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迭戈王國的英雄
慕安他爹胖子說的不錯,人這輩子只能殺一人。第一個人殺過之后,再殺的就都是阿貓阿狗,蘿卜白菜。這是殺戮,再也停不下手。
文森特來到這個世界就要整四年的時間,近一年的時間里才殺的第一個人。或許真的是定數,之后趕上戰爭,死在他手里的人,已經數不清。
這名教會的銀色守護騎士團騎士,文森特并沒想要他的命。可誰知對方身手卻是如此霸道,原本射不到,卻生生向弩箭彈道上去撞,稀里糊涂地就送了命。
不過死也就死了。來攻城哪里會有不死人的情況。信仰圣光又怎么樣?圣光使人永生,可沒說圣光能讓人不被機弩巨箭串成糖葫蘆。
既然動了手,死了人,那也就不能再猶豫。文森特抽出劍,徑直從城頭跳下去。他跳,佐伊雙劍抽出跟著也跳。再接著,肖恩神經質地狂笑一聲,也跳下去。
雖說對方就派了十個人來,可好歹也是攻城略地。皮耶羅與佩特事先就安排了三十名游騎兵,在城門口全副武裝,整裝待發。眼見這邊軍佐帶人沖下城頭,兩人也含糊,喝令下邊開城門,三十游騎兵率先魚貫而出,而其余游騎兵也跟著沖將出去。
現在的游騎兵多數為薩拉托大戰之后補充的新兵,可這些士兵都在常青樹林流過血,殺過人。就像狗咬了人,不能留,野獸吃了人,要想盡辦法去獵殺。見過血腥的人,已經回不了頭。
三十游騎兵沖出去的時候,教會騎士九人只剩下六人。這些游騎兵沒有將敵人合圍,而是直接沖殺。
教會騎士實力都不弱,來攻城的十人實力都在五階之上。可實力是實力,實戰是實戰。實力是通過經年累月的積累,實戰卻是用命在生死瞬間去博。沒經歷過生死較量的人,出手的剎那,總是稚嫩得很。再加上六人對上三十人,結果可想而知。
佩特、皮耶羅等人沖出來的時候,戰斗就已經結束。六名銀甲的教會銀色守護騎士,每人都被砍成了幾段。游騎兵很憤怒,就如他們的軍佐一樣的憤怒。即使西境的陽光再美,姑娘的眼眸再媚,可他們還是想回到化作一片灰燼的家鄉。他們當中有人懷疑過那張退伍申請里有貓膩,可他們心里還是有著希望。盡管有些渺茫,可沒有戰爭,這種希望就在,哪怕是等上一段時間,哪怕這一段時間會比他們想象的都長。可沒有戰爭,這種希望就一直在。
但教會的人來了,他們帶著強大的武裝,他們來攻城掠地。原本飄渺的希望,頃刻間碎在每個游騎兵的心里,連個渣都不剩。
他們守候在城門口的時候,互相議論,教會的人來湊什么熱鬧,他們不是專注布道傳教嗎?不是宣講和平真善嗎?他們突然出現在西境做什么?
“我聽說,南邊的巴薩戈,人人都要向教會繳納什一稅,而咱們迭戈不收。或許就因為這個。”
他們都是窮苦人,能想到只有這個原因。但只是這一個原因,就已經足夠點起心中無盡的怒火。那是比對圣光的虔誠更加熾熱的火焰,足以燒盡他們眼中想要毀滅的一切。
文森特將劍入鞘,環望四周。皎白的月光下,牛逼閃閃的銀甲,碎裂一地,有的其上染著殷紅黑亮的粘稠,盡顯妖冶,可卻少了剛剛的威武霸氣。游騎兵臉上都是瘋狂過后的潮紅,在夜色的粉飾下,看在別人眼中都是傻呵呵地憨笑,沒有一絲猙獰詭異。
小鎮的德卡沃鎮長在得知圣殿騎士叩城,就緊趕慢趕地一路跑來。如今城門口一切均已塵埃落定,他看著滿地狼藉碎尸,照比此刻還在城頭的本地城防兵的表現要好,沒有弄濕自己的褲子。
“大人,這……這……”
文森特懂鎮長語塞的心理,無外乎是擔心來自于教會的報復。光明教會是霸道,僅從對方派十個人來叩城,就能窺見一般。可事情已經做了,就沒有什么可擔心的。他朝鎮長輕松笑下,吩咐游騎兵將教會騎士的尸體處理干凈。
第二天清晨的時候,游騎兵就收到來自軍團的命令,讓他們無條件向教會武裝投降,不許有任何的抵抗。以往軍團命令最快也是要隔一整天才會下達,這次倒是迅速非常。
文森特將信鴉傳來簽著普約爾大名的命令,扔到一旁。教會那十名騎士的尸體,都處理干凈了,這命令還有個鳥用。
又隔了三天之后,一行五十人的銀色守護教會騎兵隊伍來到薩恩貝鎮,開始調查那十名教會騎士失蹤的事情。
文森特作為本地最高的指揮官,自然是被第一個問到,但他只是雙肩一聳,雙手一攤,“沒見著啊。這幾天,我們是天天盼,夜夜想的,可除了你們,再沒有圣職人員前來接手我們的防務。”
教會領頭之人將信將疑,不過,看著文森特那一臉諂媚的模樣,倒是信了七成。這種沒骨氣的軟蛋,根本沒可能會向教會的人動手。
看著對方那睥睨一切的眼神,文森特就知道這次能蒙混過關。教會的人都是目空一切的傻蛋,自然找不到游騎兵拋尸的地點。可任何世界都沒有不透風的墻,本地城防兵中總有一些經不住審問,自以為坦白一切,就能得到圣光寬大處理的白癡。他們供出一切之后,并沒有獲得自由,而被眼中不揉沙子的圣殿騎士們當場凈化。
當圣殿騎士們對游騎兵展開行動前,文森特已經察覺情況不對。圣殿騎士派人來讓游騎兵去鎮中唯一的小廣場上集合。那是片四戰之地,周圍都是小鎮最高的建筑環繞,廣場空曠無遮擋,如果四周排滿弓箭機弩,游騎兵就是想跑都跑不掉。
文森特與肖恩交換了個眼神,后者輕笑著,就將這名傳話的圣殿騎士控制在手中。
“你們的長官要做什么?”
雖然受制于人,可圣殿騎士神色魏然不懼。
“你們知道是我們做的?”
圣殿騎士怒目圓睜,“哼!果然是你們!你們就等著迎接圣光的怒火吧。”
文森特笑笑,道,“圣光有沒有怒火,我并不知道。可我們這群游騎兵的怒火,卻是實打實的。”
這時,佐伊抽劍上前,手中銀光一閃,圣殿騎士脖頸就開了一道口子。
文森特拿手擋住噴過來的血,目光詫異問,“佐伊,你搞什么?”
佐伊烏溜溜地眼眸透著清亮的無辜,“你說,我們怒火,不是要殺了這人?”
文森特一臉無奈,“我還想著讓這人回去跟他們指揮官帶話的!”
佩特卻在一旁撇嘴,“軍佐,人家是虔誠的教會騎士,都直接誆騙,要埋伏我們。你還要跟他們攀交情嗎?”
伯格斯也說,“是呀,屠夫!現在的情況,不是我們弄死他們,就他們來凈化我們。還帶個屁的話,咱們還是直接動手的好。”
就連阿里亞斯也點點頭,說道,“反正最后結果都一樣,沒有任何區別。”
文森特沒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他只是要爭取點時間,讓對方以為游騎兵想談判。既然大家都想直接點,那就干吧。當下游騎兵全體出動。
本來游騎兵沒想一個不留的,可最后被團團包圍的十幾名圣殿騎士拒絕投降,全部舉劍殉教。
文森特想不通這些圣殿騎士,究竟是個怎么樣的心理。雖然身為兵痞,但他仍有那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做人底線,盡管模糊異常,可它確實還在。
這些圣殿騎士在勸服別人投降時,趾高氣昂,而別人還得一副感恩戴德,可如今這事調轉過來的時候,怎么就變成這么難的事。難到他們當中有那一臉稚氣未脫,對生命渴望無比的圣殿騎士,站出來高舉武器大喊著我投降時,還要從背后將手中長劍洞穿這名袍澤的胸膛,而且還要在這名臨死都不瞑目的袍澤臉孔上唾棄,詛咒他永世都進入不了圣光的懷抱。
都是軍人,都是指揮官,文森特也處決過部下,可從沒想過要讓部下陪著自己去死。所以,他理解不了圣殿騎士的人性,或者就如佩特說的那樣,信仰圣光的人都特么缺心眼。
剩余的圣殿騎士無比壯烈,無比傻叉地殉教之后,游騎兵全體向東逃。軍團投降了,他們還有王國。從他們的番號上就能看出,迭戈王國近衛軍第九軍團游騎兵,他們是先屬于王國,然后才是第九軍團。
他們穿過常青林,越過荒脊山,趟過伊特拉荊棘小路,離西境越遠,游騎兵越安心。然后他們就在路上,遇到近衛軍第十軍團。
第十軍團長阿貝羅亞將軍非常親切地招待了他們,這位平民英雄為他們舉行了規模不小的晚宴。因為教會占領整個加利亞拉斯全境,不管是迭戈這部分抑或是巴薩戈那部分,損失的全部兵力加起來,就是六十人。也就是說,整個迭巴雙方,在加利亞拉斯真正抵抗教會侵略的部隊,只有第九軍團的游騎兵。所以,他們是王國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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