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這是哪里
車上所有人解決完生理問題,已過去了十多分鐘,司機老朱見人都上了車,再次發(fā)動了大巴車沿山路向德明州市區(qū)方向開去,高速出口在陽汾州的西北,需要再向西行駛九十多里才能通過423穿山省道進入德明州地界。
落碧山,德明州八大特色景點之一,就在兩市交界處不遠,但大巴車此行的方向是去市里,便在交叉路口選了向西南的方向,畢竟,路上出了這么大的事情,無論救治傷者還是去警局報案,都才是最緊要的,高速站出口以及之前的一路上的所有高速休息區(qū)都太詭異了,根本讓人難以信任。
位于蜀郡正西北的德明州,群山環(huán)抱,原始生態(tài)地貌繁多,是個消閑度假的好去處,原本,它還是個十分貧窮封閉的內(nèi)陸州,但在上屆郡政府的大力支持下,這個原本落后其它地區(qū)一大截的地方,靠著大力發(fā)展交通運輸和旅游文化產(chǎn)業(yè),四處招商引資,硬是建立起了以八大景區(qū)為支柱的整體旅游產(chǎn)業(yè)體系。
這之后,整個州市的經(jīng)濟規(guī)模,像插上了翅膀一樣騰飛,七年內(nèi)翻了兩翻,竟一躍追在了相鄰的工業(yè)強市陽汾州后面,這種發(fā)展模式在全國都引起了強烈轟動,一股旅游文化熱悄然興起。
天色已亮,然而眾人想象中的日出東方?jīng)]有出現(xiàn),反而有一股青蒙蒙的霧氣開始出現(xiàn)在山路周圍,繼而漸漸濃郁,隨著大巴車緩緩前進,最后竟變成了灰白色。
“靠!這大霧怎么說起就起來了?”,司機老朱皺眉道,只得將大巴車的速度降得一慢再慢,以免出了什么意外。
天色剛亮時,眾人就著灰蒙蒙的光線看天空,覺得今天應該是個好天氣,沒想到,突然就起了這樣的大霧。
突然,車子“咯噔”跳動了一下,緊接著,“砰!”、“砰!”兩聲響起,車子在猛然一震之后,“吱啞——!”一聲緊急制動剎車了,。
“我艸!爆胎了!”,只見老朱臉色倏然一變,驚叫道,緊接著,他打開司機專用的小方便門跑了下去。
車上的人也都被突然的震動和兩聲爆響嚇了一跳,紛紛從車窗探頭察看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見老朱圍著大巴車前后轉(zhuǎn)了兩圈,嘟囔著罵道:“邪門!怎么前后車胎都他媽爆了?”。
突然,他“哎呦”一聲,似乎踩到了什么,踉蹌倒退了幾步,他抬起腳察看,從鞋底竟拔出來一根兩寸多長,底圓頭尖的釘子!
“我艸你個媽的!誰他媽這么缺德?在省道線上撒釘子”,他打眼四處望去,這時才發(fā)現(xiàn),周圍還稀稀落落還散著幾枚釘子,顯然是有人故意使壞。
“朱師傅,你沒事吧?”,夏函走下來關(guān)切地問道,身后安然、尤思穎、葉美嬌都依次下了車,三女緊緊著裹著衣服,似乎有些畏懼下車后的寒冷,而夾克男則趴在車窗上觀望著,短發(fā)婦女卻欣喜地哭了起來,原來他的丈夫醒了。
“沒事!我踩的輕,沒扎到腳,不過,咱這車是廢了,唉,我打個電話看看能不能找人修吧!”,老朱一臉陰沉地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了電話。
安然在旁邊靜靜看著沒吱聲,之前她也試著跟總臺聯(lián)系過,要知道,路上出了這么大事故,她怎能不第一時間向上匯報,但一直無人接聽,她把這種恐慌暫時埋在了心里,不敢傳遞出來。
老朱那邊竟也打通了,“嘟”、“嘟”、“嘟”、“嘟”……,電話響了半天沒人接,又試了幾次,依然如是,看看時間,已六點多五分,他有些急躁地自語道:“難道還沒上班?”
眾人無奈只能先上車守著,雖然車窗也破了好幾處,但是用廢紙箱和破衣服堵上后,車里還是比較暖和的,雖說是夏日,但這里的鬼天氣竟如秋季早晨般寒冷,也實在讓人難以承受。
安然和葉美嬌縮在一起,尤思穎則在夏函懷里偎依著,車廂里氣氛十分沉悶,良久,后面來回踱步的夾克男忍不住了,走到前面問道:“我們什么時候能到目的地啊?這鬼路程,老子受夠了!困在這荒山野嶺的,你們也不想想辦法啊?旅行社是干什么吃的?糊弄人嘛,這不是?”。
“你有辦法你想,老子是沒辦法了”,老朱冷哼一聲頂了回去。
“你!”,夾克男憤怒地指著他一時說不出話來,再看看一臉漠然的夏函,還有已經(jīng)別過臉看向車窗外的葉美嬌,他氣哼哼地又回到了自己的鋪位上坐下,只是,頭不停搖來擺去,左看右看,怎么都覺得不是滋味,越發(fā)煩躁了。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當”、“當”、“當”……,幾聲敲擊聲在車外響起,在寂靜的路上顯得異常清晰。
“誰?誰在敲車廂啊?”,老朱坐起身問道,看到車廂里的人都一臉茫然,他眉頭一皺,向車外看去,“當”、“當”、“當”,敲擊聲越響越近了。
“我靠,原來外面有人!”,他叫了一聲,按開了車門。
“你們咋把車停到了這里啊?”,突然一聲極為低沉沙啞的聲音在車門口響起,像老人的聲音,又有點陰測測地味道,車廂里的眾人不由心頭一緊,來的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之前大家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哐啷!”,車門口突然探上來一柄黑色大鐮刀,碰在自動售票機的金屬外壁上響聲格外清脆,“嘶—!”,老朱倒抽了一口氣被嚇了一跳,身子急速向后縮了縮。
突兀地,一個干瘦的老頭子隨后出現(xiàn)在了車門前,他如黑色皺橘子的臉上,掛著一抹陰森詭秘的笑容!
夏函好奇,走上來打量,只見,站在下面的,是一個六十歲左右的干枯老人,臉上幾乎瘦的都沒肉了,像個骷髏一樣,背上還有個竹簍,裝著些青色、黃色的草葉之類的,倒像是個采藥人!
只是,天如此涼,他竟然還將胸前的青色外衣敞開著,難道就不怕冷嗎?再看下面露著的黑黃干瘦的肋部,實在讓人覺得瘆的慌。
“你,你干什么的?”,旁邊,老朱居高臨下詢問道,神色上有種緊張和防備,被這么一個老頭就這樣嚇著了。
“您先上來吧!天涼,別站在外面了”,夏函對老朱的冷漠和疏遠有些反感,走下去攙著老人的胳膊將他帶上了車,順手還幫他卸下了背簍,好讓他輕快些。
尤思穎早已站起來,適應了一會老人的形貌后,上來扶著他的胳膊說道:“爺爺,您坐這歇一會吧!”
“小娃兒!你心悉好哦!(貌似方言,指心地好吧?)”,老漢笑瞇瞇看著尤思穎道,雖然容貌十分瘆人,但眼中卻能看出一絲慈和,尤思穎感受到老漢的和氣,心中僅剩的那點懼怕也消失了。
老人卻沒有到床鋪上坐,他后背和褲子上都是上山采藥時蹭的泥土,不想弄臟了床鋪,左右瞅了瞅,找了個突出的位置(發(fā)動機上方)坐了下去,那里其實跟車廂底板也沒什么兩樣了。
“別!您坐這啊!”,尤思穎要拉他,老漢擺擺手執(zhí)意不肯,常年勞作,他的動作可不像城市里的老人那般孱弱遲鈍。
“你們這是要去哪啊?”,老漢沙啞低沉的聲音又響起了,聽得人心里發(fā)寒,他手里抓著的黑柄黑身的鐮刀更是讓人感覺驚悸。
“我們要去落碧山,可是車壞在這了,維修的人還沒有過來,只能等在這里了”,見老朱坐靠在駕駛座車窗前心神不定地打量著這邊,沒有說話的打算,夏函便開口回道。
“沒有人能來修了,前面的路也被下雨滑下的水石流沖壞了,你們啊,看來只能等等看,啥時候有車再來,就能捎你們走啦!”,老人擺擺手搖頭道。
眾人聽后臉色大變,夏函眉頭一皺,下意識問道:“大爺,這里是往德明州方向去的嗎?”,聽了老漢的話他才有些明白,為什么這條路上往來的車輛如此稀少,原來根本走不通了。
“什么德…州啊?我咋沒聽說過呢?”,老漢迷惑地道,眼神不住盯著車廂里其他的人打量,漸漸似乎露出了一種古怪的光芒。
車廂里的人相顧失色,沒聽說過?怎么可能?難道…..,突然,每個人心里都生出了一種極為詭異地感覺,更隱隱有一種恐懼浮現(xiàn)上來,也許,一開始他們就走錯了路線,這里,根本不是他們一直認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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