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財迷人眼
蕭讓離去之后,蔣忠立刻修書一封派人送到黑風寨讓武松加快練兵的步伐,隨時做好戰斗的準備,不僅如此,還把自己草擬的練兵綱要帶了過去,讓二弟挑選二十名好手按照殺手的標準進行訓練。
練兵綱要如果按照宋朝人的目光去審視,那絕對是荒誕不羈,可那是近代特種兵訓練的方法,訓練起來速度會很慢,但是戰斗力會提升不知道多少倍。
蔣忠沒有時間去管武松練兵,更加沒有時間去管蕭讓那邊拉攏花榮是否有效。他一門心思放在賺錢上,畢竟沒有錢一切都是泡影。
僅僅酒帶來的利潤遠不能支撐蔣忠的野心,這個家伙就把目光定在了火柴上,別看這個只有一文錢的生意,但確是可以風靡大宋朝的一個寶貝。除此之外,蔣忠的目光還盯在了玻璃和香皂上了,至于香水,洗發水之類的,他還不想開發那么早,當然了精力也跟不上。
林月仙這個宋朝時代的商界女王超級彪悍的戰斗力得到了完美的展現,她利用百花樓為窗口向上流社會展示香皂,一時間達到了萬人空巷的地步。
最為令人嘆為觀止的是,不管推廣哪一個產品,林月仙的立足點都不是產品的銷售,而是品牌推廣,尋找有實力的特許加盟商,等于產品還沒有大規模生產的時候,已經帶來了大量的財富。她只是覺得為了加快推廣,壓根沒有特許經銷商的概念,但是這些思路的完善都是建立在蔣忠建議的基礎上,兩口子不斷地完善制度,死死地把商家拴在手上。技術上的壟斷,品牌的樹立,使得那些商家雖然不知道什么事特許加盟商,實際上的確被捆綁住了。
這里面牽涉到了利潤分配,風險共擔,這些并不僅僅是依靠聰明的腦袋就可以做到的,林月仙不斷地吸收蔣忠先進的思想,吸收后不斷地升華。
也不知道林月仙使出了什么招數,竟然讓一心向佛的蔡夫人也加入了其中,這樣就等于打開了東京汴梁的方便之門,大量的財富紛涌而至,各地的商人云集快活林。
財富的大量涌入,開設醫館的條件就成熟了,在孫二娘,桃紅,翠柳的協助下,安道全主持的神醫館開始對外擴張。八月十二,第一家就開在百花樓對面,開業當天蔡夫人親自捧場,百花樓的花魁們也前去捧場,場面好不熱鬧。
八月十五如期而至,蔣忠按照約定把十五萬貫的金銀珠寶給知府杜之乾送過去,沒有想到這個草包知府竟然沒收,他要這筆錢入股玻璃,看樣子是看好玻璃,鏡子的前景。
也難怪,一塊紅木玻璃屏風至少能帶來五千貫的純利潤,這樣好的錢景,讓貪財的杜之乾眼紅,他相信十五萬貫最多一年一定會翻番,而且今后每年都會有分紅,當然愿意投資了。
蔣忠不斷地擴大經營,需要大量的金錢,既然知府大人愿意入股,他何樂而不為呢?而且這樣等于有了保護傘,牽上了蔡家這條線,生意今后就更加興旺了。
八月十五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蔣忠一個人獨自在快活林喝酒,伙計們早都睡下了,只有孫二娘一個人在給他斟酒,場面顯得略顯冷清。
“二娘,你說,大哥不讓你待在黑風寨和武松在一起,是不是有點自私了。”不知道為什么,蔣忠總覺得最近孫二娘心事重重,以為這個俏娘子想武松了,所以才出言安慰,他飲下酒杯里的酒后說道:“現在是開創事業的初期,這里人手明顯的不足。再加上黑風寨上都是一群大老爺們,你待在哪里也不太方便,畢竟你和二弟并沒有成親。等這邊安頓好了,大哥親自為你們主持婚禮。”
孫二娘把酒斟滿后遞給蔣忠,她笑盈盈地說道:“大哥說的是哪里話呀!什么叫自私,您這么做都是為了小妹好。奴家和二郎有過約定,等他有了身份,再娶奴家過門。”
“那你最近為什么老是心事重重呢?”
“也沒有什么,我有個師妹,過段時間就要下嫁給她不喜歡的男人,前些日子給我寫信訴苦,可是我又幫不了她什么?”
“你師妹,她叫什么名字,為什么非得下嫁不喜歡的男人呢。”畢竟來自后世,蔣忠對于那種包辦婚姻深惡痛絕,他覺得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罪惡就是包辦婚姻,扼殺人性,扼殺幸福。
“扈三娘,他們扈家和祝家聯姻,要讓她嫁給惡貫滿盈的祝家三公子祝彪。”說到這里,孫二娘長嘆一口氣接著說道:“大哥,你有所不知,扈家,祝家,李家三大家族都居住在獨龍崗附近近百年了,一直都是祝家獨大,扈家和李家一直被壓制。扈老太爺做主,把三娘許配給祝彪,可是師妹又怎么樂意嫁給一個惡棍呢?”
聽到扈三娘這個名字的時候,蔣忠不由得愣神了,怎么水滸傳里面的人物紛紛跳了出來,看樣子自己和這些人的瓜葛才剛剛拉開序幕,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和號稱及時雨的宋江有瓜葛,一想到將來會和宋江那個虛偽的家伙打交道,他心里就一陣惡寒。
就在蔣忠和孫二娘閑聊的時候,一個他不想打交道的家伙悄然而至,那就是智多星吳用。這個家伙一來到快活林,就笑著說道:“花前月下,才子佳人,蔣大官人好雅致,難道您不知道大禍臨頭了么?”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吳用時,蔣忠渾身上下都不舒服,他示意孫二娘退下后,略帶不快地說道:“如果學究還想用施恩那件事情來說道,那就請回吧。”
見對方不歡迎自己,吳用也不生氣,這個家伙大大咧咧地坐在蔣忠對面,一邊自斟自飲,一邊說道:“懷璧有罪,這個詞,蔣大官人不會不知道吧!玻璃,鏡子這種日進斗金的好買賣,在一個商人手中,難得不會引來殺身之禍?”
蔣忠搖搖頭沒有搭理吳用,在他看來有知府杜之乾入股,等于搭上了蔡家這條線,即便是懷璧有罪,誰又敢招惹蔡家,誰又敢打自己的主意。
吳用對于蔣忠的反應并不感到驚訝,他笑著說道:“那個草包知府在公相心中的地位并不高,況且這次把手伸過來的是媼相,你說老奸巨猾的蔡太師會為你這樣一個沾滿銅臭的商人出頭么?”
“媼相正在和西夏交戰,又怎么會關注到這里呢?”蔣忠對于吳用的話并不太相信,認為這個家伙是危言聳聽,不過是為下面的談話奠定個基調罷了。
“正因為在和西夏交戰,每天消耗上萬貫,朝廷上下早就議論紛紛了,御史彈奏童貫的奏章早就堆在官家的案頭上了。既要維持大量的軍費開支,又不能無限制地區掏空國庫,媼相就開始從地方上打主意。對你來說,玻璃,鏡子是個搖錢樹,可是對童貫來說是一座永遠挖不完的金山。搶走制作方法,然后殺掉你,這對于他來說簡直比捏死一個螞蟻還要輕松。”
這下子,終于說到了蔣忠的心坎上,不管自己多么有錢,一旦遭遇權貴的碾壓,斷無反抗的可能。只不過這一切來的太快了,快得讓人一時間適應不了。
蔣忠起身向吳用施禮道:“請先生教我。”
“主動獻上,選擇投軍。”
“主動獻上,這個可以理解,可是我為什么要投軍呢?即便是進入西軍,也不會受到重用,那么這一切對我來說還有什么意義。”蔣忠對吳用提出來的主動投軍感到不解,他總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可是一時間又發現不了哪里不對勁。
吳用不再說話,只是一個勁的喝酒。無奈之下,蔣忠只能把這個智多星請入后廳,在這個時候,是要談交易了,在外面的確不合適。
在這個時候,吳用不再隱瞞什么,他說道:“你主動奉上,媼相也不見得領情,依舊會選擇殺人滅口。可是投軍就不一樣了,西軍是童貫的禁臠,一旦投軍,你就算是他的人了,雖然不是親信,但是能夠持續為他帶去財富,也就是說有利用價值,你記住一個有利用價值的人才能夠活得久。”
蔣忠內心深處有一百個不樂意,一旦投軍,還不知道何時能夠出頭,那么自己現在所有的規劃都會成為泡影。不過這個家伙反應還是很快的,很快就看出了些門道,他笑著說道:“恐怕學究來找蔣某人,也有自己的目的吧,比如說讓蔣某主動投軍,恐怕這里面更多的是為了您的利益吧。”
“不錯,蔣大官人投軍,這一切才算是開始,我們的合作也才拉開序幕。”吳用知道對方是個極度聰明的家伙,絕對是不見兔子不撒鷹,他慢慢地說道:“蔣大官人投軍,算是為梁山準備了一條后路,當然也是為在下準備了一條后路。你不需要真正的在軍隊里面去廝殺,只需要有這樣的一個態度,把手下送到西軍中去,你自己掛個虛職就可以。比如,借助童貫的手,拿下二龍山,桃花山,白虎山,那樣你既有了自己的據點,也順理成章的受到朝廷的加封,當然了也就成了媼相的人,成為他個人的賺錢工具。”
為什么會這樣,吳用怎么會有這樣的謀劃,這其中只有一個原因可以解釋,那就是宋江上梁山了,這個智多星押寶宋江,不看好晁蓋的前景。在這種情況下為梁山留下一條后路,如果將來朝廷對付梁山,童貫的西軍是首選,自己這樣一個內應,對于梁山來說至關重要。
“我可以主動獻上,選擇投軍,可是媼相會接受我么?”蔣忠把難題拋給了吳用,不過與此同時他接著說道:“我可以為梁山,為學究鋪下一條康莊大道。這一切的前提是在下先渡過難關,否則一切都會成為泡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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