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可能？”提出這個問題的只有陶氏父子，華生并沒有發(fā)問，因為他已經(jīng)想到了答案，現(xiàn)在就只等著聽初雪的答案，看看他們是不是不謀而合。

　　“畫框的原型是鏡框，”初雪深呼吸一口氣，徐徐而鄭重地開口，“而鏡框的原型，恐怕是棺木！而且，應(yīng)該是年代非常久遠(yuǎn)的棺木，也就是說，棺木里的尸體，還有鬼魂都被困在棺木里有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我想，這段時間至少要在一百年以上，也許更久。只有滿足了這個條件，棺木里的鬼魂才能夠跟棺木建立起如此牢固的關(guān)系，無論棺木被改變成什么狀態(tài)，它們都依舊依附著棺木。”

　　“它們不能夠散去嗎？不能夠去你說的那個什么電磁游離層等待著重組，也就是轉(zhuǎn)世投胎嗎？”華生問道。

　　“我想，這大概是一種病態(tài)的依戀吧，它們本來是可以走那條途徑的，可是最初的它們是不愿意的，也許是對人世間還有牽掛，也許是不想一家人分崩離析，就算是鬼也要一家團聚，也許，是他們作繭自縛，主觀意識就認(rèn)定了他們離不開這棺木，也許，是有別的什么東西束縛著它們，具體原因，現(xiàn)在還不好說。”初雪也沒什么自信，一貫地猜測著。

　　華生轉(zhuǎn)而對陶歐說：“你們的那位校領(lǐng)導(dǎo)，我們怎么找他？”

　　陶歐面露難色，“孫處長這陣子一直在休大假，說是身體不好，你們要找他，恐怕得去他家才行。至于說他家的地址嘛，我可以負(fù)責(zé)幫忙打聽，不出意外的話，明早就能有結(jié)果。”

　　眼看已經(jīng)到了下午四點，初雪和華生還急著要回去別墅區(qū)那里取車子，所以便跟陶氏父子告別。陶歐一聽說華生要走。心情復(fù)雜，有些舍不得，但是又沒臉舍不得似的。

　　一路把華生和初雪送到了校門口，陶歐這才醞釀好一番話。“那個，華生先生，之前懷疑您真是不好意思，說來慚愧，我居然有眼不識泰山，連您都沒認(rèn)出來。之前的得罪之處，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啊。”

　　華生滿腦子想的都是調(diào)查進(jìn)程，聽陶歐這么一說，這才想起了有些話他還必須對陶歐講。

　　“放心吧。我不會放在心上的，只不過，我想以一個朋友的身份獲得你的理解，對于我沒能如你所愿，一輩子獨身這一點。”華生把陶歐拉到了一邊，低頭小聲說，“初雪雖然不是什么第一眼美女，但是她的確有吸引我的地方，她很單純，可是又聰明伶俐，市儈。可是又又善良熱心，膽小，可是又奮不顧身，有時候還有點色色的，可是這正好又是正中我的下懷。總之，我十分慶幸能夠在我人生最低谷的時候遇見了她這一道希望之光。我想。你也不愿意你的朋友獨自一人守著傷痛，在緬懷和失落的陰暗中終了一生吧？”

　　陶歐的眼睛一亮，就好像被打通了筋脈一般，“對呀，之前是我太死腦筋了。唉，就像我爸說的，也許我還是沒長大吧。謝謝您，華生先生，多虧您的點撥啊，這話要是換做別人跟我說，我肯定還是聽不進(jìn)去呢。還有，您能把我當(dāng)朋友，我真的很高興，簡直是受寵若驚！”

　　華生滿意地笑笑，真的像個朋友一樣拍了拍陶歐的肩膀，然后又朝不遠(yuǎn)處陶歐的方向望去，“謝謝你的理解，希望你也能做個善解人意的兒子。”

　　陶歐順著華生的眼光，也朝正在跟初雪交談的陶老板望去，他看到自己的父親對著初雪有說有笑，一副硬朗又樂觀的模樣。沒錯，十年來，父親一直保持著這樣的形象，一直不辭辛苦忘我地照顧著他，也是時候該換他來照料父親了，而他對父親最好的照料，最體貼的關(guān)心，應(yīng)該就是幫助父親尋找到一個可以相扶到老的伴。

　　謝絕了陶老板要送他們回別墅區(qū)的好意，初雪和華生先是找了一家小飯館解決了晚飯問題，然后直接打了一輛出租，往別墅區(qū)趕去。

　　到達(dá)別墅區(qū)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多，由華生駕駛，初雪和華生兩人又匆忙地趕回工作室。途中初雪又給李悟打了一個電話，問及那邊錄制evp的結(jié)果，可是卻得到了還沒有成果的消息。

　　初雪在電話里訓(xùn)斥了李悟幾句，然后便忿然掛斷電話。

　　“這個小李子，工作效率這么低，這個月獎金不想要了嗎？”初雪自言自語地發(fā)著牢騷。

　　“好啦，看在人家對你一片癡心的情面上，你也對他寬容一點嘛。”華生拿初雪和李悟打趣。

　　初雪心里當(dāng)然明白，李悟?qū)ψ约旱母星橐呀?jīng)變了味，好好的姐弟情被李悟給弄成了這樣尷尬，她本來一直逃避這個問題，眼下，卻被華生說破，她一時間無言以對。

　　華生看初雪緊繃著臉，禁不住繼續(xù)逗她，“你也可以考慮看看嘛，畢竟人家李悟?qū)δ隳强墒撬佬乃�地呢。�?br />
　　初雪突然轉(zhuǎn)頭怒視著華生，酸溜溜地說：“你怎么知道，我沒在考慮呢？”

　　華生一愣，稍顯緊張地反問：“不會吧？你難道在考慮？就因為你的初吻給了李悟？”

　　“對啊，我們中國人可是很保守的，尤其是我，我一直守身如玉的，就是打算著，初吻給了誰，這輩子就跟定誰呢。”初雪揚著小臉，順勢反擊，“反正我知道跟你也是沒可能的，我自己年齡也不小了，總不能孤獨終老吧，要說可靠呢，小李子雖然身材靠不住，但是品質(zhì)上，可是難得的靠得住的好男人呢。”

　　華生看初雪講得認(rèn)真，也變得嚴(yán)肅，“雪兒，把你交給別人，我不放心。既然你說你保守，那么……”

　　初雪看華生正側(cè)目壞笑望著自己，也不知道哪里來了羞澀的勁，往后縮了縮，甚至雙臂護(hù)胸，“你，你想做什么？”

　　華生始終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想到哪去了？我是說，既然你保守的話，就該對我這個好幾次對你舍身相救的人以身相許才對，中國古代不都是這樣嗎？英雄救美女，美女就以身相許？”

　　初雪也裝不下去了，她放下護(hù)在胸前的雙臂，咯咯笑出聲，她的笑是由心而發(fā)的，清脆爽朗。讓聽到的人都能感受到她全身的每一個細(xì)胞都處于喜悅之中。沒錯，初雪這輩子從來沒有這樣開心過。因為她跟她的男神，跟華生，目前正處在一個十分微妙**的狀態(tài)，她很享受這個階段，并且享受著對下一個階段的美好而又臉紅心跳的憧憬。

　　華生抽空去打量初雪的臉，那張臉?gòu)尚叩胤杭t，嘴角還蕩漾著久久不散的笑意，初雪雖然不是什么第一眼美女，卻是十分耐看型的，相處的日子久了，華生覺得這張臉越看越舒服。而女人沉浸在愛情的甜蜜的時候，那種毫無刻意散發(fā)的女人味更是讓人著迷。華生不由得看得有些癡了，但是僅僅是幾秒鐘，他的目光又轉(zhuǎn)回了前方，他知道，現(xiàn)在是在駕駛，不是發(fā)呆的時候。

　　“雪兒，你在想什么？想的臉都紅了？”被初雪的笑和狀態(tài)感染，華生也禁不住地笑，“別忘了，我可是有讀心術(shù)的，你現(xiàn)在想什么我都知道的。”

　　“那你說，我在想什么？”初雪根本不相信華生真的有什么讀心術(shù)，剛剛在陶歐面前的表演的不過是魔術(shù)而已。

　　“你想的，應(yīng)該跟我現(xiàn)在所想的，是一樣的。”華生瞇起魅惑的眼，沖初雪展示他45°角的完美側(cè)臉。

　　初雪一愣，馬上轉(zhuǎn)了個身，背對華生。她雙手捂住自己發(fā)燙的臉，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了，只感覺自己的一顆心就像是燒開的沸水，翻騰個不停。

　　華生得到了預(yù)期的效果，笑得更大聲。一邊笑，華生一邊重溫著久違的暢快感覺，他不記得上一次這樣的開懷是什么時候了。

　　“對了，”初雪終于找到了一個話題，緩解眼下尷尬的氣氛，“雖然知道不該問，但是我還是很想知道，你剛剛那個讀心術(shù)的魔術(shù)到底是怎么變的啊！”

　　華生剛想開口解釋，但是又改變了主意，他知道初雪聰明，便想考考她，問道：“你沒有看出什么端倪嗎？”

　　初雪沮喪地?fù)u搖頭，“你可是國際級別的天才魔術(shù)師啊，你的魔術(shù)如果能被我這樣的人看出端倪，那么不是你虛有其表，那就是我是神童轉(zhuǎn)世啦。”

　　華生爽朗地笑，“剛剛的魔術(shù)算是即興表演，其中的玄機其實非常簡單。”

　　“簡單？”初雪歪著頭想了片刻，“難道真的是有暗樁？可是我不是你的暗樁，除了我房間里就只有陶氏父子了，陶歐不可能是你的暗樁吧，那么難道說，是陶老板？”

　　華生打了個響指，“沒錯，陶老板就是這個讀心魔術(shù)的關(guān)鍵，我的暗樁！”

　　初雪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天啊，你給陶老板吃了什么*藥，居然讓他這個父親跟你一起騙他兒子？難道，難道就是陶歐把我拉到一邊，勸我不要被你這個贗品迷惑的那段時間里，你就跟陶老板串通一氣啦？”

　　華生苦笑，“什么串通一氣，別說的這么難聽嘛，我當(dāng)時只是無聊跟陶老板聊天而已，聊著聊著，就聊到了陶老板的私事上面，其實我這個魔術(shù)，還跟陶老板的個人問題有關(guān)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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