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章 雙騎追窮寇
場地中的群眾都在四散奔逃,使得彩車附近空出了一大片地區。
但是,仍有不少傷者滯留在敵我的射程之內,更有狂奔的馬匹干擾了視線——這讓趕來支援的武警們,即使手中擁有了機槍,也不敢像敵人一樣無所顧忌地掃射。
由于射角過高,他們的子彈大多打到天上去了。
也有戰士試著發射了一顆榴彈,正中一輛彩車的中部,但是車頂上的敵人只是被震蕩了一下,反而車體爆炸產生的金屬破片飛散出去,對附近的群眾造成了霰彈槍一樣的殺傷效果。
指揮員急忙禁止發射榴彈。于是,警方只能依靠突擊步槍的長短點射,顯然很難壓制住對方的火力。
最后,指揮員命令向場內發射大量的催淚瓦斯彈,希望能盡快控制局面。
伴隨著“嗤嗤嗤”的響聲,蒲英的四周很快騰起了數道刺鼻的白色煙霧。
她用寬大的袖子掩住了口鼻,也顧不得眼睛、鼻腔、氣管等處強烈的難受,繼續向前沖。
前方,彩車也被白煙籠罩住了。
那種機槍掃射的急促聲音,很快變得零落稀疏。大概他們的眼睛也受不了,戰斗力大受影響吧。
蒲英已經沖到了距離彩車不到十米的地方,隱約看見幾個人影正在從車上一一跳下,正好落在停在那里的駿馬身上。
騎術精湛的他們,一坐上馬鞍,立刻夾緊馬肚,拍馬就走。
他們這是要撤退了!
不行!
不能讓他們殺了這么多無辜的人,還能全身而退!
蒲英抬起手,就是一槍。
一個家奴的背心中彈,當即翻身落馬。
有的家奴回看了一下。卻把已經舉起的槍,又放下了,繼續打馬揚鞭地逃跑。
蒲英徒步追著開槍。
但是,她的眼睛已經被煙霧刺激得充血紅腫,眼前都有些模模糊糊的,只憑感覺開槍,竟然連開幾槍。都沒有命中狂奔的馬上目標。
她繼續追。但是前面五名家奴騎的馬,實在跑得太快了,大家的距離也越來越遠了。
眼看著他們的背影開始越來越小,蒲英才發現場地這邊的煙霧已經比較稀薄了。
她環視周圍。除了還是一片混亂的人群之外,意外地看到了場地的側前方,有兩匹馬,也在向前奔跑著。
不過,它們的馬背上是空的,并沒有騎士。
大概這兩匹馬,是見到那些同伴們在奔跑,也就跟著跑起來了!
蒲英的視力雖然受到了損害,但還是發現那兩匹無主之馬。好像就是她的棗紅馬。和甲日的棕黑馬。
不但因為它們的體型和毛色很符合,而且那兩只平時也是這么形影不離的——而在今天這么混亂的情況下也能同進退的馬,除了它們倆,還有誰呢?
蒲英急忙將手指含在嘴里,打了一個響亮的唿哨——這是她平時遛馬時召喚小母馬的哨聲。
果然。沒等她吹完哨子,那邊正在奔跑的一匹馬就揚起脖子一聲嘶鳴,很快剎住了蹄子,然后飛快地轉身,向著蒲英這邊跑過來。
另一匹馬則先停下來,回頭看了片刻后,才跟著沖過來。不過,它卻后來居上,反超了同伴。
當它們快跑近的時候,蒲英終于確認,跑在前面的正是棕黑馬。
它倒是并沒有停下,而是越過蒲英,繼續向后跑去。
后面跟過來的,自然是那個有時聰明有時嬌憨的小母馬。
它輕盈地停穩在蒲英面前,就迫不及待地伸過來大腦袋,噴著響鼻要蹭蒲英的臉。
“好了好了,別忙著親熱了!”
蒲英迅速閃到它的身側,抓著韁繩,踩住馬鐙,翻身上馬。
她一撥馬頭,拍了拍小母馬的脖子:“馬姑娘!快追前面的壞人!”
棗紅馬也不磨嘰,立刻撒開了四蹄,朝著蒲英手指的方向,疾奔起來。
主席臺那邊,索朗達杰聽到機槍的槍聲減弱,不久又聽到奔騰的馬蹄聲后,馬上高喊:“快上車!別讓他們跑了!”
可是,他們要繞到王帳之后,還要將越野車發動,時間上就慢了不少。而且,防彈車為了避讓躺在會場里的傷者和人群,速度和轉向就遠遠不如馬匹靈活,所以,他們遠遠地和蒲英等人拉開了距離。
蒲英剛追了片刻,就聽到后面也傳來馬蹄聲。
她揉著眼睛,向后回頭望去,正是騎著棕黑馬來追趕自己的才仁堅贊。
等他追得更近一些后,蒲英大聲問:“你來干什么?”
“我,我來幫你。 闭f話時,甲日輕勒了一下韁繩,讓自己能和蒲英并駕齊驅。
蒲英看了他和他的馬一眼,不再說話了。
她知道,棕黑馬的腳力比棗紅馬還要好一些,但即便是它,恐怕也不一定能追上前面那幾個家奴挑選的好馬。
遠遠看著前方那幾匹越跑越遠、小黑點一樣的人馬,蒲英一時也沒有辦法,只能大喝一聲:“那我們得再跑快一點!”
兩人策馬狂追,遠遠吊在前面的人后面。
蒲英也曾試過舉槍射擊。
但是此時此刻,雙方的距離已經超過了四五百米,遠遠超過了手槍的有效射程。
子彈要想打到那么遠的地方,槍的仰角差不多得接近四十五度——以這樣的角度射擊,根本不是瞄準,而是瞎蒙了。
不過,蒲英也不管能不能命中,時不時就放兩槍。
因為這樣,可以給對方制造恐慌,也可以給后面的戰友們提示方向。
沒追多久,他們一行人就跑出了會場所在的河谷地帶。
再跑了一會兒,繞過一個小山包后,前面出現了一條大河。
正值初夏時節,冰川積雪大量消融,使得這條河的水量充沛,河面寬廣足有二三十米寬,水流比較湍急。
河上有一座木板橋,橋的對岸站有兩人兩馬。
那些家奴騎馬過橋后,就紛紛下馬,向著一個白發蕭疏的藏族老人鞠躬行禮。
此人正是喬裝改扮成老牧民的甲日.江央多吉。
他早就看到回來的騎士中,前面有五個,后面遠遠的還有兩個,但是后面的人卻在向前面的人射擊。
“死了兩個?”他揣測地問手下。
“是,老爺!
江央多吉早有思想準備,得到肯定信息后倒也不是很在乎。
但他一貫只負責策劃,并不直接參與行動,所以到目前為止,他還不知道行動的結果如何,難免有點緊張地問道:“那只老虎死了沒?”
“應該沒有……”
“怎么回事?”
“稟告老爺,就在我們趁亂爬上彩車的時候,那個叫蒲英的女兵覺姆,卻突然冒出來,向著主席臺連開幾槍,驚動了老虎身邊的保鏢……”
“蒲英?她怎么會出現在會場?難道說,扎西出事了?”江央多吉大吃一驚,喃喃自語起來。
家奴又指著后面說:“老爺!才仁少爺,就在后面,和那個女兵一起追我們!”
“什么?他怎么會和她在一起?”
江央多吉更加吃驚了。
可是當他抬眼眺望后面越追越近的兩騎馬,很快就從身形上認出了那兩人不是別人,正是才仁和蒲英。
那名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家奴,見狀馬上舉起手中的炸藥起爆裝置,問道:“老爺,這橋還炸不炸?”
原來,江央多吉早就在木橋下安裝了炸藥——等接應到逃回來的同伴后,就會炸橋,阻滯和殺傷追兵。
盡管現在情況有變,江央多吉還是毫不猶豫地答道:“當然要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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