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洪澤湖落難(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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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丙仁見此情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舉起驚堂木,猛的向下一拍,怒吼道:“大膽狂徒,再不吭聲,重打五十大板!”
湘懷王朱由栩仍然不吱聲,眼睛睜開一條縫,觀看劉丙仁和眾公差的一舉一動。心想:“也是我命運中該遭此劫難,一頓毒打,是避免不了的。”
“來呀!將這個狂徒拉起來,掌嘴!看他說不說話。”劉丙仁余怒未消,吹胡子瞪眼睛,“本府審了無數次案件,還沒見過像這個無賴,肉泥爛醬一樣。”
兩名公差不容分說,竄將上來,不容分說,一左一右,拉起朱由栩便打。剛打兩下,朱由栩突然睜開眼,怒罵道:“你們這班奴才,敢對我動手,是吃熊心豹子膽了。你們都給我聽著,識相的速速放開我,不然你們會后悔的。”
兩名公差聽此,不敢再揮手相打。劉丙仁和袁師爺也被朱由栩的話震懾住了,面面相覷。過了半晌,袁師爺附到劉丙仁耳畔嘀咕道:“大人,據卑職推斷,此人來頭一定不小,從他的相貌、從他的穿著和舉止言談,非一般平庸之輩,要真正是王爺,或者是大內高手,我們這樣做不是弄巧成拙嗎?要是照他的話說,難保頭上烏紗,弄不好連身家xìng命都難保。”
劉丙仁思忖一會,覺得袁師爺的話不無道理,開口問:“依你的意見如何對付他?”
袁師爺不假思索道:“大人,在沒弄清此人身份之前,將他關在牢房里,再派人去京城大老爺那里打探虛實,再作定奪。”
“嗯,這樣也好,要是皇宮里要員,我們也好賠不事,不犯大過錯,也治不了我等罪。”劉丙仁與袁師爺商議妥當,吩咐兩名公差,“來呀!將這個不知好歹、目無王法,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押到大牢里,磨磨他的xìng子;不然,他會更加囂張。”
“是,大人。”兩名公差一左一右,伸手拽起湘懷王朱由栩的手臂,惡狠狠道,“起來吧——你!”
說著,將湘懷王朱由栩押出公堂,穿過廊道,去了后堂大牢。
朱由栩被押走后,劉丙仁立即給順天府丞劉志選寫了一封家書,說明在淮yīn城內捉到一名不明身份的皇宮內人,并將人犯的湘貌、特佂、年齡作了詳細說明。信寫好后,喚過一名心腹公差,將信遞給他,吩咐道:“你迅速將這封家書送到京城劉府,親手交給家父即可。”
“大人,小的一定完成任務。”公差接過信函,揣進懷里,離開公堂,去后院馬廄內備馬不提。
卻說湘懷王朱由栩被兩名公差押到淮yīn府大牢前,牢卒見來了新犯人,立即開一間牢門,做個手勢:“請!”
兩名公差惡狠狠將朱由栩往牢房里一推,罵道:“你這個混蛋,進去吧!”
朱由栩被猛然一推,一個踉蹌,身體站立不住,跌個面磕地,搞得灰頭土臉;隨即聽到關門上鎖聲音。待朱由栩從地上爬起來時,抬手抹一下臉,感覺臉皮一陣刺痛,有種粘糊糊的感覺,伸開手掌一看,滿手掌鮮血。此時此刻,他滿腹怨恨無處發泄,只有破口大罵:“你們這班jiān賊、惡人,不得好死,有朝一rì,我要將你們這班狗官、貪官統統殺盡”
正值朱由栩罵罵咧咧之際,只聽牢房角落處的土床上傳來說話聲:“朋友,大話不可多說,天下貪官污吏多如牛毛,你是殺不絕的;就是當今皇帝下令也沒用的。即使殺了一批老貪官,事隔不久,新的貪官又會出現,新老交替,層出不窮,永無止盡的。”
“閣下是誰?”朱由栩順著聲音望去,見角落處的土床上,躺著一位十幾歲的小伙子,蓬頭垢面,衣衫襤褸。但從他的說話中妁的言詞推斷,朱由栩對他有了幾分好感,隨即道,“朋友說得對,說到我的心坎上了;從朝庭中的閹黨,到地方上的貪官污吏,多得讓人難以置信。我這個落難之人,只能說點氣話而已,要想鏟除所有閹黨爪牙和貪官,除非大羅真仙下凡。”
“我乃一個無名小卒,從閣下的言談舉止,讓在下敬佩不已。如果閣下不嫌棄我這個叫花子,交個朋友如何?”躺在床上的小伙子坐起身,目光上下打量著朱由栩,覺得此人十分面善,愿意結交這樣的人。
“好,我愿意。”朱由栩不假思索回答。
“很好,來,土床上坐。”小伙子向朱由栩招了招手。
朱由栩從地上爬起來,踉蹌著來到土床前,坐在床沿上。小伙子再次打量著朱由栩,試探道:“聽仁兄的口音,不是此地人?”
“是的,我是京城人。”朱由栩答道。
“嗯,看你的身份不同一般,像個正人君子。但你的身上血跡斑斑,又像殺過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小伙子再一次試探,追根溯源。
朱由栩目光從小伙子臉上掠過,心想:“此人是否是狗官施yù擒故縱之計?故意派個臥底的,想從我嘴里掏出實話?在不了解對方的身份時,我不能隨便亂說。否則,會引火燒身的。”
“這”想到這里,朱由栩yù言又止。
“好啦!既然仁兄不愿說,一定有難言之隱。不說也罷,君子不強人所難嘛!”小伙子依舊侃侃而談,“我呢,賤號華銀根,乃是當地人,在那班狗官的眼里,送個神偷的綽號。不過,華某所偷的都是那些貪官府上的贓銀,偷出后又分給了窮途潦倒之人。”
“哦!如此俠肝義膽,難能可貴,普天之下少之又少。”朱由栩試探問:“華少俠怎會落入官府之手,進入知府大牢的?”
“唉!說來話長啊!”華銀根臉上掠過一絲憎恨,咬牙切齒道,“只因我慣偷成xìng,在淮yīn城內家喻戶曉,那些貪官、jiān商富豪,對華某是恨之入骨。為了防止家財被盜,每天晚上都布下明崗暗哨,甚至是陷阱,等待偷盜者自投羅網。那一天晚上,我去劉丙仁府上偷盜,剛進劉府一間廂房內,就被府上一班打手捉住,遭了一頓毒打后,被關進這間牢房中。”
“如此說來,你打算一輩子在牢房里度過嗎?”為此,湘懷王朱由栩對華銀根既敬佩又同情。
似乎,華銀根看出了朱由栩的心思,微微一笑,不以為然道:“這班狗官哪能關住我?不是我吹牛皮,我想在這里就在這里,想出去他們也攔不住我。”
“你有這種本事?”朱由栩一臉質疑之sè。
“難道你不信?”華銀根十分自信道,“仁兄是否想脫離牢獄之災?要是想出去,我帶你出城,你放心,絕對安全的。”
“老弟有這樣本事,我是求之不得的。”朱由栩顯得一臉委屈的樣子,憤然道,“其實,我也沒得罪那班狗官,他們平白無故將我抓起來,還險些遭一頓毒打,實在可惡。”
他們正說話之際,一名牢卒在門外吹胡子瞪眼睛,斷喝道:“吵什么吵?誰在對評擊官府,當心割掉你的舌頭。”
“狗仗人勢!”朱由栩轉過臉,目光中shè出仇恨之火。
“噓!”朱由栩正要痛罵牢卒之時,華銀根噓了一聲,制止了他的沖動,低聲相勸,“由他說去,大人不記小人過。干他們這一行的,只不過是混一點銀兩,養家糊口,有時為了討好上司的歡心,不得不奴顏婢膝,低三下四。正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朱由栩想了片刻,覺得華銀根的話合情合理,點頭表示:“你說得也是,當差做下人的,確實不容易。”
到中午時,牢卒送來兩碗稀粥,從鐵欄桿外伸進來,高著嗓門,罵罵咧咧道:“開飯啦!你們這班罪犯,吃人飯不拉人屎的家伙,犯了王法,蹲了大牢,還要老子侍候你們,豈有此理?”
沒等朱由栩作出反映,華銀根一骨碌下了土床,從牢卒手里接過兩碗粥,向牢卒扮個鬼臉,轉身走向土床。與此同時,牢卒轉向其它牢門前分粥。
“喂!粥來了!照見人影的粥,難得!難得啊!”華銀根一邊走一邊戲說著,到了土床前,將粥放在床面上,一副樂天派的樣子,仁兄,粥到了,喝吧!雖然一碗里只有幾粒米,喝了它能維持生命。“
此時,朱由栩早就餓得饑腸轆轆,但當他見到如開水一樣的粥時,不由得心灰意冷,心想:“我在王府里頓飯成席,吃剩下的倒進濃水缸里。如今,卻要喝這樣的粥,真是過時鳳凰不如雞啊!“
“仁兄,我知道你在京城里錦衣玉食,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可是,過一時,此一時;現在落到這步田地,只有認了吧!”華銀根一邊相勸,一邊從角落里的草叢中取出一個油紙包裹。只見他三下五除二放開油紙,一股香噴噴的氣味溢滿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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