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比武招親(十五)
幫主王嵐聽了阮志海的陳述，大失所望。其實，雖然前些天，大王莊舉行比武大賽，在眾多人的心目中，王理華獨占鰲頭，奪得三輪冠。可是，都是其他六名武士謙讓的結(jié)果。要是他單槍匹馬，去嚴(yán)家莊與嚴(yán)小鳳比武，那是必敗無疑。王嵐沉默一會，對沈?qū)毭氛f：“夫人，既然嚴(yán)夫人和嚴(yán)小鳳一致要求理華去比武，我看理華不如人家，干脆取消比武。一旦敗北而回，連我們整個漕幫都替他丟人現(xiàn)眼。什么指腹為婚？只是當(dāng)初酒席宴上說說而已，并沒立下文書證據(jù)，就是經(jīng)官府審問，沒頭公案，也贏不了官司。再說了，天下何處無芳草，理華想找個門當(dāng)戶對的女孩做媳婦，非常容易，嚴(yán)家比武之事，就取消算了。”
“當(dāng)家的，我不贊同你的看法。幾天前，王理華在比武大賽中，能力戰(zhàn)六名武功高手，那是非常不容易的事。嚴(yán)小鳳傲慢無禮，力求王理華去比武，何不趁此機會，給她一個下馬威？待洞房花燭后，姓嚴(yán)的丫頭也知道怕處。不然，她爭強好勝，處處欺凌全府老少，這個家將會被她鬧得雞犬不寧。”沈?qū)毭穼ν鯈沟慕ㄗh，持反對態(tài)度，直言不諱說，“要說經(jīng)官府審問，我們更不怕他。當(dāng)初在酒席宴上，談指腹為婚一事，我的胞弟沈?qū)汖埉?dāng)時也在場，一個讀書人，決不會那么健忘，對當(dāng)時的言語忘記得一干二凈的。十年寒窗苦，如今沈?qū)汖堃咽侨柨h縣令，嚴(yán)小鳳想賴婚，決沒有勝訴的可能。我認(rèn)為，水轉(zhuǎn)千朝歸大海。嚴(yán)夫人和嚴(yán)小鳳只是一時好勝心理，不足為怪，理華去比武，又何嘗不可？”
王嵐見沈?qū)毭穲?zhí)意要王理華去嚴(yán)家莊比武，又不好公開挑明，無可奈何的搖搖頭：“夫人，你要理華去嚴(yán)家莊比武，你已作出決定，我反對也沒用。不過，假如王理華敗在嚴(yán)小鳳之手，丟人現(xiàn)眼，還得不到人。你我顏面盡失，弄不好兩幫的世交，將會從此破裂。為一個女人，毀了整個大局，是多么的不值得哦？”
“我說當(dāng)家的，你一個堂堂的漕幫幫主，遇事怎么前怕狼后怕虎？”沈?qū)毭芬娡鯈箖?yōu)柔寡斷，十分不悅，氣咻咻說，“我敢肯定，不管王理華去嚴(yán)家莊比武是輸是贏，嚴(yán)小鳳都是王家人。不是老身吹大牛，孫悟空翻一百個筋斗云，還在如來佛的手掌心。你不信嗎？騎毛驢看唱本——走著瞧！”
“這……”王嵐見沈?qū)毭返脑捳Z強硬，咄咄逼人，也不好與理力爭，猶豫一會說，“你既然如此執(zhí)著，就讓理華去比試一下，是輸是贏就看他的造化如何？可有一樣，要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不要怪我事先沒將話講清楚。”
“好啦！你不必為此事?lián)@受怕，一切都包在我身上。”沈?qū)毭肥肿孕诺臉幼樱又鴨柸钪竞＃叭罟芗遥瑖?yán)夫人決定什么時間讓王理華過去比武？”
阮志海不假思索說：“嚴(yán)夫人關(guān)照，今天是八月十二，等八月十五讓少幫主去嚴(yán)家莊比武。”
“好的，距離八月十五還有三天時間，要提前讓他做好心理準(zhǔn)備。對各門功夫抓緊演練演練，臨時抱佛腳，并沒有勝券把握。”沈?qū)毭诽鹉抗猓瑨咭暼钪竞！⑼跣《谎郏愿赖溃巴跣《愀罟芗遗苓@趟腿，帶你受累了。今天不用你干活，回寢室休息去吧！”
“謝夫人開恩，小二感恩戴德，以后要多多為幫主、夫人效犬馬之勞。”王小二站起身，向王嵐、沈?qū)毭繁б幌氯皫椭鳌⒎蛉耍《孓o！”
說著，邁步出離客廳，回自己的寢室。
接下來，沈?qū)毭酚址愿廊钪竞＃骸叭罟芗遥瑹┠闳ゾ毠Ψ繉⒔處煚旤S天慶和王理華叫過來，我要叮囑他們一番。”
“老奴遵令！”阮志海站起身，出離客廳，去練功房。到了室外，阮志海如釋重負(fù)，心想，“那筆外財，被自己搪塞過去，幫主和夫人不會再追究此事。等段時間，我告兩天假，悄悄的將金銀帶回家去，那就安然無事了。以后告老還鄉(xiāng)，盡情的享受富貴日月，過著神仙般的生活。”
想到得意處，阮志海不覺哼起一段民間小調(diào)來。
過有兩袋煙時間，阮志海陪著黃天慶和王理華來到客廳，黃天慶見王嵐也在，便抱拳當(dāng)胸，彬彬有禮說：“黃天慶叩見幫主和夫人，不知夫人叫我們師徒來有何見教？”
沈?qū)毭分钢鴮γ娌鑾着缘囊巫诱f：“你們坐下，我慢慢跟你們解釋。”
“謝過夫人。”黃天慶道一聲謝，與王理華、阮志海在椅子上坐下。
與此同時，丫環(huán)小蘭沏好幾杯茶，擺在他們身旁的茶幾上。
沈?qū)毭返哪抗鈴狞S天慶、王理華臉上掃過，解釋說：“今天早上，我派阮管家攜同王小二去趟嚴(yán)家莊，事先給嚴(yán)小鳳送去五百兩黃金和一千兩白銀，目的是讓嚴(yán)幫主和嚴(yán)氏一家作好心理準(zhǔn)備，過一階段給嚴(yán)家下聘禮，擇好吉日娶嚴(yán)小鳳與理華洞房花燭，結(jié)為百年好合……”
沒等沈?qū)毭吩捳f完，王理華一副樂不可支的樣子，迫不及待問：“母親，嚴(yán)家如何答復(fù)？什么時候下聘娶嚴(yán)小鳳過門？”
“看你急的，我先告訴你，泰州燈籠——沒影子。急于求成，總不是好事。要好事多磨，才有個盼頭。”沈?qū)毭分苯亓水?dāng)，解釋說，“嚴(yán)夫人和嚴(yán)小鳳一致要求，先讓你去嚴(yán)家莊與嚴(yán)小鳳比武，再決定嫁娶之事。”
“呵呵！有意思！姑娘家找對象，以比武為條件，這是頭一次聽說過。”王理華聽后，呵呵一笑，不以為然說，“媽，這有何難？一個姑娘爭強好勝，想試試自己的武功學(xué)得怎樣，也在情理之中。我到那里，三拳兩腳，就能將她打翻在地，讓她吃點苦頭，知道怕處。過門后，會對我百依百順，俯首帖耳，言聽計從。”
“哼！沒吃三天素，就想上西天。”王嵐見王理華自我吹噓，心存不悅，嗤之以鼻說，“看嘴也不像鷹。你這點能耐，也想三拳兩腳將人家打翻在地，真是自不量力，狂妄自大。你到嚴(yán)家莊比武，要不被人家打趴在地，那就謝天謝地了。”
“父親，您盡是長他人志氣，滅孩兒威風(fēng)。”王理華聽王嵐在貶低自己的能耐，心中十分反感，他壓抑著心中的不快、委屈和氣憤說，“我就不相信嚴(yán)小鳳是三頭六臂，還是母夜叉？一個女流，本領(lǐng)再高，也敵不過一個武功超群男人的。況且，前幾天比武中，我一舉戰(zhàn)勝了六名武士。在漕幫，也算得上名列前茅的佼佼者。此次去嚴(yán)家莊比武，戰(zhàn)勝嚴(yán)小鳳，猶如探囊取物，手到擒來。娶嚴(yán)小鳳，就像鴨子煮在鍋里一樣，十拿九穩(wěn)的事。”
王嵐聽他口無遮攔，出言狂妄，愈加憤怒，正要反駁，揭他底細(xì)時，卻見沈?qū)毭窋r住了話題：“好啦！好啦！你們父子倆也不必斗嘴。真金不怕火煉，本領(lǐng)是好是歹，到比武場一試便知。”
王嵐見沈?qū)毭酚幸馓蛔o(hù)兒子，忍氣吞聲，心想：“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到嚴(yán)家莊比武，吃點虧，他才能知道痛處，找出自己的缺點和不足之處。更能悔過自新，重新做人。”
想到這里，王嵐臉沉似水，不再搭理沈?qū)毭泛屯趵砣A。
沈?qū)毭窉咭谎弁鯈梗荛_刺激性的話題，語氣柔和說：“今天是八月十二，嚴(yán)家要求在八月十五那天，叫王理華赴嚴(yán)家莊比武。理華啊！在這三天之內(nèi)，要好好練習(xí)各類武功的絕巧，靈活運用，做到舉一反三，方可熟能生巧。臨戰(zhàn)時，才有十足的底氣，不至于被對手擊敗。”
“母親放心，孩兒不是吹牛，按現(xiàn)在的功力，雖然沒達(dá)到爐火純青地步，但十八般兵器都能運用自如，滾瓜爛熟。拳腳上的功夫，在幾天前比武大賽中，您也親目所睹，我不再自我炫耀。總之，孩兒對這場比賽，抱有很大的希望。”王理華夸夸其談，毫不謙虛說了一通。
沈?qū)毭仿犕趵砣A自我吹噓，默默點了點頭，轉(zhuǎn)過臉吩咐黃天慶：“教師爺，在這三天內(nèi)，你要多操點心，對理華多加指導(dǎo)。赴嚴(yán)家莊比武時，你與他一同去，還有阮管家做個伴當(dāng)。這樣，理華不至于孤立無援，必要時，你暗中幫襯一把，助理華成功，將來必有重賞。”
“夫人說哪里話？理華的事，就是我的事。比武中，絕對不讓嚴(yán)家丫頭得勝，讓她服服帖帖嫁到王府來。待水到渠成時，我這個做師傅的，少不得喝幾頓喜酒。”黃天慶滿臉笑容，自我表示，“只要理華成功，也是為師的榮幸。至于重賞什么？并不重要，夫人不必記掛心懷。”
黃天慶的表態(tài)，使沈?qū)毭肥炙欤倘灰恍φf：“教師爺放心，待理華洞房花燭時，要請你坐上席，喜酒讓你喝個夠。”
“如此謝過夫人的厚愛，黃某感謝在先。”黃天慶心里喜滋滋的，抱拳向沈?qū)毭纷髁艘尽?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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