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瘋魔
許是趕著時間,臨時接到要在花園里為取名的兩位小格格設宴的消息。
劉氏一部分往來的書信雖然燒了火,還是有一部分留了下來,再加上從前就掌握過的證據。
蕓兮氣得直發抖,自己一直以來真的是太仁慈了。
呸。
裝什么好人,裝什么賢惠啊。
若不是發生了廢太子的事情,劉氏原本是不打算這么直接的做法。
瞧瞧,還準備了小衣,里面放了天花痘疤。
若不是蕓兮的衣衫從來不經別人的手,指不定壯壯就著道了。
胤禟的臉色陰沉,坐在一旁不說話。
面前的何玉柱,抖著身子,全身顫栗。
“我倒要看看,我董鄂蕓兮哪里對不起她劉氏了。”蕓兮霍得起身,完全不管劉氏其實是別人的棋子進來的。
怒火染紅了蕓兮的雙眸。
“爺….”何玉柱提醒。
“跟上,把劉氏帶回她的院子里去。”胤禟起身追趕蕓兮。
笑話,怎么能讓劉氏臟了正院呢。
要審問還是去了她的院子好。
蕓兮在門口被胤禟攔住,兩人走到劉氏的院子去。
劉氏的院子,蕓兮幾乎是一次都沒有去過。
只能說素日里的劉氏太安靜了,安靜到若不是她經常來請安有時候教唆著佟格格惹事的話,蕓兮幾乎也會忘記后院有這么一個人。
胤禟向來大房,每個格格的院子里都放了不少好東西。
家具,擺件都是上好的。
只是劉氏的屋子里這些東西很少,整個屋子都空蕩蕩的。書房望過去也是空洞的很,只在中間擺了一張案幾。
蕓兮上前翻了飯,案幾上擺著基本佛經,對比著書信的字跡。是劉氏的手筆。也不怪府里的人都說劉氏吃齋念佛,對人溫和,是個佛菩薩。
這些下人之間流傳的消息,黃竹告訴蕓兮的時候,她只當做笑話聽聽就過了。
但是今天一對比覺得刺眼得很。
劉氏是被提著進來的,跪得久了兩腳發麻根本動不了。
“爺,福晉。”劉氏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笑著說道:“奴婢腿腳不便,不能請安,還請爺和福晉原諒。”
蕓兮一個心驚。這樣的劉氏讓她有點害怕。
胤禟忍不住問道:“我查過了,你原本不是太子的人。到底是太子給了你什么好處,你才幫他做事。”
早在之前。胤禟就讓人重新查過劉氏。
最初的時候,劉氏并不是誰的人。
劉格格可以說是胤禟府里的老人了,若是在兆佳氏前面生了孩子,憑著資歷,難保她就是府里的側福晉。
劉氏低著頭。誰也不看,誰也不理。對于胤禟的問話,只是在聽的時候眼里突然迸發出恨意,但是很快的就又恢復平靜。
蕓兮越過九阿哥,走到劉氏跟前蹲下。
何玉柱緊張地在旁邊候著,以防出事。
“是因為爺嗎?”
聞言。胤禟皺了皺眉頭,看著蹲著的蕓兮。
蕓兮繼續說道:“讓我猜猜啊。曾經你喜歡過爺?后來發生了什么事情。然后你開始恨上爺?”
“不說話?還是你現在還喜歡著爺?”
“小心。”
“福晉。”
何玉柱推開福晉,身體被劉氏抓出血痕。
胤禟一個勁步。把蕓兮拉回身邊。
“怎么樣,要不要看太醫。”何玉柱搖搖頭,身上帶著金瘡藥,走到一旁上藥。蕓兮見狀也不勸,這種私密的事情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只是方才的事情。蕓兮哪里想到劉氏還來這一手,剛才進來的時候還需要別人提進來。
跪了幾個時辰。劉氏還能傷人。
看來是自己方才說的話,激怒了劉氏。
想到這,蕓兮扯了扯胤禟。
胤禟回頭,正對上蕓兮祈求的目光。
“我記得你曾經有過一個孩子。”
胤禟的話驚了屋里的兩個女人,不說蕓兮心里是什么滋味,劉氏抬頭喊道:“爺曾經還說會再給我一個孩子。”
見九阿哥不說話,劉氏拔高聲音質問道:“爺是問了吧,這些年除了福晉爺記得誰過?連兩位側福晉爺都時常估計不到,哪里還會記得我一個小小的格格。”
“就因為這樣,所以就可以傷害我的孩子。劉氏,我記得我沒有對不起過你吧。從我進九阿哥府開始,我自問沒有哪家福晉能做到我這樣。錢銀上權力上我都沒有虧待過你們幾個。”蕓兮啞著聲音問道,她不能想象若不是翠珠那一擋,壯壯會怎么樣。當時的方向,劉氏手中的刀可是直接往壯壯的胸膛方向刺過去的。
“你既然有過孩子,為什么還這樣對壯壯,他才多大。”
“你不是念佛嘛。你不是菩薩心腸嘛。你這是嗎?”
劉氏不再跪著,盤腿坐了起來,面對蕓兮的質問,冷笑道:“真可笑。若是念本佛經就是好人,福晉是不是太蠢了點。這世界上多少人面上裝著和藹可親,可背地里是黑心腸的人。福晉不會不知道吧。難道說福晉身邊的兩位嬤嬤是擺設。我可是聽說那是爺特地為你找的,有能耐的很。”
這…..
蕓兮是第一次聽說這個事情。桂嬤嬤和椿嬤嬤在蕓兮身邊已經好些年了。按照劉氏的說法,九阿哥的手是不是伸得太早了些。
“福晉是害怕了。沒想到那么多年前,爺就在你身邊安排人監視你了吧。”
蕓兮抬頭,胤禟平日吊兒郎當的樣子已經消失,只是看著蕓兮,眼神沉靜而又幽遠。兩人無聲地對望著,劉氏道:“怎么福晉是怕了。”
“不。”
蕓兮回頭微笑得說道:“我信他,若說這世界上有誰讓我甘愿去相信,只有九阿哥一人。劉氏你這般挑撥我和爺的關系,又有什么意思。不管怎么樣。過了今天這府里決計不會在有劉格格的存在。不管是哪一個劉氏。”
“從前,我沒有那樣的自信,老實說這兩年,爺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同以前風流花心的形象變了個樣。這樣突然的改變,讓我的確有些害怕。但是身為一個女人,特別是這個府里的女主人,就算害怕,我也不會讓這個情況消失。爺既然愿意改變,那我就要想辦法讓這個改變持續下去。只是到底還是害怕。哪天一覺醒來,爺又變回到我大婚前的九阿哥。”
身旁有人靠近,熟悉的氣息讓蕓兮心靜了下來。
“恐怕你不知道。椿嬤嬤和桂嬤嬤早就和我坦白過。在那之前我也猜到一點,爺是精明的人。我那兩位教養嬤嬤是皇阿瑪在選秀前賞賜給我的。難保不會有心人在里面做手腳。但是我帶到九阿哥府里之后,不見爺有任何動作。有時候還很信任爺的樣子,而且我身邊除了青書冬雪翠珠,后面嬤嬤教導出來的梅蘭組竹菊四個人雖然偶爾也會跟著抱怨幾句但心里還都是向著爺的。若不是中間有貓膩。哪里會這樣。”
“你知道。”胤禟問。
蕓兮瞇著眼睛笑道:“知道,所以我要反問一句爺是不是怕了。”
我這個福晉做得這般心機。
所以是不是怕了。
胤禟搖頭,心里的喜悅卻是蓋也蓋不住。
何玉柱抱著手上的左手,有點不解怎么好好的審訊變成爺和福晉的心跡剖白表演了。
“爺不知你之前為什么那樣做,只是你剛才的手段讓爺太失望了。挑撥爺和福晉的關系,若是這么容易。你又能達到什么目的。”對胤禟來說劉氏之前的行為已經是被判了死刑,他不懂一個打上死人標簽的人為什么還要做多余的事情。
蕓兮倒是了解一些。
不過是女人的嫉恨罷了。
只是沒想到劉氏對九阿哥用情這般深。
“目的。你知道什么。”劉氏激動而又兇狠地看向蕓兮:“你知道我是什么時候沒有的孩子嗎?就在你抬嫁妝到府里炫耀的當日。而我呢,只能躲在院子里。不讓任何一個人知道。就因為爺說了一句怕晦氣。晦氣,我壞得是爺的孩子,竟然晦氣。”
蕓兮呆了,送嫁妝和大婚時間上根本就是連在一起的,明明大婚第二天劉氏就跟著完顏氏來請安了。只是蕓兮沒有見。但是后來還是見了。而且劉氏當時的表現,可是最規矩的一個。
“福晉想起來了。”劉氏嘲諷道:“就因為瞞著。拜見福晉的時候,我這個做格格的要行妾禮。福晉我做得可好,是不是最規矩最穩重的一個。你可知道我回去之后,足足躺了一天一夜才緩過來。”
“明明都是女人,為什么這么不公平。那人給我看過福晉的事情,如果不是董鄂七十在選秀前幾年突然升官,福晉說不定也和我一般吧。只是個妾。”
“可事實是沒有如果。”蕓兮說完越過劉氏走到門口。
“爺,我們走吧,劉氏是病了。”
得了瘋病。
蕓兮不想在面對她的問題,有這個時間不如去看看壯壯。
劉氏的事情,不知道早就有結論了嘛。
在自己生產的那天就有結論。
蕓兮看過資料,當時的產婆除了別人塞進來的,有一名在雪地里摔了的就是劉氏的手筆。
當時蕓兮防得太嚴了。
劉氏根本插不進手。
只能在當天生產上做手腳。
產婆摔倒的地方,就是佟格格的院子附近。
若不是紅綢看到那做手腳的人去過劉格格的院子里,順著線索過去,背黑鍋的將會是佟氏。
劉格格這樣的人,已經有些瘋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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