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回 無奈的苦笑
鴕鳥這種動物有一個(gè)特性,只要一覺得有什么事情無法擺平,它們就會把頭埋進(jìn)沙子里去逃避現(xiàn)實(shí)。
這會兒的我,就像一只鴕鳥,想來想去也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我,頭一低走了,不去想了,也想不明白。
走了幾步,身后傳來羅永琪的聲音:“哥們,別胡思亂想了,做人要能瞎蒙就瞎蒙,生活盡量放輕松。”
我答應(yīng)了一聲,心里一陣苦笑。生活盡量放輕松?要說金庸老爺子這句話真是至理名言,可這至理名言想要做到,卻又是這樣的難。
這就好像曾子在《論語》里所說的: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xí)乎?
這道理誰都懂,可真正做到的又有幾個(gè)?
我蔫頭耷拉腦的回到了班里,看著幾個(gè)沒心沒肺窮歡樂的戰(zhàn)友,我開始羨慕了,那無憂無慮的感覺讓我很懷念。
“大賴,聽說你小子尿血了?檢查的咋樣啊?沒事兒吧?”范顯貴拍著象棋說道
“呵呵....沒事兒,檢查了,大夫說小毛病,回去多喝點(diǎn)水就好了”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
范顯貴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呵呵的笑著不說話。
我知道,班里是幫老兵油子,他們對我這套路肯定都明白,只是礙于平時(shí)處的都不錯,不好意思直接點(diǎn)破罷了。
“顯貴,聽說了沒?一排的那個(gè)小麻子,去醫(yī)院把X皮割了!你們說說啊,這小子看著又瘦又小的,可夠真狠的,為了泡個(gè)病號,也能豁的出去?”與范顯貴一起下著棋的王輝說道
范顯貴嗤笑了一聲,一邊挪動著棋子,一邊說道:
“艸,不用想也明白,肯定是特么羅大混子教的。你說這大混子,也不教點(diǎn)好的,新兵都特么讓他帶壞了。大賴,你以后少跟他玩啊,咱班就屬你有前途,跟他玩,都白瞎你這好苗子了!好好干,班副我看好你!”
沒等我回話,金成澤在一旁揶揄道:
“誒呦……你們看看,我們顯貴混上班副了,覺悟一下就上來了,這都給新同志做上思想工作了!咦?對了,他娘的誰去年割X皮來這?好像是........”
沒等金成澤說完,范顯貴就跟炸了毛似的站了起來,一把捂住金成澤的嘴,跟他扭成一團(tuán),一著急,操著陜西話笑罵道:
“你狗日差成色咧得?額咋要哈你個(gè)萬貨!呵呵……你嘎古,我背不住你咧?“
被壓在地上的金成澤也不示弱,你罵的老子聽不懂,老子罵的,也不能讓你聽懂了!這家伙嘿嘿笑著用朝鮮語回罵:
“哈哈哈......阿...西貝浪給....哈哈....范顯貴,歐麻草薄基!”
這時(shí),手里掐著象棋的王輝看著在地上滾成一團(tuán)的兩人,撓了撓腦袋向我問道:
“大賴,這倆傻X嘿嘿笑著說啥呢?你是北方人,你能聽懂不?”
“范班長的我聽不懂,估計(jì)不是啥好話。金班長這個(gè)我明白,他先是詛咒先人,然后是X他娘。”
王輝嘆了口氣,對地上倆人挺無語。估計(jì)他跟我想的差不多,覺得這倆貨就是閑的!罵嘴仗玩,能罵到互相聽不懂,而且還能罵的這么有興致,這也是沒誰了。
倆人在地上瘋鬧了一會兒就起來了,他倆一邊拍了拍身上弄褶了的衣服,一邊喘著粗氣。
范顯貴坐回椅子上先說道:
”誒丫我靠...累死老子了!小金子,你給老子聽好了,那事兒不許提啊!“
金成澤點(diǎn)了點(diǎn)頭,眼睛嘰里咕嚕亂轉(zhuǎn)的退到門口,拉開門,一臉壞笑的看向范顯貴。
我看著金成澤這個(gè)架勢,我基本上就知道他要干嘛了!
此時(shí)范顯貴也正看金成澤,他估計(jì)對這一幕也感覺有些熟悉。
忽然,范顯貴好像想起來了什么,只見他站起來喊了一聲:你娘的...
可還沒等范顯貴把后邊的話說完,就聽門口的金成澤一聲如雷的大吼:
”范顯貴,割X皮!“
一聲喊完,金成澤撒腿就跑。氣的范顯貴一拍腦門,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我看著范顯貴覺得好笑,這可真是因果循環(huán)啊,當(dāng)初你小子就這么折磨馬小軍的,現(xiàn)在輪到哥們你了,哈哈哈
要說還是班里面好,無論你有什么煩心事兒,這幫活寶絕對能讓你樂哈哈的。
這不,剛才我還一腦門子官司的悶悶不樂,這一會兒功夫,就感覺心情輕松了不少。
其實(shí)我很喜歡這個(gè)所謂的放牛班,這里就像是一個(gè)避風(fēng)的港灣,能洗刷你一身的疲憊,暫時(shí)忘卻心里的煩惱。
可有些事兒,不是你裝鴕鳥躲進(jìn)避風(fēng)港就可以逃避的,因?yàn)橛幸粋(gè)女人的身影,總是在我的腦海中出現(xiàn)。
雖然我不愿回味她把我當(dāng)成阿福擁吻的感覺,但她那流著眼淚離去的背影,卻讓我久久的不能忘懷。
這種愛是憐愛嗎?我不知道……
正坐在板凳上發(fā)呆的我被人叫了出去,說是有我電話。
我不知道是誰,可能是家里或者小林等兄弟找我,我們已經(jīng)很久沒聯(lián)系了,也不知道大家現(xiàn)在怎么樣?更不知道他們過得好不好?
我興沖沖的跑到走廊,拿起電話,可話筒里卻傳出了一個(gè)熟悉又陌生的女人聲音:
“喂……是阿福嗎?”
電話那頭居然是孫靜,她叫的這聲阿福,我本不想答應(yīng),沉默了良久,又有些于心不忍,我有些勉強(qiáng)的答道:
“嗯……是我。”
“你……生我氣是了吧?對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
“沒有,靜姐,你別多想。我說了,那不是我,那是你的阿福。”
電話那頭沉默了,隱隱的傳來一陣抽泣聲,這讓我心里一緊,暗道自己不該再提她的阿福,這會讓她心里很難受。擔(dān)心她會做什么傻事兒的我,有些焦急的問道:
“靜姐,你怎么了?你在聽嗎?”
“我……沒事兒。給你……打電話,就是想跟你道個(gè)歉。你別……誤會我,我不是那種……亂來的人。今天……今天……”
我聽的出,孫靜的聲音有些哽咽。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好,結(jié)果一著急,鬼使神差的就對她說起了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
“那個(gè)……你不用道歉,因?yàn)槲摇摇摇移鋵?shí)……”
“你……怎么了?”電話那頭的孫靜有些狐疑的問道
其實(shí)我想對她說:我喜歡她!可是我又說不出口,感覺平時(shí)很容易說出口的幾個(gè)字,現(xiàn)在卻又是這樣的難。見她追問,最后我只得半開著玩笑的掩飾道:
“沒什么,跟漂亮姐姐說話總是會緊張。呵呵”
電話那頭的孫靜被我逗笑了,佯裝嗔怪的說:
“小屁孩子,嘴真甜。”
“沒有,我說的是實(shí)話。”
“呵呵……那我謝謝你了。好了,知道你沒生氣,也沒誤會,我就放心了。我先掛了,在連隊(duì)多注意身體。”
“等等……靜姐,我有話想跟你說,我……我…………我喜歡你!”
我終于鼓足了勇氣把這句憋在心里的話說完,感覺很緊張,心里噗通噗通的跳著,因?yàn)槲也恢离娫捘穷^的孫靜會如何反應(yīng)?拒絕?還是接受?
然而電話那頭卻沒有回答,靜悄悄的,什么聲音都沒有。
“靜姐?你還在聽嗎?對不起……我……”
又過了足足有半分鐘,電話那頭傳來了孫靜很溫柔的聲音:
“我在聽.....呵呵,凈胡說八道,你才多大啊?阿福,姐要值班了。你多注意身體,有時(shí)間我去看你。恩...我掛了,拜拜。“
我還想對她說些什么,可電話那頭,卻傳來了嘟嘟的忙音。
我掛了電話,感覺有些懊悔,我覺得自己有些太唐突了,可能在她心里,我就是個(gè)毛頭小子。這令我又一次無奈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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