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品茶論時局(五)
想到這里,軍師李明向司馬標拱一下手:“知府大人,李某有幾句肺腑之言,要向你當面說清楚,不知大人是否愿意?”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軍師有話盡管道來,在下洗耳恭聽就是了。”知府司馬標面帶笑容,抱拳回敬。
“既然知府大人如此豁達,李某就直言不諱了。”軍師李明抱一下拳,微笑著說,“有關三國時的黃忠,八十三歲不服老,這個典故,在坐的都不陌生。至于知府大人,不過年過半百,正是人生大展才華的時刻,為何不為大明江山添磚加瓦,貢獻自己畢生精力?而要提出告老還鄉(xiāng),頤養(yǎng)天年?”
“這......”司馬標自慚形穢,低下頭,覺得自己剛才的言語,過于冒失,在能者面前,是弄巧成拙,甚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軍師李明步步為營,見招拆招,瞅著司馬標繼續(xù)道:“有關元帥的身世,在坐的并不是不知道。在京城,魏忠賢為了達到自己的篡權目的,殺害了大批忠良義士,就連幾個王爺都不放過。正陽門之戰(zhàn)后,幾個王爺雖然逃出京城,卻搞得家敗人亡,錢財兩空。簡懷王爺獨自一人,流落到三陽縣嚴家蕩,多虧小鳳姑娘擺擂臺、比武招親,才創(chuàng)建了如此規(guī)模的隊伍。你們可知道,王爺為何不以武力進攻三陽縣,奪取寶應府嗎?”
說著,故意停下來,目光在司馬標他們臉上掃過,觀言察色。
李明發(fā)現,司馬標他們低下頭不吭聲,有悔悟之意。接著又說:“因為,你們并非是閹黨的走狗,而是大明的臣民,大明的地方官吏,才沒有濫殺無辜。目的,是得民心,壯大隊伍。與此同時,重新啟用原有的官員,是對你們多大的信任?可是,你們辜負了元帥的一片好心......”
“軍師不要再說下去,這一切下官理解元帥的心情。我悔過剛才的言行,愿收回成命,接受元帥的安排,就是肝腦涂地,也在所不惜!彼抉R標包攬一切,向朱由學、李明承諾自己的言行。
“哦!如此說來,知府大人愿意接受這分差使了?”軍師李明追問,言語中難免含點譏諷之詞。
司馬標明知對方挖苦自己,卻又不好反駁。來個啞巴吃黃連——有苦難分辯。沉默一會說:“元帥、軍師,話說到這分上,如果在下再推來推去,你們會說我司馬標不近人情,自高自大,那樣,我的形象,在你們的眼里,已一文不值了!
“好啦!好啦!話說明白就行。”簡懷王朱由學打著圓場,微笑著發(fā)出命令,“現在本帥宣布一下,司馬標繼續(xù)兼任寶應府的知府,竇余繼續(xù)任知府衙門的師爺,其他人員依舊恢復原職,齊心協(xié)力,搞好寶應府的政務工作,為嚴家蕩護國軍,做好堅定的后盾!
司馬標、竇余聞言,連忙欠起身,抱拳當胸,異口同聲表示:“元帥、軍師在上,下官積極響應號召,多集錢糧,為滿足隊伍的生活需求,而盡心盡力!
“好,本帥相信你們,能為隊伍籌集大批的錢糧!焙啈淹踔煊蓪W笑容滿面,做個手勢,“知府大人,竇師爺,請坐下說話。”
“謝謝元帥!”知府司馬標、竇師爺應了一聲,重新坐將下來。
各自喝了一會茶,簡懷王朱由學對司馬標、竇余說:“知府大人、竇師爺,我們萬馬大隊進城,雖然沒展開殘酷的廝殺,但多多少少侵擾了民眾的安寧,給市民帶來許多不便。你和師爺回府衙后,寫些安民告示,在三街六市,各居民巷口張貼,讓全城民眾安下心來經營各項業(yè)務,恢復正常秩序!
“元帥放心,這點事在下會做得盡善盡美,完美無缺,讓民眾安居樂業(yè),讓生意買賣正常營業(yè)。”知府司馬標表示。過了一會,司馬標提道,“元帥,有關揚州、潤州方面的事,您是否了解?”
簡懷王朱由學搖搖頭:“對于揚州、潤州的近況,只是一知半解!
指揮使汪秉輝插嘴道:“如此說來,元帥對揚州,多多少少要了解一些了?能否給我們透露一點消息?”
“這件事說來話長!焙啈淹踔煊蓪W沉默一會,陷于痛苦的回憶中,過了好一會才說,“在正陽門之戰(zhàn)中,眼看幾個王府上下人員,要遭受滅頂之災,突然狂風怒號,雷電交加,我們也在此時失去知覺。當我們蘇醒過來時,發(fā)現本王與信王朱由檢躺在京城郊外二十里處的黑松林內,身邊有隨身寶劍,和一個小包裹。當我們打開包裹一看,見里面有兩套換洗衣裳和二百兩銀子......”
“哦!新鮮!”師爺竇余接過話茬,質疑問,“元帥,如此說來,有神靈暗中保佑您和信王爺了?那后來您和信王爺怎么走散了?”
簡懷王朱由學沉思一會,繼續(xù)說:“國恨家仇,迫使我們要各自建立一支人馬,等兵強馬壯之時,率大軍直搗京師,誅鋤閹黨。當時,為了避免閹黨一伙的追殺,本帥與信王朱由檢商議一番,隱姓埋名,各奔東西,灑淚而別!
“那后來情況如何?”指揮使汪秉輝追問。
“后來,本帥由京城出發(fā),沿途向西南方向行駛,一路上風餐露宿,飽嘗了千辛萬苦。當本帥行到徐州時,聽江湖上傳言,傳國玉璽流落到揚州,信王為得傳國玉璽,率先去了揚州。本帥因一時沖動,也想到揚州一探究竟。”于是,簡懷王朱由學將沿途到三陽縣、又去嚴家蕩嚴家莊打擂之事,從頭至尾敘述一遍。最后說,“沒想到,陰錯陽差,揚州沒去成,在嚴家蕩招起人馬來。直至進攻三陽縣,議取寶應府。這些事,讓本帥意想不到,始料未及。”
“哦!如此說來,元帥對揚潤二州之事,是不了解了?”知府司馬標試探問。
“本帥自到三陽縣嚴家蕩,被眾將推選為嚴家蕩反閹復明護國軍兵馬大元帥后,整天操持軍務,沒有閑暇時間打探揚州之事。”簡懷王朱由學如實回答,轉而又問,“難道知府大人了解揚潤二州情況嗎?”
“在下只是了解一點皮毛而已,那還是半月前,曾派探子去揚州打探過。對于近況,就不甚了解。”司馬標解釋說。
“請知府大人給本帥介紹一下,有關揚潤二州之事!焙啈淹踔煊蓪W拱一下手,以懇求的目光瞅著司馬標。
“好的,我能知多少就講多少!敝抉R標端起杯子,喝了兩口茶,將杯子放回桌上,這才開口道,“有關揚州之事,正如元帥所說,信王爺到揚州后,卻被知府劉鋒接待,相敬如賓,并商討復國大計。但遭受師爺李濟源向揚州衛(wèi)所指揮使張乾坤密報,張乾坤義不容辭,發(fā)兵將信王爺和劉知府捉拿,投入到大牢之中......”
“哦!信王命運怎么如此多舛?剛進揚州,就被捉入獄,不可思議!焙啈淹踔煊蓪W驚訝不已,緊張兮兮的。過了好一會,才平靜下來,追問,“后來的情況如何?”
“人常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值溃骸俗杂刑煜!敝抉R標繼續(xù)道,“王爺還知道信王府原來的管家和信王爺身邊的貼身侍衛(wèi)的名諱嗎?”
“怎么不知道?”簡懷王朱由學不假思索說,“在紫禁城時,信王府與本帥的府上相鄰,近在咫尺,不要說信王府的管家、信王的貼身侍衛(wèi),本帥都熟知,就連家丁傭奴,都一目了然。管家叫吳同,貼身侍衛(wèi)叫陳玉香,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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