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身世
三人雖說是接受了縣尉的安排,但是心中的不甘依然存在,因此對王嘉就不如開始那么平和,動作語氣之中帶著一絲絲的不滿。縣尉王嘉也是明白,畢竟怎么說這件事的錯也不在楊奇他們,他的做法也是有失公允,因此就沒有太過計較。
“大人,我們也就算了,不過齊安怎么辦,若是他早上我們,我們要走么做?”既然已經(jīng)接受了安排,楊奇他們就要為自己開始考慮了,同時也要為日后做準備。其中最主要的就是齊安,楊奇他們放棄了卻不代表齊安放棄了,要是齊安非要整死他們,那楊奇他們要怎么辦,難道真的讓楊奇他們等死。王嘉愿意,楊奇他們可不會愿意。生死攸關(guān)的時候,官威什么的可沒有人在意。
王嘉顯然也知道這件事如果不說清楚的話,楊奇他們必然是不會放心的接受他的安排。
“放心吧,齊安已經(jīng)脫離了軍隊,今次的事也是把他嚇得不輕,剛回來就求著縣長給他換地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軍隊之中,在縣衙中當(dāng)了一個書佐。我看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再進軍隊了,這一點你們可以放心。”
“大人,敢問齊安和縣長是何關(guān)系?”張鴻開口道。
“齊安,他的姐姐叫齊葭,是卓茂夫人。卓茂是縣長的名諱。”王嘉淡淡的說道。
聽到這些楊奇三人都是一臉的恍然,怪不得縣長為那么的維護齊安。
“齊安是怎么知道鮮卑人要來的?”楊奇抬頭淡淡的問了一句。
不僅王嘉被楊奇的問的愣住了,就連鄧榮他們也是一臉愕然的看著楊奇。鄧榮他們怎么也想不出來楊奇怎么突然這么說,雖然他們對齊安很不滿,但是卻從沒想過齊安會提前知道鮮卑人要來。不知道鮮卑人出現(xiàn),突然遇到鮮卑人,因為害怕而逃跑,雖然令人鄙視和憤怒,但還是可以理解的。但提前知道卻又逃跑,那兩者的性質(zhì)就完全不一樣。鄧榮,張鴻的雙眼立即是紅了起來。三雙緊緊眼睛盯著王嘉,看王嘉怎么說。
“齊安提前知道?這個倒也不是沒可能。你們出事之前,我們提前得到了消息,那個時候武泉已經(jīng)失守,鮮卑前鋒已經(jīng)南下。如果齊安提前知道這個消息,倒也不是不可能。不過,你們的巡邏路線沒有人知道,縣長就算是想送信,也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找你們。”王嘉皺著眉思索道。
“謝大人。”楊奇思索著王縣尉剛剛說的話,就沒有注意禮儀,隨口回了一句。王縣尉對此也不見怪。
等三人從縣委大人家里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丑時了(凌晨1時正至凌晨3時正)。三人在胡明的掩護下出了城門,向著破廟走回。
“楊奇,今天你在縣尉家里說,齊安可能知道鮮卑人要來,可真是把我嚇壞了。如果他真的知道,我就算是死也要殺了他。”鄧榮沉著臉說道。
楊奇沒有接話,默然的拿著火把。
張鴻嘆了一口氣道:“隊長你真以為齊安不知道!”
看著鄧榮還是不解的樣子,張鴻心中嘆了一口氣,“那幾天我們巡邏的路線,隊長還記得不記得。”看著鄧榮若有所思的樣子,張鴻繼續(xù)道,“那幾天我們巡邏的路線幾乎都是固定,說白了就是圍著咸陽繞圈子。如果齊安提前把自己要走的路線告訴了縣長,縣長要找他也不是不可能。騎兵一天就能找到。齊安提前知道幾乎是肯定的。”
鄧榮臉色一時間變得通紅,一張一翼,喘氣的聲音二人聽的一清二楚。
“我殺了他!”鄧榮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其中的包含的恨意直接滲到骨子里。
鄧榮轉(zhuǎn)身就向咸陽的方向跑去,楊奇和張鴻扔下手中的火把,就追了上去。楊奇追上去一把把鄧榮按到地上,緊緊的按住鄧榮,鄧榮在地上不停的掙扎,可是和楊奇比起來他的力氣,實在太小了。鄧榮的掙扎就如蚍蜉撼樹一般,楊奇雙手沒有一絲的撼動,依然緊緊的按著鄧榮……
當(dāng)鄧榮放棄了掙扎之后,一聲聲壓抑的嗚咽聲從身下傳來,張鴻趕來時就聽到了嗚咽聲。楊奇見鄧榮半天沒有反應(yīng),就占了起來,和張鴻一起看著不停的低嚎的鄧榮。楊奇和張鴻心中也是沉重不已。
鄧榮站起來,擦掉臉上的淚水。轉(zhuǎn)身就向破廟走去,楊奇和張鴻在后面默默的跟著鄧榮。
三人回到破廟之中,發(fā)現(xiàn)所有的人都還沒有睡,都是如臨大敵一般。刀出鞘,身著甲。眾人見三人回來,立即是圍了上來,詢問結(jié)果怎么樣。鄧榮推開眾人,默默的走到廟中的一個角落坐下。
眾人對鄧榮的表現(xiàn)有些疑惑不解。眾人第一感覺就是,縣尉要對他們動手了,有的人立即嚷著要殺出去。張鴻立即開始安撫眾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好不容易才把眾人安撫下去。
“到底怎么樣,大人你到是說啊。”“就是,說啊。”“說啊……”
在眾人的嚷嚷中,楊奇拍了拍張鴻道:“這里就交個你了。”然后就向著一旁走去,眾人雖然驚訝,但是楊奇素來如此,而且經(jīng)過剛剛張鴻的安撫,也都知道縣尉大人沒有動手的意思,情緒早就平靜了下來,也就沒有人過于在意。
楊奇剛剛坐下,陳元他們就追了上來。
“你們過來干什么,不想知道以后的安排?”
劉二涎著臉道:“什長,你不是在嗎,能問你,為什么去那里擠。”
楊奇看著他們,搖了搖頭,把事情除了齊安的部分其他的都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他們。聽到能夠繼續(xù)當(dāng)兵,眾人也不由的喜形于色。他們其實也都不想離開這里,雖然當(dāng)兵可能死去,但是當(dāng)兵還是有餉銀可拿的。對于已經(jīng)沒辦法回到過去生活的眾人來說,這至少是一種可以養(yǎng)活自己的方法。
“什長,你不高興。”陳元這一旁見楊奇沉思的樣子,問道。
“沒事。對了陳元你還從來沒有說過你家里呢,你說你是寒門士子,可是我總是感覺你不是。現(xiàn)在我們沒事了,說說你吧。”楊奇沒有正面回答陳元的問題,反而是岔開,說起了陳元。
“對,陳元你家里是干什么,說一說。”“陳元你家里到底是干什么,我早就看你不對了,快說。”……
眾人也跟著起哄,逼得陳元臉上尷尬不已,沒想到他不過隨口一問,卻把它自己給牽了出來,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最后陳元實在是受不住了,就說道:“好了,我說還不行嗎,你們別吵了。”陳元在軍中的時間長了,也沾染上了軍人直爽的性格,而且知道劉二這些人都是一些實誠的人,因此也就不再扭捏。
見眾人安靜了下來,陳元繼續(xù)道:“其實我就是一寒門士子,這不假。不過可能我的生活環(huán)境不同吧。”陳元臉上一臉的落寞和自嘲。
“我家祖上雖然不是很有名,但也是官宦世家了。在雁門也算是一方豪強,雖然和中原的那些大家族不能比,但是也是有著自己的莊園和田地,也有個上千的奴仆。不過那些和我都沒有什么關(guān)系,我不過是庶出的一個小子而已。要說和普通人最大的不同,不過是能在族中所辦的書院中讀書。一讀就是十年,十年的時間里就和那些正宗的子弟待得時間長了,身上也就有了些他們的味道。”
“陳元這樣看了你家還不錯啊,為什么回來當(dāng)兵?”劉二很不解,對劉二來說,自己見得那些土財主已經(jīng)是了不得人,他們過得生活就如天上一般。他不能想象上千的奴仆是什么樣子,他們又是過得什么生活。
“我說了我是旁支庶出,和那些宗主家的不同,我們家也就是有幾畝地而已。我們能夠享受到的不過就是能夠上學(xué)而已。大家族中也是有窮人的。”
“你的意思是不是說,你們家中也分等級,而你就是最低等的。”楊奇插口道。楊奇聽著陳元的介紹就想到了前世的一些組織,曾經(jīng)楊奇也差點加入進去,可是后來因為某些原因而沒有進入。小弟累死累活不過是剛剛糊口,老大則坐享天成,和陳元口中家族的景象非常相像。
“等級……這個詞倒也貼切。后來因為我得罪了人,又恰逢父親病重而亡,家中沒有牽掛,就出來游歷。游歷到這里的時候,正好碰上招兵,也就加了進來。”雖然這些日子的生活非常艱苦,隨時都有可能丟掉性命,但是看陳元敘述他報名時的表情,不像是后悔的樣子。
“我還是不明白,陳元,你小子再說清楚一些。”范升開口道,其他人也都是一臉的茫然,顯然是不明白,陳元說家里非常有錢,卻又說自己沒錢。
楊奇見此搖搖頭解釋道:“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就像你們在街上混的時候,那些混混總有個頭,每當(dāng)搶到錢的時候肯定是給頭的多些。陳元他們家就是如此,頭拿的多,而陳元他就是下面的混混手下的混混,沒資格領(lǐng)錢的。”
“原來是這樣,還是什長說的好,陳元你說的什么,我們都聽不懂。”劉二在一旁起哄,“陳元你也沒什么本事嗎,不過是一個小混混而已。”
楊奇還以為他真的懂了,最后一句話卻讓楊奇有些無語。楊奇不在理會他們,自己進入了夢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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