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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交心


  興旺的時候,矮人的足跡不但遍及整個凱因斯大陸,就連另外的兩個大陸上也無不是遍地布滿了矮人的族群,再偏僻的地方,只要生活有智慧種族就能看到矮人的鐵匠鋪,大師的腦子雖然搞不清楚市場供求之間的關系以及與此相關的那些理論,但他卻知道那時候的矮人憑著個人強大的實力以及一手與生具來的過人的打鐵手藝,足跡所到之處任誰都要尊重幾分。

  無奈時過境遷,隨著人族這個后起之秀的崛起,各種族的處境便是每況愈下,其后人族的發展可以是日新月異快捷非常,此后人族更是表現出了非凡的學習創新能力,不但在魔法武技上花樣繁多,極道強者也是層出不窮,壓得各強力種族無法出頭。雖然在單對單的個人武力上因為人族自身發展極不均衡的原因各強力種族在這方面仍然普遍占有上風,但是面對以國家形式聯成一體的人族時,以松散的部落形式發展的各種族包括矮人,不但在整體上實力已經無法與之抗衡,更因為天賦缺陷的原因而無法像人族那樣學習掌握各種各樣的技能,而與人族在整體的發展上越拉越遠。

  曾經的各強力種族中,除了獸人還能在人族的打壓下勉強支撐外,其余的要么早就消失歷史中,要么像精靈族和龍族一樣覓地自保,以避開人族咄咄逼人的鋒芒,要么就像半獸人一樣被奴役,而矮人一族自在七百年前的種族戰爭中對人族一敗再敗后,因為灰矮人最后的背叛,使的曾經團結一心、親如一家的高山矮人。丘陵矮人,洞穴矮人也是相互猜忌,最后四分五裂,如今是更各自為政,互不統屬,如果不是人族最后也陷入了互相分裂地內斗,人族各國對矮人仍有所求不得不對矮人采取拉攏親善的政策,讓矮人一族仍能在接受統治的事實下保有相對的獨立的話,矮人一族早就在幾百年前就不得不面對生存還是滅亡的選擇了。

  老爹自是不知道他這番話對嘉南大師造成了何等的影響。繼續毫不給面子的揭短:“再說老費吧,他雖然目的簡單了點,可不也有想跟著你多學點鑄造方面地東西,好把他那點手藝給提高提高,發揚發揚嗎,呵呵,那可是名利雙收的事情啊,以后就算再差,怎么的在你的指點下也能混個大師的稱呼不是。那時候就不像現在了,遇上了真大師就手軟腳軟的連話都說不圓。”

  他這是暗諷費爾班克,以前別人叫他大師時,他都是欣然接受,這段時間自從嘉南大師來了以后,他最怕的就是別人當面以此稱呼,每到這時他都是謙虛連連,態度堅決的推拒。

  費爾班克淡然一笑,兩人本就熟悉,都在一個地方。在精靈城這方圓幾百里地都算的上是有影響地人物,平時自然少不了招呼應酬的,林浩來了以后更是經常在一起廝混,知道他這人是刀子嘴豆腐心,這是在報剛才與他劃線之仇來了,對他話里話外的諷刺竟是毫不放在心上。

  和處于鑄造界頂峰的嘉南大師站在一起。這個世界上又有誰敢當得起這聲“大師”的稱號,何況他本就自視為大師的學生。一直以來,他時時引以為憾的就是因為某些原因,導致當時他在跟大師學習了只有短短的三年時間后就不得不離開了,這三年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短到相比于大師數百年的生命歷程來說實在是微不足道,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他甚至沒有把握他這段學徒生涯在大師地心里會否留下有丁點的印象,導致他一直以來就算是成名以后都不敢與人提及與大師之間的這段師生關系,否則。就憑著大師在大陸上那硬的不能再硬的超絕名聲,只要他能打上“嘉南大師學生”這塊金字招牌,他現在的名氣起碼還能再漲上幾分。

  幸好他為人細心又謙恭有禮,毫無當時人對矮人一族地歧視,這才在當時的大環境下從大師眾多的矮人學徒中贏得了不少的好感,讓他得以一個外人的身份了解了大師不少的生活細節。他自從十幾年前生活一安定下來后,不但每年大師壽誕時都不遠千里的準時備下賀禮托人送去,平時更是噓寒問暖的問候不斷,這才慢慢地引起了大師的注意。這幾年更是以相互切磋探討的名義給了他不少地幫助。

  可以說,他之有今天的成就。雖然離不開他自己的天賦和后天的努力,但是如果沒有大師當時無視種族的悉心教導以及他從大師那眾多讓人匪夷所思、大開眼界的作品中吸收到的精華,就沒有今天的他。可惜,這么多年來無論他如何在語言上試探或者暗示,大師就仿佛沒這回事一樣,毫無反應。

  費爾班克想到這里,禁不住偷偷地瞄了嘉南大師一眼,卻見嘉南大師已經恢復了古井無波的面容,心里不免有幾分遺憾,他還望著大師被老爹地這番話給刺激到,竟爾就此認下了他這個徒弟呢。

  “至于你們這三個家伙呢,哼,白白在外面闖蕩了這么多年至今還是一事無成,現在不外乎就是覺得你們的林大哥實力過人,跟著他有前途,自然是不會放

  地而已。哈哈,怎么小子?不服氣啊,難道我說地看著林德邪笑道。

  雖然老爹的話有揭人**的嫌疑,卻也說到了他們的心里,雖不至于出言反對,但是眾人心里也都有幾分茫然,就連林浩也不清楚他到底想說明些什么,怎么扯著扯著就扯到這方面去了,一屋子的人就那么瞪著他,想聽聽他還有什么驚人之語,林浩更想知道他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貌似這番話可是得罪了一屋子的人。

  林浩好奇之余心里也有幾分感激。剛才的場面確實有點尷尬,他在地球時雖然見慣了那種場面也不會把它當回事,但是不代表他就愿意成為別人的觀摩對象,如果不是得老爹打岔,他雖然可以裝做若無其事無所謂,但是克里斯蒂娜和凱茜可不成,她們地面子上還真會抹不開。

  林德憋了半晌,終于抓住機會反擊道:“我,我可沒說什么?我……”心虛地看了林浩一眼。“好吧,我承認我有這心思,但是你呢?你光說別人,怎么不說說你自己!”

  “我?”老爹嘿嘿一笑,瞥了克里斯蒂娜一眼,“我一個殘廢了的糟老頭子,還能有什么想法?唉,既無兒無女又年老體衰的,只好靠著我這干女兒給我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安安穩穩舒心的過完下半輩子就行了。唉,就不知道別人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老頭子這個小小的心愿能不能達成了。唉……”

  老爹的一番長吁短嘆把林德蹩的直翻白眼,這老頭還真來勁了,光聽這番話不知道地還真不清楚他就是剛才那個追著他打得起勁的‘糟老頭子’,怎么著腳身法還那么靈活?年老體衰的‘糟老頭子’還能有那么大的手勁?心里直覺得憋屈。

  克里斯蒂娜臉上微微一紅,想了半天才想起原由,小時候有一次老爹上門與她父親喝酒,最后兩人喝高了,老爹開玩笑說自己無兒無女要認她做干女兒。酒醒后大家都沒再提過,她自己也沒當回事,想不到過了這么多年了老爹竟然還記得這碼事。

  想到這些年來老爹對她的關心和照顧,克里斯蒂娜不由的想起了自己逝去的父親,眼睛一紅,辛酸之余。心里亦泛起了一絲溫暖和感激,眼波流轉間正好與林浩看過來的眼光對上。嚇了一跳的她紅著臉嬌羞地嗯了聲,一副你看著辦地樣子。聲音低不可聞,如果不是林浩聽力敏銳竟不可辯,旁邊的凱茜卻面帶羨慕,眼光不時的在她和老爹身上打轉。

  接著,熟悉林浩的人都張口結舌的看著他,只見他微笑著走到老爹面前認認真真給老爹鞠了一躬,再不聲不響地走回了原處。

  林浩很清楚老爹這些年來對克里斯蒂娜不遺余力的照顧,他雖然有所觸動。卻并不想說些什么感激之類的話,相比于老爹這些年為克里斯蒂娜所做過的事顯然那些話都是些蒼白無力的廢話,他相信老爹也能明白他的意思。

  林浩這一手別說大家促不及防目瞪口呆,就連老爹也鬧了個手忙腳亂,一張略顯黝黑地老臉那是紅光泛濫,吶吶了半晌才憋出一句:“不怪就好,不怪就好。嘿嘿。”

  大家哄堂大笑,就連克里斯蒂娜和凱茜也捂著嘴拼命往林浩的后背直拱。老爹氣的額頭青筋直跳,吼道:“笑什么笑!我剛才還不都是為了大家好!”

  待笑聲漸止。老爹若有所指的看了林浩一眼,才板著臉繼續:“其實我剛才說的那些話并不是想得罪誰。我這樣說,一是不管大家有什么想法,大家辛苦熬了一夜合計了一通宵是為了什么?還不是齊心盡力想把林浩的領地盡快地建設好,大家以后也好有個安身之地?但是,所謂‘人無信不立,蛇無頭不行’,林德既然和半獸人約好了時間就得講個信用吧,我們大家可以無所謂,但是林浩他可是第一次與半獸人打交道,他身為領主如果與人第一次打交道就失信于人,先不說半獸人會有什么想法,但是肯定會對他失去信心,要知道他們本來對人族就沒什么好感,現在他們可是林浩手下的第一批領民啊,中華城以后的建設以及領地將來的安全還要靠他們賣力呢,要是現在就令他們對林浩沒了信心,以后這人心散了,還怎么搞建設?怎么與人斗?大家以后又哪來的依靠?”

  “二是想提醒大家,現在的情況大家都清楚,林浩短時間內肯定是沒時間在領地坐鎮的了,建設,后勤,安全等等一大攤子的事情都要靠大家分攤了,如果大家不齊心合力的話還真難說。唉,這事弄好了大家都有利。弄砸了大家都不好過。你們說,我冒那么大的風險我容易嗎,我還不是為了大家以后地利益。”

  老爹一番話滔滔不絕連消帶打,不但把他剛才地唐突撇的一干二凈,還把眾人塞得啞口無言,說完還學林浩平時一樣攤著手,一副你們不識好人心,我很無辜,我很冤枉的樣子。

  “聞弦琴。知雅意”,老爹這番生拉硬扯的話不熟悉的還真莫名其妙聽不出味,但也總算讓林浩明白他什么意思了,他這算是在變相的為林浩逼嘉南大師攤牌,讓這幫家伙向林浩交心來了。

  這世界因為戰禍連綿,爭斗不斷

  弱小的部落和種族大都要選擇依靠一個有實力的強者以免遭到滅族之災。林浩成為領主后,以他個人強大地實力和為人。自是不難招攬到一些在別處不得志地人才來投靠,這些人無依無靠,依這個世界地慣例來說一旦投靠了林浩就相當于成了他的家臣,忠心上自然有一定的保證,但是像嘉南大師這樣本身有一定的實力又有矮人一族做靠山帶著族人來投靠的就不得不事先做好溝通,以免萬一以后林浩碰上什么難關時有所反復。

  雷耶斯公國表面上一派平和,其實內部的宮廷之爭卻是暗流洶涌,這些事對普通人來說極其隱秘,但是老爹做為一個傭兵分會的會長自然有他的渠道,這些秘密對他來說就像掛在天上地太陽一樣。讓人一目了然。

  他從海倫娜公主這段時間對林浩的態度以及林浩目前的行動不難看出他的立場,但是對上了摩根這種雷耶斯立國前就存在的背后又有勢力龐大的光明教廷支持的大世家,就算是以林浩讓人驚佩的強大仍是不被他看好,要知道這種宮廷之爭需要的是斗智斗勇并不是單純的個人單條或者戰場爭斗,其中地關系錯綜復雜,一個閃失就“差之毫厘。繆之千里”。

  而且,這種宮廷之爭最怕的就是集團內部不穩,一旦內部人心有異,很可能如何敗亡都還莫名其妙。摩根家族以商業立家,其勢力雖不敢說稱雄大陸,但是摩根家族不但在東大陸各國大城市都開有商會,就連西大陸也因為摩根家族站了個地利的原因而早就走私滲透了,更別說需要以兵器護甲來換取大量生活用品的矮人一族,誰敢保證他們之間不會有什么深入的來往。

  何況嘉南大師雖然名聲顯赫,在矮人中地位超然。可他終究不過僅僅是矮人一族中的一個長老而已,在矮人族中除了影響大以外并沒有掌握什么實際地權力,一旦站在海倫娜公主一邊的林浩與摩根家族發生了什么沖突,嘉南大師還好說,可是涉及到這種實際上的利害沖突,誰知道跟他來的那些矮人會否有什么貳心。

  雖然以林浩的實力來說就算公主一方失敗他也盡可自保,可他身邊的人就難說了,這種事誰不是盡挑陰狠的往死里玩,林浩在強也不可能總守在家里不出門吧。總之。不把這一層利害關系挑明了老爹還真不敢放心。

  老爹雖然在傭兵工會會長這個位置上也算時間不短了,但是他本質上還是一個傭兵。能夠臨時想到這點并硬扯到一起來逼大家也算他腦子靈活了,不過,怎么說他這種進攻時需要省時度勢好給隊友以最佳支持的遠程攻擊手腦子不靈活的話還真不行。

  雖然他想到了這一點,但是無疑的林浩想地更遠。

  老爹的話提醒了林浩,他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了,剛才沉浸在心境里時,他還真冒出了個想法,帶上克里斯蒂娜和凱茜找個清凈沒人的地方隱居起來,遠離那些名利爭斗,教會她們兩個修真后從此三個人逍逍遙遙過自己的日子,管他外面世事如何變換,直到他自己有能力破開空間或者得道成仙。然而想法始終是想法,醒來后也就過去了,現實還是必須要面對的。他心里明白,現在的他已經不可能放下一切去過那種輕松愜意的生活了。

  現在有一件事他必須要解決,在這個大陸上,雖然信仰眾多教派林立,但是在東大陸光明神幾乎人民唯一信仰的神,而作為光明神代言的教廷,在民間有著廣泛地群眾基礎,擁有有著連各個國家的君主都不敢得罪地實力,在東大陸,每一個皇帝的即位都要得到教皇的祝福和加冕后才被各國所承認。而對于一些小的國家來說教廷更是有著罷免國王的權力。可以說在這個大陸上,權力最大的人不是國力最強大的戈亞雷司皇帝,而是教廷的教皇。

  他最大的敵人并不是教廷,如果光是教廷的話對他并沒有太大的威脅,自從他打死打傷了教廷眾多的祭祀和騎士以后,算是徹底得罪了這個龐大的勢力,而以他的性格也不可能輕易的放過居心匿測的教廷,雙方之間遲早會有一戰,而且是不死不休的一戰。當日他如果不是顧忌現場混亂,而他自己當時下降的戰力又不足以在照顧克里斯蒂娜和一眾半獸人的安全后再面對數以千計敵人的拼死反撲,他絕對不會如此好說話輕易的就放過了一干居心匿測的敵人。

  但是雙方戰斗的關鍵還在教廷背后的神族,原本他和神族并無交集,他既然不想插手他們和魔族之間的爭斗,自然對他們的意圖也懶得去理會,強大的敵人不可怕,最可怕是未知底細的強大敵人,林浩對自己的實力有著清醒的認識,從未自大到覺得自己天下無敵,所以一直以來他對神秘莫測的神族都是心懷警惕不敢放松,既不想輕易得罪一個強大的敵人又不愿意輕易把自己暴露在他們面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但是現在可不一樣了,有了圖拉的前車之鑒再加上他與教廷的沖突,他有一個預感,遲早他會和神族產生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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