的。
第三部第二十四章漠北兵鋒
六月,孫權在建北登極為帝,大封群臣,立孫登為太子,孫慮為建昌王,鎮軍大將軍,在登極的那天,孫權把周瑜大夸了一通,張昭剛要夸獎孫權兩句,孫權也是不管老頭兒的面子,當著群臣就說:“當初要是聽了你的話,我還能有今天么?”張老頭兒跪在地上,汗出如漿。
孫權這個人,在三國是很另類的一個人,他的缺點和優點同樣的明顯。
他二十余歲統領江東,聯劉抗曹,一把大火燒的曹操欲哭無淚,他政治手腕玩得爐火純青,江東幾大門閥各行其事,實力強大,他處于其間,連消帶打,竟然收拾得平平靜靜,風波不起,他具有杰出的領導才能和兒獨到的政治眼光,還在職稱帝之前就在交州和廣州設立郡縣;基本上統一江南地區(好象還攻占了海南島和臺灣島)。他推行大規模的屯田措施,使江南地區的農業,手工業和商業,航海業有了解長足的進步,促進了后世經濟重心由北向南的轉移,東吳在孫權統治時期,始終保持著較強的實力,曹操也感嘆道:“生子當如孫仲謀!”
但是說到缺點,他不通軍事,年輕時有些輕狂,到老來卻又頗多猜忌,僅從罵死陸遜,殺戳親子兩事上,說他刻薄寡恩,殘忍無情應該不算是過份。江南子弟多才俊,他有長江天花板險,又有得力的屬下幫他辦事,這一生雖無多少開拓,卻卻也守住基業,算是個太平天子。
在歷史上他登極。是在蜀漢北伐失敗,曹休大敗之后進行的,而此次雖然形勢遠沒有歷史上那次好,但卻有了比歷史上更強的底氣,荊州被他收入囊中,使他有了與曹魏對撼的實力。當然眼下無論是魏還是吳。比起季漢來都要差一些了。
孫登對我說,他決不容忍旁人加一指之力傷害他地兄弟,這自然是他天性里地寬厚溫和,其實他這個弟弟,卻一直在害他,從我們在白帝城時開始,具我得到的消息,就已經不下五六次了……當然,我對消息的分析總是會帶著一些惡意的,那些事情很象是一個個的意處,但意外多了,還會是意外么?
孫慮這個小娃娃,很值得關注呢。他有什么本事和一國的太子叫板。有什么本事團聚一大群人在身邊?有什么本事第一個受封為王,并且還是個擁有王位地大將軍。這個在歷史上早早死掉的人,是病死地么?還是另有隱情?
我叫來廖立,讓他對孫慮進一步加強調查,全方位搜集他的情報,在未來,或許他對東呈的走向有所影響。近來廖立做的不錯,雖然發生了孔明在城中被刺地事情,但是那也是因為雒陽才收回不久,是敵人經營多年的大本營的緣故。此后廖立接連拿下了好幾個暗中潛伏的曹魏地下組織。并成功對其中的一部分人進行了策反,擴大了網絡組織,并把知聞所的網絡成功發展到宛城,眼下司馬懿不用說再派人到雒陽,就算是他地人一出宛陽,廖立都能得到消息了。術業有專攻,雖然司馬懿也差不多算是個全才,而且自己家里還養死士,可論起地下工作,他可被廖立這個專業人士遠遠甩到后面去了。
當然,國力強盛也是原因之一,我沒打下雒陽之前,可沒有這么多主動示好,主動向季漢靠攏的人。這段時間里,雖然我是帝王,不能輕易親自見人,各項工作下面也自有人處理,不是國家決策的大事一般不用我插手,沒有親見,但是每天從奏折上那長長的名單就可以看出來,無論真假,反正曹魏國內已平空冒出了一大群對我漢朝忠心不二的義士了,這些人認為曹魏是亂臣,是賊子,只要季漢天兵一到,他們就會出動一切可以出動的力量,為季漢獻出自己的生命在所不辭。對于這些,我只是樂觀地一笑,對于這些助力,苛責他們在曹魏強勢時不出頭號是不合適的。畢竟象耿紀,韋晃那樣敢在曹操最強勢的時候攻擊他的人還是少數。而且,也不必把這些助力看得太得,雖在他們能起一定的作用,但是真正打天下還要靠自己的真實實力。
在孫權登基時還有個小插曲,曹睿居然派人去道賀了。這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這個比我還大一兩歲的曹魏小皇帝,還真有點兒魄力。若易地處之,我覺得我肯定拉不下這個臉,放不下這個身段兒,要不知,孫權是曹魏封的吳王,眼下他從藩王“叛”出去,自立為……他這個原來的“主子”反去道賀,這需要怎么的勇氣?可是他的使者不但去了,而且對孫權說,荊州是他讓給孫權的,眼下季漢太過強勢,只有曹孫兩家聯手,才能對付了,否則的話,季漢一定會報當年關羽被害之仇了。其實荊州是曹睿把挑拔孫劉兩家宿怨,集中力量挽救雒陽的計刺弄巧成拙,讓孔明擊破了,也虧他們還有臉提起,不過他們這番話挺起作用的,幸好當時孫登陸遜諸葛瑾這些親漢人士都在,不然的話,孫權當時頭腦一熱,沒準被他們打動了,不過無論如何說,這天下的確是改變了,季漢的崛起的曹魏和孫吳切身體會的到的,反正是互相防范,互相攻擊,誰也擋不住另外兩家,可誰與誰也不會與誰真的一條心了。
雒陽畢竟是二百年的古都,雖經戰亂,又被火焚,但孔明這一戰燒的是宮城,對百姓傷害不大,又加上我親自坐鎮,與孔明共同打理民政,元氣在飛快的回復。舊的格局被打破,高效的官員體系建立起來,季漢新式的紡織,冶煉,耕技術在雒陽傳播開來,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
而在經略雒陽的過程中,我把目光又投向了北疆,在田豫等到了北疆之后,季漢的實力大漲,對大漠的又一次進攻開始了。
寒外的風,永是狂猛而桀驁,吹在臉上,似有著絲絲的痛,可是對田豫渡過的,北疆有他熟悉的一切,草原,駝馬,羊群,還有呼嘯的鐵騎。
與渡遼將軍魏延的談話簡單而實在,都是軍人,沒有廢話。簡單的把情報都通告了之后,魏延道:“我們準備出寒作戰,靈州和后勤都交給兩位了。”
田豫點頭:“有我和牽招在,后方你們不用擔心。”
魏延開始還有些擔心,但不久他就發現,田豫的能力絕不在他之下,無論是軍務是政務,他拿起來都是輕松自如不費吹灰之力,旁人眼中紛亂復雜的工作,在經他的手一理,立時便脈絡清晰層次分明,要多簡單有多簡單,魏延放下心來,不由佩服皇上用人之明。
眼下,大漠之上,草原諸部亂成一團,在草原上,小種鮮卑軻比能族算是完了,他兩個兒子為奪彈漢山一場大戰,打得血流成河,結果被慕容氏撿了個便宜,一擊而殺兩人,把彈漢山占去了,可慕容氏還沒有站穩腳根,戴胡阿狼泥的大軍就到了,慕容氏的族長慕容宣被戴胡阿狼泥一擊之下,狼狽的逃出了彈漢山,跑回了自己的金水原。這時李昂關鳳與郁筑建的聯軍趕到,戴胡阿狼泥雖然兵馬眾多,卻抵不住這三員大將共同進攻,只得連連敗退,李昴覺得眼下戴胡阿狼泥雖敗,卻實力未減,且大漠上情況不明,不好輕易動手,于是暫且收兵,聯絡草原諸部,孤立戴胡阿狼泥。
眼下大漠上,東部的部族主要有慕容氏,宇文氏,段氏等各部;北部主要有鮮卑索頭,賀蘭等部;而西部的鮮卑部族主要有拓拔(禿發),乞伏等部,另外還有匈奴沮渠等部族,這些部族如狼群一樣,各有勢力,各成一家,誰也不服誰,眼睛卻都盯著旁人的水草地,想把旁人吞下去,眼下西部鮮卑和中部鮮卑衰落,拓拔(這可傳說中的黃金部族)和乞伏部遠牽到大漠之后,不敢輕易出動了,季漢的主要對手還是東部北部鮮卑和中部鮮卑的戴胡阿狼泥部。
“戴胡阿狼泥眼下兵力在三萬能膠到四萬之間,位于參合坡之北,實力不容小視,慕容,宇文,段氏三部各有控弦之士不下萬人,如今東部鮮卑大人素利已死,這三部勢力發展迅速,又與曹魏交好,應該隨時小心他們從背后咬我們一口。”李昴手指地額頭,侃侃而談,“魏大人此次悄然北上,打算集中優勢兵力,在旁人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一舉擊殺戴極阿狼泥,把彈漢山納入靈州管轄,在鮮卑人的心臟處打下一顆釘子,鳳兒,你覺得如何?”
關鳳微微一笑,嬌美無儔:“你我聯手,戴胡阿狼泥手到擒來,眼下我軍勢力已深入大漠,無須戴胡阿狼泥這個借口了,除去他,自然是舉手之勞。不過,如何來防止鮮卑諸部的反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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