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愛是天時地利的運氣
西山縣的落日,比帝都更美。史悅而穿著睡衣,站在陽臺上,瞇著眼看著即將要墜落西山的太陽,欣賞晚霞被那么火紅的顏色侵染成“火燒云”的美景,感嘆不已。
一直看到落日得最后余暉也落下,天上的晚霞似失去了依憑,顏色越來越暗,漸漸的跟整個天空的云彩混而為一色。就好像看著一出熱鬧鬧的戲劇,到了不得不結(jié)尾的時刻。
史悅而轉(zhuǎn)過身,最后一飲而盡杯中的紅酒。
她的半張青腫臉頰,經(jīng)過冰敷,好多了,不會一觸碰就疼得厲害。柔和的風(fēng)卷起幾縷頭發(fā),吹拂著,蓋過了臉頰,讓她此刻平添了幾分雋美的風(fēng)情。
江世倫也穿著睡衣,動作輕柔的在酒杯中加滿。
“我們會怎么樣?”
“所有的情/人愛人,只有兩種結(jié)局。一是分開,一是一人先死去,剩下最后一個人孤孤單單。”
“你是一個悲觀主義者。”
“你也是。”
“胡說。你沒聽今天方瑩姐說的嗎,我是一個快樂的人。”
“你追求快樂,可你從來沒真的快樂。”江世倫深深凝視著史悅而,“因為徐如寄藏得太深了。他是你內(nèi)心最陰暗的一面。”
“說的好像你沒有陰暗面似的!”
“我有!我承認(rèn)我是一個卑劣的人,我為達(dá)到目標(biāo),可以不擇手段,犧牲婚姻。犧牲自己,也沒什么大不了。所有你覺得卑鄙的手段,我都能使用得出來。但是。那些都過去式了。現(xiàn)在得我,所有的目標(biāo),還有理想,只有一個,就是你。你以后,就是我的太陽。我愿意永遠(yuǎn)追隨著你。”
說得史悅而哈哈大笑起來,大概酒意上涌。“這是我聽過,最動聽的情話。可是。不現(xiàn)實啊,越是靠近太陽,就容易被灼燒傷害!”
“是。”
江世倫再次為史悅而加了點酒,“我以前就是害怕。悅而。你的光輝太閃耀,我怕自己陷入,就再也抽不了身。”
“為什么現(xiàn)在不怕了呢?失去了一切,反而讓你無所畏懼了?”
史悅而的嘴角掛著一絲笑,又像是譏諷,又像是誘惑,紅潤的嘴唇越發(fā)飽滿,散發(fā)著迷離的葡萄香氣。
“是,我無所畏懼了。因為比起失去你。其他的所有,都不值一提。”
江世倫輕輕拂過史悅而的頭發(fā),輕輕嗅著。
被史悅而一把推開。她臉色一變,“我有準(zhǔn)許你靠近我了嗎?回去!”
江世倫“哦”應(yīng)了,把酒瓶放下,走了兩步,回頭望望,史悅而俏臉生霜。就連生氣的樣子也那么美,他一面覺得自己完蛋了。一面卻又覺得隱隱的興奮。
史悅而憤怒的喝掉最后一口紅酒后,進(jìn)了房間,把剛剛床單撕成的碎條撿起來,再次把江世倫的手腳都捆起來,綁在床頭床腳上。
“知道錯了嗎?”
“是,我不該用強。”
“你踐踏了我的自尊!羞辱了我的尊嚴(yán)!”
“是,我的錯。現(xiàn)在你可以隨便踐踏我,隨便羞辱我!”
整個人如一個“大”字捆在床上的江世倫,“誠懇”的說。
史悅而惱羞成怒,把酒店的一次性拖鞋,剛剛拆封的,使勁抽打江世倫的胸口,“不知羞恥!”
“是,我不知羞恥。”
明明這么順從了,史悅而仍然滿腹怒氣。
別誤會,這一下午,除了單方面的刑罰,什么都沒發(fā)生。中午她剛剛準(zhǔn)備休息時,江世倫走進(jìn)來,氣得她勃然大怒。
可江世倫說自己是來賠罪的,只要能讓史悅而出氣,他怎么樣都行。
怎么樣都行?
送上門來的復(fù)仇對象兼職沙包,能拒絕嗎?
她毫不猶豫的撕毀了床單,然后把江世倫捆在凳子上。開始用遙控器砸,電視遙控器,空調(diào)遙控器,江世倫道,砸壞了他不要緊,但砸壞了遙控器,酒店的人不能善罷甘休了,過來問,怎么辦?
酒店的人也不要緊,問題是酒店的人告訴了方瑩,怎么解釋呢?
史悅而氣憤,就將毛巾抽出來,扭成鞭子,使勁抽打。
江世倫又說,隔著衣服,打著不過癮吧?脫了衣服才能看到抽打的成果。
史悅而一聽,就覺得不對勁了。
不過江世倫努力露出“清白”的眼神,說自己被綁著,能做出什么事情來?要是不放心,可以捆得更結(jié)實些。
撇去了江世倫“搞鬼”的坑,史悅而……也猶豫了。她想,那一天對她的傷害那么深刻,也得讓江世倫嘗嘗什么滋味!
于是剝開江世倫的衣服,狠抽一輪,在他的胸口寫上“王八蛋”,在他的腦門貼紙,畫上大熊貓,并且親切的“拍照留念”。
江世倫呵呵笑,“拍照不能怎樣的,因為沒有人會相信上面的人是我。”
“照片還不能證明?”
“照片只能證明大家愿意相信的事情。太過違背常理,比如這會兒有人在大街上囔囔,說徐如寄就是李容,有人會信嗎?”
當(dāng)然是……不會!只會被當(dāng)成瘋子!
史悅而恨恨,洗掉了江世倫身上的字跡。在酒店里找到基本色/情雜志,故意翻到最*的,放在江世倫身邊,繼續(xù)拍照。
江世倫還是搖頭,“我是男人啊,就算看這種雜志,誰會說什么呢?說實話,你還不如讓我擺出惡心造型,更讓大眾討厭呢。”
說得有理。
史悅而瞄準(zhǔn)了大床。
但是把江世倫從凳子綁到床上,有點風(fēng)險。
江世倫又出主意。“可以先綁我的一只手,再綁另一只。”
“大”字平躺在床上的江世倫,襯衫已經(jīng)被解開了。褲子半退到膝蓋邊上。
史悅而搖搖頭,把腦中“我是色/情/狂魔”念頭驅(qū)趕出去。江世倫再次刷新了她的認(rèn)知,竟然笑著說,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了。
他以為,她想做什么?
史悅而咧著嘴,呵呵笑了下,關(guān)上門。走人了。
西山縣的縣城并不大,史悅而還記得當(dāng)年從憶苦思甜逃出來。在一家小餐館吃了點早餐,那時候一碗熱乎乎的湯面,都覺得無比幸福啊!
最繁華的只有一條街道,史悅而慢悠悠的逛來逛去。買了幾件衣服,看到好玩的小飾品,小玩具,也買下。用的錢包,當(dāng)然是江某人的。
他不是賠罪的呢,這也算賠罪的一部分!
直到傍晚,是悅而才慢悠悠的回去。開了門,就見江世倫的臉色變成豬肝色,看到她。連話都不會說了,眼神是極度的哀求。
這就對了,賠罪就得有賠罪的樣子。
史悅而過去幫江世倫解開。他跳著腳直奔洗手間。一陣流水聲后,他滿足的一嘆,扶著墻壁走過來,額頭的冷汗還沒消失。
這一下午的煎熬,估計足夠他終身難忘。
可他說,“你喜歡。可以繼續(xù)綁著我。”
史悅而不想玩了。
不管什么游戲,她不想了。看到西山縣那么生機勃勃的景象。她忽然覺得自己荒廢了太多幸福的瞬間。
“我原諒你了。”
沒等江世倫的喜悅浮現(xiàn),史悅而繼續(xù)道,“那個晚上,是一個錯誤,你犯了男人都可能犯下的錯誤。而我,犯下女人最愚蠢的錯!我必須原諒,因為,我得原諒我自己。”
“世倫,我是心平氣和跟你說的。今天方瑩……對我的刺激挺大的,我在這些年的貴族生活里迷失了我自己。就跟你當(dāng)初看不到真心假意一樣,或者不是看不出,就是不愿意讓自己看清。情愿讓其他東西蒙蔽自己。愚昧的覺得,自己有重要的目標(biāo)奮斗。”
“我的目標(biāo),從來只有一個,就是過上幸福,自由,美好的人生。我厭惡身邊總是出現(xiàn)各種目的的人。可是李家……這次結(jié)束之后,我會想辦法遠(yuǎn)離李氏。”
“以及,你!”
“為什么要遠(yuǎn)離我?悅而,你還是不相信我是真心嗎?”
“真心也好,假意也罷,其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向前看了。”
“我可以跟你一起向前看。”
“別說笑話了!”史悅而搖搖頭,“過去的,就是過去的。我對你過去是有很深的感覺,但那只是感覺……你知道的,沒有那種感覺,就活不了了嗎?何況我對感覺,早就變了。世倫,我不能愛你了,你懂嗎?”
“不!”
江世倫緊張的抓住史悅而的肩膀,“你不能這樣對我。招惹了我,卻又離開,悅而,你不能這么殘忍!你怎么舍得,就轉(zhuǎn)身走了?”
“舍得,有舍才有得。世倫,你也該放下。或許那里就有你的真愛等著你。”
“不會了,我不會再愛除你之外的任何人了!悅而,我花了十年才接受你,整整十年,才確認(rèn)你就是我要的,你以為我還會喜歡上別人罵?”
時光不能從來。
如果這些話,是發(fā)生在十年前,她得多高興啊。哪怕是九年前,她也會喜悅無比。諷刺的是,現(xiàn)在的她聽了,只覺得疲倦。
“如果說,喜歡你那么長時間,有什么是我學(xué)習(xí)到的,那就是——就算深愛,也未必有什么結(jié)果。不是你愛了,被你愛上的人,就有義務(wù)負(fù)責(zé)。”(未完待續(xù))
ps:作者君也很糾結(jié)。。能弱弱的露頭說一句,當(dāng)初文案是甜文的嗎?寫到后面,女主和男主都有自己**的個性,根本不聽作者君的指揮。女主是發(fā)現(xiàn)愛,一口氣下重注投上八分,剩下兩分給自己。熬到最后,發(fā)現(xiàn)八分連一點利息也收不回來,索性全部放棄,好好留下兩分愛自己吧;男主是分文不漏,因為愛情從來不是他生命的主題。然后在漫長的光陰中,一分分的增長,等發(fā)現(xiàn)可以了,就付出十分,因為他對目標(biāo)從來不計代價的。可惜,這十分,正好碰見女主已經(jīng)收回了。。男主的虐,在后面。之前他可以輕易的得到那八分。而現(xiàn)在,他想重新贏回女主的每一分,都要付出刻苦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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