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章 血債要血償
一輛行駛在汽車道上的貨車突然加速,瘋了似的沖上馬路牙子,向著人行道上跑操的戰士們直接撞了過去。
轉眼之間,數名戰士被撞倒、撞飛。但那貨車還不減速,繼續追著四散的士兵們跑,還殘忍地從倒地受傷的士兵身體上碾過。
武警戰士們一時都沒反應過來,以為這車是出了故障,或是司機犯病了?
車頭前的戰士們本能地快跑躲閃,后面的戰士則有的去查看傷者,有的去追趕貨車,大聲叫里面的司機——停車!停車!
貨車一直沒有剎車的跡象,但是它開得實在太猛了,在撞死撞傷了十多名戰士和幾棵樹之后,最后狠狠地撞上了一根電線桿,終于熄了火,停下來。
車上很快跳下來七八名歹徒,人人的手里拿著長刀短刀,或是土制手槍,有的人還拿著土制手雷,意欲向戰士們繼續行兇。
他們的衣著裝扮,特別是手中的那些武器,終于讓武警戰士們醒悟了。因為那些武器的規格樣式,正是幾個月前大家配合兄弟部隊,在突襲東伊運的某個秘密訓練營時收繳的非法武器。
所以,這個車禍不是意外,而是一次有預謀有組織的恐怖襲擊!
眼看這幫宗教狂熱分子還要造成更多的傷害,最先反應過來的戰士們,紛紛迎著敵人沖了上去。
伊克木江沖在了隊伍的最前面。
他一下子撲倒了那個正要投擲手雷的恐怖分子。
就在兩人為了爭奪手雷而僵持不下的時候,手雷意外地拉響了!
“轟隆——轟隆——”
本來,一個土制手雷。因為恐怖分子的裝藥量太大,威力就十分驚人了,那名恐怖分子身上還有幾枚手雷,同時發生了殉爆——兩人當場都被炸得粉身碎骨,周圍的敵我雙方也都受到了程度不等的傷害。
爆炸雖然驚人。卻沒有嚇住戰士們。更多的戰士沖了上來,終于制服了剩下的幾名奄奄一息的歹徒。
只是,有兩個人倉皇地跳上了一輛出租車,幸運地逃跑成功。
事后統計,武警戰士們當場死亡14人,2名重傷員在送醫院的途中死亡。
阿娜爾古麗曾在事后去過現場。那時,街道早已經被徹底沖洗和打掃過了,可她依然可以見到路旁的屋墻上、樹干上、電線桿上各種噴濺狀的血跡,似乎還可以聞到空氣中的血腥味。
她也看了一些經過模糊處理后仍然非常恐怖的現場照片——死難烈士們躺在地上,肢體都以不可思議的姿勢扭曲、彎折著。四周散落著斷臂殘肢,樹枝上還掛著肚腸內臟。
那些雖然都是遠景照,沒有局部特寫,但也讓年幼的阿娜爾古麗看了后,很長時間天天晚上做噩夢。
最讓她傷心的是。據說現場只找到了哥哥伊克木江的半邊腦袋。他的身體的其它部分都變成了血沫。
父親先進去辨認了一下遺骨,出來后死死地攔住了所有的家人,不準她們再去看——因為太慘了,他不能讓她們再受刺激了。
這么多年來,阿娜爾古麗只要一想起哥哥,就恨死了那幫**分子。這是她自護理學院畢業后堅決參軍的最重要原因,也是她積極加入女子特種兵并一直堅持到現在的最重要動力。
因為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消滅所有的恐怖分子!為所有被他們殺害的軍民群眾、被他們破壞的無數家庭——報仇!
當年從血案現場逃跑的那兩個人,公安部門通緝了很久都沒有抓到。
真主保佑!
今天,終于讓我撞上了!
哥哥啊。妹妹終于能為你報仇了!
阿娜爾古麗心中燃起了熊熊的復仇火焰。
她激動地站起身,雙手握槍,“嘩啦——”一下,子彈上膛!
不過,正當她開步要走的時候,一瞥眼間,看見了監視雷達上那兩個還在緩慢活動的小紅點。
那是蒲英和楊雪冰!糟糕,就在距離她倆大約五十米開外的一條通道的拐角上,有兩名匪徒快要拐過來了。
阿娜爾古麗一下清醒了,想起了自己的責任,趕緊按住通話按鈕。
“十點方向,五十米,兩個人正向你們走來!”
蒲英回了聲“收到”,便和楊雪冰隱蔽起來。
機房內,阿娜爾古麗暗暗松了口氣。
她緩緩坐下,一邊盯著監視屏,一邊聽著監聽器里班加西滔滔不絕的廢話。
一邊是任務和戰友,一邊是血海深仇,她暫時只能選擇一個!
阿娜爾古麗緊緊地咬了一會兒嘴唇后,低聲冷然說道:“就讓你再多活幾個小時!”
稍后,她等情緒更平穩一些后,才對蒲英報告:“鳳凰,我剛才監聽到了匪徒的個人信息,是否向指揮部匯報?”
“可以。”
得到允許后,阿娜爾古麗用電臺給指揮中心發了一道電文。
當作戰參謀向領導們誦讀電文的時候,武警特警的中隊長也在指揮車上,聽到這個消息自然也是非常激動。
他搓著手掌,喃喃地說:“原來是他們倆?哈桑?班加西?哼,改名換姓跑到國外也就罷了,還敢回來繼續作惡!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看我這回怎么收拾……”
孟副部長聽到了他的話,不滿地橫了他一眼:“誒,說什么呢?我們還是要爭取抓活的,看能不能挖出點什么……”
賽買提局長不同意地說:“孟部長,你不知道,這兩個人當初在國內就很兇狠了,這幾年肯定又‘長進’了!而且,境外的那些東突分子。基本都受過俄國人的抗審訊訓練,骨頭硬得很——所以,我們很難從他們的嘴里,套出點什么來!”
武警中隊長見國安局長都支持自己,也大著膽子說:“是啊。孟部長,你不知道,有時候我們的戰士為了抓個活口,往往會付出更大的犧牲——所以,我們現在基本上都是先喊一通話后,敵人如果還是繼續抵抗,就把他們全部消滅,不留活口!”
“……是嗎?”孟副部長沉吟了一下,微微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
稍后。中隊長走出了指揮車,遠遠地盯著工地的方向。
其實他并沒有真的看見工地,他的眼前浮現的是那十六個兄弟年輕的臉龐。
當年,他還只是一個年輕的分隊長。
僅僅是一個早上,幾分鐘的時間。他眼睜睜地失去了十六個朝夕相處的年輕兄弟們。這還不算什么。之后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他還要忍著悲痛去安慰來隊的烈士家屬,一遍遍重溫那一天的痛苦,可他又不能沉浸在痛苦中,還要想盡辦法重振部隊的士氣。
特別是在部隊接到上級的命令轉型為特警快反中隊后,他和隊里的其他干部一起,一心撲在連隊的訓練和建設上,進過多年的艱苦努力,終于讓這支受過重創的中隊,如浴火鳳凰、涅槃重生!
那些浸泡在血淚和汗水之中的日子。磨礪了他和戰士們的身體和意志!而支撐他們能夠堅持下來的信念之一,就是要為戰友們報仇!
蒼天有眼,這一天終于讓他等到了!
中隊長想到這兒,堅定地走向他的士兵們,在傳達了這個情報后,又宣布了今天的口令為——“血債!血償!”
暫且不表武警特警們如何被中隊長刺激得熱血澎拜,那邊守在布隆口水庫的戚一豪,也向指揮部傳回了最新情報。
哈桑等四人在水庫的冰面測量了一番后,又勘探了一番那個半完工的大壩。因為大壩中部的河水凍成了冰瀑,他們從上面緣繩爬下,在冰瀑底的河谷地帶停滯了一會兒。
戚一豪等人一直密切注意觀察,除了見他們做丈量和敲打冰面外,就沒發現別的動作。
現在,哈桑四人重新登車,正在返回工地。
指揮中心馬上又展開了一番討論。
哈桑此舉,顯然是在打水庫和大壩的主意。
但是,現在是冰凍期,他就是炸開大壩,奔泄的洪水恐怕到不了工地,就又會被凍上!而且,大壩本來就是未完工的,就算給炸掉了,也損失不大啊?
哈桑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義呢?
大家一時商量不出什么名堂,只能讓前線的偵察員們一定要密切監視,警惕敵人耍花樣。
這時候,指揮中心也面臨著一個難題——就是哈桑提出的媒體問題。
本來他們是絕對不會同意哈桑的要求,但是“野馬河水電站出了大事”這件事已經在喀什地區傳開了。
有兩名正在喀什“旅游”的英國記者和德國記者,倒是頗有點神通廣大,通過各種渠道聯絡到政府部門。他們打著新聞自由的旗號,要求進行現場采訪和報道。
這件事可就沒那么簡單了!
西方媒體慣于在中國反恐問題上實施雙重標準,對“東突”“世維會”等**勢力一直是各種同情理解、各種聲援支持!
大家本能地對這兩名記者產生了戒心,并向國安委做了請示。
坐鎮中央的幾位高級首長一番商議后,由一號首長拍板:在反恐方面,中國要主動掌握話語權,可以接受外媒的采訪,同時也要安排中方的記者團隨行。
孟副部長接受命令,向現場的同事們傳達之后,大家都忍不住扶額哀嘆:“天啊,西方記者真是無孔不入,這時候還來添亂!誰耐煩伺候那些大爺啊!”
“大家都別激動,那些記者還沒這么快來呢!到時候,也自有中宣部的人安排,我們只管做自己的事好了!”孟副部長雙手向下壓了壓,示意大家安靜,“好了!一會兒在給里面送午餐的時候,向哈桑通報一下媒體的事兒。這件事,倒是可以麻痹他,穩住他,讓他以為我們被他牽著鼻子走好了!”
眾人紛紛點頭贊同。
方霖天舉手發言道:“我覺得,一會兒也是鳳凰小組潛入食堂的好時機!”
孟副部長點點頭,“沒錯,我們找哈桑說事兒,他一定會多帶一些人到大門口,食堂那邊也就會相對空虛了。好!你通知鳳凰小組,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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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君小擬的支持……2014年了!1月1日,又是一個新的開始o(n_n)o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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