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攻城
獅子大開口,不過五萬匹戰馬對于現在的金國來說也不是什么問題,最起碼拿下遼陽府,就足夠應付這個問題了。完顏吳乞買說道:“我可以答應你,不過,你不僅要打下遼陽府,還要幫助我們打下兩座城池。”
很顯然,完顏吳乞買意識到了金軍攻城時存在的不足,想觀摩并且學習宋人攻城時的謀略。
“一個月,我拿下遼陽府。”蔣忠也決定在金人面前秀一下肌肉,來震懾一下這群野蠻人,讓金軍南下的時候心生顧慮,不會那么肆無忌憚地入侵中原。
“不行,最多十天。”完顏吳乞買也不是故意壓縮時間來刁難蔣忠,而是拖延時間越長,遼軍前來援助的可能性越大,風險就越大。
蔣忠沉思了一刻鐘后說道:“好吧,不過整個行動必須聽我指揮。我們出兵五千,你們由斡離不出兵五千,雙方有一萬士兵,足可以拿下遼陽府。”
“遼陽府有遼國精銳士兵四萬,如果加上那些臨時組建起來的士兵,都接近十萬了,你確定一萬就可以?”
蔣忠笑著說道:“百人級別的戰爭,首領的英勇決定成敗;千人級別的戰爭,士兵的戰斗力決定成敗;萬人級別的戰爭,講究的是多種兵種的協同作戰,和配合的默契程度有關;十萬級別的戰爭,那取決于統帥的戰略目光,對大局觀的掌控,兵種之間如果沒有嫻熟的配合,十萬級別反而成為巨大的羈絆。當年陳慶之三千白袍打敗敵軍幾十萬,道理就這么簡單。”
“需要什么,你和斡離不商量,我會盡量滿足你們的。”
在這個時候,蔣忠也是十分的頭大,攻克城墻高大的遼陽府,就預示著需要大規模的攻城器械,可是一旦做出來了,那么久預示著金軍也就會照搬,今后金軍南下的時候,自己豈不是成了罪人。
不過,蔣忠很快就相同了,歷史上沒有自己的出現,金軍照樣拿下了遼陽府,從這座城里面得到了很多攻城器械,南下依舊是勢如破竹,這是歷史的大勢所趨,不是自己可以改變的。
打定主意之后,蔣忠把手下的將領召集了起來,他坦誠不公地說道:“金人不過萬,過萬不可敵,這不是一句戲言,金軍的戰斗力,龐將軍和張將軍已經領教過了,即便是大宋朝最精銳的天龍禁軍都不是對手,其他的軍隊在金軍面前更加不堪一擊。現在,我們和金軍協同作戰,一起拿下遼陽府,就是為了讓你們學習一下金軍的長處,今后和金軍交戰時,才不會被嚇住。”
蔣忠用了被嚇住這個詞,倒也不算是危言聳聽,公元1126年,金軍南下,大宋朝的軍隊望風而逃,不堪一擊。當然這樣說,也只有經歷過的張清和龐萬春相信,其他人并不相信。
這一戰關系到神威軍未來的走向,關系到神威軍能不能收編這支金軍,這恐怕就是將來對陣金軍的王牌部隊。蔣忠也只能苦口婆心的給大家講解,最后他說道:“明天開始,有九天的時間,你們會和金軍一起訓練。要知道金軍最強大的是騎兵,這次只是讓你們見識一下金軍步兵的強大,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雖然不服氣,可是剛進入金軍的軍營,將領們還是看出來了禁軍和金軍的差距,這群金軍身上帶有殺氣,那是在戰場上無數次殺戮磨礪起來的,這不是溫室里面的禁軍可以比擬的。即便是由土匪組成的神威軍早就經歷過一年多的嚴格訓練,也不能和金軍比較。
看到大家都沉默了,蔣忠說道:“現在為了盡快的實現配合作戰,現在把部隊暫時打亂,分成五個營,第一營由龐萬春為主將,徐魁,李俊為副將,第二營張清為主將,史進,黃信為副將,第三營薛力任主將,魯達,石秀為福將,第四營董平為主將,武松,李俊為副將,第五營徐文正為主將,周云杰,寧鎮元為副將。記住操練的時候,要多學習金軍的小范圍配合,大范圍轉移。”
蔣忠知道這樣安排,大家有意見,可是為了照顧禁軍將領的情緒,也只能這樣子了,要不然很難完成神威軍和禁軍融合的,而且自己手下大多數沒有統兵經驗,只不過是戰場上的猛將而已,多多學習也不見得是壞事。
來到操練場之后,禁軍將領們才真的意識到了不足。金軍士兵做到了令行禁止,進退有序,攻防轉換十分迅猛,不僅如此,單兵作戰能力也是超強。三五個人的小范圍配合,竟然打的十幾個禁軍只有招架之功,并無還手之力。這只是赤手空拳的操練,如果真刀真槍,恐怕三五個金兵能殺死三四十禁軍,這種差距太明顯了。
如果說三五個金兵默契的配合加上超強個人戰力的情況下,對陣十幾個禁軍占據優勢不能帶給禁軍將領震撼的話。那么十個金兵使用兵器,有節奏的協同作戰,殺得上百禁軍無法靠前,這讓禁軍將領看得瞠目結舌。
恐怖的還在后面,在百夫長帶領下,金軍的百人小團隊,簡直就成了殺戮機器,讓禁軍無法靠攏,雙方壓根不在一個層次上,這不是不停的增加人數就可以解決的。
董平的臉色鐵青,他再也沒有心情看下去了,來到蔣忠的營帳,跪倒在地后說道:“大人,金軍將來真的和我們開戰么?”
”不是開戰,而是入侵大宋。金人不過萬,過萬不可敵。這不是空談,只是我們沒有辦法看到金軍萬人作戰,現在看到的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蔣忠知道董平受刺激了,他把這個家伙拉起來后說道:“金軍最強大的是騎兵,上萬騎兵殺十萬遼國騎兵四散奔逃,這差距不是你可以想象的。現在我們大宋的禁軍多么腐朽不堪,你應該比本官更清楚。這也就是我讓你們和金軍并肩作戰的原因所在。”
“大人,既然這樣,那為什么我們不上報朝廷,幫助遼國對陣金軍,趁他們還不是很強大的時候,將其殲滅呢?”
“幽云十六州,這是官家的心病,為了收復幽云十六州,官家才派趙良嗣前來談判和金國合作的,這不是你我能阻止的。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組建強大的神威軍,來對抗金兵南下。”
董平的心里不是滋味,一直以來作為禁軍的驕傲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或許之前沒有什么感覺,可是今天看到戰斗力彪悍異常的金軍,他心情一下子糟糕到了極點,如果金軍南下,大宋的軍隊絕對是不堪一擊。
蔣忠看到了董平的低落,但是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去安慰這個禁軍將領,只有將其信心摧毀了,才能夠讓這個雙槍將忘記昔日禁軍的驕傲,老老實實地待在神威軍。
遼陽府的城墻看起來高大,但是蔣忠在第三次巡視的時候,還是發現了問題,這座城壓根沒有甕城,不僅如此,有著唯一吊橋的南門外竟然有棵參天大樹,不知道為什么遼軍沒有把這棵樹砍掉。這棵大樹比城墻高出去一丈有余,長長的樹干都延伸到了城墻上,這可以說是兵家大忌。
如果蔣忠知道這棵樹被遼人奉為神樹的話,就不會感到驚訝了,不過看到這兩顆大樹之后,蔣忠就有了主意他相信只要是安排妥當,一定可以在約定的時間攻克遼陽城。
蔣忠根據《器械經略概要》里面的對攻城車的記載,做了大膽的修改,在和負責建造攻城器械的九尾龜陶宗旺經過多次推敲,早就制造出來了史上最具有戰斗力的攻城車,當然這個攻城車制造工藝太過復雜,成本也太高,制造起來難度非常大。
建造攻城車的時候,蔣忠算是見證了金軍的效率,上千士兵有條不紊地忙碌著,不斷地把木材運送過來,按照圖紙進行制造。
金國二太子完顏宗望親自負責督造,他剛開始不以為然,覺得攻城車都是大同小異,可是在第一艘造好之后,這個家伙就傻眼了,這哪里是攻城車,簡直就是一臺巨獸。
攻城車高三丈,上面有個箭樓足以容納五十個弓弩手,整個攻城車外面用五層加厚牛皮包裹著,壓根不懼怕敵人用火,用箭,用石頭攻擊。攻城車的中部有一扇門,平常是閉合的,在進攻的時候可以推向前方,直接做為鋪板讓攻城車直接越過護城河。
攻城車的兩側各有兩個小角斗,里面能夠容納十幾個弓箭手,并且兩側有可以伸縮的擋板來抵御敵人的弓箭。最神奇的還是攻城車后面可以隱藏五百士兵。整個攻城車下面有幾十個輪子,后面有數百士兵推動,幾乎是個移動的堡壘。
其實這個攻城車,壓根就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攻城車,和巢車有幾分相似,更標準應該稱作移動戰車,只是蔣忠不想向金人解釋太多。
攻城車的后面是投石機,由于沒有太合適的滑桿,做出來的投石車無法投放巨石,只能投放幾十斤重的震天雷,而且共計距離也不過五十步而已,即便如此,對于這次作戰已經足夠了,畢竟前面有一棵參天大樹做掩護,不容易被遼軍的投石車擊中。
這幾天,董平等將領帶著神威軍和金軍混在一起演練攻城戰,雙方配合的十分默契。這里面有個問題,那就是無形中神威軍把禁軍收編了,也融合到了一起,只是沒有人提出抗議罷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雖然攻城車自帶的移動門也可以把自身送過護城河,可由于只做出來了一臺,一旦移動門板被遼國士兵破壞了,一起都前功盡棄了。
為了穩妥起見,在第九天夜里,蔣忠帶著時遷,徐魁,魯達,史進,石秀就出發了。六個人悄然越過護城河,慢慢地爬向那兩棵參天大樹。
漆黑的夜晚,沒有星星,沒有月亮,冷風習習,這樣的夜晚注定了是一個偷襲的夜晚。盡管堅信不會被敵人發現,在即將靠近參天大樹的時候,蔣忠還是制止了眾人,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遼軍不可能不知道這棵大樹對城墻是致命的威脅,如果可以輕而易舉的通過的話,恐怕金軍早就偷襲成功了。
蔣忠這個來自后世的殺手之王,還有一項獨特的本領那就是夜戰之王,在漆黑的夜晚,他依舊可以清楚地看事物,和白天幾乎沒有區別。這是當年訓練出來的一項絕技,在普遍患有夜盲癥的宋朝,幾乎是一項逆天神跡。
果不其然,在距離大樹兩丈左右時,地面上的土明顯有點差異,不仔細看,壓根看不出來,看樣子是有陷阱。一般的人在白天都不見得能看出來,何況是在夜晚。
蔣忠小心翼翼地躲避開陷阱,他知道前面應該有遼國的弓箭手,于是就沒有向前,而是拿出來神醫安道全和白日鼠白勝兩人合伙研制的迷煙。這個家伙屏住呼吸之后開始釋放迷煙。
一個,兩個,三個,前后迷倒了三十個遼國的弓箭手,搞定這些家伙之后,蔣忠才示意后面的幾個兄弟跟過來。
蔣忠小心翼翼地說道:“一會,我和時遷通過大樹上城墻,想辦法把吊橋放下來,你們幾個一定要守住吊橋,一直堅持到攻城車過來為止。”
安排好之后,蔣忠和時遷就迅速的爬上了大樹。
在這個時候,時遷的輕功才算是展示了出來,這個家伙像貍貓一樣,很快就跳到了城墻上,速度比蔣忠快很多。
迷煙,在這個時候依舊發揮了巨大的作用,這就是安道全做的迷煙最神奇的地方,只要是沒有太大的風,迷煙幾乎在很小的范圍內擴散,這樣殺傷力是很大的。
迷倒兩個遼國士兵之后,蔣忠和時遷換上了遼國士兵的服裝,兩人悄然走到吊橋處,發現吊橋不是被纜繩拴死的,而是用鎖上的,這對于時遷來說簡直是小兒科。
當吊橋放下的時候,遼國的時候很快就發現了,一時間城墻上無數士兵涌了過來。
蔣忠抽出尖刀說道:“時遷,你抓緊下去,到城內放火,記住不要和遼國士兵糾纏,我在這守著就可以。
近身戰,殺戮拉開序幕。蔣忠的兵器有點短,面對四面八方涌過來的遼國士兵時,明顯的是吃虧,可是為了守住吊橋,只能苦苦支撐,等著魯達等人的到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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