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殺地
這一棍是如此強勁,只見一團火光中,一條黑影轟來,空中中扭曲的景物都被他砸碎了。
高原等人不約而同地豎起兵器,只聽得“當(dāng)!”一聲鏗鏘交鳴,手心同時一熱,五人都如紙人一樣被掃翻在地。
高原心中駭然,他沒想到劉異地的武藝居然高強到這等地步,這是他穿越到這個世界后所遇到的第二個傳說中的武林人物。上次夜戰(zhàn)那個明朝軍官已經(jīng)給了他很大震撼,好在在一團亂戰(zhàn)中,個人的勇武不起任何作用,一樣被他亂刀殺死。不過,如果一個人的武藝高強到一定地步,陷陣殺將,扭轉(zhuǎn)不利局勢卻是十分有用。
而自己麾下像這樣的專業(yè)人才還是太少,武功也是專業(yè)技能的一種。不更增威力。不過,現(xiàn)在不是感慨這些的時候,目前的情形已經(jīng)到了最危急的關(guān)頭,這么多人居然不是人家一合之?dāng)场H绻怀鲆馔猓裉煲獨惖氐觅M一番周折。
這些亂糟糟的想法同時涌上心頭。讓高原心中有些沮喪。
“哈哈……”劉異地洪亮地大笑,此刻火已經(jīng)燃到他身后,高高騰起,火舌如蛇在空中亂舞。身上也疼得厲害,被燒傷地地方不斷滲出黃水,被熱氣一烤,渾身肌肉都在抽筋。但這疼痛更增添了他的兇性,現(xiàn)在的他胸中充溢著殺意。只想一棍下去將所看到任何一個生靈砸成肉醬。
“高原。你這個蒙古雜種。爺爺早看你的鬼樣子不順眼了,老子搶了你的家,殺了你的女人,今天也要取你狗命。哈哈,就算你死了,老子也一樣拿你尸體喂狗。”劉異地臉上的傷疤突然呈現(xiàn)出一種青色,同他藍靛色的面龐融為一體。在烈火地背景中。他一身皮膚都存存崩裂,露出黑紅地傷口,在火光中紅得耀眼,如同一只從地獄里沖出地怪獸。
高原突然狂笑,“劉異地,你已經(jīng)重度燒傷,還是快點逃吧,早點找醫(yī)生上藥。如此還能揀回一條命。”就算在現(xiàn)代。像劉異地這種燒傷面積達到百分之六十的傷員治療起來也是兇險異常,尤其是接下來的感染更是要命。治療這種燒傷不但要用一盞燈仔細烤干傷口上滲出的體液,還得使用大量的抗生素。在明朝根本就沒有抗生素。劉異地要想活下去只能靠強壯的身體硬扛。現(xiàn)在,他身上已經(jīng)沾滿了泥沙和灰燼,想不被細菌感染都不成。所以,無論如何,這家伙都死定了
“你還是想想回去后怎么同闖王交代吧。”高原收起笑容大喝:“兩千多精兵全軍覆滅,今后你還有可能帶兵嗎?哈哈,老子現(xiàn)在可有一千多強兵在手,天下之大,哪里都去得。”
“你這個叛賊。”劉異地咬牙切齒,他身上的傷已經(jīng)很重,若不是靠著強壯地身體硬撐,早就倒了下去。不過,高原這一席話還是讓他心神一亂。
正在這個時候,一陣熱風(fēng)從背后沖來,震得他身體一晃。
“是時候了,動手!”高遠等的就是這個時候,他猛地扯下黃大牛身上掛的火藥瓶,也不管這許多,全數(shù)朝劉異地扔了過去。黃大牛本是火槍騎兵的百夫長,這次伏擊劉異地,高原為了加強遠程殺傷力量,特意將他帶了過來。不過,劉異地驍勇無比,居然讓他突破了火槍手。這才搞成現(xiàn)在這種局面。
火繩槍裝填非常麻煩,尤其是裝藥的時候藥量必須控制好。多了要炸膛,少了威力又不夠。因此,這個時代的火槍兵身上都帶著一大堆瓶子,瓶中裝滿已經(jīng)稱好的火藥。戰(zhàn)斗的時候只需打開蓋子往槍口里倒就行了,既快又安全。火藥瓶多用瓷器,不過,因為成本地關(guān)系,現(xiàn)在多用紙卷。
黃大牛身上一共帶了四十多個這樣地火藥瓶,用兩根布帶穿了,掛在身上,有點像后世的子彈帶。
這一下,高原也管不了這許多,將這兩條帶子同時扔了出去。他以前在蒙古草原上同牧民老鄉(xiāng)學(xué)過套馬,來這里的雖然有一年多時間了,手藝卻還沒丟下。這一扔,正好套在劉異地脖子上,勒得十分緊密。
劉異地一時不防,只感覺喉嚨一疼,還沒等他掙扎,背后地火焰卷來,引爆了火藥。
一連串爆炸聲傳來,大片黑血飛濺,劉異地居然被炸斷了脖子。一顆猙獰而爛的頭顱在天空滴溜溜一轉(zhuǎn),正好落到應(yīng)寶懷里。而那具魁梧的身體轟然倒下,順著山坡滑進那一團猛火之中。
高原心中一松,只感覺渾身力氣毫盡,身體一軟,索性躺在熱得燙人的地上,汗水不住地流,皮膚上卻是一片冰涼。方才若沒套住,自然是做了無用功。就算順利套住他,若是不能將火藥帶套在劉異地脖子上,就算爆了也不過給他身上添幾個小窟窿,以他的身體,絕對能支撐到殺光所有人為止。
他先以語言亂了劉異地心神,趁他走神,這才一舉成功。
待到劉異地頭顱飛起,一顆懸著的心這才落下,渾身百骸都軟成一團,再提不起精神。回顧四周,黃鎮(zhèn)等人的雙腿和雙手也抖個不停,皆一臉疲憊。只應(yīng)寶抱著劉異地的頭顱大聲歡呼,“我拿到他地人頭了。我拿到他的人頭了,首功是我的。蠻子大爺,能不能把那個女人給我睡,我想要個娃。”
“這個傻子!”高原喘息一聲,然后放聲大笑,直笑得咳嗽連連。
眾人也都大笑起來。
“快走吧,要被燒成烤豬了。”黃鎮(zhèn)看了看前面的大火。劉異地?zé)o頭的尸體已經(jīng)被燒得扭曲了,在火中微微抽搐。宛若要活過來。這情形讓人毛骨悚然。
這個時候。迂回的軍隊終于過來了。見到這邊也是大火。所有人的都是驚駭,忙抬著傷者,揀了裝備,擁著高原,一道煙般撤離了戰(zhàn)場。
高原這一戰(zhàn)全殲劉異地兩千多精銳,己方死傷兩百,不管從哪一方面來說都是一場大勝。可反映出的問題也很嚴(yán)重。那四百輜重兵訓(xùn)練不夠,一對上悍不畏死地劉異地軍,
人家突破了,有地人更是調(diào)頭便逃。是該找點時間了。
一路上,高原他們都在收攏王滔這邊逃離戰(zhàn)場地潰兵,每收攏一個王滔臉上的羞愧便多一分。
實際上也不該怪王滔,半年前他也不過是一個地主家的大少爺,要成長成一個合格的軍官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人才。現(xiàn)在的高原最缺少的就是人才。尤其是統(tǒng)領(lǐng)一軍地大將。不過,以他現(xiàn)在的地位和號召力還不足以吸引大將級數(shù)的部下,這也是一件無可奈何的事情。
峽谷里的火更大。天干物燥,一點就著。那火漸漸地越過山崗朝四野蔓延。一路上,高原他們反被這火勢給嚇住了。同時,通許那邊也是熊熊烈火。原來,在得知部隊馬上就有開拔的消息后,劉異地也在縣城里放了一把火,這才過來接收高原的部隊。
現(xiàn)在,通許的活也燒了兩個時辰,雖有百姓地奮力搶救,無奈城中缺水,火勢也不可控制地燃開了。
同時,高原留在營中地荀宗文也集合了部隊,收拾好行李準(zhǔn)備同闖王大軍匯合,臨行時也在村子里放了一把火。
三個火點一燃,居然將大半個通許都給點著了。
等高原他們回到營地,荀宗文已經(jīng)集合好部隊。而那些騎兵都是手持火把,一臉意尤未盡,都說跟了高原這么久,今天總算燒殺了半天,過癮,真過癮。騎兵們渾身都是酒氣,即便醉得厲害,可都還挺直著身體端坐在馬背上,在大火的紅色背景里呈現(xiàn)出鐵黑色的剪影。
高原感嘆,若今天帶這支騎兵過去,不用放火,只一個沖鋒就能讓那劉異地死無葬身之地。
可惜這群人不和自己一條心呀!
傅山騎著一匹馬過來,小聲問高原,“將軍地事情辦好了嗎?”
高原點了點頭,“辦好了,我們這就率軍出發(fā)吧。劉賊的頭顱就放在這里。”他拍了拍掛在馬頭上的布囊。
傅山:“將軍請等一下,劉異地的頭顱你準(zhǔn)備怎么處理?”
高原:“當(dāng)然是供在妞妞靈前祭奠她的在天之靈。”
傅山一整面容,朝高原一拱手:“將軍不可,若將劉異地的頭顱供在妞妞靈前,只怕消滅劉異地軍兩千人的消息要走漏出去,若讓李自成知道了,對將軍卻是大大地不利。”
高原突然有些光火,冷地臉道:“知道了又怎么樣,妞妞對我情深義重,用仇人的頭告慰她的在天之靈也不可以嗎?在她生前我高原沒為她做過什么,現(xiàn)在死了,總得給她一個交代吧。”
傅山嘆息一聲,“將軍的恩義妞妞若泉下有知,必定十分感動。不過,你現(xiàn)在是這么多人的將軍,你的一舉一動都牽涉著這么多人的命運。不可不慎重對待。”
高原低聲怒道,“難道我要將劉賊的頭悄悄扔掉不成?”
傅山:“扔了怪可惜的,不如將這顆頭顱送給你的老朋友甘霖知縣大人,他丟城失地,屢戰(zhàn)屢敗,正沒辦法向朝廷交代。你不如將消滅劉異地軍的功勞交給甘霖,讓他去背這個黑鍋。如此,皆大歡喜,豈不兩全其美。”
高原想了想,心中怨氣已平,無力地揮了揮手,“你去辦吧。宋獻策怎么樣了?”
傅山笑道:“放心好了,這回我們接待宋道長極好。他已經(jīng)喝醉,正躺在馬車?yán)铩!?br />
“那么,就走吧。”
正在這個時候,王有才帶著幾百鄉(xiāng)親走過來,攔住高原,“高原,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你們回家去吧。”
“回家,回什么家。家里都被人燒光了。糧食也沒有。回家還不是等死。”王有才大叫,一把拉住高原馬頭,“我不管,這事又你而起,就得讓你負責(zé)。陪我糧食、賠我錢。”
高原心中很不耐煩,“賠錢,你要多少?”
“一萬兩。”王有才咬牙切齒。
“一萬兩?”高原諷刺地一笑。“我哪里有這么多錢。”
“我不管,你一日不還錢,我就跟你一日。”王有才大叫。他全家都被劉異地抓了,現(xiàn)在女兒死了,小妾瘋了。好在兒子還在高原軍中做軍官,也算一家平安。但此刻的他已經(jīng)變成一個窮光蛋,回去也是等死。這損失還得賴在高原身上。
高原正要發(fā)怒,可一看到這幾百鄉(xiāng)親。卻這么也下不了決心趕他們走。
是啊。就算回家,他們無房無糧,也只有死路一條。還不如跟著自己。至少還能照應(yīng)著他。哎,救得一人算一人吧。
“好,大家跟我走吧,都是一家人,總不能看著你們餓死。”高原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謝謝蠻子。”
“蠻子是好人。”
“蠻子,這晚飯什么時候開呀!”
……
又多了五百多負擔(dān),大軍開拔,朝闖王預(yù)定地集結(jié)地點行去。期待已久的大戰(zhàn)終于來臨,此戰(zhàn)后,中原再無這種規(guī)模的戰(zhàn)役。內(nèi)心之中,高原總有一種隱約的興奮,像這種幾十萬人的大會戰(zhàn),他還從來沒見到過,也難以想象會是一種什么樣的情形。就他所經(jīng)歷過的戰(zhàn)役,最多時也不過一萬人。而現(xiàn)在,明朝有十八萬軍隊,李自成有六萬,背后圍開封的還有二十來萬。這么多人,如果站在一起,那得占多大面積呀!
三處地火勢很大,整個通許到處都是火。風(fēng)呼呼地吹,先前還偶爾露面地太陽現(xiàn)在是徹底地消失了,天色僅僅暗淡下去。但夜空卻亮著,借著火勢也不用打火把,隊伍行得極快。
隊伍寂靜無聲,只馬蹄轟擊著地面。高原抬頭一看,天上地云也被火光照亮了,像是大塊的琥珀。身邊的馬車?yán)铮潍I策終于醒過來,傅山送過來的老酒實在厲害,讓他在車上躺了好幾個時辰,剛一醒來只覺得口干舌燥,頭疼欲裂。睜開糊滿眼屎的醉眼,宋獻策被滿天的火光嚇住了,“高原,這怎么回事。”
出乎宋獻策的意料,高原地態(tài)度很是恭謹,“回宋先生,那通許知縣甘霖在得知我和劉將軍的隊伍將要開拔之后帶人四出放火,妄圖阻擋我軍前進的步伐。這天氣干旱得厲害,草木焦枯,一點就著,終于釀成燎原之勢。”
“哦,我軍這是開拔了,劉異地那邊怎么樣?”宋獻策被這活嚇住了,“還是快點走吧,若被燒著了可是麻煩。”
高原道:“劉將軍不忿甘霖賊子的挑釁,帶人追殺去了,帶信來讓
一步。”
宋獻策點點頭,“那就快走吧,誤了闖王大事,任何人都擔(dān)待不起。這個劉異地也是,去追什么追,那甘霖狡猾得很,別吃了他的虧才好……”
“劉將軍勇猛過人,應(yīng)該吃不了什么虧。我們走了這么遠的路,東西倒是該吃點。”傅山笑著從黑暗中出現(xiàn),讓人送上一缽魚湯,“宋道長請用。”
看著這一缽乳白色的魚湯,宋獻策精神大振,“如此就多謝了。”
與此同時,黃鎮(zhèn)獨自一人騎了一匹快馬沖到青木崗寨前,卻看到寨子的柵欄上站滿了士兵。所有地人都在指著遠處天邊地火光叫嚷著,這些人都是通許本地人。大火一燒,家園被毀滅,所有人都憂心忡忡。
黃鎮(zhèn)沒想到甘霖在這么短的時候內(nèi)有聚集了這么多人,心中也是驚訝,他扯著脖子對著里面大喊一聲,“勞煩你們?nèi)ネ▓蟾柿刂h一聲,我有一件貴重禮物送上。”
良久,柵欄上才伸出一顆白胖的頭顱,“你什么人。從哪里來地。”正是通許縣名義上的父母官甘霖大人。
下面這個武士渾身鎧甲,手持一把斬馬刀,背上掛著一把火槍,一副武裝到牙齒的樣子,剽悍兇猛,讓他心中一個哆嗦。
難道是高原打過來了。
“甘大人,一個朋友托我送一件禮物給你,你會喜歡的。”黃鎮(zhèn)大笑。
“是誰?”
黃鎮(zhèn)大聲說:“那位朋友的名字不方便說。不過。他帶了一句詩給你。說大人你一聽就明白。”說完,黃鎮(zhèn)拗口地念道:“風(fēng)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已是懸崖百丈冰----嘔,后面忘記了。那朋友又說,看在往日情分上,請你務(wù)必要接收他這個禮物。他又說了,你若不接受。立即帶兵過來,打下你這個小寨子,將你的幾百人屠個干凈。”
“好,我知道了。”甘霖一個哆嗦,立即明白下面這個武士是高原派過來的。既然高原不肯說出自己的名字,必定有他地原因。而且,高原屢次饒自己一條性命,想來也對自己有所圖謀。這一點。甘霖心中也隱約有一些感覺。
他立即讓人放了一個籃子下去。大聲對下面地黃鎮(zhèn)喊道;“東西放籃子里,你回去對那朋友手,禮物我收了。青木崗廟小。容不了大菩薩。大家都是斯文一脈,君子相交淡如水,就不請他過來做客了。”
黃鎮(zhèn)笑了笑,騎馬過去,也不停留,手一拋,將一個血淋淋地包裹扔進籃子,然后一夾馬腹,風(fēng)馳電掣地跑得遠來。精湛的馬術(shù)讓柵欄上的眾人目瞪口呆。
包裹上夾著一封書信,上面寫著“甘公雨聲親啟。”,漂亮的毛澤東體,正是高原的字跡。
甘霖冷著臉抽出信看了一眼,面上卻是一片狂喜,“這個……這個坦之還真是一個妙人呀!”
身邊有一個衙役討好地問,“大人,這是什么東西?”
“人頭,劉異地的。”
“啊!”
“找人用粗鹽和藥材仔細地腌了,然后用我的快馬送往北京,哈哈,等著升官發(fā)財吧。”甘霖終于狂笑起來,“丁啟睿、左良玉這么多軍隊,勞師餉,大軍云集河南半年,敗得一塌糊涂,都是無用地廢物。還是我的運氣好,有劉異地這顆頭顱在手,這件大功勞無論如何都跑不掉。”
可憐那劉異地死了,還被人用藥材腌成豬頭肉送去北京供人參觀,間接做了甘霖知縣升官發(fā)財?shù)膲|腳石,可算死得其所。
半夜的時候,高原總算趕上了李自成大隊。卻見,滿山遍野都是火把,好多人。
“闖王,中軍后標(biāo)威武將軍高原前來應(yīng)卯。”高原從馬背上跳下來,單膝跪地。
李自成正在在山岡上,腳下是一片***的海洋。
“來得有些遲了。”李自成大步地走上前,一把扶起高原,發(fā)出洪亮的笑聲,“不過,總算趕上了。沒有你的騎兵,老李我還真不知道該怎么打明天的那場大仗。”
他笑著喊旁邊那個老農(nóng)一樣地漢子,“高一功,看來看你們高家地英雄,我李自成的心腹猛將高原。”
高原心中一驚,轉(zhuǎn)頭看去,那高一功身穿一件破舊棉甲,面上全是深深的皺紋,腰彎得像一張弓,不注意看,還真當(dāng)他是陜北高原上一個普通地放羊老漢。
“還不是闖王調(diào)教出來的。”高一功眼睛突然一亮,旋即又恢復(fù)成渾濁老邁的模樣。
李自成大聲地笑著,用拳頭錘了錘高原的肩膀,“明天就是我同明軍決戰(zhàn)的日子,好好干,我要你做我軍的箭頭,在敵人的心口狠狠地來一下,放干他們的血。”
“愿為闖王效命。”高原大聲地說,聲音雖然響亮,心中卻有些頹廢。若在往常,李自成這一席話早就讓他熱血沸騰了,但今天聽到耳朵里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膩味。
好吧,就替李自成賣最后一次命,解決掉左良玉。
這河南的兵也是太多了啊!
只有在河南分出個勝負,云集在這里的軍隊才有可能退走,留出一片空地給高原發(fā)展。而在真實的歷史上,李自成在打完這一戰(zhàn)之后,圍攻開封,最后因為河南實在貧瘠,加上又遇上大旱,養(yǎng)活不了這么多軍隊,這才領(lǐng)著軍隊南下南陽、襄陽。在湖北這個魚米之鄉(xiāng),闖軍得到了極大發(fā)展,這才北上攻擊陜西,進而進攻北京,埋葬了朱元璋一手創(chuàng)立的朱家王朝。
明天就是一場大決戰(zhàn),高原并不十分擔(dān)心,不管怎么說,李自成肯定會取得一場空前的大勝利。而被干渴和饑餓折磨了很長一段時間明軍已經(jīng)沒有多少戰(zhàn)斗力了。
同李自成見過面之后,高原領(lǐng)軍到中軍劉宗敏那么報到。
而劉宗敏正在為劉異地軍遲遲不來匯合大光其火,找人去尋,回來的人又說通許現(xiàn)在到處都是大火,也看不到一個活人,沒辦法找。
問高原,高原則裝傻充愣,說,早上還聯(lián)系過小劉將軍,按說他比自己的隊伍還先開拔,卻怎么還沒到,這就奇怪了。
劉宗敏狠狠地罵道:“不管那個蠢貨了,死了劉屠夫還吃帶毛豬不成,沒那兩千人,我一樣取得勝利。各位明天定要奮勇殺敵,卻不可墮了我中軍威名。”“謹遵劉將軍軍令。”眾人轟然應(yīng)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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