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大案(下)
“啊?!屠夫小子,你是不是瘋了?!”老皮與伯格斯一臉不解。
倉鼠卻在旁邊道,“你們看,還是屠夫。你們怕個什么勁,不就是查案嗎?又不是讓你們?nèi)ニ馈!?br />
“你不說話,現(xiàn)在沒人當(dāng)你是啞巴。”老皮與伯格斯齊齊丟給倉鼠一個威脅的眼神,隨后沖文森特問道,“屠夫,你是認(rèn)真的嗎?”
文森特一聳肩,輕松地說,“當(dāng)然,比珍珠還真。”
老皮與伯格斯兩人不理文森特的笑話,他們也聽不懂這個笑話。只是眼神希冀地追問道,“那你說說,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眼前這件事情,是要怎么看待它。如果我們是真心實意地想在軍情處好好工作,自然是比較頭疼的。但是咱們不是商量好了,要盡快爭取早日從軍情處滾蛋的嗎?”
文森特呵呵笑了一下,接著說,“你們想啊。現(xiàn)在這件事情明擺著,勛爵瑪卡是怎么死的,咱們四個人心里都有數(shù)。我們就這個案子查下去,就算查到天上去,估計也不會碰到巴薩戈的密探,不是嗎?這樣一來,我們至少在查這件案子的時候,我們的小命都很安全。老皮兵長,哦不,現(xiàn)在是軍侯了,之前不是說過,我們要‘賣力氣’辦案嗎,這個正好是一個契機。我們最好能將這個案子牢牢握在手里,查個一年半載的。到時肯定是毫無斬獲,估計都不用巴托大人下令,我們四個就可以主動遞交辭呈,請求從軍情處滾蛋了。這么便宜的事情,我們?nèi)ツ睦镎野 !?br />
老皮簡單將文森特的話在腦子里過了一下,道,“那屠夫小子,你的意思就是我們現(xiàn)在就將錯就錯?”
“怎么能叫將錯就錯呢,我們努力辦案,能有什么錯誤。”文森特狹長眼眸里閃著狡黠的光,“瑪卡死于巴薩戈密探之手,是他老婆自己說的。那名該死的牧師驗尸官,也在報告中注明,瑪卡很可能死于一種慢性毒藥。我只是遵循這些線索,所以才相信瑪卡是被巴薩戈人所殺。未來,我們也會努力累死累活地去尋找這個兇手。就算這件事情,最終被人查出真相。那又跟我們能有多大關(guān)系,至多也是就是認(rèn)為我們四人頭腦愚鈍,并不是適合軍情處的工作,然后罰餉,降級。反正,我是根本就沒有軍餉的,這軍銜對我來說,更是連屁都不是,所以,對我根本沒影響。”
話音剛落,伯格斯沖著文森特這一臉不負(fù)責(zé)任地神色,大為贊賞。
“頭兒,我覺得屠夫說的有道理。咱們本來就是為了要保住小命的,管他呢。你看巴托大人今天上午下午的區(qū)別,他一定是剛才去公爵府受到了什么氣,撒在我們身上而已。所以說,我們根本就不用在意。貴族的事情,讓貴族們煩去吧。反正,我是不會為了一個兵長的軍銜,就為公國捐軀的。至于軍餉,哼,死了的撫恤金才給五十金而已,一個月才十個金幣的軍餉,誰會在乎。”
老皮悶悶地半天不吭聲,他和伯格斯這樣的年輕人想的不一樣。他再有幾年就要五十歲了,這幾年期望的就是要在退休之前熬到軍侯的位置而已。現(xiàn)在,好不容易終于成為軍侯了。可眼下這種情況可能當(dāng)不了幾天就會被降職。如此一來,短期內(nèi)履歷表上有這么一個污點,那在他五十歲之前,根本就沒可能再次升職了。
雖然他是想從軍情處滾蛋,可要滾蛋的話,他也想的要保留著現(xiàn)有的軍銜走人。雖說跟命比起來,軍銜是不算什么,但心中有著這樣想法的老皮,多少還是有些放不下。
可眼前自己的下屬都同意這種做法,自己雖然是他們的上司,可自己不能將這群二十左右的年輕人往死路上領(lǐng)。
最終,老皮哀嘆一聲,像是認(rèn)命了一般。
“算了,既然你們都同意,那我也沒什么要堅持的。我這就回去想想接下來的報告要怎么寫吧。”
“還寫什么報告!”文森特看著老皮落寞的神色,一把摟住他的肩頭,“你看看,現(xiàn)在都什么時候了,太陽都快落山了。工作這種東西,永遠(yuǎn)都做不完。再說,巴托大人又沒說讓我們明天就查出點什么。走,去我住的那家旅館吃飯去。現(xiàn)在兜里總算是又鼓起來了,今天我請客。”
“是啊,頭兒。你干嘛哭喪個臉!”伯格斯也在一旁勸道,“我明白你現(xiàn)在心里的想法,不就是想著好不容易升到軍侯,不忍心放手嗎?可你不記得我剛?cè)胛槟菚悴皇浅Uf,當(dāng)兵的弄多少錢,多高的軍銜都是虛的嗎,只有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你那時最常說的就是上次百花戰(zhàn)爭的時候,有多少軍侯,軍佐,甚至將軍都死了,最后不過是一撮沙土,又能怎么樣。”
“我還說過這話?”老皮臉上有了笑容,心里也就不再堅持。扭頭,沖著文森特說,“你剛才說要請客的事情,不是為了安慰我吧,跟你說,欺騙老人家可不好。”
文森特嘿嘿一笑,“放心吧,我說到做到。眼看著你這官迷的老頭子,這輩子升官無望了,我這個做下屬的,當(dāng)然要提前慶祝一下的。”
“謝謝啊,屠夫小子,原來你這么替我著想。”老皮嘴一裂,臉上的表情也不知是笑是哭,“不過,我們?yōu)槭裁匆ツ隳情g小旅館去吃飯啊?難道他們家的菜很有特色嗎?”
“那倒是沒有。”文森特真誠地說,“只不過是因為那里很便宜……”
“呃……”
老皮心里想著,估計在這個世界上,能用軍侯這個職位換一頓飯,而且是很便宜的一頓飯的傻瓜,也就是只有自己而已了。
不過,他看著不斷西沉的太陽,看著落日余暉下,那在馬上奸猾年輕的背影,心里倏然覺得,這種交換其實很值得。
魯瓦印象旅店的斯科特夫婦,自從文森特走后,就一直提心吊膽的。文森特不在的時候,擔(dān)心地痞會帶人來報復(fù)。天黑下來,又擔(dān)心文森特不回來。
因為有這位大人在,那他們的小旅店,就絕對是安全的。他們第一次感到,似乎有位薔薇衛(wèi)在自家店里白吃白住的,其實也是件很好的事情。而且這位薔薇衛(wèi)大人,也是給了錢的,雖然那錢,在托爾多抵償不了幾天的房費。
但當(dāng)文森特帶著老皮三人回到旅店的時候,斯科特夫婦心里又擔(dān)心起來,這四名兵痞喝多了會在店里鬧事。
不過,他們服務(wù)的熱情卻是比昨天兵痞們來的時候更加周到,臉上對待兵痞的笑容,也更加真誠許多。
可這樣一來,卻引來的麻煩。
倉鼠喝了幾杯酒,看著老板娘沖他笑得甜美,就又要伸手去拉她的手。
這不僅嚇壞了老實膽小的斯科特夫婦,更是讓文森特等人覺得很是丟人。
文森特不知道倉鼠這種動物是不是在初秋發(fā)情的,可他們這只雄壯的‘倉鼠’卻是很有這種跡象。伯格斯看著借著酒勁,連拉都拉不住的倉鼠,心中一煩躁,抄起桌上的一個空酒桶就砸在其頭上。
庫咚一聲,雄壯的倉鼠栽倒在地。
世界也終于清凈下去。
這一晚,老皮醉的很厲害,嘴里一直反反復(fù)復(fù)念叨著很多人的名字。不過里面沒一個文森特認(rèn)識的。
老皮每念一個,就罵一句,然后再喝一口酒。
文森特覺得好笑地問伯格斯:“這么多人,都欠著老皮的錢嗎?”
伯格斯卻嘆息一聲,說道:“頭兒念的那些人名,都是曾經(jīng)在他手下服役,但卻戰(zhàn)死的弟兄。我跟著頭兒這幾年,每次喝多了他都會這樣。不過,這里面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是我認(rèn)識的。我想大部分可能都是戰(zhàn)死在上次戰(zhàn)爭里吧。你別看,頭兒每天一副很不著調(diào)的樣子……唉,其實早在幾年前,和他出任務(wù)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他每天晚上睡覺前,都會將這些人名念叨一邊的,就像僧侶祈禱一樣。我問過他這是在做什么。你猜他怎么說?呵呵,他說他年紀(jì)大了,腦子越來越不清楚,害怕有天將這些名字忘記了……”
這一晚,最后發(fā)生了什么,文森特記不清了。他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伯格斯從自己旅館房間的床上拽起來的。
“屠夫,別睡了。瑪卡家又出事情了,他家那個騷娘們昨天半夜里,被人殺了。”
“啊?!”
當(dāng)文森特等人再次趕到瑪卡勛爵家的時候,昨天那名‘信仰虔誠’的牧師驗尸官,已經(jīng)在現(xiàn)場開始驗尸了。
看著昨天還是一副風(fēng)騷鮮活的軀體,今天已經(jīng)冷冰冰地躺在血泊中。倉鼠很是可惜地嘆息著,“唉,本以為日后能有機會在多親近一下的……”
“從傷口來看,是被巴薩戈軍隊常用的制式長劍,貫穿心臟而死。”
牧師檢驗完尸體,走過來跟眾人淡淡地說著。
文森特揶揄道:“這一次是真的?”
牧師一笑,“哪一次也不是假的呀。”
文森特一撇嘴,扭頭沖著兵痞們說:“看來,這案子是要往大案上靠呀,現(xiàn)在,我們就是想結(jié)案,估計都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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