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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芳影無蹤


  位于京城的天隱客在五天后,就被放了出來。

  隨同的還有一套嶄新的官服和圣旨,宣旨的人卻是錦衣衛都指揮使徐茂山,當然少不了天隱客的兄弟曹卓還有林世豪,以及王成、陳龍。

  天隱客不知道這五天內發生什么事情,而自己卻被升任為錦衣衛千戶,這個差別也太大了,曾經聽曹卓說過,從百戶升到千戶的位置如果沒有一、二十年的時間是不可能的,或者是立下奇功才會被提升為千戶。

  令牌(千戶):錦衣衛身份的象征,生命值增加4000點。

  也就說佩戴上這個令牌后,天隱客的生命值就上升到8000點,更加耐死點。

  徐茂山領頭帶著天隱客、曹卓等人剛走出九城兵馬司門口,卻被人叫住了。

  從九城兵馬司內,跑出了一個人,苗大方。

  沖著曹卓點點頭,苗大方走到天隱客跟前,拿出一張紅色的請柬遞交給天隱客說:“九城兵馬司都督有請,請務必要到。”說完苗大方轉身回九城兵馬司衙門。

  天隱客打開請柬,曹卓走近來也一同看上面寫什么。

  今晚戌時設宴于府中,誠邀錦衣衛千戶天隱客,到忠國侯府一聚。署名:燕玉書。

  “曹大哥,這人的名字好秀氣,你知道是什么人嗎?”

  曹卓淡淡一笑說:“燕家滿門忠烈,京城中何人不知?三十多代人都為朝廷忠心效力,可惜只死剩下一個獨子,就是這個燕玉書,人皆稱之為小侯爺,最近還有消息傳出皇上欲任命他為兵部尚書,不過我倒很奇怪為什么他要請你。”

  “是不是又有人想什么法子想要陷害我?”天隱客面無表情,把請柬丟給了王成。

  對于這個曹卓自己也不好說,畢竟自己是人,不是神,不能未卜先知。

  天隱客見沒有人回答,接著說:“我先去萬花樓一趟,晚上找你們一起去吧。”似乎對于被栽贓陷害已經起了免疫效果,可這五天來,天隱客心中始終是惶然不安,總感覺到出了什么事情,而出來的第一時間自然是要去見吹雪,很擔心她的安危。

  突然聽到天隱客要去萬花樓,林世豪、王成、陳龍滿臉驚愕看著曹卓,而曹卓卻露出兇狠的目光瞪了他們三人一眼,接著小跑跟上天隱客,沖著似乎心事重重在前面走的徐茂山說:“徐大人,就讓王成他們送你回去府衙,我和天千戶還有事情要做。”

  徐茂山回頭看著他們兩人說:“別鬧出什么簍子。”

  曹卓忽然感覺到徐茂山少了一股銳氣,一副老態龍鐘的模樣,看來他正的該告老還鄉了。

  走在路上的天隱客,心情很沉重,越是望前踏出一步越是接近萬花樓,心情就會不安起來,淡然說:“曹大哥,如果你弟媳不關出了什么事,你會不會保護她?”

  一路上,曹卓也發覺到天隱客的腳步很沉重,似乎不想要去萬花樓,似乎他的內心在提醒著他不要去面對,聽到天隱客的問話后,一臉嚴肅地回答:“如果兄弟不在她身邊的話,我拼了這條命也會護著她,但要是十惡不赦的話,那么做兄長的就會親自逮捕她,絕對不容其他人插手,保她完好無損的等我兄弟回來。”

  聽到曹卓的回話后,天隱客露出了這幾天來唯一的笑容,因為曹卓已經明確告訴自己,無論如何都會保護吹雪。

  見天隱客開頭說話后,曹卓沉聲說:“吹雪已經不再萬花樓,你還要去嗎?”

  猛然如造雷劈一樣,天隱客站在原地沒有動,內心卻冷得在顫抖,非常艱難地回頭看著曹卓:“大哥,你……你……你剛才……不是說……”

  看著天隱客的異樣,曹卓后退了一步,瞳孔放大,更加可以確定自己的想法,原來吹雪真是可以克制住天隱客的走火入魔。

  此時,天隱客渾身上下散發出淡淡了血紅色煙霧,面目表情越發呆滯,眼睛正在逐漸地失去光彩,逐漸地開始暗淡下去。

  曹卓跨前一步手搭在天隱客肩膀上說:“大哥說過的話,肯定會做到,要相信當大哥的我。”

  猛然,血紅色煙霧消失得無影無蹤,放佛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而天隱客剛才只覺得自己忽然間失神了,緊張抓著曹卓的獨臂問:“那吹雪去哪里了?她去哪里了?我要去找她,快告訴我!”

  “她……她……已經離開京城了。”

  天隱客轉過身一副失魂落魄地模樣,邊向萬花樓走去,邊喃喃自語:“離開了也好,離開了也好……”

  曹卓緊握著拳頭咯咯響,他niang的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京城在天隱客被審訊完的那一天,就發布了二級通緝令懸賞三十萬錢追捕殺害兵部尚書以及火燒衛國公府的兇手“風吹雪”,火燒王公府一案就此落幕。

  個中隱情知道的人數并不多,而徐茂山和曹卓就是始作俑者,為了兄弟,也為了京城不會在出另一個發瘋的風傲雪;那時的風傲雪還有理性,可要是天隱客,那簡直就是一部殺人的機器不死不休,也不知道會有多少無辜的人死在他手下。

  萬花樓已經重新開始營業,而吹雪把萬花樓交給一個叫嫣紅的女子全權打理。

  見到天隱客走近來,萬花樓里的眾多女子自然是認識,都是躲開天隱客,有得更跑上樓的房間去。

  果然,感覺不到吹雪,也聽不到任何的心聲,吹雪真的走了。

  天隱客渾渾噩噩向樓上吹雪的房間走去。

  嫣紅自然看出天隱客的目的,開口說:“大人,吹雪姐的房間一直為她留著,什么也沒有動過。”

  而天隱客卻沒有聽到她說話,直徑走進了吹雪的房間內。

  曹卓卻是一臉怒氣站在萬花樓門口。

  “喲,這不是同知大人嗎?怎么站在門外?快進來里面坐,不然呀,我的客人都要被你嚇跑了。”嫣紅聽到下面的人說門口站了個兇神惡煞的錦衣衛,故此出來一看。

  吹雪的房間門突然被打開了,天隱客猛然驚醒開口喊出:“吹雪。”

  “呵呵,本人怎么會有吹雪姑娘那么好的身材呢。”

  進來的卻是一身酒氣還夾帶著胭脂香味,身體浮夸,懷里抱著豎琴的宋謙。

  天隱客失望一副頹廢的模樣倒坐了回去,沒有理會宋謙。

  看著天隱客的表情,宋謙有些錯愕,似乎看見了自己。

  一模一樣的表情,可確是因為不同的事情,宋謙也默然地坐在一邊,沒有說話。

  自己是因為失去武功,而對方卻是因為失去最愛,頗有相似之處,實在是應該浮一大白,可惜不是喝酒的時候。

  良久,宋謙把帶了的豎琴推到天隱客面前,開口說:“這是吹雪姑娘臨走的時候,叫我親手交給你的,她說只要你還能彈,她就可以聽得到,不管她在不在你身邊你都要快樂起來,好好活著,興許還有見面的機會。”

  天隱客始終低著頭,伸手接過豎琴抱著,身體似乎在抽泣著,宋謙見狀識趣的起身離開。

  一滴又一滴的清澈淚水滴落在豎琴上,天隱客竟然哭了。

  為了一個虛擬不存在的數據,他哭了,他記得很久沒有哭過了,自從懂事以來他就沒有再哭過,無論如何辛苦,他都不會輕易哭泣,但是……

  看到曹卓,宋謙開口說:“讓他一個人好好的呆在里面吧,不會出事的。”

  于是,兩個人就站門口,各自有著心事。

  “喝酒不?”宋謙開口問。

  還沒等曹卓回答,春、夏、秋、冬四女就已經將美酒送了上來,竟然是兩大壇。

  曹卓難得露出笑容,說:“看來你還挺能喝的。”

  “彼此彼此。”

  兩人什么也沒有再說各自提起一壇就往口里灌,似乎是為了把自己灌醉才喝酒一樣。

  京城某一處園林。

  吹雪稱之為姐姐的女子對著公子哥咆哮:“叫你殺了他,你為什么不動手?現在好啦?這個結果你滿意啦?”

  “姐姐,你以為我沒有派人去殺他嗎?五十多個死囚其中就有二十個是我的死士,全部都被殺死來牢中,我也不想吹雪姐姐有事的。”公子哥竟然也流出了兩行熱淚。

  女子臉上露出驚愕之色,片刻仿佛明白過來,失笑著說:“什么人都不可以小看啊,要不然就會付出沉重的代價,我要重新布置一下新的計劃。”

  “我準備把天隱客拉攏過來。”

  女子看著他沒有說話。

  公子哥繼續說:“他的武功不弱,五十多名囚犯加上兩名獄卒,除獄卒和其中一個囚犯是被嚇死的,其他的都是被一擊斃命的,應該是死于手刀之下。”

  “你有信心?”

  “以前沒有,但是吹雪姐姐把他推給了我們,我們有著相同的目標,所以要好好利用他,為我們鏟除一切阻礙。”公子哥眼中露出了一抹厲光,完全跟他的華貴裝扮格格不入。

  “這事情,你去辦吧。”女子點點頭。

  忽然,一陣清玲悅耳的琴聲響起。

  曹卓、宋謙不由得放下了酒壇,看著吹雪房間里傳出來的琴聲。

  同樣著委婉帶著凄美的琴聲也吸引了萬花樓里所有的人。

  那淡淡似乎快樂又夾帶著哀傷的琴聲,撥動了每個人的心弦。

  嫣紅兩眼紅潤:“好矛盾的琴聲,時而快樂,時而悲傷,為什么會這樣的琴聲?我卻從來沒有聽過。”

  整個萬花樓不管是在飲酒或者是作樂的人全部都停了下來,靜靜地寧聽那天籟之聲所帶來的快樂之音與凄涼之音。

  沒有人知道,天隱客的淚水滴落在吹雪的豎琴上,竟然有字體出現。

  把豎琴放在桌子上,天隱客輕輕地把琴弦撥動,心中雖然悲痛,可看到那幾個字后,卻又甜如食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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