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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 刀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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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車那人趕緊把手里拿著的另外一把鋼刀,向下格擋,將回旋過來已經到了自己身前的刀擋住。

  兩柄斧頭一把刀,前后落地。

  斧頭和刀掉在了地上發出的聲音,令賣番薯和推車的兩個人都感覺好像是直接掉在他們心里一樣。剛剛交手就被對方輕而易舉的打敗,這是他們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事情。

  鐵桶砸在石頭上、墜落地上、刀斧相撞,他們這里的種種打斗之聲,驚動了街兩邊的居民,對面不遠處的一個院子里就傳來了嘈雜的人聲。不過大多數人是沒有一點動靜,雖然大家都聽到了,但是誰也不會傻到開門出來看熱鬧。

  阿四在路邊看著眼前的形式,心里暗想雖然幫主現在是占上峰,但是他們既然是喬裝偷襲,誰知道有沒有在暗處埋伏好幫手?自己是不是應該趕緊跑回去青龍幫找幫手來?只是從這里到青云街還有一段路,不是一下子能夠很快跑到的。再說,要是自己跑出沒多遠就被對方的人抓住了,那如何是好?反而又拖累了幫主。想到這里,他又有些猶豫。

  這時,賣番薯的已經從地上撿起一把斧頭,和推車的一起,一左一右向賴空夾擊過來。

  兩人的速度也不算慢,馬上就攻到了賴空身邊。賴空邊閃動,邊看他們劈砍過來的招數,那個推車之人將刀飛快舞動,掀起一片刀花,窮追賴空砍來。他用的都是極其普通的刀法,沒有什么高深刁鉆的招數,但是他使得速度很快,力量也不容小視,一步一步向賴空逼近。

  斧頭本來是用來砍柴、砍樹的,或者是木匠的工具。一般很少人把它拿來但武器用,一個是因為斧頭的結構是一大塊鐵集中在一團,又厚又沉,尖刃之處面積不大,也不夠鋒利,不像刀劍等都是打鑄得很薄、很長、很鋒利。再一個原因是,斧頭的柄一般很短,才能夠靈活運用,這樣在對敵中就不免吃虧,而如果將柄加長的話,用起來又會頭重腳輕,不能隨心所欲的用運。再加上斧頭的招式變化,基本上流傳下來的就很少,歷史上最出名的只有過程咬金的三板斧,不過那還是兩軍對壘、馬上交鋒用的戰斧。

  那個賣番薯的臂力不錯,舉著斧頭不停向賴空劈動,速度一點也不受到影響。他和推車那人互相配合掩護,便把斧頭的主要缺陷避開了,近到了身邊,發揮出斧頭的沉重優勢。

  賴空從沒有見過用斧頭的,不知道招式會是怎么樣的收尾,也不知道他下一招會是什么樣的路線。不過對于斧頭的威懾力,還是不用想就能知道的,那么沉的玩意兒劈到了身上,可不是割破皮那么簡單,就算沒有一下畢命,起碼也是可以傷筋斷骨的。對于他們兩人的步步進逼,賴空也不敢太過于大意。

  賴空后退了一陣之后,見他們仍然在拼命地劈砍過來,沒有興趣再跟他們耗下去了。他眼睛看得真切,在推車那人的刀剛從身邊讓過去之后,賣番薯那人的斧頭又從頭上劈落下來。他迅速出手,比那人更快的速度迎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并馬上把他手里正運勁下劈的斧頭奪了過來。

  賴空搶過斧頭之后,在那人正吃驚之際,馬上將斧頭向上揚起,然后向那人的頭頂砸落!

  賣番薯那人見到斧頭被賴空奪去,立刻感到情況不妙,再看到賴空將斧頭從空中向自己腦袋劈來,速度之快是自己無法閃避的,他只有閉上了眼睛,默默等死。

  賴空將斧頭劈在那人腦袋之上,那人腦袋受到重創,頓時失去知覺,馬上向后倒地。使刀那個見到情況變成這樣,自己的伙伴霎時便被砍死,心里又驚又怕,手里更是不敢放松絲毫。他運起最大的力量,將手中的刀向賴空斬過去。雖然他知道作用可能會很渺小,或者根本傷不到賴空,但是現在的情況對他來說,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破釜沉舟拼個你死我活。

  賴空見到推車那人將刀向自己斬過來,在昏暗中的白光微微一閃就到了面前。他將手里的斧頭向著砍過來的刀上用力斬去。

  “當!”一聲脆響,賴空手里的斧頭劈中了那把刀的刀身。

  那個推車的頓時感到一股巨大的震蕩之力從刀上傳來,把握住刀柄的手掌震的發麻,手臂不由自主的抖動,讓自己無法握緊手里的刀。

  那把刀從那人手掌中脫離,向地上掉去。在空中掉落的時候,刀身一分為二,變成了兩截!斧頭將那把刀斬斷了。

  隨著手里的刀變成兩截掉到地上,那個推車的人心也沉到了谷底,他看著手握斧頭的賴空,知道自己難逃一劫。在刀尖上討生活這么多年,他早就將自己的生死看淡了,技不如己的人死在自己手上;自己技不如人時,一樣要死在別人手上。這就是殺戮的法則,無法改變的游戲規則。

  雖然那人已經早就預料到自己會有這么一天,事到臨頭,他也沒有驚慌恐懼,能夠保持平靜。但是此刻他的心還是本能地跳得很厲害,他能夠感覺得到巨大的心跳聲。

  賴空盯著眼前這人,手里抓住斧頭,正考慮著要不要劈下去。他看到那人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似乎知道無法逃掉,所以站在那里等死。但他的眼神又好像根本不害怕死亡,仿佛那是別人的事情,一點都與自己無關的樣子。

  這時,從街道斜對面傳來一聲巨大的響聲,把正躲在那邊附近屋檐下的阿四嚇了一大跳。

  賴空抬眼看過去,是靠街的一扇大門摔倒在地上。

  這扇大門當然不是自己無緣無故摔倒的,是有人把它撞倒的,所以摔得特重特響。那個把門撞倒的人,現在正躺在倒地的大門上面。

  那個推車的也沒有趁賴空轉移視線之際偷襲,因為他們已經試過,那是無法成功的。而且聽到大門倒地的聲音,他似乎有了一絲笑意,好像那并不在他的意料之外。他順著賴空的眼光,也回頭看向那邊。

  從沒有了門的屋里跑出幾個人,個個手里都拿著家伙,他們當中有人迅速將躺在大門上面的那個人扶了起來。原來那人也不是自己要故意撞門的,他可能是被別人摔在門上的。

  接著從門里面又出來了好幾個人,跟那幾個對峙著,有幾個手里也都拿有刀棍之類。

  那后來出來的幾個人,見到賴空,有人開口問道:“幫主,屬下出來遲了,你沒事吧?”

  阿四聽到說話,仔細一看,才發現后來出來的人竟然是青龍幫的,由杜二和榕城飛帶領著其他幾個武功較好的人,說話的人是榕城飛。阿四見到自己這邊居然來了幫手,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賴空微笑示意,沒有說話。原來這幫小子不是偷懶,是和伏在暗地里的敵人交上手了。

  賴空在去碼頭之前,曾經吩咐杜二和榕城飛一件事情,他說自己應該會在天黑不久回來,回來的路上要經過一條很長但不是很繁華的街道。今天晚上他回來的時候,可能會在那里受到敵人的襲擊。由于不清楚對方到底會出動多少人馬,光靠賴空自己一個人不知道行不行,所以要杜、榕二人帶上幾個武功較好的弟兄到那條長街去接應自己。如果他還沒有回來,就在那里附近等他,反正他是由阿四拉著回來,應該不會錯過的。

  杜二和榕城飛按照賴空的吩咐,帶領了幾個弟兄來到這條街躲起來。他們在天黑入夜之后來的,周圍的房屋都有人居住,他們也不好藏身哪里。有一個弟兄比較熟悉這里,知道這條長街中間有一棟大屋,一直空著,沒有人住。于是大家便來到這棟屋里,藏身在里面大門之后,靜靜等待賴空的出現。

  雖然賴空交待過他們等下他回來時可能會在這里遇到襲擊,但是大家都不是很信,誰會要襲擊賴空呢?賴空怎么知道是在今晚、是在這個地方呢?要是真的是這樣,那走另外一條路不就解決了?

  但是大家都很尊重賴空的安排,知道他要這樣做一定是有道理的。于是他們個個帶著疑團,安靜地在大門后等待狀況的出現。也都非常小心地在門后聆聽外面的動靜,以及從門縫里查看外面的情況。

  等了很久,天已經黑了,街上已經沒有什么人了,賴空還沒有回來。大家不知道賴空被碼頭的幫眾們留下來吃飯耽誤時間了,都有點懷疑他會不會經過這里,是不是走了別的路,還是已經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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