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西夏內亂
此次李察哥率領五萬騎兵,并沒有帶大型攻城設備,在這種情況下怎么能夠輕而易舉地拿下西安州呢?在這個時候,李察哥后悔了,應該接受任得敬的投誠,可是現在說什么都完了,他一邊下令攻城,把騎兵當成步兵用,企圖用利用強大的攻勢迫使對方開城投降。一邊在想如何讓破城,這個西安州城墻太高大了,攻城太難。
進攻,再進攻,西夏士兵仿佛生下來就是打仗的,沖鋒的時候異常勇敢,只不過沒有大型攻城設備,想要拿下城池高大的西安州簡直是癡人說夢。
連續進攻十日之后,李察哥放棄了強行攻城這個愚蠢的念頭,開始下令讓士兵尋找木材,石頭。
西安州的周圍石頭多的很,幾乎可以說就對取材,可是木材就少了,想要攻城的巨木,要到百里之外去砍伐,這樣下來就非常消耗時間。
就在李察哥率領大軍攻打西安州的時候,西夏境內的局勢惡化起來,細封部和拓跋部再次展開激戰,這一次可不是之前那樣小規模的沖突,而是你死我活的血戰,幾乎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野利部也宣布參戰,理由是為死去的野利蘭報仇。這樣混亂的局面讓西夏皇帝李乾順感到不安嗎,他派舒王李仁禮去調停雙方的矛盾,并且命令如果參戰雙方不停戰,就強行彈壓,可是這個逍遙王爺哪里有彈壓的魄力呀!
細封云虎知道是舒王李仁禮前來調停的時候,就知道一切還在控制之中,他找到蕭乾勇來商量對策。
蕭乾勇本身是遼國千夫長,后來被攝政王蔣忠降伏,親手打造出一支精兵近衛軍,這支以契丹勇士為基礎的雇傭軍團,戰斗力彪悍,在戰場上立下赫赫戰功,戰斗力甚至在神威軍之上,后來其中一大部分分出去組建龍驤軍,另外一部分留下來,繼續招募雇傭軍,繼續以近衛軍的名號。
這一次以大宋商隊為起點,發兵西安州為誘餌,對西夏發動的滅國之戰,最核心的卻是暗中支持細封云虎入侵拓跋部,這一切都嚴格保密,外界一絲消息都沒有。
蕭乾勇率領一萬近衛軍的精銳編入細封部中間,要不然細封部也不可能和拓跋部打個平手,這樣做就是為了拖垮西夏,而不是盲目的發動滅國之戰。
細封云虎把舒王李仁禮前來調停的事情給蕭乾勇說了一遍,最后他說道:“不知道蕭將軍是如何看待這件事情的。”
“細封頭領,你盡管放心,我家主公做好了詳盡的部署,幾乎每一個環節都考慮到了。西夏的滅國之戰,絕對不是短時間可以奏效的,就像細封部落想要吞并拓跋部落一樣,沒有三兩年是很難奏效的。既然舒王李仁禮來了,那么我就給他送上一份大禮,讓這個家伙一輩子都會后悔前來調停。”
蕭乾勇說的很輕松,臉上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
細封云虎現在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不解地問道:“蕭將軍,什么意思,怎么還要給舒王李仁禮送大禮,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沒有怎么回事,我們已經完成了對蕭合達的策動,這個家伙不日就會起兵造反,讓舒王李仁禮夾在中間,顧頭不顧腚,看他是去彈壓蕭合達的叛亂,還是繼續調停你們和拓跋部的爭斗。”
蕭乾勇來到西夏其實還有另外的目的,大宋可沒有義務滅掉西夏之后,再把細封云虎推上西夏皇帝的位置。這次的滅國之戰,只是保留下來細封部落而已,總體來說細封部落只不過是棋子罷啦!攝政王蔣忠雖然有寡人之疾,雖然比較寵愛西夏第一美女細封云鳳,但絕對不會為了這個女人,放棄滅掉西夏的計劃。
蕭合達叛亂?細封云虎頓時就明白了,大宋的觸角早就伸進西夏境內了,有沒有細封部的參與,西夏都扛不住的大宋的進攻,看來自己的選擇是英明的,最起碼可以保住細封部落不會被連根拔起。
蕭乾勇看到了細封云虎的困惑,他笑著說道:“整個拓跋部的財產,人口,女人,全都是細封部的,這個約定不會變。將來細封部會有超然的地位,至于地位多高,就看細封部落最終的公現有多么大了。付出和回報是成正比的,大宋在西安州聚集十萬鐵騎,會死死地拖住李察哥,另外還有十萬鐵騎來監視細封部落和拓跋部戰爭的走向,您有需要的時候,大宋鐵騎會第一時間出兵。另外還有十萬鐵騎靠近蕭合達部,確保蕭合達部不會被西夏大軍殲滅。”
滅國之戰,在這個時候,大宋的狼子野心嶄露無遺,沒有什么遮掩的了,細封云虎內心是苦澀的,可是他知道形勢比人強,自己沒有選擇。大宋的十萬鐵騎就在自己的后方,可以幫助自己去殲滅拓跋部,當然也可以幫助拓跋部殲滅細封部,這一切的一切足以說明,大宋做好了殲滅西夏的準備,只是不知道滅國之戰那一天真正的拉開序幕。
仇恨大過對于西夏國家的忠誠,細封部落和拓跋部的仇恨積累上百年了,是是非非早就說不清是怎么回事了,兩個部落累計因為仇恨而死亡的總人數超過了十萬,這種仇恨在骨子里,沒有人可以磨滅,一旦有機會那就是要將其連根拔起。
細封云虎現在沒有更好的選擇,為了自己,為了部落,只能選擇先滅掉拓跋部,然后再做打算。拓跋部一直號稱披甲二十萬,比細封部整整多出去一倍,想要將其殲滅談何容易,沒有大宋出售援助,幾乎是不可能的。
蕭乾勇和細封云虎商量好作戰細節之后,破天荒地主動提出邀請舒王李仁禮前來細封部,來主持雙方議和事宜,這波神操作的確是讓很多人大跌眼鏡。
一直以來,舒王李仁禮都有‘菩薩王子’的稱號,此人面慈心善,人緣極好,崇尚漢文化,和各個部落頭領關系都不錯,這一次前來調停細封部,野利部聯手對抗拓跋部,來之前他是充滿信心的,現在被細封部邀請,當然十分的自信。
拓跋部并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一百多年了一直壓制細封部,此次也不例外,他們堅信最終的結果一定是細封部奉獻大量的財富祈求朝廷調和。
舒王李仁禮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成了對方手中的工具,一進入細封部就直接被軟禁起來了,而拓跋部也因為被麻痹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就在舒王李仁禮被軟禁的第七天,蕭合達叛亂拉開了序幕,西夏王朝開始搖搖欲墜,內憂外患,年過五十的夏崇宗李乾順再也無力回天,只能任由西夏內亂蔓延,局勢逐漸失控,而這個時候濮王李仁忠也逐漸登上歷史的前臺,西夏的歷史也逐漸改寫。
蕭合達算是一個傳奇人物,本來是遼人,奉命護送成安公主耶律南仙下嫁給西夏崇宗李乾順,后來就留在了西夏,由于此人口才極好,深得李乾順信任,在西夏貴族圈里面混得的開,還被賜國姓李,也就是被成為李合達,但是這并不能改變此人是遼人的事實,也就為后來的叛亂埋下伏筆。
蕭合達不僅口才好,而且文韜武略,驍勇善戰,跟隨晉王李察哥南征北戰,當年大宋西軍名將劉法就是死在此人手中。此人戰功赫赫,官越做越大,權力也越來越大,最終成為一方之主,可是骨子里并不認可西夏,相反無時無刻不想著回歸大遼。
金國崛起,遼國覆亡,西夏崇宗李乾順在幾次出兵救援遼國失敗的情況下,為了保證西夏的割據地位,不得已轉投金國,承認金國為自己的宗主國。轉而向金國稱臣納貢,把原來的宗主國遼國拋在腦后,這對于蕭合達是萬萬不能接受的,從小到大的耳濡目染使他在心里一直以遼國的國家利益為重,為了自己的祖國,他甚至可以毫不猶豫地獻出自己的生命。當國家需要他護送成安公主去西夏的時候,盡管知道這一去他將不再是遼國的臣子,再也無法回到遼國,他仍然沒有絲毫的猶豫,因為他相信,為了祖國,他所做的這點犧牲是值得的,是有意義的。現在遼國有難,身為臣子的乾順卻投向了金國,他蕭合達怎能坐視不管?
雖然手握三萬精兵,可是蕭合達卻無法對抗西夏,更加不可能對抗金國,壓根不可能為遼國復仇,只能把一腔怒火壓在心中。他之所以有三萬精兵,并不是軍功換來的,也不是西夏崇宗李乾順的恩典,而是這三萬精兵是從遼國跑到西夏的三萬勇士,也是遼國最后的精銳了。只不過一直得不到西夏朝廷的承認,也就沒有軍餉,只能靠蕭合達養活,這幾年他日子過的很艱苦,要不是私下里和大宋交易的話,早就崩盤了。
耶律大石西逃,最終建立西遼,可是他的兒子耶律夷列并沒有立刻返回西遼,一方面路途遙遠,要經過金國,西夏領地容易被困,另一方面,這個家伙喜歡上漢文化,有了心愛的女人,他就充當了大宋招募雇傭軍的使者,來換取軍功迎娶自己心愛的女人。
隨著宋金三次大戰,金軍敗北,再加上西遼迅速崛起,耶律夷列最終還是踏上了回歸的道路,在回去的途中,他接到了妹妹耶律普速完的請求,要最后為大宋做一件事情。
此時的耶律普速完已經身懷六甲,可是在攝政王府的地位很尷尬,身為異族,沒有強大的背景,想要在宮斗嚴重的后宮生存,難得系數很大。為了提高自己的地位,為了博得攝政王歡心,為自己腹中的胎兒爭取地位,耶律普速完請求哥哥幫自己一次。
耶律夷列為了自己的妹妹,最終來到蕭合達部,兩人是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他終于說服了這個兒時的好友背叛西夏,叛逃西遼。
從西夏到西遼路途遙遠,至少五千里,想要叛逃談何容易,只能在大宋大舉進攻西夏的時候才能實現。在這種情況下,蕭合達接受了耶律夷列的建議,舉兵反叛,來加速西夏的滅亡。
蕭合達之所以選擇背叛西夏,還有一個深層次的原因,那就是他暗戀成安公主耶律南仙,現在耶律南仙的兒子死去,在宮中陷入宮斗,西夏崇宗李乾順不為這個皇后撐腰,也是蕭合達叛亂的誘因。
蕭合達有勇有謀,他知道叛亂不是小事情,搞不好會引發西夏大軍的殘酷鎮壓,所以只能是等時機。現在晉王李察哥率領五萬大軍進攻西安州,結果深陷泥潭進退兩難,西夏境內最大的兩大部落拓跋部,細封部陷入混戰,野利部也參與其中,很顯然西夏大亂就在眼前,在這個時候起兵叛亂再合適不過。
出兵前,蕭合達親自潛入大宋境內,見到了大宋龍驤軍主帥廖百杰,得到了支持之后,他才勇敢地挑起了反叛的大旗。
有十萬龍驤軍在背后壓陣,蕭合達堅信西夏大軍絕對阻擋不了自己,信心十足的他終于在乾元三年十月挑起了反叛的大旗,開始攻城略寨,燒殺搶掠。
如果說晉王李察哥困在西安州只是一時之困,拓跋部和細封部的內斗只是內部矛盾的話,那么蕭合達的叛亂讓西夏崇宗李乾順深深地感到了危機,內憂外患的他有種束手無策的感覺。
現在的西夏崇宗李乾順真的是內憂外患,連后宮都不得安寧,原本迎娶了遼國第一美女成安公主耶律南仙之后,也算是夫妻恩愛,相敬如賓,可是后來遼國滅亡,皇子李仁愛過早的去世,這使得耶律南仙性情大變,開始變得暴戾起來,把整個后宮搞得烏煙瘴氣,雞犬不寧。
成安公主耶律南仙是不僅絕色傾城,而且溫柔賢淑,身為西夏皇后,在皇宮內并沒有作威作福,相反對于其他的貴妃,淑妃,賢妃,嬪妃基本上都是禮讓有加,甚至出現了李乾順新寵挑釁皇后權威的事情,這個遼國公主并不在意,也主動避讓。這樣以來,后宮的宮斗就成了一群妃嬪欺負皇后的局面。
耶律南仙畢竟是遼國公主,是西夏皇后,有著極其龐大的勢力,極其強硬的手腕,之前只是一味的避讓而已。可是現在故國沒有了,兒子死了,丈夫絕情,不僅不幫助自己復國,還一味地偏袒新人。這一切的一切使得耶律南仙性格大變,開始行使皇后的權力,在后宮拉開宮斗的序幕。
西夏后宮的宮斗異常的殘酷,以至于讓西夏崇宗李乾順感到無能為力,一邊是皇后,一邊是自己的眾多寵妃,兩邊都惹不起的他只能選擇躲避。
內憂外患的李乾順終于病倒了,以至于迎娶的十七歲嬪妃西夏現在的第一美女沒藏云影都沒有機會同房,真的是滑稽。
一直以來以花花公子示人的濮王李仁忠隱藏的太深,太久了,以至于沒有人看清楚此人的廬山真面目。用這個家伙的話說就是自己是潛龍在淵,早晚都會龍飛九天的。
現在時機成熟了,西夏內憂外患,崇宗李乾順病倒無力支撐混亂不堪的局面,濮王李仁忠認為是時候出面收拾殘局了。這個家伙一直崇拜漢文化,對于大宋了解頗多,不止一次潛入京兆府去了解大宋文化。
濮王李仁忠最感興趣的還是宋太祖趙匡胤死的那一段秘聞‘燭影斧聲’,感興趣的還是宋太祖趙匡胤去世后,兄終弟及。當然了也了解金太祖完顏阿骨打去世之后,金太祖完顏吳乞買繼位的兄終弟及。這個家伙認為,現在李乾順病倒,不能支撐混亂的局面,皇子李仁孝年紀尚小,應該由自己出面主持朝局。
濮王李仁忠這個野心家很早之前就在等這一天,這不僅僅是對皇位的覬覦,還在于他暗戀皇后耶律南仙,這個家伙還和李乾順的妃子勾搭成奸,這一切的一切都注定了,他不安于臣子的本分,想要學習大宋的‘黃袍加身’,學習大宋的‘燭影斧聲’。
之前,晉王李察哥掌控西夏軍隊,濮王李仁忠再有野心也不敢輕舉妄動,現在李察哥深陷西安州,壓根無法脫身,在這種情況下,原來的不可能就變成可能了,這個家伙的野心也就迅速膨脹了起來。
在舒王李仁禮去調停拓跋部和細封部矛盾之后,在蕭合達叛亂的第十天,濮王李仁忠終于按耐不住了,他親自來到了摘星樓。
掌控西夏情報部門多年的濮王李仁忠早就知道摘星樓東主蔣虎的真實身份,兩人還成了生意上的伙伴,經常在一起喝酒,一起風花雪月。
濮王李仁忠直直地盯著蔣虎,不緊不慢地說道:“不知道,孤王應該稱呼你為摘星樓東主細封裂葉,還是稱呼你為大宋斥候頭子蔣虎。”
蔣虎頓時就明白了對方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而且應該是早就知道,在這個時候提出來,應該不是里抓捕自己的,他笑著說道:“王爺說笑了,您怎么稱呼都行,不知道我能為王爺做什么。”
“我想拜見你們家攝政王。”對于濮王李仁忠來說只有大宋攝政王才是和自己對等的,很多事情不能,也沒有必要和蔣虎這種小人物說。
蔣虎沉默許久之后說道:“事關重大,我不能立刻回復王爺,請您等待幾日。”
“很好,我給你七天的時間,當然你也可以利用這七天的時間撤離西夏,孤王不會派人抓你的。”濮王李仁忠相信大宋攝政王一定會見自己的,而且也一定會和自己合作,那么自己取代李乾順也只是時間問題。
蔣虎絲毫不敢大意,第一時間就飛鴿傳書了,畢竟距離京兆府太遠了,只有這樣才能夠盡早把消息傳到攝政王那里。
前方即將展開對西夏的滅國之戰,可是攝政王蔣忠卻放松很多,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他壓根不關心前方的戰事,三大都統制徐文忠,廖百杰,鵬舉都派出去了,三十萬大軍兵臨西夏境下,在這種情況下,也就不用這個攝政王操心了。
攝政王蔣忠現在考慮更多的是一旦滅掉西夏之后的后續事宜,畢竟處理不好的話,西夏境內就是一個巨大的火藥庫,搞不好會影響大后方。
西夏那邊來信了,攝政王蔣忠看完就笑了,這個濮王李仁忠還真的是奇葩一個,竟然還有如此弱智的念想,不過這樣也好,會在減少軍隊傷亡的情況下,盡快拿下西夏也不見得是壞事。
吳用不建議攝政王蔣忠親自見濮王李仁忠,他覺得這個浮夸不實,自以為是的西夏王爺對于大宋滅西夏起不了太大的作用,派一個重臣去就可以了,沒有必要王爺親自出馬。
攝政王蔣忠笑著說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西夏的王爺和大宋的王爺還是有很大區別的,西夏的晉王,舒王,濮王是有很大權力的,在某種意義上甚至可以制衡西夏皇帝李乾順。現在晉王李察哥被釘在西安州動彈不得,壓根不可能回歸興慶府。舒王李仁禮又被細封云虎軟禁了,這種狀態下,濮王李仁忠的地位就顯得尤為突出。原本孤王計劃用五年的時間滅掉西夏。現在由于濮王李仁忠的愚蠢,我們至少可以提前兩到三年。孤王還是要見一下這個愚蠢王爺的。”
說到這里,攝政王蔣忠看了吳用一眼說道:“在梁山好漢之中,你是第一個跟隨孤王的,這么多年一直在冷落你,其實實在打磨你。雖然你機智過人,善于謀劃,但都是一些陰謀詭計,成不了氣候,也傷不了席面。這么多年的冷落,你不僅沒有消沉下去,而且還在積極學習,努力辦事,這些孤王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俗話說沒有功勞有苦勞,這件事情你主導,等西夏滅國之后,孤王給你一個遠大前程。想掌權為官,就由你來治理西夏,想封爵,那么就加封你為國公。異性不封王,這是今后朝廷的規矩,不會為任何人改變,這其中的緣由你懂的。歷朝歷代異姓王很少有好下場的。”
“謝主隆恩。”吳用跪倒在地泣不成聲,自己多年來的努力不就是為了混一個遠大前程么,不就是要施展胸中的抱負么?晁蓋給不了這些,宋江也給不了。為了追隨明主,自己背叛了對自己言聽計從,情同手足的宋江,不就是為了今天么?
“臣愿意治理西夏,將這里變成大宋的一塊樂土。”吳用不停的磕頭,山呼萬歲,在他心中蔣忠不是攝政王,而是真正的皇帝。
蔣忠沒有制止吳用稱呼自己為萬歲,他對于這些并不在意,可是外面的侍衛,太監,宮女聽到了,這一切也就逐漸改變了。
京兆府是攝政王的發源地,在這里就是神一樣的存在,這里的人們心中沒有皇帝,只有攝政王,在他們看來攝政王就是皇帝,皇帝就是攝政王。
當這個消息傳到翠云樓的時候,慕容翠云主動邀請攝政王到自己的閨房,一夜春風無數,快活逍遙無邊。
濮王李仁忠對于大宋攝政王接見自己并沒有報太大的希望,在京兆府拜見攝政王的時候顯得特別激動,奴顏媚骨的他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對方的身上了。
攝政王的接見只是禮節上的,具體的細節是由吳用和濮王李仁忠談的。
如果說大的謀略,智多星吳用真的沒有,甚至趕不上入云龍公孫勝,神機軍師朱武,但是耍陰謀詭計,算計別人,這個家伙可以說獨步天下。
三天的時間,智多星吳用就敲定了合作的全部細節,可以說挖了一個很大的坑等著西夏皇帝李乾順跳,當然了這背后還有一個很多的包袱要把濮王李仁忠裝進去。
濮王李仁忠被吳用的計策折服,他高高興興地回西夏興慶府準備,真的是被人賣了,還要幫人數錢。
內憂外患的西夏崇宗李乾順身邊連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現在晉王李察哥被釘在西安州,不停地要求派兵援助。舒王李仁禮調停拓跋部,細封部爭斗無果,短時間也無法回到興慶府,現在他唯一能夠指望的只有濮王李仁忠了。
李乾順最大的悲哀就是疑心太重,這個家伙只相信皇族,對于其他人一概不相信,這和年幼時的經歷有關。當初小梁太后專政多年,李乾順就養成了疑神疑鬼的性格,在他看來只有皇族才會和自己一心,一起保衛西夏。
身體不適的李乾順拉著濮王李仁忠的手,意味深長地說道:“王弟,現在大夏國是內憂外患,危機四伏。朕身體狀況又不容樂觀,一旦有個不測,你一定要好好輔坐太子仁孝登基,來應付危機。”
“陛下春秋鼎盛,不會有事的。”濮王李仁忠假裝很激動,內心卻是真的很激動,只不過是盼望李乾順早死而已。
李乾順知道自己得到身體狀況,盡管御醫說沒什么,可是他知道早就已經是病入膏肓了,就是大羅神仙也無力回天,現在到了準備后事的時候。可惜晉王,舒王都不在,現在也只能依靠濮王了。
把大權交給濮王,這讓李乾順內心深處多少有點不安,于是就把大部分的權力分給下面的朝中重臣,只不過是讓李仁忠主持朝局而已。
李乾順可以說聰明一世,糊涂一時。皇帝病入膏肓,太子年幼,西夏內憂外患,在這種情況下,朝野上下人心惶惶,誰主持朝局,誰就可以掌控一切,這不是分權可以解決問題的。況且那些貪生怕死的重臣都知道濮王李仁忠心狠手辣,誰也不愿意和對方對著干。
濮王李仁忠主持朝局不到一個月就把宮城的防衛調整了,這點做的極其隱秘,瞞過了李乾順,也瞞住了朝中的文武百官。
更換了宮中的侍衛之后,李仁忠就膽子大了起來,竟然夜宿龍床,和老相好艷妃混到一起,他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可以瞞天過海,殊不知這一切都被皇后耶律南仙掌控。
耶律南仙是一個特別有心機的女人,自從遼國滅國之后,她就開始了長達數年的宮斗,在就對宮里面的事情了如指掌,艷妃和濮王幽會,又怎能不知呢?
耶律南仙是一個極其隱忍的女人,她知道皇帝李乾順病入膏肓,現在濮王大權在握,在這種情況下,不能輕舉妄動,不過也開始積極準備反擊。
一旦李乾順駕崩,太子李仁孝登基,那注定是傀儡,隨時都會被濮王李仁孝廢掉,在這種情況下,耶律南仙沒有立刻反擊,而是積極和太子的生母曹妃重歸于好,兩個女人準備聯手反擊。
病榻上的李乾順可不知道內斗一觸即發,他讓濮王李仁忠主持朝局的要求就是盡快結束內憂外患的局面,否則就把權力收回去。
為了把持朝局,濮王李仁忠派人去細封部談判,最終把舒王李仁禮迎接了過來,拓跋部和細封部暫時停戰,西夏局勢短時間得到一定的控制。
在濮王李仁忠的安排下,晉王李察哥終于在損失三萬大軍的前提下回撤成功,轉而去進攻蕭合達部。
李乾順原來的目的是舒王李仁禮,晉王李察哥回歸之后,是要制衡濮王的,可是經歷了細封部落的軟禁之后,受到驚嚇的舒王李仁禮病倒了,一時間難以出來。而晉王李察哥壓根就沒有回歸興慶府,是這個家伙主動請纓去平叛的。
舒王李仁禮不僅僅是受到驚嚇,而是中毒了,是被他最寵愛的妃子下的毒。濮王李仁忠要不是搞定了這個女人的話,也不會同意舒王李仁禮回歸。至于讓晉王李察哥主動請纓平叛,那只是吳用幫助濮王出的小小計謀,這一切的一切,都打亂了李乾順的計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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