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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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氏微微一笑道:“你也不必拘謹,我侍候皇上,你侍候娘娘,都是奴婢,你如果不嫌棄,我們就認作姐妹吧!”
小紅聽后,驚訝不已,擺著手道:“不不不,nǎi媽如此說折煞奴婢了,您是皇上nǎi媽,我只是一名奴才,實在不敢高攀。”
客氏沉下臉來,不悅道:“你怎能這樣說?人不問大小,地位不問高低,只要彼此情投意合,結為義兄義妹何嘗不可?你要是不同意,就是嫌棄我年老sè衰,配不上你如花似玉的姑娘。”
“不不不,nǎi媽這樣說,太讓我為難了。”小紅沉吟片刻,“其實,奴婢是怕高攀不上您。”
“哎!我們同侍一主,沒有地位區分,有何高攀不上的?”客氏一副寬容大度的樣子。
小紅猶豫一會道:“nǎi媽既然如此厚愛在下,愿結為姐妹。”
客氏喜出望外,笑道:“這就對了,從今以后,你就是我的義妹,我就是你的義姐。對了,我們既然結義,得舉行儀式,對天發誓。”
小紅不解其意,追問道:“如何發誓?”
客氏道:“以茶代酒,對天發誓。來,跟著我做示范動作。”
說著,端起茶幾上的茶杯,來到天井內。
小紅也學著客氏的動作,隨在她身后來到天井內。
只見客氏雙手捧著茶杯,雙膝跪地;小紅也按部就班,模仿著客氏的動作。
客氏仰起臉發誓道:“蒼天厚土,過往神靈在上;從即rì起,我愿與小紅結為姐妹,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rì生,但求同年同月同rì死。”
小紅也跟著發誓道:“蒼天厚土,過往神靈在上;從即rì起,我愿與nǎi媽結為姐妹,請上蒼作證,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rì生,但求同年同月同rì死。”
發誓完畢,客氏將杯中茶水潑在地上,小紅也將杯中水潑在地上,兩人對視片刻,喜悅之sè溢于言表。
客氏站起身,順手拉起小紅,笑微微道:“小紅妹,我們發誓完畢,從今以后就是姐妹相稱。”
“嗯!”小紅點點頭,“好的,從今以后,大姐如果用得著我,就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客氏揮一下手:“走,進室內一敘。”
兩人歡喜樂笑,進入室內;客氏重新倒上香茶,坐在茶幾旁,邊喝茶邊吃著糕點,不覺已過去一個多小時。
客氏見時候已到,站起身道:“妹妹稍坐片刻,我進內室拿胭脂香粉。”
“好的,大姐請便。”小紅點點頭。
片刻,客氏從室內拿出幾樣禮品放在茶幾上。小紅抬眼瞧著,乃是兩盒胭脂、兩盒香粉、一盒口紅,還有兩只jīng制小盒子。小紅望著小盒子,卻不知里面裝著什么金貴物品。
客氏見小紅盯著jīng制小盒看,笑微微的探出玉指,掀開盒蓋,一對銀鐲現在小紅眼前;隨后,她又掀開另一只盒蓋,卻見里面有一對金耳環和一只金戒指,打造得小巧玲瓏,金光燦爛。
客氏指著兩只盒子里的禮品道:“妹妹,這對銀鐲、一對金耳環和一只金戒指是姐姐送給你的見面禮,來,姐姐替你戴上。”
說著,拿過一對金耳環在手里。
小紅受寵若驚,擺著手道:“姐姐,使不得!使不得!常言說得好:‘無功不受祿。’我們雖然結為姐妹,怎好隨便接受她人禮物?”
“哎!一兩件小禮物,何足掛齒?”客氏收斂起笑容,“妹妹如此固執,是不是瞧不起我這個姐姐?剛才我們發誓時是怎么說的?”
小紅脫口而出道:“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啊!”
“這就對了。”客氏拿著金耳環,“姐姐金銀首飾多得是,送一兩件給妹妹又有何妨?”
小紅想了想道:“話說到這份上,恭敬不如從命。”
客氏臉上涌上一層笑容,挪到小紅身邊道:“姐姐替你戴上。”
這時,小紅不再拒絕,讓客氏將金耳環戴在自己耳朵上;接下來,又將金戒指和銀鐲替她戴上。
“姐姐,實在不好意思。”小紅眼里流露出感激之情。
客氏端詳她片刻,轉身進入內室,拿出一面銅鏡子道:“妹妹,你對著鏡子照一照自己的俊模樣,要多俊俏就有多俊俏;真是佛靠金裝,人靠衣裝。”
小紅接過銅鏡,端詳一會,臉上綻開一朵笑花。過了一會,小紅將銅鏡放在茶幾上,瞧著客氏道:“姐姐,你送如此貴重禮物給小紅,一定有事所求我辦?”
“這......”客氏yù言又止.
小紅道:“沒事的,我們已是姐妹了,有事盡管說,我只要能辦到的事,一定替姐姐辦。就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好,那我就直言了。”客氏頓了片刻問,“張皇后最近大門不出,小門不邁,深居內宮干嘛?”
小紅不假思索道:“我告訴姐姐啊!娘娘她已懷了身孕,行動不便,才深居內宮的。”
“哦?”客氏驚疑問,“有幾個月身孕了?”
小紅道:“已有六七個月了。”
“看來,皇上要有龍子了?”客氏試探道,“娘娘雖然懷了身孕,也該到宮外走走,坐在宮內不覺得悶慌?”
小紅不以為然道:“時間長了,已經習慣。況且,娘娘喜歡看書繪畫,以此來打發時間。”
“娘娘真有雅興哦。”客氏問小紅,“她最喜歡看什么書?”
小紅道:“娘娘每天都看趙髙傳。”
“看趙高傳?”客氏聽后,驚訝不已,“這個女人外柔內剛,不簡單,看來她要替代朱由校,實行垂簾聽政,排除異己。”
“姐姐,娘娘不過看本書而已,能有這樣嚴重嗎?”小紅質疑問。
“嗯!非常嚴重。”客氏一臉怒氣道,“這個女人心懷鬼胎,時機成熟后,一定會篡權奪位?”
“篡權奪位?”小紅一頭露水,滿腹狐疑道,“娘娘不過是個女流,有這個膽量篡權?”
“怎么沒有膽量?呂后、武則天都是女流,她們不是照樣謀權奪位?”客氏停頓片刻,觀察小紅的面部表情,“當今皇上身體欠佳,不理朝政;而且皇上對張皇后情真意摯,一定會將皇權交于她代理。一旦皇上駕崩,她便順理成章做了皇帝。”
小紅被客氏的一番話說得信以為真,憤然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畫龍畫虎難畫骨。娘娘一旦篡奪了皇位,朱氏江山有可能易主。”
客氏抓住小紅的軟肋,進一步策反道:“一旦易了主,你我還有好rì子過嗎?弄不好連項上人頭都保不住。”
小紅驚恐道:“我們該怎么辦?”
客氏道:“為了大明江山,我們雖為女流,不能帶兵打仗,但也能干些力所能及的事。”
“怎么干?”小紅急切問。
客氏咬牙切齒道:“讓她墮胎,打掉她肚里的劣子,再需如此這般,這般如此。”
說著,貼近小紅耳畔嘀咕一陣。
小紅聽著,頻頻點頭。
客氏站起身,去了內室,從梳妝臺抽屜里拿出兩只小瓷瓶,一只藍sè,一只白sè。當她來到外間時,將兩只小瓶塞到小紅手里,吩咐道:“這只白瓶內是泄藥,藍瓶里是墮胎藥,記好了,千萬不能搞錯了。”
小紅點頭道:“大姐放心,我記住呢。”
說著,將兩只小瓶揣進懷里。
客氏指著茶幾上兩盒胭脂、兩盒香粉和一盒口紅道:“這些東西你帶給張皇后,就說在集市上買的,我們倆計劃的事,要守口如瓶,不能向任何人吐露。”
小紅道:“大姐放心,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決不會吐出一個字來的。”
“我相信你。”客氏催促道,“天時不早了,你該回去了。對了,幾只小盒子拿著不方便,我用只小竹籃裝著讓你提著它。”
客氏轉身從條桌上拿過一只小竹籃,將幾只盒子裝在籃子里。小紅提著它,告辭而去。
小紅回到坤寧宮,見張皇后坐在桌旁繪一張山水畫。
“咳!”小紅咳嗽一聲走進宮內,“娘娘,我回來了。”
張皇后抬眼打量小紅片刻:“紅兒,胭脂、香粉買來了嗎?”
“回娘娘的話,按您的吩咐,買了兩盒胭脂、兩盒香粉和一盒口紅。”小紅將籃子捧到張皇后眼前,“您看看這些。”
張皇后揮了揮手道:“將它放到內室梳妝臺上吧!”
“是,娘娘!”小紅將籃子提到內室梳妝臺上,轉身來到張皇后身旁看她繪畫,看著看著,不覺贊嘆出聲來,“娘娘妙手神筆,真如畫龍點睛一樣;那高山瀑布,小橋、流水、人家,那夕陽西下,小鳥歸巢,每一樣都栩栩如生,讓人目不暇接,贊嘆不已。”
“你這個丫頭,伶牙俐齒,盡給人戴高帽子。”張皇后停住筆,“天已經晌午,執事太監被魏公公叫去,不知何事,到現在也不見回來。你去御膳房替哀家拿些吃的來。”
小紅聽到張皇后吩咐,心想:“老天有眼,給我安排了這個機會,你這個jiān妃,我要讓你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小紅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張皇后望她一眼道:“小紅,你在想什么?去御膳房啊!”
“我......我沒想什么,沒想什么!”小紅搪塞道,“我這就去,這就去。”
說著,轉身出離坤寧宮。
時間不大,小紅從御膳房提來食盒,來到東宮走廊拐彎處,她向四周張望片刻,見沒有行人,便蹲下身,將食盒放在大理石地面上,揭開盒蓋,從懷里掏出白瓷瓶,拔掉瓶蓋,將藥粉灑在飯菜上,拿筷子攪拌后,又掏出手帕將筷子擦干凈,重新蓋好食盒蓋。一切準備就緒后,提起食盒,挪動細步來到東宮內。
此時,張皇后仍在桌旁孜孜不倦的繪畫。
小紅笑微微道:“娘娘廢寢忘食,讓奴婢佩服得五體投地。御膳到,請您停筆用膳。”
說著,將食盒放在一張餐桌邊緣,揭開盒蓋,從食盒內端出一碗八寶蓮子羹,兩塊糕餅和兩碟小菜。然后,將食盒拿到一旁的茶幾上。
張皇后將筆放在硯臺上,伸一下懶腰,站起身,來到餐桌前;因有了身孕,行動顯得遲緩。
小紅見此,忙扶張皇后坐下,又將筷子遞到她手里。張皇后見小紅十分殷勤,深受感動,道:“紅兒,謝謝你啦!”
小紅恭恭敬敬道:“娘娘言重了,奴婢侍候主子是理所當然的;您累了這么長時間,想必餓壞了,您多吃點。”
“嗯!”張皇后端起碗,夾一塊菜放在嘴里,咀嚼片刻咽進肚里;接下來,將碗送到嘴邊喝著羹。
小紅侍立一旁,看著主子細嚼慢咽的樣子,覺得這才是大家閨秀的風范。
張皇后將一碗八寶蓮子羹吃完,又吃了一塊糕餅,放下了碗筷。
小紅問:“娘娘吃飽沒有,要不要再盛一碗?”
張皇后掏出手帕,邊擦嘴邊道:“不用啦!我已經吃飽了。小紅啊!執事太監不再這里,卻辛苦了你。”
小紅微微一笑道:“娘娘過于客氣了,侍候好主子是奴婢的職責;況且,這點小事也累不壞身子的。”
張皇后道:“既然這樣,再辛苦一趟,將碗筷收拾一下,送到御膳房去。”
“好的。”小紅將碗筷、菜碟收拾到食盒內,提著它轉身出離東宮。當她走到荷花池旁,蹲下身子,揭開食盒蓋子,將碟子里的剩菜倒進水里;隨后,又掏出手帕,將碗、碟子抹干凈。一切處理完畢,這才提著食盒,一路唱悠悠的往御膳房而去。
當小紅從御膳房返回到東宮時,卻見張皇后雙手捂住肚子,坐在凈桶上,腦門上沁出豆粒大的汗珠。
小紅見此情景,心知肚明,但表面上卻裝出驚訝的樣子,問:“娘娘,您怎么啦?”
張皇后忍著痛道:“不知怎么搞的?飯后肚子便痛起來,已下瀉好幾遍了,仍沒止住。”
“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小紅作思考狀,“娘娘,您忍耐一會,我去找御醫給您開劑方子,不然動了胎氣,龍子就保不住了。”
張皇后點了點頭道:“好吧!你速去速回。”
“我不會耽擱多長時間的。”小紅望一眼張皇后那痛苦的表情,轉身而去。
客氏自小紅走后,系上圍裙,去廚房做午飯。一個小時后,做好飯后,又炒了幾碟小菜,端到客廳桌子上。接下來,又燙了一壺酒,一切準備就緒,專候魏忠賢回來吃飯。
直到中午時分,魏忠賢回到客氏廂房中,見桌上擺了幾碟小菜,還燙了一壺酒,心中甚是感激。
客氏笑臉相迎道:“魏公,您回來啦?”
“回來了。”魏忠賢應了聲,坐在桌子旁,伸手抓起筷子放在嘴里咀嚼著,贊不絕口道:“嗯!好味口,夫人的廚藝能與御膳房御廚們媲美。”
“魏公笑話奴婢了,我這點三腳貓功夫怎能跟御廚們相比?”客氏微笑著,抓起酒壺,替魏忠賢面前的杯子里斟滿酒,隨后在另一只空杯子里斟了酒,放下壺后,坐在魏忠賢對面的桌旁,與魏忠賢對飲起來。
吃了一會,客氏神秘兮兮道:“今天奴婢認了個義妹。”
“哦?”魏忠賢停住筷子問,“夫人跟誰結了義妹?”
客氏滿臉堆笑,賣著關子道:“魏公猜猜看,看誰能與奴婢走得近?”
魏忠賢想了片刻,搖了搖頭道:“這么多嬪妃宮女,我怎能知道你與誰情緣相投?你明說了吧!免得繞來扯去,讓人琢磨不透。”
客氏端起杯子,一飲而盡,隨手抓過酒壺,自斟一杯,笑微微道:“上午,奴婢與張皇后的使喚丫環小紅結拜了義姐妹。”
“你去張皇后那里了?”魏忠賢質疑問。
客氏如實答道:“沒有,是她路過這里,正好與奴婢撞個正著。奴婢問明她的去向,便留住她,結成了義姐妹。
說著,將事情的前后經過,詳詳細細敘說一遍。
魏忠賢聽后,臉上露出笑容,點著頭道:“夫人真有心計,小紅如能服服帖帖為我們所用,張皇后的噩運降臨了。對了,這個丫頭可靠嗎?”
“可靠。”客氏以肯定的口氣說。
魏忠賢盯著客氏的臉:“何以見得?”
客氏道:“因為小紅這個丫頭貪財,只需給點甜頭給她,她就會心甘情愿為我們做事。以后,每干一件事,就給點好處費于她,她就像一粒棋子,任我們擺布。”
“嗯,這是你安排在張皇后身邊的一顆釘子。”魏忠賢端起杯,一飲而盡,放下杯子道,“先將張皇后做掉,再除掉幾個王爺,小皇帝的身家xìng命,就完全捏在我們的手里。”
客氏附和道:“到那時,一碗毒藥就送他上西天。”
正值魏忠賢與客氏談到興頭時,小紅匆匆來到門前。
客氏見此,起身迎接,拉著小紅手腕進入客廳,笑瞇瞇道:“妹妹,來,坐下一起吃飯,我和魏公剛動筷子。”
小紅擺了擺手,謙讓道:“不啦!我是......”
她眼睛瞄著魏忠賢,yù言又止.
客氏心知肚明,道:“妹妹有話盡管說,魏公公乃是皇帝身邊紅人,朝庭文武百官誰不巴結他?以后,你我都要靠魏公公庇護呢。”
經客氏如此解釋,小紅化解了顧慮。
魏忠賢放下筷子,沖小紅微笑道:“小紅啊!有關你與夫人結為姐妹之事,剛才我聽說了;從今以后,我們就是自己人,只要本公公在的一天,就讓你們姐妹享不盡榮華,受不盡富貴。”
小紅向魏忠賢道個萬福,道:“謝謝魏公公栽培,以后有用得著奴婢的地方,奴婢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怕。”
“言重了!”魏忠賢做個手勢,“來,坐下說話。”
小紅道:“坐就不必啦!我此來有事向姐姐稟報。”
客氏將小紅按在桌旁凳子上:“有話坐下說也不妨礙。”
小紅坐在凳子上道:“按照姐姐吩咐,我在張皇后的飯菜里下了藥,現在下瀉不止,我說給她請御醫,就來到這里了。”
魏忠賢聽后為之一振,夸獎道:“小紅,你做得好。張皇后有篡權之嫌,只有抓住她把柄,才能治她的罪。”
小紅急切問:“下一歩該怎么辦?”
魏忠賢正sè道:“有些事你也不必多問,聽我們安排就是了。”
“奴婢明白。”小紅自覺多嘴,不再多言。
魏忠賢吩咐道:“小紅,你和夫人立即去東宮,看張皇后病體如何。我去請胡太醫。等胡太醫開了方子,由太監王體乾熬藥,小紅負責端送,在途中將墮胎藥放進湯藥中即可。”
“嗯,如此一來,她肚中的劣種就沒救了。”客氏問魏忠賢道,“魏公,奴婢的任務是什么?”
魏忠賢道:“你負責到東宮拿一幅張皇后的字畫來。”
客氏疑惑不解道:“要字畫干嘛?難道魏公要去鬧市擺地攤賣字畫?”
“本宮哪有這個雅興?”魏忠賢揮了揮手道,“你們去吧!字畫拿來自有妙用,到時候你們就會知道的。”
當下,客氏與小紅出離客廳趕往東宮,魏忠賢也隨后去找胡太醫。
且說客氏與小紅來到坤寧宮,見張皇后因下瀉不止,躺在椅子上,十分疲憊,臉sè也顯得蒼白,不時的用手掌揉著肚皮。
張皇后在椅子上欠了欠身體,有氣無力道:“nǎi媽,你也來啦?”
客氏道:“奴婢聽小紅說娘娘身體有樣,特地來看望娘娘病情的。”
“謝謝nǎi媽啦!你請坐。”張皇后轉過臉問小紅,“丫環,你去請太醫,怎么不見來?”
客氏坐在張皇后繪畫桌旁,一張張翻看著字畫。小紅見張皇后問起請太醫之事,隨口答道:“回娘娘的話,魏公公聽說您身體欠佳,親自去請胡太醫來替您診斷呢。”
張皇后忍著腹痛道:“魏公公乃是百忙中人,親自替哀家請太醫,實在過意不去。”
客氏看了一陣字畫,接茬道:“娘娘言重了,侍候好主子是奴才的職責,您也不必放在心上。對了,您的字畫妙筆生花,栩栩如生,讓人愛不釋手。奴婢房中能掛一兩張這樣的字畫,那該多好?”
張皇后謙遜道:“如此拙劣之畫,也值得nǎi媽贊賞,如果不嫌棄,隨你挑兩張去吧。”
“謝謝娘娘賞賜。”客氏挑選兩張有詩詞的字畫,卷好后藏于袖中。
張皇后見小紅立于一旁無所事事,斥責道:“丫頭,nǎi媽在此,還不上茶?”
“娘娘息怒,奴婢知錯。”小紅立即沏好一杯香茶放在茶幾上,躬身施禮道,“nǎi媽,您請用茶。”
客氏做個手勢,笑道:“朝朝相見,不必太客氣嘛!”
說著,緊走幾步,坐在茶幾旁的紅木椅子上。
卻說魏忠賢來到太醫院門前,眾太醫見此,慌忙迎上來,躬身施禮道:“不知魏總管到此,有失迎接,甚望海涵。”
“不必客氣。”魏忠賢擺了擺手,環視一眼眾人,對胡太醫道,“皇后娘娘突然不適,煩你去東宮診斷一下。”
胡太醫不假思索道:“治病救人,乃是醫生的職責;何況,她是皇后娘娘,更要義不容辭。”
魏忠賢道:“事不宜遲,走吧!”
“好的!”胡太醫轉過身,來到自己位桌前,將筆墨、器具放進藥箱中,闔上蓋子,提著藥箱轉過柜臺,對魏忠賢道,“魏總管,請吧!”
魏忠賢做個手勢:“請!”
說著,與胡太醫出離太醫院,往東宮而去。
當走過荷花池旁曲橋時,只見太監王體乾站在池邊八角亭內。王體乾笑容滿面迎上來,道:“魏總管,您與胡太醫往哪里去?”
魏忠賢瞪一眼王體乾道:“你這個奴才,主子生病你還不知道?”
王體乾瞅一眼魏忠賢問:“您說的是皇后娘娘?”
“啍!”魏忠賢嗤之以鼻,憤然道,“不是她還是你嗎?連自己主子生病都不知道,還做什么奴才?”
王體乾低著頭,遭了訓斥,也不敢頂撞,滿腹委屈道:“奴才知罪,上午隨您去了東廠,回來用過午膳,正去坤寧宮侍候主子,卻見您與胡太醫走來,便在這里迎候。”
魏忠賢做個手勢,冷著臉道:“廢話少說,走吧!”
“是!”王體乾應了聲,隨在魏忠賢、胡太醫身后,順著長廊直奔坤寧宮。
坤寧宮內,客氏坐在茶幾旁,蹺著二郎腿,不時的晃悠;時而端起杯喝一口香噴噴的茶。那德xìng,張嫣皇后看了十分生厭。但出于禮節,不便明說。小紅侍立一旁,瞅瞅張皇后,看看客氏,心里直犯嘀咕。
過了一會,張皇后肚子又疼痛起來,無奈之下,雙手捂住腹部,腦門也漸漸沁出汗珠。她瞅一眼小紅道:“小紅,哀家又要下瀉,快扶哀家去內室。”
“是,娘娘!”小紅跨前兩步,從椅子上扶起張皇后,小心翼翼地轉過屏風,進入內室。
過了半袋煙時間,小紅才扶著張皇后,慢騰騰地轉過屏風,來到椅子前,侍候她坐下。
就在這時,魏忠賢、胡太醫和王體乾來到東宮門前。
王體乾尖聲怪調道:“魏總管、胡太醫駕到!”
客氏聽后即忙放下二郎腿,站起身;小紅卻挪動腳步迎上來。當魏忠賢他們跨進室內時,小紅立即道個萬福:“魏總管好!胡太醫好!”
魏忠賢揮了一下手:“罷啦!”
胡太醫提著藥箱來到張皇后身旁,將藥箱放在旁邊桌子上。
張皇后顯得弱不禁風的樣子,輕聲道:“胡太醫,你來啦!”
“嗯!”胡太醫點點頭。
張皇后望一眼魏忠賢道:“魏公公請坐。”
魏忠賢也不客氣,在客氏對面的茶幾旁坐下。
張皇后見小紅立于一旁,瞪她一眼,不悅道:“丫頭,給魏公公、胡太醫上茶。”
“是!”小紅應聲去沏茶。
胡太醫道:“娘娘,茶不必啦,您的病體要緊。請您伸出手腕,讓奴才把脈,也好對癥下藥。”
說著,掀開藥箱蓋,取出一個棉墊,放在桌面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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