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圣光指路
不管文森特心中有多不屑,他都不得不承認,圣殿騎士是群在圣光指引下,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紀律,并脫離了低級趣味的軍人。
這些人人佩戴圣十字戰袍的軍人,只是繳了他的武器,并沒有沒收他的儲物手鐲。事實上,他們對所有游騎兵的私人物品都不感興趣。游騎兵被黑色荊棘逮住的時候,還有的軍士抱怨,被洗劫私藏的金幣?墒サ铗T士沒有一人,這樣做。
起初,游騎兵還以為這群教會的混蛋們,只是當著迭戈黑色荊棘的面不好下手,等著進入常青林之后,他們就會原形畢露?蛇M入常青林中,圣殿騎士仍是一個個神色永遠莊重肅穆,看起來苦大仇深,躊躇滿志的趕路,并沒有任何一人表現出對游騎兵私人財產的覬覦。
文森特聽到圣殿騎士稱呼他們的指揮官為‘騎士長’,這到底是個什么職位,他并不清楚。這名騎士長年紀已經不小,按臉上的皺紋來看,至少要有五十歲的年紀。留著斑白的短須,一臉的不茍言笑。這位騎士長對游騎兵的要求很簡單,“孩子們,不要試圖觸碰圣光的憤怒。”其余倒是隨便得很,游騎兵可以在被圣殿騎士裹挾著行進的區域里,隨意的走動,交頭接耳,甚至大聲喧嘩,放聲歌唱,都沒人管。
圣殿騎士給游騎兵的待遇也不錯,雖然沒給他們馬匹代步,可基本人人都能坐上駑馬拉得平板馬車。美中不足是這平板馬車,一看就是平時拉貨所用,并沒有能遮風擋雨的篷子。不過好在行進在枝繁葉茂的常青林里,黑色泥土路兩旁的植物枝葉,足夠給游騎兵帶來庇護,不受風雨的侵襲。
游騎兵還有從圣殿騎士那里得來的水與食物,他們并不懷疑,如果這群圣殿騎士飲酒的話,游騎兵現在還能喝上兩杯。
肖恩倒是有酒喝,那是他自備的。不過,大多游騎兵并沒有這樣的高瞻遠矚。他們現在嘴里唏噓著,都說,如果早知道圣殿騎士們對他們如此禮遇有加,搞得這次押送像是郊游一樣輕松,他們就該在出發時搬些酒桶帶著。
晚間宿營的時候,圣殿騎士扔給他們扎營的器物,讓他們在一塊不小的區域里,自行折騰。
行軍晚飯是分開吃的,游騎兵自己吃自己的。圍坐在篝火旁,他們面面相覷。不遠處的圣殿騎士們開吃前,要低聲吟唱著光明禮贊。祥和的曲調,穿越靜謐的樹林,匯集于幽深夜空下。圣殿騎士們半跪身姿,迎來從天而降的圣潔光輝。文森特刻意去探尋,這圣光究竟是從哪里普照而下?赊D了一圈,也沒有發現其中的奧秘。圣光就在幽靜的虛無中憑空出現,好似原本就該在那里。轉瞬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什么都沒有留下。
不過,文森特還是發現了其中的規律。實力等級越高的人,比如那名騎士長,他頭頂的圣光駐留的時間長,有些實力等級稍低的大頭兵,圣光就轉瞬即逝。
文森特覺得這自帶燈光效果的禱告很是炫酷,不知道平時不禱告的時候會不會也有圣光閃出。如果這圣光能隨心所欲的出現,那就可以解決這世界夜間出門,沒有手電傍身的尷尬局面。
轉身回來后,看到伯格斯正跪在地上,學著圣殿騎士的樣子在祈禱,只可惜頭頂沒有圣光。
“你這是要皈依?”
“咱們要到人家地盤上混日子,拜拜,總是沒錯。”在記憶中伯格斯沒去過圣堂,所以他的禱告經文就變成,“光明神老人家,保佑我賭運亨通。如果靈驗,我此后必將虔誠地皈依圣光。”
倉鼠在一旁嗤笑撇嘴,嘲弄伯格斯的不堅定。不過,晚上睡覺前,有人看到他也偷偷地撅個大屁股,神色虔誠的祈禱,可惜仍是沒有圣光出現。
不過第二天晚上,他們兩人就對這個祈禱失去了興趣。伯格斯在白天賭輸了一大筆錢,而倉鼠也被一路上心情不愉的莉迪亞掌摑一大巴掌。
阿里亞斯說,莫里哀十誡中明文規定光明信徒要珍愛生命,遠離黃賭毒。所以,不管是伯格斯求賭運,還是倉鼠求女人緣,這都不會得到光明神的眷顧。
文森特對這些不關心,他只是問,“莫里哀是誰?”弄得阿里亞斯無言以對。這是人人都知道的常識,不管信不信教,都知道。
佩特為他解惑,“那是光明教會第一代教宗。”
文森特問,“那第二代呢?”
“艾佛里斯!
“第三代呢?”
“蒙克希爾!
“第四代呢?”
佩特被問住了,畢竟不是研究教會歷史的,誰能記住那么多任教宗的名字。不止是佩特,其余人也都不知道。
文森特便等著這一刻,“你們也就是比我多記著三個白胡子老頭的人名而已,有什么資格笑話我無知?”
“可這是常識,人人都懂!”
“好吧!蔽纳仄财沧,“為了證明你們跟我一樣孤陋寡聞,我問你們,煉金大師維克多-西爾在關于構裝體系的理論中,提出的變形基理與能量脈絡模型構想是什么?”
“呃……”
百無聊賴的游騎兵,齊齊一陣語塞。而同樣無聊的文森特,臉上洋溢起勝利的喜悅。
第一次穿越常青林,游騎兵風餐露宿,滿身血污,用了近十天的時間,第二次往東面跑路,用了兩天半。而這次,是他們最為輕松地一次穿越這里,用了四天時間。除了靴子上沾染了些帶著葉子腐敗氣味的黑泥外,身上只有些雨滴。而且四天時間,他們的伙食不錯,個個水足飯飽,膘肥體壯。
西境的加利亞拉斯如今進入雨季,景色與他們離開時大不相同。原本碧藍的海水,化作深藍的波濤洶涌,湛藍的天空,如今低矮陰沉。
游騎兵眼前不是他們熟悉的陽灘,不遠處也沒有他們生活過的薩恩貝。他們要被送到北加利亞拉斯最大的城市——馬利加拉,去接受圣光的裁決審判。
在馬利加拉城外,他們受到了隆重的迎接。第九軍團長普約爾領著全體第九軍團的大人們,在城外排成兩隊,熱情地歡迎游騎兵的回歸。
游騎兵對于這名將自己出賣得渣都不剩的軍團長,自然沒有好臉色。
“文森特老弟,這可不怨我!”普約爾找個時間,私下里跟文森特訴苦道,“看到羅德修斯那混蛋了嗎?現在第九軍團實際是他在掌控。這該死的牧師軍佐,一直都是教會的內應。他在這些圣殿騎士還沒有到達咱們以前軍團駐地的時候,就已經將我們這些人都軟禁起來。你們的資料也是他交給教會的。”
文森特鼻子里冷哼一聲,斜普約爾一眼,心想,‘你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兒!
不過,他并不懷疑普約爾話里的真實性。就在剛才,那久未在自己面前出現的女牧師伊凡娜,還抖擻著她那高聳入云的大胸,趾高氣昂從面前走過,一副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欠打模樣。
審判被安排在馬利加拉城中心的古老圣堂中,繪畫著光明圣經故事的壁畫,透過在圣堂七彩玻璃的照進來的炫光,彰顯出與尋常墻圍子不同的神韻,其上服飾清涼的天使們,讓人看著尿意十足。
游騎兵的事跡現下流傳整個伊比亞全境,讓他們得到無與倫比的待遇,地位僅次于光明教宗的血衣主教,親自主持他們的審判裁決。
據說,血衣主教是圣階的牧師。這是游騎兵們人生第一次直面,那只能在說書人的故事中,才能接觸到的擁有屠龍實力的人。
可文森特沒覺得對方有何特別,也沒感受到想象中的圣階威壓。在他眼里,那名叫阿庫瑪的血衣主教,是個臉上沒什么褶子,但卻胡須花白的白胡子老頭。真的是從頭到腳的一身血紅。紅袍子,紅里子,紅帽子,紅靴子,弄得跟過本命年似的,就是不知道里面褲衩是不是也是紅的。他坐在高高的臺子上,正襟危坐,面目莊重,神色威儀,一看就知道心里底氣很足,知道圣光能保佑他的紅褲衩不掉色。
文森特這時想起一首歌,歌名已經忘記,只有兩句歌詞和旋律!б槐,那個抱一抱,我抱著月亮笑彎了腰!饋硪嵵袔е荒橋\,正適合這白胡子紅老頭。不知道這老頭會不會在圣域,也跟牧師大嬸們這么唱。如果沒有這種習慣,那可真是遺憾,會讓人覺得暴殄天物,對不起那身騷包的大紅衣裳。
一人多高的臺子上,除了白胡子紅老頭外,左右還各有一人。面向眾人的左邊是一身銀甲血十字戰袍的騎士,右邊是黑長袍的審判長。
佩特賣弄地介紹說,“這肯定是效仿圣域的座次。在圣廷,圣武尊居左,教宗正中,至高法在右。”那一臉篤定的神色,像是他親眼見過似的。
文森特仰著脖子看著高臺上的三人,覺得這布置審判場所的人,太不用心,如果換他來,就應該弄點瓜果蔬菜,面包大餅什么的,在這三位腳底下堆起一座小山,然后在臺子下面釘個功德箱,鋪上蒲團,左右奉上對聯,‘消災解難送子,合家如意平安!瘷M批‘圣光指路’。這樣一來,這圣堂大廳中的小兩千人,就都會被這逼格滿滿的格調所折服,親自上前燃起三炷香,插滿整整一香爐。霎時,圣堂濃煙滾滾,煙霧彌漫,讓路過的人都以為圣堂改成了一家燒烤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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