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市公安局上午11點收到一個匿名快遞,里面是一封舉報信。
信中人舉報中升劇院,正午12點,有人會惡意制造騷亂,對與會領導不利,請求布控。
中聲劇院是景城在市中心最大的展覽會館,以鳳凰雙翼為造型,取意振翅高飛。
每日都會有無盡的人群在這造型精美的海岸下參觀游覽。
久而久之,這里便成了景城著名的打卡勝地。
臨近中午,遠處來了很多安保,將手上的一米攔放在劇院周圍,快速清理著劇院廣場的人群。
在嘰嘰喳喳的人潮中,一個安保無意推倒了人群中的女人。
女人作勢不肯罷休,大聲嘶喊。
她無理的神態在這人群中有些突然,引來了遠處正在檢查的安保隊長。
姜南與唐言正坐在馬路對面的車里,她遠遠的盯著安保隊長背影看。
姜南記得他,是城中村送她去醫院的那個警察,只不過他今天卻穿著一套印有中升劇院標志的保安服裝,正與女人交涉。
女人似乎脾氣不太好,罵罵咧咧的聲音此起彼伏,這么久,她嘴里的臟字都沒有重復過。
或許單純的辱罵,并不能解心頭之氣,索性她開始毆打對面的安保隊長。
暗布在周邊的安保蜂擁而上。
廣場中心的看臺上,不知何時站上了一個身著紅裙子的女人,她的裙邊燃著火星,正迎著海風在搖曳舞蹈,
人群嘶吼聲越大,她跳的越開心。
“看那個女人!!!”不知人群中誰喊了一句,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女人身上,她光著腳依舊在舞,火焰已經燒到了她的腰間,可她卻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望著身下那如螻蟻一樣的人群,吱吱的笑。
廣場上的安保快速將鬧事的女人帶到一旁,另一邊周邊布控的人向看臺處跑。
安保隊長很著急,他似乎有些失控,邊拿著對講機吼邊沖向看臺。
只是,女人沒有給她們機會,在燒到長長發絲那一剎,她嘶吼一聲,毫不猶豫的跳下海。
跟著下去的,還有安保隊長。
姜南猛然攥緊拳頭,她聽過這種死法,將汽油倒在身上,活生生的人跟著油一同燃燒,叫自焚。
街道的警笛聲四起,原本通暢的馬路,不時何時堵成了長龍。
越來越多的人圍向廣場,卻都被穿著便服的警察攔截在外。
姜南抬眸,再次看向窗外,劇院門口站了很多記者,他們肩膀扛著相機,手上舉著話筒,不時仰著腦袋看向海面,亦或是交頭接耳。
正午的陽光有些微燙,明明才三月,姜南竟覺得心口發悶,按下車窗。
“走吧。”
主駕駛的司機聞言一怔,透過后視鏡看向吩咐他的人:“老板,2點不是要開動員會嗎?”
唐言沒說話,推了推眼鏡,順著姜南的視線看向廣場,他的角度剛好可以看見停在另一條街上的車,那是白家二少的車,幾秒鐘過后,淡淡的問:“想下去看看嗎?”
中升會館四面沿海,主廣場被警察管控,正在打撈落水的警察和自焚的女孩,警力有限,偌大的海域自然不會全部攔截。
唐言帶著她走向下游的另一片海域,原以為天氣回春,溫度應該漸暖,可海風吹的又急又燥,姜南只覺得一身寒意。
高跟鞋早已填滿細沙,她停下腳步索性脫了下來,又涼又硬的細沙,硌的腳掌心密密麻麻的痛。
才一會兒,唐言竟已走出了半遠,姜南沒有追,而是就這樣慢慢跟在他的身后。
待走到一片礁石區域,他停下腳步,靠在礁石旁。
這個位置有些偏僻,身后是山,身前是礁石。
姜南有些微怔,卻不知唐言是何意,只好像他一樣,靠在礁石旁。
十分鐘后,海面上游出了兩個人,確切的說是三個,兩個□□上半身的男人拖著一個女人,
女人渾身是燃燒的黑印,散發著燒焦與海水的濕臭。腿部很多地方已經凹陷,本就瘦弱的身子,在海水的浸泡下,翻著白囊,乍一看倒有些像被填滿尸蟲的骷髏,
姜南忍住喉嚨上涌的惡心,偏頭看向唐言。
他沒有看向遠處,像是知道對面在發生什么一樣,正低著頭用眼鏡布擦拭他的眼鏡。
居高臨下的角度,姜南看得不真切,似乎覺得摘下眼鏡的他看起來更凌厲些,許是察覺有人注視他,他抬起頭,回視姜南。
姜南沒說話,再次抬眸看向遠處。
兩個男人抬著燒焦的女人扔進后備箱,沒一會兒,開出海岸。
起風了,姜南怔怔地靠在礁石上,看向重新戴上眼鏡的唐言,問:“為什么這么大張旗鼓?”
唐言嗤笑,“我動手,不會這么卑劣。”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姜南沉默的與他對視。
他卻不答,也是靜靜的看著她,一時兩人誰都沒出聲。
手機的震動打破僵局,頁面上備注,是宣傳部領導,電話簡明扼要,經組織領導研究,推遲中藥博覽會,具體時間再議。
這個局面對于唐家來說,是值得慶賀的消息,可唐言的臉上并沒有太多波動。
掛斷電話,姜南已收回目光,或許,事情究竟原委如何,都和她無關。
她只不過,聽命辦事罷了。
緊接著第二個電話響起,他卻并沒有急著接,而是響了第二遍,他才漫不經心的按下接聽。
聽筒的內容姜南聽不清,只是偶爾被風吹過來的聲音讓她覺得熟悉。可太短,太輕,她聽不真切,一時也猜不出。
唐言的臉色自始至終都是勝券在握的姿態,可在掛斷電話后,他卻下意識攥緊了手機。
“走吧。”唐言徑直走向海岸。
司機到的時候,副駕駛坐著一個陌生男人,姜南機警的掃了一眼,打開車門,唐言卻沒上車。
“你先回去。”
姜南沒多問,徑直坐到后座,關上車門,從唐言掛斷電話那一刻,她便察覺到不對勁。
透過后視鏡,看到唐言上了身后的另一輛車,微微出神。
幾秒過后,姜南余光看向坐在副駕駛的男人,他半靠在座椅上,厚厚的鴨舌帽蓋著他的臉,偶爾打著呼聲,若不是他揣在口袋里的右手隱隱作動,姜南定會以為他是熟睡。
四周的交通路況不再擁擠,零零星星的車也不復來時那般車流,姜南偏頭注視了一會,這才發現,并不是來時的那一條。
再透過后視鏡,身后那輛跟著的車,早已不見行蹤。
姜南身下的手悄然握緊車門,她今天出來穿的是那條香奈兒半身裙,行動有些不變。
余光環視著四周,她需要選擇一個不太危險的地方跳車,可還未等打開車門,身子便猛然前傾,額頭用力撞擊在副駕駛椅背,脖子險些錯位。
“太太,您沒事吧。”司機回頭快速看了她一眼,卻沒停下車,而是踩緊油門,“您扶穩了。”
車子疾風而出,姜南收回握著車門的手回身看了一眼車尾,一輛金杯正在追她們,剛剛的撞擊也是如此。
再回頭,副駕駛的男人早已抬起帽檐,左手將手機放進口袋,右手拿著一把槍,機警的看著身后。
姜南錯愕了幾秒,快速從車上搜尋著可以防身的工具,因今天下午要參加的是政府會議,考慮到會做全身檢查,她只帶了那只鋼筆。
可鋼筆需要近身,此刻她著裝不便,光靠肉搏,實在沒有勝算。
身后金杯再次猛然撞擊,姜南有了先前經驗,避免了二次傷害,可金杯逼停的速度只增不減,縱使油門踩到底,也比不過視死如歸的亡命徒。
抬眸看向副駕駛的人,他遲遲沒有動手的意思,姜南一時分不清是敵是友,
身后撞擊再次襲來,唐言的這輛車做過防震保護,可也抵不住這接二連三的撞擊。
思忖幾秒,姜南看向副駕駛。
“我來開。”
司機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等再問,姜南便準備起身。
副駕駛的男人搶先開口:“您坐好,我會保護您。”
說罷,不等司機反應,打開車窗,槍爆了金杯的前車輪。
金杯被逼停,橫貫在馬路中央,短暫的空隙讓姜南得以喘息。
快速在副駕駛搜尋著可以防身的工具。
她篤定,唐言這樣的人,車上肯定有工具。終于,在主駕駛的座位背面有一個開關夾層,連接車內鏡燈,按下照明,箱子便可以打開。
里面有一把□□,一只甩棍,還有幾瓶藥劑。姜南愣了幾秒,正想拿起藥劑,側面的輔路再次開出一臺車。
徑直撞上姜南這輛車的車身,轟隆一聲,車子險些側翻。
姜南快速拿起□□,放到外套肩頸,掃了一眼沒有任何標記的藥劑扣上箱子。
迎面與側面兩層圍堵,姜南這臺車,左右夾擊,司機踩緊油門,徑直沖向面前金杯,卻在臨近時,緊急剎車。
一來一往,姜南險些吐出來,晃了晃腦袋。透過車窗看向四周,一臺金杯,一臺suv。
見車被逼停,兩臺車下來十幾個身穿黑色夾克服的男人,他們戴著墨鏡,手上拿著甩棍,向姜南靠近。
“您在車上,不要亂動。”副駕駛男人開口,從前側箱子里掏出一把刀,那是唐言之前給她的那把,舉到姜南面前,“您收好防身。”
男人下車,矯健的身手卻寡不敵眾,她沒記錯的話,他槍里的子彈不夠四發,這種場合,一旦有人開槍,便是覆水難收。
思忖了一會兒,姜南看向司機:“把外套給我。”
姜南穿上司機的外套,打開車門,還沒等靠近,一個男人突然將槍抵在她的身后,緊接著沒給她反應的捂住她的嘴。
細微的粉末融化在她的口腔,她抿緊雙唇,可卻回力無天。
“唐太太,我的槍不長眼,您別亂動,我家主子只是想請您坐一坐。”
姜南眼前一黑,暈倒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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