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母子平安
風凌雪聽到他們二人在產房門口討論,心焦氣躁的說道:“你們現在說這些一點用都沒有!既然當初選擇,現在就不是后悔的時候!”
邱老將軍這時候也趕過來,看著風凌雪抬手就要進產房道:“凌雪丫頭!你這是做什么?產房血腥味太沖,對你身體不好!還是再外面等吧!”
邱少澤一拍腦袋,又道:“你看!我一著急便忘了,她也是個孕婦,不宜進這種地方?”
風凌雪聽了,急轉身道:“我不怕!這個時候蕭雨需要我,而且我也懂醫,進去會有幫助的!”
還不等他們爺孫反應,風凌雪便迫不及待的推門進了產房。
緊走幾步,來到內室便看見蕭雨滿頭大汗,痛苦的躺在紅色被褥的床上。
扭頭看見風凌雪進來的時候,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痛苦道:“小姐!這里是污穢的地方,您可怎么可以進來?出去等我就好!”
“都什么時候了?還在意這些!別多說話,保存體力,好好等著孩子降臨!”
在場的兩個產婆和五六個丫頭,看見是戰王妃親自探望,便給她讓出了位置,讓她方便和將軍夫人說話。
風凌雪扭身對著產婆道:“疼多久了?還要多久才行?”
一個婆子,見狀趕緊上前回話:“回王妃!將軍夫人本來還有幾天才到日子,可是今日一早突然摔了一跤,有點早產跡象,都疼了一上午了,還沒有什么動靜,但是羊水破了,估計還要疼上些時候!”
風凌雪雖然懂醫,但是沒有這方面經驗,不知道這個陣痛到底要多久,但是醫書上說,勤鍛煉,體質好的女子生產的時候就不會太痛苦,但是自己看著蕭雨那憔悴的樣子,怎么和醫書上講的不同。
蕭雨平靜了一會,陣痛感又來,她也顧不上小姐擔心,撕心裂肺的喊叫著,看的風凌雪有點揪心的疼。
反反復復的疼痛,讓產婆不時的通報,把心急如焚的風凌雪看的更加心焦。
夜幕慢慢降臨,蕭雨這樣折騰的讓所有人的心都繃緊,夜幕好像是一張大網,隨時準備收緊,然后等待著黎明的到來。
“出來了出來了!不好了!王妃!將軍夫人好像要生了!可是……可是……好像孩子的方位不對,好像是腳先出來了?”一個產婆突然大叫著。
“這可怎么辦呀?這可怎么是好?我接生過這樣的孕婦,像是這樣的情況少見啊?活下來的機會……!”另一個產婆不敢往下說,因為她看見戰王妃的臉色,再說下去,好像能把她掐死的感覺。
“你們不是將軍府請來最有經驗的產婆嗎?什么叫腳先出來?那正常的情況是什么?”
風凌雪怒吼的對著她們說道。
墨景軒站在門外,突然聽到娘子的怒吼,趕緊詢問情況。
風凌雪為了不讓外面人擔心,趕緊吼了句,道:“趕緊再找產婆!蕭雨難產!”
墨景軒聽罷,心里便是一涼,不就是生個孩子,若是到月不出意外的話,不應該是陣痛過后,就會生產了嗎?
邱少澤聽了,四肢發麻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挪動腳步,腦袋一片混亂。
邱老將軍也是年紀大了,不懂這方面的常識,站在原地也是兩眼一抹黑,無所適從。
還是墨景軒有點理智,趕緊轉身的時候,迎面走來了右相夫妻。
墨景軒眼睛發亮,還是右相夫人心細,竟然帶了兩個產婆前來,以備萬全。
墨景軒把里面情況簡單說了一遍,杜鳳琪便帶著婆子走進了產房。
兩個婆子見又有夫人進來,她們兩個手上已經鮮血淋淋,焦急無助的模樣盡顯臉上。
風凌雪看見杜鳳琪,內心還是一喜,畢竟她是三個孩子的母親,是過來人,應該有豐富的經驗,身后還帶著兩個產婆,面容不驚的樣子,應該比房里的兩人強上一些。
不做無謂的的客套,杜鳳琪便對著風凌雪道:“凌雪啊!交給我吧!她們是我府里的人,對生產在行,你看著揪心而且你現在身子不便,不適宜呆在里面,還是出去等吧!”
說完不等風凌雪反應,便把她推出了產房,隨即便關上房門,不給她反抗的余地。
邱少澤上前一把拉過她沾著鮮血的手,焦急問道:“怎么樣?怎么樣?雨兒還好嗎?”
風凌雪本想罵他幾句,馬上便要臨產了,為何這幾天不好好看護,但是看著他焦急無助的樣子,只好忍著怒火,道:“還在努力!”
然后便無力的站在一旁,現在的她內心觸動很大,回想著蕭雨拉著自己的手,囑咐自己,若是有什么意外,一定要抱住邱家的血脈!
這就是一個身為人母的偉大嗎?她想用自己的性命去換一個剛出生的孩子的命,當初自己的母親也是這樣在臨死前保護自己的孩子。
蕭雨是自己重活一世的母族中的一員,也是真心陪伴,對自己忠心耿耿的丫頭,現在身為,身為人母之后,也讓自己親眼見證了做母親之后的偉大。
墨景軒輕輕的摟過她,知道她心里不好受,自己的觸動也非常大,經常聽手下匯報,說誰誰的填房難產致死,誰誰的小妾生產時血崩……
現如今論到自己站在好友的妻子房前,心里突然覺得這些不再是手下上報的數字,而是真實的發生的事件,讓自己猝不及防,看著眼前的女子,他突然有些后悔,有些心疼。
風凌雪雖然站在門口,但眼睛卻一時也沒有離開房間。
邱老將軍坐在房間端著茶杯,卻一直都沒有喝茶的動作,其實內心也只是掩蓋自己焦灼的心情。
蕭長老父子和相爺也在不斷往里張望,大家都在為蕭雨捏著一把汗,希望她能平安順產,度過這場難關。
仿佛等待了一個冬季那么漫長,突然房間里傳出了一聲聲微弱的嬰兒啼哭,雖然聲音不那么洪亮,但是卻給了在外面等待的人一絲曙光,仿佛看見春天的樣子,讓人瞬間感到無限的溫暖。
房門打開,一位穩婆抱著一個包裹對著眾人道喜:“生了!生了!恭喜少將軍添了一位公子!”
邱少澤高興的手舞足蹈,一時忘記了里面還有位勞苦功高的妻子。
邱老將軍眼含熱淚,放下了酸痛的胳膊,站了起來,踉踉蹌蹌的走過來:“孫媳婦如何?”
穩婆臉上露出喜悅的回道:“母子平安!”
風凌雪瞬間心一下子便放下了,總算把她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她心里知道,最大的功臣便是相府夫人杜鳳琪!
邱老將軍作揖對著韓相說道:“多謝夫人傾力相助!日后若是有事,我將軍府定全力以赴!”
“言重了!言重了!雨兒也是我們的女兒!出手相助是應該的!再說咱們是親家關系,不談那些見外的話!”
“好好!我們將軍府終于后繼有人了!我這一把老骨頭就算下去也能對的起我們邱家的列祖列宗啊!”
風凌雪聽了,臉上終于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道:“老頭!你的重孫子不要了!還不趕緊抱著,你看看他那不著調的爹,還在那手舞足蹈的像個孩子吶?”
邱少澤聽到她提到自己,才緩過神來,道:“母子平安!景軒!你聽到了嗎?母子平安!我都想好了,若是雨兒有事,我也跟著她一起!”
“沒出息!”墨景軒沒有更多的諷刺這個朋友,因為他不敢想象,自己的媳婦生孩子若是遇到這樣的危險,自己會不會也這樣失去理智。
風凌雪被他的言語感動,原來她的蕭雨這樣的幸福,有這樣的男人疼著護著,一個女人這一生都知足了。
“本來還想罵你幾句,都快到預產期,也不加緊看護,以致她早產,不枉她剛剛在里面求我,保小,她說她愿意用自己的命來為邱家換取一個孩子,老頭!你孫子這輩子積德行善,才娶了這樣一個好媳婦!”
邱老將軍熱淚盈眶,伸手抱著孩子道:“丫頭!都是沾了你的福氣,才給我們將軍府送來了一個這么好的媳婦!”
“恭喜恭喜!老將軍府上又添男丁!”韓相夫人從里面已經洗去一身的污穢,干干凈凈的走了出來。
一場驚心動魄的生產,就這樣被經驗豐富的杜鳳琪親自上陣化解。
坐在車上,風凌雪忽然感到一些神奇,看著邱少澤家的孩子那小鼻子小眼睛,雖然還看不出像誰,但是只要自己一看他,他便停止哭鬧,手腳并用的亂蹬亂動,越看越喜歡。
她突然發自內心的笑了,忽然感覺到身邊人那不同以往的氣息,有些急促,便扭身對著他問道:“怎么了?怎么母子平安之后,便一直不說話?”
墨景軒本不想開口,心里郁悶至極,但是娘子開口,不回害怕她會胡思亂想,便把心里的話說了出來。
“那……那孩子長的不大點,看把你們一個個笑的合不攏嘴?有什么高興的!”
風凌雪突然疑惑不解,道:“那孩子多可愛啊?你怎么不喜歡呢?難道你不喜歡孩子嗎?不能啊!是你一直希望有個孩子的!”
風凌雪正在疑惑不解之計,突然被墨景軒蹦出來的一句話逗笑了。
“那孩子長的真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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