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宮廷篇19
天歷二十一年,皇后病逝,全國哀痛,追封皇后為正宣孝后,追封其母為一品誥命夫人,追封許氏二子為兵部侍郎。
天歷二十二年,周皇頒布新法,改革政,商,開辟新商道,新修水利和糧倉,頒布新的稅務(wù)法
天歷二十三年,全部爆發(fā)重大瘟疫,梅昭儀研制出特效藥,阻止了瘟疫,醫(yī)治好了數(shù)以萬計(jì)的民眾,民眾自發(fā)修建昭儀殿,每日上香供奉,周皇封梅昭儀為梅貴妃,晉景貴妃為新后。
天歷二十四年,周滅陳
天歷二十五年,周滅夏
天歷二十六年,周滅武
天歷二十八年,周滅西涼
天歷二十九年,周王自封為天皇,頒布一系列的政策,改革稅制,統(tǒng)一文字貨幣。
……
整個(gè)朝廷陷入了一片歡聲笑語中,秋季的美景渲染了宮殿的喜慶,一片片的紅染紅了整個(gè)宮廷,一片歡聲笑語中,唯有重華宮,卻冷清的向一個(gè)冷宮,跟外面的歡聲笑語比起來似乎有些太過于清靜。
水墨色衣裳的女人緩緩的坐在了庭院里的石凳上,石桌上擺弄著紙和筆,纖細(xì)的手指拿起筆飛快的在紙張上飛舞著,在白白的紙張中飛快的記錄出這金秋美景,記錄住那美麗的落葉與湖泊,記錄那湖邊的楊柳與清風(fēng)。紙張中的景致好像活了過來,美輪美奐,甚至比那真實(shí)的景色更為絢麗。
“有酒嗎,快拿幾壇子來,許久沒喝,真是想念的慌啊……”遠(yuǎn)處走來一個(gè)穿著盔甲的男人,幾年來,他的身形越發(fā)精瘦,臉型也瘦削的厲害,尖尖的下巴,胡子拉碴的,頭發(fā)也披散在尖頭,身上似乎還帶著戰(zhàn)場上的血腥味,氣勢不凡的走來。
“你也來了不少回了,自己不知道去拿嗎,非要來打攪我作畫,好好的一幅畫,就被你這一打攪,毀了……”宋佳佳看著坐在對面的慕容復(fù)有些無奈,看著畫紙上那一個(gè)黑黑的小墨點(diǎn),感到有些可惜。
“我哪分的清楚哪些酒是年份久遠(yuǎn)的……”慕容將軍伸過頭,看著畫作上那一個(gè)小黑點(diǎn),撇了撇嘴,囁嚅著說道。
“跟你說了八百次了,埋在左邊的是新埋的,右邊院落的是年份久的,就是不漲記性……”喋喋不休的某佳神色有些微怒,但還是走去了院子里邊拿了兩壇子酒過來。
“今天只許喝兩壇,免得醉倒在我這了……”宋佳佳話還沒落音,坐在對面的慕容復(fù)就坐不住了,站起來一把把酒壇子抱了過去,揭開了封口就拿著壇子咕嚕咕嚕的灌了起來。酒壇里的酒有些許隨著嘴唇滴落在衣服上,滴濕了一片前衣襟……
“爽啊……每年這不帶酒去上戰(zhàn)場就提不起勁,你這酒,就是烈的好啊……”慕容復(fù)喝的十分爽快,不久,一壇子就見了底,他灑脫的把壇子放在一邊,常年拿劍有些老繭的手胡亂的抹了抹嘴,擦干嘴邊漏出來的酒的痕跡。
“周皇已經(jīng)暗地里開始瓦解我的兵權(quán)了,這皇帝啊,果然,嘖嘖……”眼前的男人眼神里有著些許落寞,卻也帶有些許的灑脫。拿起酒又一口一口的灌下去,似乎是要不醉不休。
“你給我少喝點(diǎn),在喝你醉在我這里我可不管你……”宋佳佳叉著腰,挑著眉毛看著眼前一頓猛喝的男人,男人不耐煩的揮揮手,胡亂的應(yīng)承道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
“喂,慕容復(fù)……你……”話還沒落音,對面的男人已經(jīng)醉倒在桌上,滿眼全是疲憊,連日來的奔波勞碌在他的瘦削的臉上留下了一抹抹的痕跡。眼眶周圍也有著一圈圈的淡淡烏青色。
宋佳佳嘆了一口氣,走回了內(nèi)室,取來了一條薄薄的夏被,蓋在了這個(gè)已經(jīng)累級的將軍身上,手上拿著一張紙條,轉(zhuǎn)身便走向了皇帝的御書房。
她似乎已經(jīng)許久許久沒有出過重華宮了,久到連宮廷里來了新人都不知道,整個(gè)宮廷里出現(xiàn)了許多新面孔,有俏麗的,調(diào)皮的,清麗的,各色美人點(diǎn)綴著冰冷的宮殿
重華宮到皇帝御書房并不需要多久,約莫沒幾步路就到了,可是即使是這樣,在這六年來他卻一次也沒踏入過重華宮,宋佳佳有些諷刺的看著不遠(yuǎn)處御書房的大門。嘲弄的笑著,神色里已經(jīng)不再有往日的痛心與哀傷,六年的不聞不問足以改變太多。
御書房內(nèi)皇帝仍然在批改著奏折,原本白玉般的臉上開始留下了歲月的痕跡,墨青色的黑發(fā)中也開始摻雜著斑駁的白發(fā),一根根的跳躍在黑發(fā)中央。那么的顯眼。皮膚也開始有了絲絲的皺紋,整個(gè)人再無曾經(jīng)意氣風(fēng)發(fā)的年輕摸樣。
多了分老態(tài),卻也多了分氣勢。
“萬歲爺,梅妃求見……”李德全有些唯唯諾諾的開口,神情中滿是敬畏,腦袋都快要低垂到了地面。這些年,萬歲爺?shù)臍鈩菀苍絹碓今斎耍絹碓较褚粋(gè)一統(tǒng)天下的帝王,李德全內(nèi)心其實(shí)是非常的敬佩的。
“她,她來干什么……”原本批改奏折的帝王,聽到此話,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筆尖上的墨跡甩到了光潔的奏折上。皺了皺眉,帶著玉扳指的手把奏折拿到一邊,努力壓下了他心中的漣漪,開口說道
“宣吧……”感十分疲憊的用手輕輕的揉著太陽穴,眼睛卻忍不住的望向了朱紅色殿門口那一抹清麗的身影,在不肯挪開
“臣妾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宋佳佳恭敬的跪了下去,頭低垂著,臉上看不清表情,依舊是像第一次見一樣清麗的臉,時(shí)光仿佛沒有在她臉上留下痕跡,但是唯獨(dú)變化的卻是這眼里的神態(tài)。
“不必多禮……”皇帝有些不悅,皺著眉看著眼前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女人,心中不禁煩悶不已,看著她如此尊敬的樣子,原本應(yīng)該很開心才對,可是為什么感覺似乎離她越來越遠(yuǎn),觸摸也觸摸不到,讓他卻開心不起來。
“臣妾今日來,只是要求皇上兌現(xiàn)諾言而已……”宋佳佳不在去看皇帝的神色,六年的等待早已讓她心如死灰,不愿意在與這男人有一絲一毫的牽連,只想早些完成任務(wù)便回去。宋佳佳眼底滿滿都是一片冷漠,冰冷的眸子定定的注視著龍椅上的帝王,冷漠的神情刺痛了皇帝的心。
“什么諾言,只要朕能做到的,都給你……”座椅上的男人突然有些手足無措,心底的疼痛越來越明顯,心臟有些不受他掌控,似乎有什么碎裂開來,讓他感到苦澀不已,心痛不已。不過這樣的結(jié)果是他自己選擇的,不是么?他苦澀的一笑,
“臣妾希望皇上能立我的孩兒為太子,保他一世無憂,在你立了太子之后,慕容將軍會全力輔佐我的兒子,你不必?fù)?dān)心他會威脅你的皇位,這點(diǎn)你大可放心……”宋佳佳毫不拐彎抹角的說出此行的目的。眼底有著絲絲的諷刺和寒霜,眸里再無一絲留戀,平靜的像在對待一個(gè)陌生人,仍然跪在地上,可是那背脊卻依舊如才見時(shí)那般直立如松柏,面容依舊是那般的清麗,似乎歲月在她的身上并未留下任何的痕跡……
“雪梅,你,還好么……”皇帝的神情了有悲痛,有心痛,有哀愁,有許多復(fù)雜的情緒,張了張口,卻只是囁嚅的說出了這一句話。
“如果你六年前問我,我會告訴你,我很不好,很難過。可是現(xiàn)在你才來問我,我只能告訴你,我很好,我只想與你再無牽扯……”宋佳佳眼神中再也無了那一抹眷戀,神色依然柔和的看著周皇,可是周皇卻知道,這一切都不一樣了。
“我答應(yīng)你,可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要陪在我身邊,我就立你的兒子為太子……”眼眸中有些痛心的皇帝,卻仍然提出了這個(gè)要求,眼神里滿滿的都是占有欲和歉疚感。
“讓我補(bǔ)償你,雪梅……”高高在上的帝王開始放下了身段,神色里有著些許的哀求,平日里那張?jiān)诒娙嗣媲案吒咴谏系拿纨嬙谒媲皡s撕裂下了所有的偽裝,
“讓我留下,可以。我唯一的要求便是你每年只能來一次……”宋佳佳微笑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微微笑著的臉上滿是柔和和溫柔,但是卻如同那九天玄女般的遙不可及……
“好,我答應(yīng)你……”坐在皇椅上的帝王疲憊的閉上了眼睛,微微的斜靠在了坐椅上,依舊修長的手指卻有些枯瘦,不如之前那般的好看,這些年國事的勞累讓他年老了許多,他神色中的寂寥和哀慟讓人有些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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