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重口
聽了泰勒的提議,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他們在思考,在權衡,在做抉擇。但是卻不是生與死的抉擇,而是快死與慢死的抉擇。真的要犧牲自己,或者說是犧牲能夠等來救援的機會,去成全一個還未出生的孩嗎?可是,如果不施行泰勒的計劃,只是什么也不做的等待,等待那根本不知道會不會到來的救援,這樣坐以待斃,自己的結局又是怎樣?大家的心里其實清楚得很,他們這些人已經墮入地獄,根本沒有逃生的機會,他們現在的情況就算聯合起來也不是皮爾斯的對手,他們的死是已經注定的了。皮爾斯的殘忍和連續幾天的忍饑挨餓,已經磨滅了這些人的求生意志,他們全都成了行尸走肉,甚至大部分人想要痛快地了結自己,免得遭受皮爾斯的折磨,經歷那可怕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過程。
李悟也在一旁不斷地捫心自問,如果他也是他們中的一員,面對這樣的情況,會如何選擇。不得不承認,這個抉擇簡直是世界上最絕望最痛苦的抉擇,但是,人就是這樣,無盡黑暗里的一抹光,無垠荒漠里的一顆芽,都可以成為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成為信仰點燃將死的希望和激情。人心有的時候,又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東西!
李悟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里,做出了決定,如果他是他們中的一員,一定會同意泰勒的計劃,如果說自己的死能夠為那個弱小的新生命點亮一點點生命之光,他也愿意燃燒自己!李悟這樣想著,眼睛在這些人的臉上來回掃視,他覺得,雖然自己今生不是這些人中的一員。但是很有可能,自己的前世就是他們中的一個,會是誰呢?是那個看起來面部表情堅毅、握緊拳頭的年輕男人?還是那個躲在男人身后。一臉癡傻絕望的女人?
“好吧,請你說說看。這個計劃具體要怎樣執行?”終于,那個攥緊拳頭的男人開口了,他的聲音雖然低沉,但是卻充滿了力量,一下就成了大家的主心骨一樣。所有人似乎都在這一刻停止了猶豫,沒有人提出反對意見,也就代表著,大家都已經投出了贊成票。
而那位孕婦。在看到大家這樣的反應之后,激動地捧著肚不斷地向大家鞠躬。她已經失聲,說不出什么話。現在這種情況下,顯然任何語言都不足以去表達她心中的感激之情,性,她就用人類最原始的肢體語言去表達。
看大家已經做出了決定,泰勒便開始講述他的計劃的具體內容:
先,由他這個開鎖能人再地下室門鎖上做手腳,當然,這必須是在他脫離了鐵床的束縛之后才能進行的。所以,就必須有一個最先愿意犧牲自己的人主動出頭,躺上這張刑床。吸引皮爾斯的注意力,用自己的生命去為泰勒爭取時間,讓泰勒在門鎖上做手腳;然后,在皮爾斯虐殺死這個打頭陣犧牲的人之后,他還是會把泰勒重新束縛在床上,因為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泰勒,他要讓泰勒最后死,同時也嘗到更加劇烈又綿長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因此泰勒就必須要趁皮爾斯離開之后。口述教大家打開地下室的房門;接下來,地下室的房門被打開。大家離開地下室之后,必須要分頭行事。分散開來四處逃散,躲藏,但是有兩點必須要注意,第一,皮爾斯一定是掌握了所有教堂房間的鑰匙,想要找到可以進入的房間和可以打碎的窗逃出去,根本沒有可能,大家要做的就是盡量隱藏自己,拖延皮爾斯尋找自己的時間,第二,一定要注意,大家分散逃跑的方向必須是往前的,也就是后廚的相反方向,因為大家的目的,就是調虎離山,拖住皮爾斯,讓皮爾斯為了追逐他們,也遠離后廚那里;然后就是計劃最關鍵的部分,由其中一個體力最好的男人,護送孕婦到后廚那里,抓緊時間找到那個浣熊出入的洞口,然后,利用匕給孕婦做剖腹產的手術,把嬰兒放進鍋里,利用長桿之類的工具,把鍋從洞口推出去,越遠越好;最后,皮爾斯早晚會找到后廚這里的,因為他早晚會發現自己再次捕獵的獵物中還少了兩個,這個時候,男人和剛剛做完剖腹產的孕婦就必須要把洞口掩藏好,然后進行整個計劃里最重口味的一步。沒錯,之前的什么利用大家做誘餌,用生命去拖住皮爾斯的步驟都不是最重口的部分,整個計劃里最重口的部分就是要讓皮爾斯認定,孕婦腹中的胎兒,已經被這個餓急了,怕瘋了的男人給吃掉了!只有這樣,才能讓皮爾斯停止尋找那個剛剛出生的嬰兒,給嬰兒制造更大的生機!
泰勒的計劃就是這樣,用大家的生命,去換一個新生命,小嬰兒的一絲生機。如果他們不去執行這個計劃,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大家全部死在這里,死在皮爾斯的手里,而且是死得毫無價值,痛苦萬分。可是如果他們愿意犧牲自己,給這個可憐的小生命一個生的機會,那么他們的死,倒也是有些價值了。泰勒告訴大家,他算了日,明天一大早治安官就會來教堂附近巡視,他很有可能會發現鍋里的嬰兒。當然,也有可能不到天亮,這個嬰兒就會被野獸叼走,也就是說,他們犧牲自己的結局,并不是換得成功,而只是成功的一個機會而已。泰勒再次問大家,是否愿意實施這個計劃。
一時間,地下室里沉默了,誰也沒有發出聲音,大家面面相覷。五分鐘后,還是那個孕婦先發出聲音。
孕婦已經不能說話,她活活把自己的喉嚨喊破了,她只能是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合十,作出祈禱的手勢,然后用一雙飽含淚水的期待的眼睛認真地注視每一個人。
另一個女人緊接著開口,她顫抖著問孕婦:“你寧可自己被,被,被煮熟,被吃掉?”
孕婦一把抓住了女人的手,用力不斷點頭。
另一個男人突然嘆了一口氣,抬頭仰望頂棚,自言自語似的說:“也許這就是上帝的旨意吧,我愿意,我愿意去做那個先犧牲的人!”
泰勒用干澀的聲音說:“不,你的體力最好,你必須承擔更加艱巨的任務,就由你負責護送孕婦到達后廚那里,找到洞口,然后進行剖腹手術,取出胎兒。當然,還有最后最為關鍵的步驟,在把胎兒運送出去之后,你必須殺死女人,利用廚房的刀具分尸,把尸體的腹部部位放在鍋里烹煮,同時,要在皮爾斯出現的時候做出一副進食的樣!”
男人痛苦地抱住頭,咬著牙問泰勒:“一定要這樣嗎?到時候我就跟皮爾斯那個魔鬼同歸于盡不行嗎?”
泰勒那雙沒有眼皮的“鬼眼”瞪著男人,低吼道:“當然不行!你根本不是皮爾斯的對手,我們都不是,別忘了我們現在的情形,幾天沒有進食,身上都有傷!一旦你沒有按照計劃進行,皮爾斯會先了結了你,然后發現到嬰兒消失,他如果發現了洞口,那么我們所有的努力都將白費,你懂嗎?”
男人揪扯著頭發,喃喃念著:“要我吃人,不如讓我先死算了!”
泰勒也不去理這個男人,抬手指向了另一個男人,一個虛弱不堪的男人,“你,就由你來做先鋒,待會兒皮爾斯出現后,你就去激怒他,我會趁他折磨你的空檔去在門鎖上做手腳。”
虛弱男人抬起無神的眼,剛搖了幾下頭,想要退縮,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已經潰爛的傷口,他咬住嘴唇,轉頭看了看那個一臉期待的孕婦,用盡僅有的力氣,點了點頭。
就在那一晚,孕婦的陣痛再一次開始的時候,皮爾斯再次進入到了這間刑房。那個虛弱男人咬緊牙關,先是在喉嚨里低低地咒罵著皮爾斯,而后,他閉著眼,咒罵聲越來越大,終于,引起了皮爾斯的注意。
而皮爾斯,也如同大家所愿,真的被虛弱男人激怒,他今晚活動的主題是——剝皮!
虛弱男人在聽到“剝皮”的時候,整個人都僵住了。就在大家都擔心他會反悔,為了本能保命,告訴皮爾斯他們的計劃的時候,虛弱男人突然放聲大笑,肆無忌憚地叫喊著:“哈哈哈,你知道嗎?從小到大,大家都叫我膽小鬼,連主動跟喜歡的女孩打個招呼都不敢,可是今天,我不再是膽小鬼啦,我是最勇敢的人!剝皮?好啊,來吧,皮爾斯,如果你真的敢的話!我看你根本就不敢吧,你才是膽小鬼!你所做的這一切,無非是想證明你不是膽小鬼,但是人就是這樣,越是想要炫耀什么,就證明越缺少什么!我看你最缺少的就是勇氣,你這個齷齪骯臟的膽小鬼!”
皮爾斯面部的肌肉連續抽搐著,他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一面笑一面打開手銬腳鐐,粗魯地把床上的泰勒踢到地上,把那個虛弱男人提著丟到了床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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