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規矩
崆峒派有腦子的都能聽出浩初在賣他們好,算是報答他們剛才什么也沒說的人情,對此不少門內弟子都心情有點小激動。
“施主,老衲雖是佛門弟子,但我佛門也有怒目金剛,為何不能來為空見師兄報仇!師兄究竟如何死的,相信施主心中自有定論,老衲今日是來討教武當絕學的,并未與施主耍嘴皮子,剛才張五俠的事,打亂了與老衲等的約定,張真人,不知此刻約定可還算數?”
空聞能越過武功、佛法都遠勝于他的空見,并成為此代少林方丈,腦子當然是個好使的,先是暗諷了浩初一頓沒事找事,接著馬上轉移話題,言及比武事宜,并向在場輩分最高的張三豐詢問,徹底堵死浩初再張嘴的可能……
“無忌!”×2
張翠山、殷素素都含著淚的想要去把張無忌抱入懷中,卻不想張無忌無論如何都不愿松開張三豐的手,他的眼中分明閃爍期盼著投過去的想法,但卻沒有任何的動作,實屬怪異啊!
“師傅?”
張翠山、殷素素都不是蠢笨之人,聯想之前兒子緊緊拉著周浩初的手,此刻在緊緊拉著師傅的手,其中肯定別有內情!故張翠山特有此一問。
“翠山,你這無忌孩兒身受寒毒內傷,只有像為師或是浩初小友這般的純正內力可以壓制住,故你這孩兒不得不緊緊拉著我們的手來抵御嚴寒與疼痛……”
張三豐肯沒時間搭理空聞,而是與張翠山、殷素素夫婦說起張無忌的事。
“師傅,無忌他……”
“為師若沒有猜錯的話,傷你孩兒之人練的應當是玄冥神掌,冰寒徹骨,實非為師所能完全化解的了啊!”
張三豐在張翠山話未說完之際就講出自己無能為力,他能暫時壓制住都是靠著白駝山莊歐陽澤傳授的那篇化毒功法支撐,不然早像原著一般到一旁去化解吸入體內的寒毒了,哪有閑工夫和張翠山等人解釋。
那篇化毒功法可以為自身化解盡一切毒素,也能為人驅毒,但為人驅毒之時有局限性,不能驅盡一切毒素,而且那篇功法基點很高,既不能讓張三豐救張無忌,也不教張無忌習練。
是以就是張三豐對于張無忌這樣的情況也感到棘手,只能讓張無忌時刻牽著自己。
“害無忌的會不會是……?”
殷素素欲言又止,本來就因為俞岱巖的事,令張翠山對她有了不愿面對之情,所以這句話殷素素沒有加任何的稱呼,不知是在問誰,但她的目光卻看向浩初的位置。
當下所有關注著張無忌一家的人們再次將目光聚集到浩初身上,似乎他就是那個打傷張無忌的人一樣。
而此刻浩初正在干什么呢?
他正忙著和次弟、小妹、阿爹、阿娘、干妹妹聊天呢,完全的忽視周圍所有人,一點都看不出他是之前對少林空聞方丈咄咄逼人的強硬少年,反而將一個溫和的兒子、哥哥的角色‘演繹’的淋漓盡致,讓人倍感親切。
“張夫人,或者說天微堂殷堂主,我兒子可沒興趣屠龍刀,你就別再向張真人暗指是浩初傷的你家那個小鬼了,謝遜?屠龍刀?與我兒何干?”
浩初可以無視殷素素的目光,可不代表薛琪也能,單是沖著殷素素她爹殷天正這個明教的護教法王,薛琪就注定不可能對她有好臉色,再加上害死嵐藍的殷野王,薛琪沒直接對敢懷疑她家浩初的殷素素動手都算好的了……
“周夫人,宋某相信五弟妹絕無此意,小易是武當弟子,他的哥哥浩初又與七弟交好怎會傷害無忌侄兒呢?”
這個時候老好人宋遠橋馬上出來為殷素素說話,他多少清楚薛琪的護短性情與武功境界,也聽過她立下的三不救原則,怎能看著殷素素找死啊!
薛琪比起明教的神醫胡青牛可要有名的多,雖然她不顯露武功,但是有個自稱是她傳授武功的劍道至尊的兒子,傻子也能知道她武功不低啊!高超的醫術加上深不可測的武功,江湖中還沒幾個人是她使喚不動的,畢竟誰都惜命!有個結交醫仙的機會,誰會放過?
明教神醫胡青牛號稱見死不救,除了明教教眾一概不救,而素手醫仙薛琪則是明教教眾一概不救,就是親人與明教有所牽連她都不救,若失手救了,她必會讓兒子周浩初殺了那人,絕不姑息手軟。
此乃她第一不救。
薛琪第二不救,卻顯得讓人捉摸不透了,因為這條不救規章是少林弟子一概不救。無論剃度出家還是俗家外門,都毫無例外之可能,甚至連理都不曾理會,比之明教還要過分的多。
最后的不救則讓人相對的無語,那便是她心情不好不救,當然你可以激她,但是成功了后,她在治好你,下一刻也會再弄殘了你,讓人知道激她的下場。
前兩條可以看出她應該與明教、少林有仇,后一條則昭示她是個喜怒不定的人,說不救就不救,便是救了也會再弄殘了,叫人知道她的醫術絕不是吹出來的……
“有沒有那意思沒關系,她是殷野王的妹妹總沒錯吧?想來為我慘死的妹妹在那個臭男人的妹妹身上收點利息,宋大俠應該不會過問吧?”
薛琪見宋遠橋開口了,就給他個面子,不過嵐藍的事總要找人收些利息……
“我哥和你妹妹有什么關系?”
殷素素初聞薛琪是浩初的娘親先是心頭一震,畢竟她多少還是知道內力高深的人可以駐顏常駐,薛琪看上去不過二十來歲,卻又一個十六七的兒子,那必定屬于內力高深之人,她心中雖知道武當會保她,可俞岱巖的事讓她沒底啊!
宋遠橋的話讓殷素素看到希望,但薛琪看口言及殷野王又讓殷素素錯愕不已。
殷野王風流成性,作為他的妹妹殷素素自是清楚的,可此時她實在想不起來殷野王禍害的女子哪個與薛琪相似,一點印象都沒有……
“認識嵐藍嗎?她死了!因為你哥而死,或者說是她因你哥而心死,最終步上自殺的道路!老娘沒去宰了殷野王都算有忍耐力了,你居然還敢懷疑老娘的兒子!今天就讓你知道什么人是不該得罪的!”
說到后面,薛琪顯得有些癲狂起來,嵐藍可是她薛琪自幼呵護的妹妹,既然就因為殷野王那么個玩意死了,她答應蛛兒暫時不去宰了殷野王,可沒說不能在殷野王的妹妹身上收點利息!
‘組織’內的教育一項是‘范(招惹、傷、殺)我一人,滅你滿門’,這是嵐藍被逐出了‘組織’,不然整個天鷹教,包括明教的所有人就都該給嵐藍陪葬了,現在薛琪只是收點利息,在她自己看來算不得什么大事。
聽到薛琪的話,許多人都感到了那實質性的殺意急速的噴涌而出,武當的三四代弟子、小道童們有意識的躲開,而之前還對殷素素有芥蒂的張翠山則挺身擋在了妻子身前,準備接下薛琪的攻擊,從薛琪的所散發的氣息中,就是個白癡也感受到了她的憤怒,再結合她年輕的容顏,只要不是腦殘,都能猜出她的武功絕對不是個二流貨色能比的
“額……噗……”
“素素!”
“娘!”
眾人只見薛琪站在原地,僅僅是右手作爪形,隔空劃下,接著殷素素就突兀的一口鮮血自口中噴涌而出,臉上、手上更是筋絡浮現,哀聲斷斷續續,正在忍受什么極大的痛苦一樣,而擋在她身前的張翠山則什么事都沒有,詭異至極。
到底是多年的夫妻,張翠山雖因俞岱巖的事對殷素素有了芥蒂,但十年的感情又豈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見到愛妻噴血,驚呼聲自是脫口而出。
“張真人,您知道我本可殺她,為妹妹收點利息的,可是我沒殺她,足夠仁慈的了。”感覺到張三豐有話要說,薛琪先行開口。
因為多年來薛琪一直張三豐討論武功,故武當幾俠都將她擺到與師傅對齊的位置,不能反駁。而且莫聲谷又與周浩初同輩論交,薛琪的輩分也就基本定下。至于小周易,本能的忽略吧!誰讓他和宋青書同歲,又拜在了俞岱巖門下,輩分排行各論各的沒他份兒!
“仁慈!?你弄斷了素素的三條經脈,這也叫仁慈!?”
武當幾俠不發表言論,可不代表張翠山也不說話。在他殷素素檢查之后,當場火了,徹底忘卻了俞岱巖一事,直接對著薛琪開火,連恩師、師兄弟、各派前輩的反應都沒有注意。
“我師門的規矩一向是‘范我一人,滅你滿門’,沒去滅了殷野王滿門已經夠仁至義盡的了,對于殷素素我絕對是仁慈了,你最好別給我找事!”
薛琪前半句毫不在乎的解釋自己的仁慈,后半句則警告張翠山起來。
武林當中許多人都知道薛琪所謂‘師門’的規矩,是以都算認同薛琪的‘仁慈’之說,他們雖不知道薛琪口中的師門為何,可卻能透過派內記載模糊的知道百多年前少林、明教都先后被人打殘過,若不出意外,那當是薛琪口中的師門。
敢定下這樣【兇殘】的規矩,能是簡單的門派組織嗎?光是沖著薛琪那身醫術、武功也知道不可能啊!
所以江湖中很少有人招惹薛琪……
不過可惜,少林、明教的人都不知道這一點,因為他們與薛琪根本沒有過任何的交流,而其他門派也因薛琪的緣故基本與他們斷交,他們上哪知道去?
PS:本章有話要說,可見關于張翠山、殷素素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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