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對依文伊恩絞殺計劃,教會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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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東部,圣都,希歐多爾地下大圣堂,
圣堂,或者說禮拜堂,諸神在三圣十二門徒立教之最初,便與他們的信徒達成了約定——無論他們將圣堂建于何處,無論這建筑是華貴或簡陋,是莊嚴或低矮,無論裝點金銀還是灰泥涂墻,只要禮拜堂的穹頂可以上達天聽,諸神便必然會予信徒以回應。
因此即便是圣行審判所總部,這棟深入地下的希歐多爾大圣堂中,也有一個天穹如塔,直達天際的露天大禮拜堂。
絢爛的絳紫黃昏從天穹上斜斜shè入,金sè的rì暉化作至高的神輝,披灑在空蕩蕩的祭壇上銀sè的菱形教徽上。
“懇請諸神側耳傾聽,吾等并非要盜取您的神力。”
空蕩蕩的禮拜堂中,鉻發星輝,黑sè的綢帶系于腦后的白袍少女跪于神壇之下,閉目祈禱。
“即使吾并非命運之人,依然于此懇請諸神降下希望。”
金sè的神輝映照在少女白皙中帶著淡淡櫻sè的面頰上,圣潔得不可褻瀆,少女的姿容是如此的純凈,無邪,而帶著一絲絲的稚氣,仿佛她便是神子,她便是圣徒,她便是那無垢無穢之物。
“盡管知曉世人各有善惡,吾依然愿為懲戒之人,褪盡諸惡。”
雙手合十置于小小的瓊鼻之下,少女緊閉著雙眼,朱唇輕啟,輕聲而緩慢地詠唱著圣歌,神情虔誠而一絲不茍地跪在地上。
“所以,懇請諸神側耳傾聽,圣言于此永恒,吾等必不受世人作惡而沮喪,為渴望救贖之人以希望。”
“黑之圣女嗎……”在少女的背后,銀發的神父靠在走道旁的座椅上,那雙隱藏在哥特式的黑框金屬眼鏡后,冬rì湖泊般的藍眼睛,從少女的背影上緩緩移開,看向空蕩蕩的棱形圣徽,嘆了口氣。
“‘黑月明rì’嗎……審判官三巨頭這樣的職務,可不是這樣肩膀瘦小的女孩可以肩負得起來的啊……”
與蘇佐曾經看到過的,文寧區的契卡大教堂的神壇之上,巨型棱形圣徽上雕滿了十二位主神各自的神徽不同,希歐多爾地下大圣堂的神壇圣徽上,空無一物,一片素銀。
因為這里是希歐多爾,這里是圣行審判所的總部。如果說有光便必有影的話,那么這里便是圣都下的必要之惡,yīn穢歸所,諸神教會一切不可告人的秘密沉默深埋之墓冢,連諸神都不愿注視的圣惡深淵。
而少女僅僅是因為一個黑之圣女的身份,便來到了這里,未免也太過可惜,還沒有看到真正的rì光,就墮入黑暗,銀發的神父在覺得非常痛惜的同時,也不禁有些擔心,這樣純真,未經坎坷的女孩在黑暗殘忍,真相**,罪人傾輒的審判所中,究竟能堅持多久。
“……算了,想那么多也沒用,還是期待黑圣女的命運鎖鏈,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脆弱吧……”
看到少女總算結束了祈禱,站起身來,銀發神父拍了拍教士黑袍上的落灰,站了起來。
“奈特洛德神父,您不需要祈禱嗎?”拍打了下膝蓋上的白灰,身披白底黑sè紋理修女袍,有著一頭銀藍sè長發的少女踮著腳尖,向奈特洛德走來,腰間掛著的兩柄銀sè十字劍就像是少女身后兩條高高翹起的尾巴,不時地磕碰在一起,發出清零的撞擊聲。
尾巴嗎……奈特洛德被自己的想法弄笑了。
被銀發神父的笑容搞得有些莫名其妙,少女板著面孔,微不可察地低頭快速掃視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皺了皺眉頭,找不到不對勁的地方。于是少女就像是一個真正的圣騎士那樣,再一次向奈特洛德發出了詢問:“請問,我的儀表有什么不符合教會儀容的地方嗎?”
“不,抱歉,柯絲納小姐,是我冒昧了。”神父的個頭很高,但是這1米9的身高卻有著一副看似瘦弱的身體,寬大的神父黑袍披在他的身上,仿佛風一吹就能把他吹跑,“雖然我信仰諸神,但是諸神卻并不接受我的信仰,所以很抱歉,我無法跟你一起祈禱——”
看著女孩純凈無邪的紅sè眼瞳,銀發的神父微微地前傾著身體,捂住胸口的十字架,露出了一個有些憂傷的笑容:“因為我是一個被神所拋棄的罪人。”
“……”少女短暫地沉默一下,跟高大的神父相比,身高1米7不到的她看起來非常嬌小,她從小在圣都大圣堂孤兒院長大,在諸神的目光下聆聽著圣都大神官的教誨,并接受著全套的圣騎士訓練,信仰虔誠,神術與劍技堪稱神造之才。
而只需要教皇大人的一句話,她就毫不猶豫地放棄了前程似錦的圣銀騎士團預備役騎士的身份,轉到了這個圣都中人人談之sè變的希歐多爾地下大圣堂,成為了一名圣行審判官。但是說實話,直到此時,她依然不怎么清楚,圣行所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組織。
不過在這里,她決定還是相信自己的直覺,面對著面前笑容中充滿善意的銀發神父,她伸出了手:“奈特洛德神父,既然你是教會認可的神官,那么就請不要再說什么神的罪人了。另外,叫我凱特就可以了,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搭檔了。”
搭檔嗎……真是久違的名詞了。
銀發的神父心中有些感慨,他握住了少女有些嬌小的右手:“既然這樣的話,凱特小姐你也叫我阿貝爾好了。歡迎來到圣行審判所特務處第十三課,凱德琳·柯絲納小姐,很高興能認識你。”
凱特用力握住了神父對她而言,有些大得過頭的手掌:“我也是,阿貝爾·奈特洛德神父。”
兩人相視一笑。
而就在這時,突然有聲音打斷了他倆:“雖然打攪到兩位很不好意思,但是我想告訴你們,安德魯森神父已經有些等不及了。”
如果蘇佐在這里,一定會非常驚訝推門走進來的這位劍士。
左眼上戴著一只黑sè眼罩,前教典執行官,現圣行審判官蘭伯茨圣騎士推開禮拜堂厚重的大門,走進了禮拜堂。他神情肅穆,如今已經年過三十的他臉上褪去了一份稚氣,多了一份成熟,但唯有那只藍sè眼瞳里蒼白的狂熱一如既往。
“前往南嶺白薔薇城的飛空艇將于晚上9時起飛,雖然圣女小姐剛剛就任,就讓她執行那么危險的任務,從我們審判所的角度來講,也依然有些不近人情,但是這是審判所三巨頭親自下達的,請兩位也不要推卻,正式的磨合就等放到空艇上再說吧。”
“這次的任務很重要。”蘭伯茨神sè嚴肅地強調著,只要一想到那個人的名字,他眼罩下的左眼就不禁隱隱作痛,“暗殺依文·伊恩的機會非常難得,教皇大人親自下達的命令,吾等務必要將其完成,為了諸神的榮光,賜予異端以永葬!”
蘭伯茨將拳頭扣于胸前,行了一個圣騎士禮。
“為了諸神的榮光!”同為圣騎士的少女下意識地將手甲扣于胸前,白底黑紋的教士長袍下的胸甲與手甲碰撞出沉悶的金屬奏鳴,“吾等以除惡務盡為己責!”
……除惡務盡嗎……
看著兩人,阿貝爾嘆了口氣,如果真的能那么輕松地區分善惡的話,那該有多好。
那樣的話,他就能知道,自己究竟是“惡”,還是“善”了。
。
依文伊恩一臉灰暗地捂著臉坐在石階上,此時公墓中的人已經散去,因此他一直戴在臉上的面具也已經取了下來。
“……好累……”
雖然觀看了一場盛大的篝火晚會的群眾們紛紛表示:“依文伊恩爵士太厲害了!”“大人我要嫁給你!(有男聲)”“依文伊恩萬歲!銀玫瑰萬歲!皇帝大人萬歲!帝國萬歲!”
但是蘇佐自己真的好累啊,真的覺得好累,不是身體上累,身體上不累,是“心”累。
“裝逼也不容易啊……”又是擺造型,又是念臺詞什么,想他一個已經活了快四十歲的人了,居然還搞這一套……
好羞恥的有沒有?!
“伊恩少爺,您在磨蹭什么?馬車已經準備好了。”與巨魔短暫的交手中,女仆裝上沒有沾染上任何污穢,禮儀依舊完美,姿態依然瀟灑,白發女仆長神情也一如既往嚴肅冰冷,她提醒著依文伊恩,語氣中有些責備。
與普通的貼身女仆不同,她身為女仆長,同時還有著指正主人不當言行的義務。
“好啦,這就過來了。”嘆了口氣,依文伊恩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雖然在外人面前要“保持身為銀玫瑰家的威儀!”(也就是裝逼)什么的,但是四下沒人的時候,他能放松(偷懶)就放松(偷懶),zì yóu(/散漫)主義的靈魂已經沁入了骨子里的深處,臭吊絲的xìng子不是這七八年來時斷時續,裝模作樣的貴族游戲所能糾正得過來的。
“父親大人他呢?”依文伊恩坐上馬車,隨著工廠的建立,在增加了彈簧與橡膠車輪之后,馬車的舒適度已經得到了大大的提升,否則他寧愿騎馬。
聽到依文伊恩的詢問,提著裙擺,跟在他身后坐上馬車的艾歐菲塔微微頷首,頸間的雪白發絲輕輕搖蕩,神情恭敬地回答道:“老爺的話,已經先行回去了,似乎是為少爺您準備了什么禮物,要先回去準備一下,給少爺您一個驚喜。”
聽到艾歐菲塔的話,依文伊恩語氣間有些不屑:“那老渾球,他這是去跟血龍王打仗,又不是跑dì dū購物去了,能準備什么禮物啊,龍歌王室的龍晶權杖嗎?!”
在蘇佐的心里,費爾德南并非是他的生父,但是將近十年的父子游戲,哪怕其中一方一開始有些心不在焉,到了如今,卻已經可以說假戲真做到連蘇佐的心中,都不會覺得有什么異樣的地步了。
前世的蘇佐就很會哄他老爸開心,到了這個世界,這個看似有些無用的技能也繼承了下來。
在下意識地吐槽完禮物的事情后,依文伊恩突然低著頭沉思了一下:“不對,如果真的是龍晶權杖的話,那就真的不得了!那玩意可是史詩等級的魔法武器,雖然因為血脈限定原因有些雞肋,但是杖頭那么大的龍晶拆了去當巨魔像的動力核心也不是不可以啊……”
就在依文伊恩盤算著,該怎么把那把國寶級的珍貴文物兼傳奇法杖大卸八塊的時候,艾歐菲塔突然出聲,打算了他的胡思亂想。
少女jīng致的臉蛋如同陶瓷般冰冷,看著依文伊恩的湖綠sè水眸里隱隱透著縷縷的寒氣。不知道是不是依文伊恩的錯覺,他總覺得現在的艾歐菲塔的神情,比平時的她還更冰寒三分——
“根據女仆法師隊之前傳訊過來的信息,沒有意外的話,那個所謂驚喜……”
白發的女仆長頓了頓。
“是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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