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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燈火闌珊


  天色黃昏,長街之上!

  人群仍未散去,四周的地痞悄悄的圍了上來。

  “這把匕首?”我看著那老頭遲疑的問道。

  “哈哈,小兄弟,我幫你這么大的忙,你怎么謝我呀!”老頭哈哈一笑,開口就要補償。

  “俺們東溟派是知恩圖報的,不如你隨俺到俺派的船上去,俺家夫人一定重重有賞。”我拍胸脯保證道。

  “那不如你先隨我到我的船上,然后咱們再找你們的船,如何?”

  “你們那是啥船?”

  “如今我在巨鯤幫棲身,小哥應該聽說過,大家都是做生意的,咱們幫主還有生意要和你們夫人談呢!”老頭笑呵呵的說道。

  看著這老頭一臉笑容,我心里就一陣寒,這都是啥世道,說謊都說的這么陰險。

  “生意俺不懂,俺只會記賬,俺這就跟你去!”我說著就要走。

  “不急,還是先解決眼前的這群地痞再說。”老頭手握匕首,一臉鎮靜。

  說話之間,那批地痞已經把我們圍在中央。

  “老頭,識相的就把匕首和這小子留下,不然的話做了咱們兄弟的刀下鬼別喊冤!”地痞里的二當家喊道。

  “和他廢什么話,殺了算了!”

  “沒聽說他是巨鯤幫的人嗎,咱惹不起!”

  “巨鯤幫?聽說是個娘們當家,能有啥,并肩子上殺了他哪個知道?”

  “好,弟兄們,上!”

  眾地痞一擁而上,足有二三十人之多,老頭抬手從袖筒射出幾只利箭,正射在對面之人的面門之上,那幾人當場倒地。

  我們趁機沖出重圍,老頭手握匕首和地痞周旋,把我護在身后,我們邊打邊退,地痞們緊追不舍,一場拉鋸戰開始了。

  看著場中局勢,心里不住盤算,我當然希望他們兩敗俱傷,我剛好跑路,不過能性不大。看來這老頭武功也不怎么地,如果是杜伏威的話……

  求人不如求己,還是跑吧!

  我猛地把老頭推向地痞們,掉頭就跑,只聽身后有人喊叫……

  “小子,我饒不了你!哎呀,你敢傷我?我和你們拼了!”

  “……”

  **********************

  我跑進剛才經過的小巷,找到那條岔道,那里沒有任何人影!

  難道她被那群地痞抓住了?

  難道她遇到了壞人?

  難道她……

  她不會武功的!

  一時間無數個不好的念頭在我頭腦里閃過,我焦急的在每個岔道里尋到,沒有看到女子的身影!

  我用力的敲打每一扇門,和他們描述那女子的外貌特征,打聽那女子的下落,沒有人知道!

  夜幕降臨,周圍店鋪里的燈火照在大街之上,我走過每一家店面,最后站在街道中間,雙手抱頭,無力的蹲在地上……

  “喂!”身后有人喚道。

  我猛然回頭,只見昏暗的燈火里站著一個女子,一襲黑衣,夜色闌珊……

  “你到哪去了?知不知道我有多著急?”

  “你不會在哪里等我嗎?就這么走了,一點不讓人省心。”

  “你以為你還是那個武林高手呀,都不知道保護自己!”

  “你要是出事,我怎么辦?我會內疚的。大姐,你做事就不能替別人多想想!”

  “……”

  我跑過去,對著那女子亂一通脾氣!

  “給!”那女子眼里溢滿笑意,遞過來一個小包裹。

  “什么?”

  “我餓了,就去買吃的了。”女子嬌柔的說道。

  嗯,既然有吃的,那就不和她計較了,跑了一天,把我餓壞了。

  我打開包裹,里面是蔥油大餅,我一屁股坐在街邊,狼吞虎咽的吃著餅,女子悄悄的蹲在一邊。

  “有水沒?”我轉頭問道。

  “有。”女子說著遞過一袋水。

  我一邊吃餅,一邊大口的喝水,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你哪有錢買這個?”錢不是都在我這里嗎?

  “我把鐲子當掉了,反正也不值什么錢。”女子隨意說道。

  “嗯,等會咱贖回來。”

  “好,那個……”

  “啥?”

  “你,你剛才找了我多久?”

  “也沒多久,找不到俺就蹲在路邊休息了。”

  “你……”

  “咋?”

  “哼,你就不怕這餅里被下藥嗎?”女子說完,起身而去。

  “噗!”

  我頓時把吃的吐了出來。

  有其女必有其母,這難說的緊,魔教之人,絕不用常理度測……

  *****************

  陪她贖回鐲子,兩人靜靜的走在大街上,看著周圍的熱鬧與清冷。

  “俺覺得咱們應該找家客棧,開個房間。”我建議道。

  這光軋馬路也不是事,跑了一天怪累的,還是早點休息的好。

  “你想去就去,我想四處走走。”女子固執道。

  “這周圍不安全,那批地痞不知跑哪去了,要是回來了咋辦?”我好意提醒道。

  “咋辦?咋辦?你就不能安安心心的看看天上的星星,感受周圍的自然。”女子惱怒道。

  這個,天上的星星有啥好看的,又不能當飯吃,自然之道就是該吃的時候吃,該睡的的時候睡,不然會精神不好的,精神不好會影響身體健康……

  在物質生活不能滿足的情況下談精神生活是一種奢侈!不過算了,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我忍了!

  “你就不能不老打哈欠嗎?”

  “你走路就不能好好走嗎?”

  “你別東張西望的好不好?”

  “……”

  大姐,俺又累又餓的,你想讓俺咋樣,四處看看也是在查探有沒有危險,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還不如和那個黃衣服的小姑娘一起回瓦崗的好!

  我把雙手放在袖筒里,抄著手,低著頭,跟著那女子走在大街上,感覺特窩囊!

  突然從小巷里竄出一個人,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感覺一個涼涼的東西放在我的脖子上。

  “小子,看你這次往哪跑?”那人恨恨的說道。

  “哈哈,大叔,這話從何說起,你還救過俺的命呢!”那把匕首的鋒利程度我是再明白不過,只好趕緊求饒。

  “哼,那你是怎么報答我的救命之恩的?”

  “你想怎么樣?”女子回頭道。

  “你別過來,過來我就宰了這小子!傳聞東溟派的護教仙子武功不凡,不過我敢保證在你殺我之前我就能宰了這小子。”老頭說著匕首又前移幾分,放在我的喉嚨之上。

  “你殺吧!我們東溟派別的不多,男人多的是。”女子無所謂的說道。

  “你當我不敢?”老頭厲聲說道。

  女子轉頭看遠處的風景,一副不理不睬的樣子,他們不會是玩真的吧?

  “你……唉,你們東溟派的男人真憐!”老頭嘆息道。

  “就是,就是,咱們都是在女人手底下討生活的,何必自相殘殺呢?”我小心的說道。

  “俺們幫主也……我勸過不少次,是……”

  “嗯,咱們在江湖上混的都不容易,不如化干戈為玉帛,以和為貴!”

  “說的有道理,不過反正東溟派也是這樣,不如加入我們巨鯤幫吧?”

  “好呀,好呀,這樣以來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以后還請多多關照!”

  “好說,好說,咱們這就走吧!”

  老頭拉著我向另一個方向走去,那女子依舊不言不語。

  “對了,那些地痞哪里去了?”我好奇的問道。

  “哈哈,我殺了他們幾個人,不過人太多了,我只好逃了,剛剛被我甩掉了。”老頭得意的說道。

  “你看那些人像不像?”我指向一個方向。

  “你別說,還真有點像。”老頭有些不太確定的說道。

  這時從某個巷子里鉆出一批人,明晃晃的刀光在夜晚的燈火映照下格外刺眼。

  “跑吧!”我提議道。

  “好!”那老頭竟然轉身順著大街就跑。

  我回身跑過去抓住女子的手,向街邊的一條巷子里跑去。

  “你跑那邊干啥?”老頭回頭對我喊道。

  “他們現在要的是你,當然不能和你同路啦,你當我是傻子呀!”我回頭應答道。

  “你小子……”身后傳來老頭憤怒的大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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