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空氣真好，深深吸了口氣之后，蔣忠不緊不慢地對歐冶子宸和時遷說道：“一起做牢房，一起去扛槍，一起去嫖娼，這才是最鐵的關系。昨晚上我們一起蹲牢房，今天一起去嫖娼，將來一起去扛槍好不好？”

　　“好，好。”雖然五六十歲了，對蔣忠的話也覺得差異，不過歐冶子宸老爺子對去青樓還是比較感興趣的，哪里是唯一證明他還年輕的地方。

　　一夜折騰，萬艷同悲樓發生了很多人看不見的變化，外界人不知道這里面發生了什么事情，管事朱濤珉都不清楚哥哥為什么會被抓走，不過這個心機頗深的家伙接到了密報，知道接下來的時間里面，想要生存必須低調，否則皇城司的人隨時都會把自己帶走。

　　低調的不能再低調的朱濤珉恨不得給蔣忠跪下來，主動提出來交接手續，不見如此，賬本，鑰匙全交，花名冊，甚至連萬艷同悲樓里面的暗室，密道都交代了出來。他想著最起碼這樣蔣忠不會找自己的麻煩，可以蒙混過關，只要堅持過了八月十五，那么一切都會塵埃落地，萬艷同悲樓還是朱家的。

　　蔣忠懶得理會朱濤珉，他說道：“今后蕭讓就是這里的大管事，石秀就是二管事，具體交接你們看著辦吧，現在我們要好好休息一下，找幾個美女服侍一下我這兩個貴客。對了，把趙玉奴找來。”

　　“回稟東家，趙玉奴不在了。”

　　“什么，究竟什么情況？”聽到趙玉奴不在了，蔣忠就知道有點棘手，不過這個冰雪聰明的女人，應該不是遭遇了什么意外，而是選擇了離開。

　　朱濤珉也解釋不出來什么原因，就是知道趙玉奴不在了，他生怕蔣忠遷怒于自己，于是就把白芍藥白紫菲叫來了，希望可以平息這個殺神的怒火。

　　蔣忠沒有什么心情欣賞白紫菲的絕世容顏，不過依舊被優雅的簫聲所吸引，只不過，這個家伙卻無暇享受美人恩。高太尉派人來接他進府議事，只能讓美人獨守空房了。

　　在出發之前，蔣忠把石秀叫到身邊說道：“萬艷同悲樓里面有很多隱藏的秘密，你今天就密審朱濤珉，這個家伙留在世上是多余。”

　　石秀外號拼命三郎，這個心狠手辣的家伙做審訊，就是石頭也會開口，這點事蔣忠一點都不擔心，交代完之后就放心離開了。

　　太尉高俅也沒有兜圈子，見到蔣忠就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后他說道：“不管真假，這次絕對不能讓朱勔活下去了，你親自動手，把那個家伙的腦袋給我拎過來。還有準備一下，過完八月十五，你就陪著趙良嗣從山東萊州出海，記住一定要保證這個家伙的安全。另外，你現在已經是正七品的文官了，這恐怕比狀元郎起點都高。如果這件事情辦妥了，我家稟明官家讓你去大縣就任知縣，等合適的時候舉薦你去征討田虎。”

　　蔣忠知道此時梁山和方臘殺的難解難分，雙方使出渾身解數，不拼個你死我活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這個時候，官家的注意力壓根就沒有放在田虎身上，自己出征的條件還不具備，現在能做的就是等待機會。

　　在這個時候，蔣忠內心深處無比失落，雖然由于自己重生，蝴蝶翅膀效應改變了很多，不過該來的總會來，現在海上之盟到來了，說白了自己就是幫兇。

　　看到蔣忠愣神，高俅就說道：“你再也沒有辦法參加武舉了，不過這沒有什么，這屆的武舉狀元，你可以安排個合適的人，保證不會旁落。好了，不說這些了，下去準備吧，最多十日，朱勔的腦袋一定要帶過來，需要我把雙槍將董平派過去給你當幫手，張清也給你派過去，記住一定不能打草驚蛇，更加不能走漏半點風聲。”

　　“太尉，那某家就先告辭了。”

　　回到萬艷同悲樓的時候，蔣忠的腦袋還渾渾噩噩的，不能阻止海上之盟，那么七年后金軍南下時很難阻止的，難得憑借自己一己之力就可以對抗金國騎兵么？

　　白芍藥白紫菲還沒有離去，看到東家來了，急忙端茶倒水。她飄飄萬福道：“啟稟大官人，剛才石管事來過了，他說一切都辦妥。”

　　“好了叫他來見我，今晚上你沐浴更衣后來侍寢。”蔣忠很霸道，大手在白紫菲那高翹的玉屯上打了一巴掌后說道：“這座萬艷同悲樓，缺少一個老板娘，你知道應該怎么做了。”

　　先前賣藝不賣身的白紫菲聽到要來服侍東家，內心深處還十分的抵觸，現在一切全變了，心情大好的她沖著蔣忠拋了一個媚眼后，高高興興的離去，走到門口還回眸一笑百媚生，她嬌滴滴地說道：“大官人，奴家的閨房香氣怡人，到奴家閨房好么？”

　　“好吧，晚上讓你跪著唱征服。”蔣忠對于吹簫高手白紫菲很感興趣，盡管人家是真正的吹簫，而并非他心中那種邪惡的‘吹簫’，但是這個花叢高手還是堅信這個美女絕對可以跪式服務的。

　　石秀顯得很興奮，一進屋就說道：“大哥，那個朱濤珉真的是銀樣镴槍頭，我手上有十七套手段，才使出第二套，這個家伙就招供了。”

　　“他現在死了么？”

　　“沒有，我怕大哥還有話要問他，就留下了活口。”

　　蔣忠對石秀的辦事很滿意，他笑著說道：“沒有那么容易招供的，最起碼要使用七套以后，如果沒有什么可招供的，就殺了他，有的話繼續審訊。說吧，他都招了什么？”

　　石秀說道：“朱勔就隱匿在云霧茶樓里面，同時朱家的弟子基本上都在京城，分布在各個角落，另外一千多死士也隱藏在京城。這個家伙還交代了朱家的十幾處產業。”

　　蔣忠對于這些并不感興趣，他淡淡地說道：“昨晚上鬧出那么大的動靜，朱濤赟被抓，恐怕云霧茶樓里面沒有幾個人了，那個朱勔應該隱匿起來了，所以說還要繼續審訊，給一個時辰來搞定這件事情，另外把魯達等人全部叫過來，飛鴿傳書，讓徐文正，韓世忠等人也過來吧。”

　　石秀再次走進密室，朱濤珉看到他過來了，急忙說道：“你要問的事情我全都說了，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

　　石秀直接拽斷朱濤珉一根手指，疼的這個家伙尖叫起來，他冷冷地說道：“我只有半個時辰的時間，你想活命，應該說什么，這點不用我教你吧。”

　　“你不講信用。”話音未落，朱濤珉另外一個手指也被拽斷了，疼的這個家伙呲牙咧嘴，一個勁地罵個不停。

　　石秀也懶得啰嗦，他掏出一根很細很細的銅絲，在朱濤珉的眼前晃了晃后說道：“如果困住你的子孫跟，超過一炷香的時間，就廢掉了，再用火燒，等熟了之后，找個惡狗來吃，估計你不會很疼。”

　　“你變態，究竟想要我說什么？”

　　“兩件事情，第一你父親朱勔不在云霧茶樓，他在什么地方，第二‘九天仙子下凡塵’的全部細節，記住是全部。”石秀可沒有太多的耐心，他笑著說道：“半個時辰之后，你說什么都沒有價值了，因為陛下已經下旨將朱家連根拔起。至于九天仙子下凡塵，和你們朱家也無關了，因為整個萬艷同悲樓將會進行清洗，除去五朵金花還有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李師師之外，所有人都會被秘密處決，記住是所有人，將會從明月樓里面調集新人過來，也就是你們不管有什么完美的計劃，都會失去意義。”

　　哀莫大于心死，先前朱濤珉之所以還留有希望，就是希望父親可以東山再起，可是一旦是官家下旨清除朱家，那么性質就變了。石秀可不給這個家伙思索的時間，瞬間掰斷了第三根手指，第四根手指。

　　“說，我全說，要是我招供了，可不可以活命，可不可以把五朵金花讓我帶走。”

　　“活命可以，五朵金花屬于大哥的，你不能帶走。”

　　朱濤珉只是做個試探，如果對方讓自己帶走五朵金花，那就說明先前只是在欺騙自己。白芍藥白紫菲已經成了蔣忠的女人，怎么會允許讓外人帶走呢？

　　“我父親住在王相公的一個外宅，具體在哪里，我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只不過，我大哥朱濤雍應該知道，他就住在黑虎堂，就在東關外的打鼓巷。至于‘九天仙女下凡塵’只不過是一個盡心炮制的噱頭，是想通過絕色傾城的李師師來吸引官家注意，一旦官家看上了李師師，那么這個美人吹吹枕頭風，我父親就可以東山再起。”

　　朱濤珉以為說到這里就完了，可是第五根手指依舊被掰斷了。

　　石秀冷冷地說道：“不要考驗我的耐性，只要我感覺到你還有什么沒有說出來，我就不會停手，忘記告訴你了，我懂得西域的攝魂術，你瞞不過我的。”

　　也許是被攝魂術給嚇住了，也許是真的絕望了，朱濤珉竹筒倒豆子，全說出來了，可惜都說出來之后，換來的命運依舊是死，這就是歸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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