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零章 第一生產力
“罪將張合,誠惶誠恐伏啟主公……十二月七日,我軍對壺關展開攻擊。[燃^文^書庫][www].[774][buy].[com]初,我軍以投石機轟擊城墻。敵將郝伯道以棉絮鋪墻。后我軍擊毀城‘門’,攻入城中。不料敵將在甕城中挖下巨坑……”
“八日,我軍以攻城塔樓、攻城沖車攻擊城墻。敵軍以火油、巨石破之……我軍陣亡兩千余人。”
“九日,我軍以云梯蟻附攻城,敵將以外斜木板應對。我軍云梯無法在城垛處安置,被迫于城墻無垛處豎梯……敵軍士氣旺盛,悍不畏死。我軍攻城困難……‘激’戰一日,我軍陣亡近三千人。伏‘波’將軍甘寧,于此戰中受傷昏‘迷’。雖經軍醫急救醒轉,然頭痛‘欲’裂。不得已后送至魏郡涉國!
“……二十五日,我軍挖掘之地道抵達敵軍城墻前十步。遭遇敵軍之地道……敵將引燃火油,我軍被燒死、煙熏窒息而死者不計其數!
“二十六日,敵軍出城偷襲我軍大營。原來因壺關前平地太少,敵軍早已算準我軍立營之地。事先已經挖有潛入通道……幸得都督事先將全軍分兩地立營。被襲一營雖然‘混’‘亂’,但另一營救援及時……雖然如此,但敵將郝伯道驍勇善戰,我軍成名軍候以下軍官共計十七人被其斬殺……”
“二十七日辰時,都督不顧主公當年在下曲陽之誓言。強令投石機以火油彈攻城。然敵將早已將壺關城內建筑拆除大半。所有建筑間均留有極大空隙,火勢無法蔓延……二十七日酉時,天降大雪。壺關城內火勢全部熄滅。都督羞怒攻心,口吐鮮血暈倒。全軍士氣大沮。罪將被剩余軍候等推為全軍統帥……截止信使出發之日,罪將在未得主公明令之下,已擅作主張,率領全軍后撤出上黨郡。計劃返回魏郡涉國,稍作休整后再作打算……”
“此戰,我軍共計陣亡九千五百二十一人,傷兩千三百二十五人。據隨軍軍候所言,此戰誠為主公起兵以來前所未有之大敗。罪將未能盡到參軍之職,導致全軍傷亡慘重,都督、伏‘波’皆重傷。罪將自知罪孽深重,當在涉國自行圈禁,屏息以待主公雷霆……”
一九五年元旦,鄴城城郊。
作為穿越者,特別是作為一個**絲穿越者;镜某钥嗄蛣趯佟浴是有的。所以蔣通說了不住鄴城舊城那就是能夠不住進去。他不住進去,他手下的文武、士兵們自然就不會進城里去住。結果就是,現在鄴城城南的這么一大片營帳,反而成了整個河北的權力中心。
新的一年來到了。蔣通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整整三十五年。中國人,逢五逢十,那感覺是不一樣的。在這一點上蔣通也不能免俗。所以當新年第一天,他心情舒暢的起‘床’,正琢磨著是不是找點樂子的時候。壺關來的信使,徹底的搞掉了他的好心情。
兵力是三萬對三千,本方占據絕對優勢。將領?周瑜、甘寧、張合這樣的組合絕對是超豪華陣容。形勢?本方剛剛取得殲敵十幾萬的超級大勝利,青冀實現一體化。本方已經是無可撼動的河北第一雄藩。而敵軍的‘精’銳已經全部被埋葬。幾乎所有的守軍都是新兵。這,這這,這怎么看起來都是穩贏的。不是么?
結果卻是輸了,輸得毫無懸念,徹頭徹尾的慘敗!輸了還不說,甘寧被砸了一個腦震‘蕩’出來,周公瑾童鞋果然如同在小說《三國演義》里的描寫一般,輸了就吐血……輸了就輸了吧。輸了還丟人現眼,居然把老子當年說好不用的**給‘弄’出來了?嗯!隨軍的工兵中,肯定有當年跟老子在下曲陽平定張寶的老人吧!結果呢,嘿!連老天爺都出來跟他們作對!壺關城居然在那一天下了大雪!
“嘿嘿,說起來,在通的記憶中,好像這一次是我軍第一次在數量上占據絕對優勢吧?難道我青州軍以寡擊眾的事情做得太多。搞得大家都不會在優勢兵力下作戰了?”
蔣通這話說得很重,現在在場的郭嘉、周泰、黃敘等人聽到這話心里都是一緊。而非軍方的列席官員李馬槽等人更是沒辦法說話。
“主公,延有一言。”
“嗯!文長有什么要說的?”
“主公,延雖然是冀州人,但是早年也曾跟隨使匈奴中郎將臧昱出擊鮮卑。因此路過壺關。壺關的地形,確實不利于攻城一方。而且末將確實沒有想到,這高干居然有如此大的魄力,將事關并州生死存亡的壺關關隘全權‘交’給在館陶大戰前還是一個小小軍候的郝昭……”
“什么!文長剛才你說什么?郝昭!”
馬延一開始對著蔣通說話的時候心里還是‘挺’忐忑的。畢竟他是在頂著蔣通即將爆發的怒火為周瑜等人開脫。但是跟隨蔣通一個多月以來,馬延發自內心的認可青州這種就事說事,不考慮其他的辦事風格。這一點比起當初在袁本初麾下做個事情要牽扯太多方面的風格好了很多。加之他是發自內心的認為壺關不好攻。所以終于忍不住站了出來說話。
結果就是當他說出“郝昭”兩個字的時候,蔣通的注意力徹底被轉移了。很明顯,主公好像知道郝昭?哦,不是知道的問題,好像是很了解的樣子?
“喏,主公,郝昭,字伯道。并州太原人。今年,嗯,好像是二十七歲吧。十年前,延跟隨使匈奴中郎將出征鮮卑的時候是個伍長。這郝昭就是延手下的一個刀盾兵。此人當時給延的感覺就與眾不同:身材健碩,十七歲時已經身高七尺五寸。武藝‘精’熟,反正延那時候就不是他的對手。最讓延感覺此子大異常人的是,此人喜歡讀書,當年作戰閑暇時,我等都喜歡聚眾博戲。但此人卻喜歡到處找書來看……當時延就覺得此人絕不是池中之物。但是此人和延一樣,限于家世。升遷困難。如此文武兼優的良將,在去年九月,郝伯道隨高元才路過元城時曾和延見過一面,那時候他還是個不得志的小軍侯……”
蔣通已經沒有再聽馬延的話了。從馬延口吐“郝昭”兩字開始,他就知道周瑜敗得不冤。當然,他蔣通是三國‘迷’,但是他除了對什么孟德、子龍啥的比較熟悉外,很多人的表字他記得并不太牢。所以張合戰報里的“郝伯道”他沒什么感覺。但是當馬延說出郝昭的時候,蔣通的記憶一下子就被勾起來了。
這位身負絕世才華的驍將,限于自身的家世有限。雖然從軍數十年,但到了五十多歲的時候才升到一個雜號將軍——要知道那是曹魏、蜀漢、東吳三國都已經建國,校尉成了低級軍官,雜號將軍的封號滿大街的時代了!
天幸那一年諸葛亮選擇從陳倉出兵。結果就是,五萬‘精’銳的蜀漢野戰軍,在諸葛亮、魏延、姜維、馬岱等諸多名將率領下,面對郝昭率領一千余州郡兵防守的陳倉城,用盡各種方法打了二十余日,竟奈何不了郝昭半分。就是這一仗,使得郝昭得以青史留名。而這一仗,也是真實歷史上,中國歷史火箭用于軍事用途的第一次記載。
“公佑,記錄。張雋乂處置得當,有功無罪。本將正式任命其為魏郡都尉。就地在涉國修筑堡壘,防止并州軍突入魏郡!
“甘興霸驍勇善戰,雖未建功,但忠勇可嘉。賞錢一百萬,絹一百匹。”
“周公瑾,舉措失當,致使我軍大敗。通傳全軍斥責之。并免去左都督一職。遷為魏郡太守。”
“主公!甭牭竭@樣的處置結果,郭嘉坐不住了。這可是把周瑜從軍團司令官的高位給直接扒拉到一個郡太守的位置上了啊。郡太守?現在蔣通手下這么多郡國,最不缺的就是郡太守了。而且蔣通對周瑜的任命還是魏郡太守。蒼天!以后蔣通不是常駐鄴城么?這個魏郡太守真的是可有可無的存在。當起來比其他的太守都不如。這可是徹底把周瑜給踢出核心團隊了啊。
“主公,對公瑾的處置是不是稍微重了點?需知公瑾年輕氣盛,心高氣傲。受到如此慘敗,本來就已經心緒難平。主公還要如此追責……”
“奉孝此言,通認為不妥。我青州,啊,不,現在是我河北做事。都要奉行義利合一。周公瑾年方弱冠,本將就給了他統御金甲將的權力。但是權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他沒有盡好自己的責任,當然要收到懲罰。難不成這時候本將還要出言安慰他不成?”
毫無疑問,周瑜是蔣通的愛將。在面對壺關天險和郝昭這樣及擅防守的將領對壘。敗了就敗了。雖說蔣通很是心疼那傷亡的一萬多士兵,但是現在的蔣通集團已經不是以前那樣損失過大就要被滅亡的時候了。所以,這樣的戰敗,這樣的損失,雖然讓蔣通很心疼。但是他還扛得住。
那么為什么對周瑜的處罰是如此的嚴厲呢?這就得從周瑜本人的‘性’格上來找原因了。
這是一個非常驕傲、極度自戀的家伙。這樣的人遭遇到意想之外的挫折。往往會陷入深深的自責和對自己徹底的懷疑。如果這時候周圍的大環境還不住的安慰他。其實會讓這樣的人更容易陷入自哀自憐中拔不出來。
所以,對這種家伙,最好的方法就是:狠狠的罵他,撤他的職,定他的罪。這樣做,對自戀狂的效果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自戀狂再一次燃起熊熊斗志,想要一雪前恥。另一種是自暴自棄,徹底墮落。而蔣通深信,周瑜,會是前一種。而對于蔣通來說,他的選擇和前世、后世身居高位,所謂的“領導”們其實是一樣:如果一個下屬,連一丁點領導的責備都不能接受的話。那這樣的下屬就只能放棄了。
“公佑,都記下來了吧?立即將我軍在壺關的戰情和本將對以上三將的處理,明發全軍!之后派人去涉國帶五十個能說會道、口頭表達能力強的軍候、伍長什么的回來。然后讓這些家伙給那些驕兵悍將們做匯報!讓他們聽一聽,看一看,現在,我軍仍然不是無敵的!”
粗粗的喘了一口氣,蔣通接著說道:“現在在這大營里這些家伙這些天鬧的什么真當本將不知道么?一個個以為打贏了袁本初,拿下了冀州就天下無敵了呢。一天到晚驕傲囂張得很!雖說本將現在親自住在城外的帳篷里讓他們不敢進城。但是城內的妓家,最近可是來往軍營極其頻繁的!要我說,這一仗,那是敗得真好!正好可以讓這群志得意滿的家伙收收心!”
“主公,此條大善。近日軍心確實浮躁,壺關一敗,對我軍也是一件好事。嘉立即就會安排此事!
安排了好了軍事上的事情后,蔣通這才起身,對著李馬槽身邊一位眉目舒朗的年輕人拱手致意:“子揚,抱歉抱歉,通這邊事情多,慢待了汝。還請子揚不要見怪。”
說起來,我們的馬槽哥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出現在大家的視野里了。原因無他,他在一九二年成功的將周瑜綁架到濱海港后不久,就被蔣通一腳又給踢回了淮南一帶。因為蔣通看到周瑜、魯肅后又突然想起來淮南一帶現在還有一位很厲害的人才。上次派張濤、李馬槽去淮南的時候給忘了。
結果這一趟李馬槽就倒了大霉。這一趟差出了整整將近兩年。原因無他,穿越前的蔣通就是一個好讀書,不求甚解的典型。看書啥的從來都不細致。加之穿越過來三十多年了,好多前世的記憶已經在開始淡化。所以這一次蔣通只是給了李馬槽一個人名,一個大概、可能、也許會找到這個人的范圍。而且這個范圍勾畫得極大——淮南。在那個信息‘交’換極不發達,‘交’通條件極其惡劣的環境里。李馬槽在淮南那么大個地方只‘花’了兩年就找到了這個人。只能說馬槽哥太厲害了!
這個人就是劉曄,字子揚。貨真價實的漢室宗親。
此人智商極高,眼光也不錯。對天下大勢看得非常清楚。但是此人的品行其實不怎么樣。在真實的歷史上,他明明有機會自成一方勢力,在淮南揚旗。但是他認為漢室已經不可復興。所以拒絕當一方首領。在曹丕代漢的過程中,身為正牌子的漢室宗親,他也出力不少。后來曹睿做了皇帝,一開始的時候他善于揣摩上意,所以很得曹睿的歡心。但是當他的面目被曹睿識破后,他就迅速的失寵。最后死得很不光彩。
概而言之,這是一個缺乏堅定意志和責任感的家伙。
不過蔣通并不認為這樣的人有什么不好。缺乏堅定的意志不要緊,只要自己這個做主公的有堅定意志就好。一個沒有堅定意志的下屬,其實對于很多領導來說用起來更舒服——想怎么捏就怎么捏。缺乏責任感也無所謂——是,男人沒有責任感,那就是徹徹底底的渣男一枚,誰給劉曄做老婆,那會是比較凄慘的吧。但是蔣通要的是一個高智商的,能夠老老實實貫徹他的意圖的手下。所以,劉曄的這些問題,真的不是問題。
那么蔣通要劉曄來做什么呢?科技主管。
作為一個非理工科的穿越者,蔣通對于如何發展科技,如何開展科技進步其實就是個半吊子。他可以憑著自己的記憶把初中水平的物理、化學等教材默寫一些出來。也可以教導蔣‘蒙’在財政部‘門’早早的引入復式記賬法什么的。但是,他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如果蔣通不是一方首領,而是專職的科技主管的話,那么或許青州現在的科技發展還會更好一點。但是估計也好得有限。而更要命的是,在蔣通家大業大后,他已經不再有什么‘精’力和時間來專‘門’針對自己麾下的科技發展做出什么決定‘性’的指導了。
實際上這些年青州也好,蔣家自己的工坊也罷,在蔣通掌控青州后的幾年。其生產什么的完全是在吃老本。別的不說,就說那成本高昂的鎖子甲吧。以前渤海的老百姓因為吃不飽飯,為了能活下去,當蔣通拿出編一副鎖子甲就給糧食五石的政策時。那時候大家可是趨之若鶩啊?墒沁@些年呢?渤海的老百姓們越來越不愿意為了五石糧食那么點價值耗費一整年的業余時間。所以蔣通不得不把鎖子甲的生產重心放到青南六郡國?墒请S著這兩年青南六郡國的恢復,這六個郡國的老百姓也漸漸的開始不愿編織鎖子甲了:有那功夫老子何不去多開幾畝地?現在青州地廣人稀,好地大大的有!
結果蔣通不得不提高編織鎖子甲的工錢。然后就是隨著青州軍的擴編,在盔甲這一塊上的費用如同光速般的瘋狂上漲。財政部長蔣‘蒙’為了這個事情已經一再向蔣通建議,要求徹底舍棄鎖子甲,恢復到大漢原有的皮甲。不然當未來軍隊擴編到二十萬、三十萬的時候,光是這盔甲一項就能把他蔣‘蒙’給搞破產。
這還僅僅是盔甲一項。實際上這些年當蔣通掌控全局,越來越忙,再也不能時時親自去掌管科技研發后。整個青州的科研差不多完全停止了——缺少系統教育,沒有什么文化的工匠們,其經驗積累是緩慢的。經驗轉化成生產力更是緩慢的。這些年,青州的工坊沒有什么特別拿得出手的新產品出售。隨著大漢戰‘亂’的進一步升級,大漢人口的進一步稀少。原有的商品逐漸的達到了市場飽和。青州的商品已經開始出現了滯銷的苗頭。而這些,都需要科技的發展來提供新的動力。
而在這樣的一個時代,知識的傳播被世家大族壟斷了絕大部分,寒‘門’士子能夠有那么一兩個出眾的已經是難能可貴。更別提中國的科技發展,從來是重經驗輕理論。士大夫們對待科技產品,從來是重享受輕研發。如此一來,中國歷史上就缺乏純粹的科學家。所謂的什么名傳青史的張衡啊、祖沖之啊,大家得知道一點。他們首先是士大夫。副業才是科學研究。
所以在這個時代,蔣通想要找一個家世優渥,受過良好的教育,智商超高,同時對科技研發有一定興趣的童鞋來做自己的科技主管,那可是千難萬難。想來想去也只有在真實的歷史上,隨便畫幾張圖就搞出投石機的劉曄可以用了。
這就是為什么蔣通要李馬槽不管多久,都要找到劉曄,找不到就不準回來的原因。當然,現在的劉曄,還只是一個依附廬江太守劉勛,活一天算一天的普通士子。所以,難的是找到他,招攬,那是不難的。事實上,當李馬槽終于確認這就是自家主公要找的劉曄,將蔣通的書信‘交’給劉曄的時候。劉曄第一句話就是:“浩然公也知世上有劉曄乎?”
“子揚,通的意思,是想請子揚出任我青州新設立的格物從事一職,專司整個青州的作坊生產。改善生產方法,提高產量和質量……子揚可以先去渤?匆豢次沂Y家的作坊和青州的鋼鐵作坊……然后通給你兩個研究課題。一曰高爐煉鋼。二曰板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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