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進攻三陽縣城(五)
縣令沈寶龍被大姨太韓美榮羞辱得滿面通紅,無地自容,恨不能地上有個洞穴鉆進去,以此掩飾自己的尷尬。因他突然受到饑諷,卻一時語賽起來。
大姨太韓美榮瞪了他一眼,冷冰冰問:“怎么不講下去?難道你要耍賴?”
“豈敢?豈敢?”沈寶龍強裝笑顏,賠著不是,一副低聲下氣的樣子。待他的神經放松弛些,繼續講解道,“當我聽到陳班頭的匯報,心里高興得像喝了蜜一樣,甜滋滋的。為了看那戲子的容顏,是否與陳班頭的匯報相吻合,我將縣衙事務向黃師爺交代幾句,便隨陳班頭、以及一班衙役,出離縣衙大堂,匆匆趕往戲子擺場子地點。當我們到現場時,那街頭賣藝的父女倆,正為聽眾演唱《吳漢殺妻》的戲劇。當下,我端詳那名女子,不足二十年紀,天生麗質,果如天仙下凡一樣嬌艷。我看后,贊不絕口,心里癢得像蜜蜂爬一樣,恨不能立即得到她、擁有她……”
“真是沒出息,如此品行,怎能做一縣縣令?連一個市井無賴都不如。”韓美榮忍氣吞聲,做個手勢,“講下去,你是如何下手搶人的?”
沈寶龍遲疑片刻,迫不得已講道:“我看了一會,心里忍耐不住。為了掩蓋自己的行為,便借口他們演唱《吳漢殺妻》,來諷刺當今九千歲的罪名,下令陳班頭他們抓人。當時我在想,只要將他們父女倆帶到縣衙,那名女子插翅難飛,就成為本縣的玩弄之物。”
“好啊!不愧為飽讀詩書之人,滿腹經綸,可是干出齷齪下流的勾當,有損你頭上烏紗的威名。說白了,你的手段,就是流氓行為。”大姨太韓美榮忍住心中的憤慨和酸楚,追問,“后來又怎樣?被你搶到手沒有?”
“要是搶到手,也不會半路上殺出個程咬金來。”沈寶龍瞥一眼兇巴巴的韓美榮的臉,不覺打了個寒噤,遲疑片刻說,“陳班頭和一班衙役聽到命令,如餓虎撲食一樣,沖進場子內動手搶人。那些聽眾見此情景,心里雖有不滿,但他們聽到我們是正當抓人,他們敢怒不敢言,沒有一人上前為賣藝父女打抱不平的。正當我得意忘形,心想咸鴨子煮在鍋里,是飛不掉的。正值這時,一個身背寶劍的年輕人闖了過來,擋住我們的去路;要我們放人。當時,我們因人多勢眾,衙役們又有三腳貓的功夫,根本沒把那個年輕人放在眼里。在我們拒絕放人時,那個年輕人便抽出寶劍,與陳班頭他們打斗起來。”
這時,只見大姨太韓美榮抬一下手腕,插嘴問:“如果我沒估計錯的話,那位年輕人就是簡懷王朱由學了?”
“正是簡懷王朱由學。”沈寶龍點了點頭,“當時,出乎本縣意料之外,那個年輕人功夫練到爐火純青地步,隔空便能點人穴道。不到一袋煙時間,本縣、陳班頭和眾衙役都被封了穴,不能抬步,不能言語;眼睜睜的見簡懷王朱由學將賣藝的父女倆救走。他臨走前,還撂下一句話,說一個時辰后穴道會自行解開。”
“啍!真是罪有應得,咎由自取。”大姨太韓美榮嗤之以鼻,冷哼一聲,以鄙夷的目光看著沈寶龍,試探問,“對了,當時你們怎么知道那個年輕人,乃是簡懷王朱由學?”
“當時,我們也不知道那位年輕人,就是朝廷通緝捉拿的欽犯。”沈寶龍偷看一眼韓美榮的面部表情,見她不像先前那樣兇狠得讓人打顫的母夜叉形象,因此,心里踏實了許多,繼續作出解釋,“直到一個時辰后,我們的被封的穴道自行解開。陳班頭突然對本縣說:‘大人,那個封我們的穴道、救走賣藝的父女倆的年輕人,很面熟,似曾在哪里見過,卻又記不清此人姓甚名誰?’經陳班頭的提醒,本縣回想起三月前,朝廷曾下達緝拿文書,有六名王爺的畫影圖像。所以,頭腦里有此映像。當知道真相后,立即調動人馬追捕,因時間較長,猶如大海撈針一般,只得無功而返。”
“哦!有意思。那街頭賣藝的父女倆,真是塞翁失馬,因禍得福。”大姨太韓美榮的話語中,仍然少不了譏諷之詞,“我想,要不是簡懷王朱由學即時出現,那個如花似玉般的姑娘,早就被你這個禽獸不如的家伙糟蹋了。如此看來,那個姑娘虎口脫險,這是他的福分、造化和祖上積下的陰德。與此同時,也是你的報應。”
沈寶龍聽韓美榮的譏諷之詞,心中暗自好笑和慶幸,心想:“我沈寶龍也算得上風流才子,玩弄的黃花閨女,不亞于一騾車。那些少婦,更是多如牛毛,數不勝數。待玩膩了,就一腳踹開。最多的長達一兩月,最少的只開了瓢,便打發她走人。有關這些,三個夫人可能蒙在鼓里,只知道這個賣藝女子的事。她奶奶的,也該派我倒霉,撞在叛王朱由學之手,而導致東窗事發。不過,等安葬了梁國安、陳班頭等一班死人,平穩局面之后,我照樣我行我素,與三個夫人背道而馳,去握識更多更漂亮的女子。作為一個男人,不玩一班女人,算什么好漢?那些一輩子只與一個女人終守一生的人,不過是鳥人一個,比閹人好不到哪里去。女人呢,一貫是自私自利、爭風吃醋的,總想將男人拴在自己的褲帶上,不讓其她女人勾引。其實,她自己也想紅杏出墻,與其他男人過著婚外戀的生活。但是,有些女人,因受三綱五常、三從四德的觀念熏陶較深,不敢違背禮教,背叛丈夫,與其他男人在一起鬼混。有關這些,乃是普天之下所有女人的通病。人啦!活在世上幾十年光陰,如果不活得瀟灑,還有何意思?”
就在這時,卻見大姨太韓美榮目光停滯在沈寶龍的臉上,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質疑問:“沈寶龍,你在想什么?難道又在想什么歪歪點子,去干那些雞鳴狗盜,齷齪下流的勾當?”
也許是機緣巧合,韓美榮的話擊中了沈寶龍的要害,使他窘得臉紅脖子粗,立即搪塞道:“夫人,我沒有呀?對于那些損人利己、雞鳴狗盜之事,我再也不敢去想,非分之想也不現實。”
“那你在想些什么?”韓美榮不相信沈寶龍的鬼話,緊鑼密鼓追問著,“你那神態瞞得了別人,卻瞞不過我的一雙眼睛。快實話實說,不然,仍然要施行家法。”
沈寶龍見韓美榮咄咄逼人,追根究底,心想:“這個女人真是灑尿爛石頭——毒家伙,我的面部表情,她都能猜出我在想心事,一般人沒有這個智能。不過,她并非是我肚子里的蛔蟲,我想什么,她并不知道。我得哄她一下,來個瞞天過海。總之,話從我嘴中說出,信不信由她。”
想到這里,沈寶龍賠著笑臉說:“夫人的一雙眼十分厲害,不過,我只是想如何為自己的過失而后悔。你想想,官兵死了這么多人,我作為三陽縣縣令,要承擔多大責任?”
“嗯,你說得也是;一旦上司追究下來,你會吃不了兜著走的。”韓美榮沒再懷疑,轉過話題問,“對了,簡懷王朱由學在嚴家莊打擂,你是怎么知道的?派了官兵去抓人,卻付出沉痛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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