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夜襲亂敵心
蔣通莊園外五十里處,是一片茂密的森林。黃巾軍打造攻城器材的原料,就來自這里。
“二少爺,蟻賊又派青壯來伐木了,除掉那些每天都來撿些枯枝回去生火做飯的老弱婦孺。這已經是五天里的第四批了。”
“嘿嘿,蟻賊的攻城器械又被我那大兄給弄壞了么。”
“二少爺,家主那邊的情況好像不太妙啊。這幾天林區外面的墳丘,起碼多了兩三萬個。這還是被蟻賊搶回來的尸首,那些在城墻下搶不回來的呢。屬下估計蟻賊到現在起碼死了五六萬人。俗話說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就算家主那邊有城墻依托,但這么消耗下去,莊園里的戰兵估計也死了不少啊。”
“嗯,然后呢?”
“然后?”那家將明顯沒想到和自家家主從小一起玩大,被家主要求稱呼為二少爺的太史慈來了這么一句。這有什么好想的,騎兵隊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想辦法出擊,sao擾敵人,給家主那邊減輕負擔么?
“你說的我都知道,是我們只有兩百人,這么點本錢,不能輕易拿出去扔了。就算扔了,也得多少有點收獲吧。大兄那邊你不用擔心,我估計怎么也能再守一段時間。”
“二少爺,二少爺,蔣十五回來了。”
“好!總算等到了。”
“二少爺,十五幸不辱命,蟻賊大營里的基本情況,屬下都打聽清楚了。賊營糧秣所在、jing銳所在、老弱所在位置屬下都搞清楚了!果然不出家主所料,賊營門戶之見相當嚴重,青州蟻賊和徐州蟻賊之間,涇渭分明。連糧秣都是分開放置的……”
“嘿嘿,眾兄弟聽令,整束戰馬、兵甲,今晚,我們去給楊鳳那賊酋打個招呼!”
……
中平元年三月二十ri,子時三刻。
已經到了下半夜,是青州渠帥楊鳳還是睡不著。上半夜里,全軍青壯吃了個酒足飯飽,只等著幾個時辰后天se大亮就上陣廝殺。而楊鳳自己,所謂飽暖思**,晚上連著**了兩個女子,是身上還是一陣燥熱。
這兩個高門大戶的女子,人真是長得漂亮,起事之前不過是個縣衙小吏的楊鳳以前是看都看不到的,更別說想象了。不過這兩個女人也很討厭,直挺挺的躺在那兒,搞得自己跟jian尸差不多。你就是拼命反抗也比這樣強啊!
正準備再叫手下帶兩個女人過來呢,楊鳳突然心里一緊!“這是什么感覺?怎么覺得地面在輕微的震動?”賊酋就賊酋,反應比一般人還是要快很多的。楊鳳立即趴到地上,耳朵貼到地上一聽,不好,有騎兵隊過來了!這個時候,還有騎兵隊,那是誰的?反正肯定不是自己的!
楊鳳正想奔出帳外去組織人手呢,卻跟急匆匆跑進來的李大目撞了個滿懷:“楊帥,不好了,蔣通那廝的騎兵隊襲營!”
今天晚上的襲營對太史慈來說簡直就是順利得不想象,以至于他都生出對方將領中是不是有自己大兄內應的錯覺出來。
黃巾軍的營寨,如果比喻成一個圓環的話。都是jing壯住在最外面的一環,老弱婦孺和糧草等在大寨的第二環。而首領和親衛住在最核心的位置。所以太史慈本來早就有了在突破敵人后寨外環的時候付出一定傷亡的準備。沒想到摸掉了幾個哨兵全軍突入敵營后,居然沒幾個人沖出來和自己廝殺,開始的時候太史慈不由得心里一寒:不會是中計了吧?結果挑開一頂帳篷一看。nainai的小爺來夜襲,你們居然個個都喝了個爛醉如泥!這,這,這也太看不起小爺了吧?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客氣了,直接把帳篷給我點燃了!沒出來的就算了,跑出來的,黃驄馬直接四蹄踏了上去。
五十萬人的營區實在太大了,太史慈在后寨殺了一小會后,對方的中軍才開始做出了反應。不過這個時候,敵人中軍的營帳大舉火把,無疑是給自己樹了一個很亮很亮的燈塔。
“諸位,不要在意砍殺一般的蟻賊,我們的目標是敵人的糧草,跟我來!”
“喏!”
黃巾大帳內,楊鳳已經披掛整齊。是讓他心里悲涼的是,親衛隊里很多人都沒有及時趕到,全都喝醉了。就算來了的,吃飽喝足的肚子這么一番折騰,一般人哪里受得了?能保持軍姿站直的,都已經是罕有的jing銳了。
“李帥,這里有已經集中起來的你我兩人的親衛隊兩百人,你先帶出去,后寨那邊暫時不要管,保住糧草就是大功。敵人從我身后襲來,定是蔣通小賊在我等圍城之前就派出來的小隊騎兵,人數不會太多。李帥一路上要讓那些老弱不要出營,各自安守本位就好。本帥這就親自去前寨,聚攏一些jing銳后立馬來支援李帥。”
“喏,請楊帥盡快趕來。某這便去了!”
太史慈一路疾馳,很快的通過了黃巾軍的后寨。他一路過來,黃巾軍的阻攔相當微弱,到了沖進敵方中軍的時候,兩百騎居然一騎未少。
“二少爺,這里就是敵方的糧營了。”
“好極了,兄弟們,分成兩隊,各自朝著相反方向圍著這糧營跑上一圈。所有的火油瓶全部往上面扔啊!”
“二少爺,全部火油瓶都扔在這里,那徐州蟻賊那邊的糧營怎么辦?”
“十五哥,你傻了啊,我們干嘛要燒徐州蟻賊的糧?有句話怎么說的?哦,對了,叫不患寡而患不均。都燒,先不說這個時候我們再去沖已經有準備的徐州蟻賊大營會死多少人的問題。關鍵是都燒了,蟻賊全都沒糧食了,那還不拼了死命去攻大兄啊!就這樣,燒一半留一半,讓青徐兩邊的蟻賊自己狗咬狗去吧。”
“……二少爺,你真黑。”
“黑!我算什么黑,十五哥,我原先是很純潔的,都是被大兄教壞了的。”
黃巾的中軍,是老弱婦孺居住的地方。這些不能上陣殺敵,只是消耗糧草的拖累,在今晚的大宴三軍中是沒有資格分得酒肉的,不過是粗米飯稍微多了那么一勺。所以,當太史慈的騎兵沖過來的時候,這里的反應反而是最快的。
山東省三月中旬的天氣說不上多暖和,更何況是溫室效應還不明顯的漢代。老弱們又是居住在大寨的核心,不擔心敵人偷襲。所以都是脫了衣服睡覺。結果被騎兵們驚醒后,衣衫不整的老弱們沖出營帳,看見殺氣騰騰的騎兵們,一個個頓時驚聲尖叫起來。
人是群居生物,有一定的盲從xing。睡眼惺忪、衣冠不整的老弱們,罵罵咧咧,糊里糊涂的跑出營帳后,看見華麗的刀光、一片火海的營帳、耳邊再聽到別人的尖叫,自然也聲嘶力竭的跟著尖叫哭鬧了起來。這些尖叫聲驚動了更多的人,一浪又一浪的傳播、感染出去。整個黃巾大營終于sao動起來了!為將者最害怕的炸營就這么被黃巾軍自己的老弱們給鬧起來了!
亂了,全都亂了。李大目開始一路行來的時候還能夠召集到一些沒有醉倒的士兵,雖然人數增加緩慢,但心里還不是特別的慌張。等到全營同聲出尖嘯時,幾十萬人的聲音,聲震九天。黃巾軍的首領們,中層將領們,再也沒有辦法把命令傳下去了!
“完了!”李大目心中一片悲涼。營嘯了,炸營了,整個大營全都亂了。若是這個時候城里的蔣通再殺出來,李大目想到這里,都恨不得把手里的環首刀朝自己的脖子上抹一下。
“好了,兄弟們,蟻賊這邊的糧草已經全部點燃,我軍不必再計較殺敵多少,撤退!”
……
“主公,剛才漢升遣人來報,賊營火光處處,一片混亂。想來是子義的騎兵隊偷襲得手了。我們要不要殺出去接應?”
“嗯,命令親衛隊披甲候命,某先上城一觀。”
蔣通上到城樓的時候,園內一眾文武大都來到了城樓上。
“浩然,太史子義好本事,你看,現在賊營已經大亂,莫如我軍現在全軍殺出,破賊必矣!”
“太守請少待。”蔣通對這廝沒啥好臉se。也是,生生的敗掉了自己一半主力的家伙,能好吃好喝的把你供著就不錯了!
蔣通仔細觀看了一番敵方大營后,回頭看著一眾熱切的文武,面無表情的說道:“全軍除了值守的,全部卸甲,回去睡覺!”
“主公!這是為何?”
“浩然!機不失啊!”
看著一眾文武都是一片喊打聲,蔣通很是失望。看看,連黃忠都在嚷嚷著打出去,怎么手里就沒個聰明的呢,哎,賈詡、郭嘉,你們在哪里啊!又要做統帥又要做軍師,哥好累的!
“諸位請看,賊營火光處處,尖嘯陣陣的地方,只是整個賊營的左側一半,賊營的右側一片安寧。這說明了什么?”
“請主公明示!”蔣蒙,嗯,是個好幫手,自己要是說相聲,這家伙就是個好搭檔啊。
“諸位,我們面對的,是青徐兩州合流后的蟻賊。這雖然都是蟻賊,不過畢竟是分了家的。現在青州蟻賊這邊的大營一片混亂,而徐州蟻賊的大營卻保持了安靜。說明徐州蟻賊這邊的首領有大將之才。諸位再請看,徐州蟻賊那邊的營門有多個火把燃起,還有一隊隊的火把次序井然的依次往青州蟻賊的寨門前移動,說明了什么?說明徐州蟻賊沒有亂。非但沒有亂,還派出部隊幫助青州蟻賊防守面對我們的正面。這個時候我軍出擊,不是找死么?”
“哎,太史子義為啥不連帶著把徐州蟻賊的大營也給沖了。”
這個蔡諷,你是白癡么。
“太守,青徐兩州的蟻賊,營寨分立如同涇渭分明,說明兩家賊酋都不服對方,在這樣的情況下,本來是兵力、糧草都居于優勢的青州蟻賊損失慘重,而本來投靠的徐州蟻賊卻毫無損。下面的事情,才叫jing彩呢!”
“啊?哦!諷明白了。我等坐觀蟻賊內訌了,哈哈哈。”
哎,你這個死官僚,說到政治權謀怎么智商就立馬上升了幾個檔次呢。
……
青州黃巾的炸營,一直到了太史慈騎兵全員退走,太陽初升的時候。借著天se微明給人帶來的安定感,加上一眾黃巾軍官竭力彈壓,斬殺了一些叫得最厲害的婦孺后,才算基本恢復了平靜。
黃巾大帳內,李大目哭了個花枝招展。
“楊帥,統計結果出來了,傷亡不大,后寨的青壯不過死了三百多人,燒傷砍傷的大概一千多人。中軍的老弱婦孺被燒死砍死的大概一千多人。但是…但是我青州黃巾的輜重營全數…盡毀。糧草、攻城器械、兵器甲仗,燒了個jing光。現在大帳中的存糧,不過能維持今ri之食。到了晚上,嗚嗚,到了晚上,就要斷炊了!”
楊鳳心里一片悲涼。怎么是這樣呢,怎么會這樣呢?這,這是哪里的騎兵!蔣通居然還有騎兵!
“兩位大帥,徐州大帥管亥、白饒求見。”
李大目霍然而起,對著楊鳳打了一個兇狠的顏se,手里還狠狠的往下斬了一下。
楊鳳眼里jing光一縮,但片刻后還是搖了搖頭。
“請兩位大帥進來,客氣點。”
李大目壓低了聲音急促的說道:“楊帥,這個時候不能有婦人之仁了。我軍輜重盡毀,主客強弱之勢已經逆轉。若是這個時候再不下決斷,我等皆要去看徐州那群要飯的臉se了。”
“李帥,我何嘗不知,但是你想過沒有,若是殺了管亥、白饒,先不說他們手下的那些親衛、力士會有何等反應。就算我們兼并其部眾,徐州軍的戰力還剩下多少?恐怕那個時候非但沒有戰力,我軍還要分派人手去看著他們提防他們造反吧?還有,他徐州軍的糧草能有多少?都拿出來供應全軍,最多只能維持十ri。十ri之后呢?”
昨夜火起的時候,管亥和白饒的應對相當有力而且正確。白饒坐鎮大營,嚴令各營將士不得外出,無令出營者以細作論處。又派人將和青州黃巾緊挨著的一排營帳統統拉倒,人為的弄出了一條隔離帶。管亥親自帶領jing銳,人人高舉兩支火把,連夜出營到青州黃巾的大營外站崗。蔣通就是看到這樣的情景,才沒有趁機沖出來。總算是為兩家黃巾軍留了一口氣。
“楊帥,管某這次來,就直說了。徐州軍這邊的糧食,我們全部拿出來,兩軍統一分配。兩軍老弱婦孺完全合營。我徐州軍是客軍,不會搶了這里主人的位置,所以,我軍愿奉楊帥為首,何去何從,請楊帥一言而決!”
好個管亥,居然有如此的胸襟!楊鳳和李大目對視了一眼,在對方的眼里都看到了慚愧。
“楊帥,管帥之言,是我徐州軍全軍的意思。白饒再怎么混蛋,也知道這個時候兩軍只有互為依靠才有活下去的能,若是這個時候互相猜忌,不用蔣通來打,我們自己就完了!”
“管帥、白帥高義,我等在此謝過了。合營之議,就依兩位。不過楊某現在方寸已亂,如何能獨斷大事。這是戰是走,還想聽聽諸位的意思。”
“楊帥,不能再打了。古語有云,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我軍前五ri傷亡慘重,將士們畏敵如虎,厭戰情緒濃厚,本來就打不下去了。昨夜大宴三軍,又許喏破城后三ri不封刀。故而士氣稍有恢復。但蔣浩然的騎兵隊夜襲后,現在全軍人心惶惶,剛剛鼓起的那么一點士氣又蕩然無存。這城,是攻不下去了!我們的老部隊傷亡慘重,對下面的掌控已經相當微弱。若是強令士兵攻城,別的不說,新附的那些山賊說不得就要起來殺了我們了!”
“白帥言之有理,是軍中乏糧至此。不打破此城,我軍豈不是生生要餓死在這里?”
“楊帥,說不得,這個時候只有采取李帥當初的法子了。”
“管帥是說,清營?”
“對,清營。”管亥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是咬牙切齒,相當痛苦的表情。“第一,青州軍在東萊郡、徐州軍在北海郡裹挾的新附民,無論青壯老弱婦孺,全部釋放,扔給蔣浩然去負擔。蔣浩然名滿天下,前rishe殺自己的同縣父老那是為了守城,還說的過去。如今面對手無寸鐵的鄉親父老,他的刀是砍不下去的。所以這群人的命是能夠保住的。第二,傷兵全部扔掉。戰死的士兵和傷兵的家屬全部扔掉。如此,整個大營內以扔出去二十多萬人。我兩家合并在一起也不過十多萬人。剩下的糧草,省著吃,支持一個月不是問題。我們從這里退走后,沿著海岸線走,這附近河流眾多,海岸周圍海產眾多,也以稍稍補給一部分食物。若是黃天保佑,在糧盡之前,應該能走到大河(黃河)邊上。若是大賢良師接應及時,這十多萬人就算活出來了。”
“管帥此言,甚為有理,是,那蔣通蔣浩然就不會一路追殺我等?需知我軍舍棄戰死將士的家眷后,這士氣是根本沒有了啊。”
“怎么會沒有士氣呢?我們舍棄一小部分人,是為了更好的保持打倒蒼天的力量嘛。這也是一種大義嘛。這種大義的犧牲,比起元義先生(馬元義)的犧牲,也是不遑多讓的。再說,我們手里還有那么多世家大族的女子,我們以和蔣浩然談判,只要他不追殺我們,我們就把這些女子全數放還。”
“好好好,這個主意好,這些世家大族的女子,對我們這些人滿臉鄙視,躺在**上跟個尸體差不多,有個屁味道。若是能用這些女子買出一條活路。那真是賺大了。”
……
蔣通牟平莊園大堂上,一眾文武齊聚。蔣通毫不客氣的坐在了主位上。雖然旁邊坐著的是太守,是包括太守自己,也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妥。
“嗯,你就是管亥,徐州蟻賊的賊酋?”
“某家管亥,徐州義軍的渠帥。”
“哼,算了,隨你怎么說。好吧,你們要釋放我青州世家大族的遺孀來換我軍的不追擊。你說說,你營內還有哪些家的遺孀沒有被你們折磨死的?”
“朱虛管寧的女兒……”
“啊!我女兒還活著!浩然!哦,浩然,寧失態了。”
“幼安不必道歉,俗話說骨肉連心嘛,幼安有此失語也是人之常情。嗯,管亥,你接著說。”
“北海王修的姐姐、妹妹,安國淵的父親……”
管亥說了一大堆世家的遺孤名字,大堂上眾人雖然都強制忍耐,但多數人都不由得眼含淚水的直盯著蔣通。
“哎,這么多世家大族的遺孤,雖然好多世家大族的男子都被殺光了。但是這是一個態度問題啊。若是不答應,這里坐著的人,至少一多半都會恨我一輩子,天下世家大族對我的觀感也會變得很惡劣。不過,我蔣通不是什么好人哦。”
“哼,管亥,若我蔣通只是這蔣家的家主,這事情就答應了。是陛下任命通為東萊都尉,所謂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臨陣縱敵這事情,通是絕不會答應的。”
蔣通伸出雙手,往下按了按。制止住了管亥和下面不少所謂名士的作。繼續說道:“不過你也看到了,這里的很多人,他們的親眷都在你們手里。通也不能完全不管不顧。所以,通有另外一個提議。”
“浩然公請講。”
“管亥,昨夜子義夜襲后,你大寨內糧草還能支持多久?”
“實不相瞞浩然公,若是供應全軍所有人,只有不足十天之糧。”
“管亥果然是個信人。那么,你們這點糧草,若是打不下通這座莊園,肯定是無法全軍退到平原或者瑯邪的吧?剩下的是不是要清營?將你們在青州裹挾的良民和傷兵以及一眾老弱拋下?”
“是。”
“好,管亥,這樣,我蔣通和你做一筆交易。世家大族的遺孤,每個人,我蔣通出一百石糧食換。剩下的你們不要的老弱,我每個人出一斗糧食換。你們留下的傷兵,我蔣通絕不加一指于其身,而是要盡力救治。不過話說在前頭,傷好后就只能在我蔣通手下做個平民了。”
“浩然公高義,那我們離開之后……”
“你要知道,我絕對不會在你們還兵臨城下的時候把糧食給你們。你們交出人質拔寨起行,退出我東萊地界后,我派人分批的送給你們糧食,以償還你們釋放人質的情義。糧食全部送到之ri。就是我率軍攻擊你們之時。那時候,大家的生死,就在戰場上見個真章如何?攻城,自古以來就很艱難。野戰呢?難倒你十萬青壯還不敢和我這幾千殘兵野戰?”
“好,到時候讓管某好好領教浩然公的兵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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