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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照片背后的故事


  CE54年4月1日,位于奧布本島的阿斯哈官邸燈火通明。這里正在舉辦奧布的女主人塞西莉亞·拉芙蕾西亞·阿斯哈的生日宴會。

  宴會的形式不取決于宴會的內容和目的,而決定于參加宴會的人。

  來到這里的無非是現在國際上的政商要人。他們許多人與塞西莉亞·拉芙蕾西亞·阿斯哈并沒有見過面,他們來這里的目的,更多的是出于自己的政治考慮——結交更多的人,使其成為自己在政壇上或商場上的資源。于是乎,為了這個目的,他們不管自身是什么身份,也不管對方是什么人,只要是國際上知名的人物,就不顧一切的靠過去結識一下,可以看見的是,當今國際上最強大的三個國家——大西洋聯邦、東亞共和國、歐亞聯邦的領導人,他們身前站的人是最多的。

  但是,與那些貪慕虛榮的人相反,這里還有一個十分另類的人。理查德·尼亞,雖然已年近四十,但他那黝黑的皮膚卻散發出一股年輕人才具有的英氣。

  “理查德,想不到你居然會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面帶喜色,邊向他打招呼邊走了過來,而這個男子身旁還跟著一個長發女子,只是這位女子的臉色卻十分的差,甚至帶有些許憂慮。

  “尤連·響。”理查德循聲望去,隨即毫不客氣,甚至可以說是略帶鄙視地說,“想不到你居然會到地球來。你那個可笑的試驗難道成功了嗎?”

  尤連·響,在理查德的眼里,他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最瘋狂的科學家,他有一個瘋狂的計劃——制造最強調整者。在理查德的眼里,這個人已經成了科學瘋子。作為少數知道這個計劃的人之一,理查德雖然在最初的一段時間內給過他投資,但后來感受到這個計劃的殘酷,而最后撤了出來。在合作的期間,他本人對尤連·響對待失敗品的做法感到不滿,所以心中對他產生了些許厭惡。

  “哼哼……”尤連·響冷冷一笑道,“你還是老樣子。不過,或許要讓你失望了,雖然還沒有獲得最后的成功,但我已經得到了許多關鍵的數據。等著瞧吧!我就要成功了。”

  理查德的面色變得陰暗,他注意了尤連·響身邊的那個女人——尤連的妻子尼雅·響,她的臉色從剛才開始都不好,似乎有什么事情讓她很不高興。尤連的計劃中需要嬰兒受精卵,為了實現“最強調整者”這個瘋狂的計劃,他不惜使用了自己的孩子。受精卵來自尼雅的體內,作為一個女人,或是說作為一個母親,她已經失去了許多孩子。

  “為什么這么高興?”理查德不甚高興地問道,“我記得艾爾·達·弗拉達在不久前被燒死在自己家中了,他可是你最大的投資者啊!你難道沒有一點不安嗎?”

  “不安?資金嗎?”尤連搖了搖頭道,“這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找到了新的贊助商。”

  尤連說完這話時,他身邊的尼雅忽然啜泣起來,她邊哭邊小聲地說:“請不要再這樣,我已經受夠了。”

  “尼雅……”尤連心情變得沉重,他扶住尼雅的雙肩,溫和地安慰道,“放心吧!尼雅,我答應你,這是最后一次了,這次一定會成功的。人類的夢想,就要出現了。”

  “這個家伙,還是一點也沒有改變。”理查德看著這一幕,真想一拳打過去,這個漠視生命的家伙,實在是令他作嘔。

  理查德放下酒杯,這里的環境讓他透不過氣來。他雖然是曼珠沙華公司的董事長,但他真正想做的卻是一個醫生,如果不是因為家族的原因迫不得已坐上這個位置,他恐怕這一生都不會和死亡商人有什么交集。

  理查德邊走邊觀察著那群正在相互侃侃而談的政商要人,但這些人的嘴臉只讓他看見了“陰謀”、“腐敗”、“墮落”。他轉頭看著前方,腳步也隨之加快,他實在不想再在這里多呆一分鐘。

  他向大門走去,而同時,也有幾個人從大門進來。

  他怔住了,看著那當先走進來的人怔住了。

  他呆呆地注視著她,只見她金發金眸,皮膚如雪一般的白,嘴唇在朱紅色的口紅點綴下美得恰到好處。她的臉如藝術品一般,比例恰到好處。一襲紫色的禮服,更襯托出她高貴的身份。這個人理查德見過,以前不是在報紙上看見,就是在類似的情況下遠遠的瞥了一眼,像今日這般迎頭撞見還是第一次。

  “塞西莉亞·拉芙蕾西亞·阿斯哈。這就是她?”理查德心中喃喃自語,他發現,他居然對她一見鐘情了。

  “你好,理查德·尼亞先生。”

  “你……你好!”

  塞西莉亞只是普通的打了一聲招呼,就從理查德身邊走過了。理查德呆呆地站在原地,目送著塞西莉亞從身邊走過,同時,他被塞西莉亞身上傳來的沁人心脾的芳香所陶醉。這是郁金香的味道,以前塞西莉亞還是小提琴手時,她常常會在不同的演奏場合佩戴不同顏色的花,但花的種類卻一直都是同一種——郁金香。而之后,雖然她成為了奧布的首長代表,但佩戴郁金香的習慣還是沒有變,只是這時,她就只佩戴一種顏色的郁金香——黑色郁金香。因為塞西莉亞的習慣,以及她現在所擁有的地位、權勢,所以她在國際上有一個約定成俗的稱號——黑色郁金香。

  “神秘、高貴……”理查德喃喃自語道,“我……我想我已經被你迷住了。你已經成為了我的女皇。”

  他沒有再想離開這里,他默默地注視著塞西莉亞,看著她與那幫權貴交談,看著她的一顰一笑,看著她走上了樓梯,開始那段今后將帶來巨大轟動的演講。

  塞西莉亞·拉芙蕾西亞·阿斯哈,這個時代最為高貴且神秘的女性,優秀的小提琴手、精明的政治家、出色的領袖……人們似乎在她的身上看到了第二個喬治·葛倫,于是乎,有關她真實身份是調整者的謠言也開始不脛而走。

  “很高興各位貴賓能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我不勝榮幸。”

  塞西莉亞的演說開始了,而此時剛才還很嘈雜的大廳頓時安靜了下來,因為現在真正的主角已經開始登上這個屬于她的舞臺了。

  “我想大家在近幾日都應該聽到了一些傳言,關于我真正身份的傳言。”塞西莉亞頓了頓道,“沒錯,那些傳言都是真的,我確實是調整者。”

  她的聲音并沒有改變,但是她說話的語氣卻帶著一股不可違背的威嚴。

  下面的人混亂了,雖然沒有爆發什么大的騷動,但一些人的竊竊私語還是有的,不過更多人的是面面向覦。

  咔嚓一聲,似乎是酒杯摔倒地上碎掉的聲音,但這時并沒有人去注意這個手滑的冒失鬼。

  烏納特·艾瑪·塞蘭,這個冒失鬼就是他。作為僅次于五大家族的塞蘭家的首領,一向精明的他此刻也是露出了錯愕的神色。

  塞西莉亞偷偷地瞄了一眼失態的烏納特·塞蘭,嘴角微微一笑,繼續道:“不僅如此,我的老師是第一位調整者喬治·葛倫。我和我的老師一樣,都認為調整者并不是超出人類存在的新物種,相反,它只是存在于舊人類和新人類之間的橋梁。

  塞西莉亞神情一變,展現出一副悲傷的表情,同時她也放慢了語速:“前不久,我的老師喬治·葛倫被一位沖動的少年射殺了,但是,我并不怨恨這位開槍的少年,我只是在惋惜,惋惜著人與人之間的不理解。開槍并不是那位少年的錯,但驅動那位少年開槍的怨恨也不是調整者,或者說喬治·葛倫的錯,是因為不理解才造成了這種悲劇。”

  她提高了音量道:“所以,我今后所要做的事,就是向公眾說明調整者存在的意義,減少因嫉妒、怨恨而產生的悲劇。以此,完成我的老師——喬治·葛倫未完的事業。”

  塞西莉亞講完了,大廳中的人們一片寂靜,沒有掌聲,也沒有了竊竊私語,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他們直直地盯著塞西莉亞,看著她走進了內室。良久,大廳中又重新出現了聲音,但是,現在那些政要權貴說話的語氣已經不像演講之前那般從容不迫,相反,他們的話語中帶著不安和躁動。

  “剛才我表現的怎么樣?烏茲米。”塞西莉亞坐在一間小休息室的沙發上,喝了口酒,隨即盈盈一笑道,“你看見了塞蘭家那個小丑表情嗎?當我說出我是調整者的身份時,他的臉都綠了!”

  烏茲米一本正經的站在塞西莉亞身邊回想著白天發生的事。

  那是在塞西莉亞的辦公室中,下議會議員烏納特·塞蘭忽然來到。當時塞西莉亞坐在辦公桌前,烏茲米站在她的身后,烏納特則坐在塞西莉亞的對面。

  “有什么事嗎?烏納特·塞蘭。”塞西莉亞感覺到了一絲詭異,雖然深居簡出,但關于自己身份的傳言,也已經傳進了她的耳里。而烏納特·塞蘭,在奧布政界又是以善于玩弄權謀而聞名的,所以塞西莉亞的直覺告訴她,他這次來一定有些不同尋常的事。

  “塞西莉亞大人,既然您這么問了,那我也就直說了。“烏納特的臉上帶著一絲得意,他拿出了一份文件遞給塞西莉亞。

  塞西莉亞隨即拿起文件看了起來。這份文件是一份證明她是調整者的證據,里面有當年為塞西莉亞做手術的醫生和一些相關人員的證言,同時,這里面還有一份簡要的基因調整合同,而在合同上簽名的正是前一任奧布首長代表,即塞西莉亞名義上的養父,實際上的生父。

  “你想怎么樣?”塞西莉亞將文件扔在桌上,她已經明白了烏納特·塞蘭的用意——他定是想用這個來威脅自己。雖然心中感到惱怒,但塞西莉亞面不改色地反問道:“你想用這個來做什么?想要奧布首長代表的位置嗎?”

  塞西莉亞露出那副久居高位而培養而出的威嚴,登時驚得烏納特·塞蘭口舌交錯:“不……不是。我……我……”他從政以來,用盡各種手段將家族帶到現在這個僅次于五大家族的位置,他怎么說也應該經歷了許多的斗爭,但是,今天他卻發現,他以往那一貫的做法居然失靈了,被抓住把柄的塞西莉亞居然還表現出像往常那樣的高傲姿態。

  塞西莉亞進一步追問:“你想干什么?”

  “我……我……”烏納特·塞蘭居然驚異地發現,自己的額頭上居然流下了汗水。

  “不……不可能的……她只是故作姿態而已。一定是這樣的,其實她心里應該和我一樣吧!”他默默地為自己打氣,最后打定了主意。

  他拼盡全力道:“請你嫁給我。成為我的妻子。以此作為條件,這份文件可以不公開。”一口氣說完想要說的話,他暗暗地松了口氣。

  聽到這段威脅似的求婚的話,烏茲米平靜地臉上露出了怒容,他上前了一步,怒吼道:“塞蘭議員,你在說什么?”

  “烏茲米……”塞西莉亞手貼在了烏茲米的胸前,給了他一個暗示的眼神。會意后的烏茲米又重新恢復了平靜,回到了剛才的位置。

  “你是說要讓我嫁給你?”

  “是。”

  “這個嗎……”塞西莉亞露出了一副為難的表情,她遲疑了一下道,“我記得你應該已經結婚了,而且還有一個兒子。”

  “是的。”烏納特·塞蘭毫不猶豫地答道,他面露喜色,以為塞西莉亞已經同意了,只是顧及自己這一邊,于是他急促地說,“請不要介意。我的妻子,不,應該說前妻,我已經和她分手,她已經和我沒有關系了。至于我那個兒子尤拉……”

  “閉嘴!”塞西莉亞的嘴中發出了兩個冷冷的音符。

  烏納特·塞蘭仍然自顧自說著:“尤拉也很喜歡你,他對于你的長發……”

  “閉嘴。”塞西莉亞提高了音量,這一次烏納特·塞蘭才注意到了不對,但他仍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事,只是呆呆地張著嘴看著塞西莉亞。

  “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憑這種東西就能威脅我嗎?”塞西莉亞一下子把桌子上的文件撕成了兩半,嚴肅地教訓道,“我,塞西莉亞·拉芙蕾西亞·阿斯哈,是你這等干著偷雞摸狗勾當的雞鳴狗盜之徒所能僭越的嗎?”

  “偷雞摸狗、雞鳴狗盜!”烏納特·塞蘭的臉慢慢地扭曲了,他已然憤怒至極,“你難道……你難道……”

  “我?我會怎么樣?你以為我會因為你的威脅而淪為你的的工具。別做夢了。烏納特·塞蘭。”塞西莉亞威嚴地怒喝道,“你給我記住,‘不容許被人所控制,不容許被人所非議,不容許被人所冒犯’,這就是我。今天你已經犯了使我不能容忍的過錯,還不快趕快從我的眼前消失。”

  “你……”烏納特·塞蘭一臉憤怒地離開了塞西莉亞的辦公室,同時,他的心中默默的詛咒,“你會后悔的,你帶給我的羞辱,我會用你的鮮血來洗清。”

  在趕走烏納特·塞蘭之后,塞西莉亞一如往常般的處理政務,但烏茲米的心里卻忐忑不安,深怕烏納特·塞蘭會做出什么對塞西莉亞不利的事情。不過,長期待在塞西莉亞身邊的烏茲米也了解他這個任性的姐姐的行事風格,對于冒犯自己的人,絕不留手的羞辱至極。

  烏茲米回過神來,只見塞西莉亞臉上露出一副愉悅之色,這時他不禁有了一個奇怪的想法:“難道她只是為了羞辱烏納特·塞蘭才做出那段演說的嗎?”

  剛才在大廳中的那段演說,實際上除了塞西莉亞之外,誰都不知道,這完全是一段即興表演。烏茲米一度認為塞西莉亞是為了告訴烏納特·塞蘭沒人可以控制自己,但是,再一次回想那段演說的內容之后,烏茲米不禁感到了其中的奧妙:“難道她是想利用這個機會公開身份嗎?這樣一來雖然國際上的壓力會增加,但來到奧布的調整者也必然會增多,這樣一來,奧布就可以獲得巨大的利益。”

  “烏茲米!”塞西莉亞忽然認真地對烏茲米說,“其實,有一件事我已經考慮很久了,白天烏納特說出那件事的時候,我就想是時候去做了。”

  “那件事?”烏茲米驚訝,他當然明白塞西莉亞所說的那件事是什么,那就是結婚。年近三十的塞西莉亞早應該結婚,只是因為其特殊的身份,這一段婚姻必須要有價值。在國內,因為塞西莉亞精明、強硬的統治手腕,使得她的地位完全沒有任何威脅,至于國際上,因為形勢極其微妙,所以一直沒有找到適合的結婚對象。

  “人選找到了嗎?”

  塞西莉亞點了點頭,微微一笑道:“剛才在宴會上遇到了一個人,他很合適。”

  “宴會上?”烏茲米猶疑,宴會上的人不過就是一幫普通的政商要人,他對于這些人多少有些了解,他們根本達不到塞西莉亞結婚的要求。

  “有一個很特別的人,和那些蠢才格格不入的人。”塞西莉亞晃動著酒杯,眼中釋放出一絲狡黠的目光。她慢慢說出了那個人的名字:“理查德·尼亞。”

  “理查德·尼亞?”烏茲米不禁驚呼。這個名字很有名,地球圈第二大軍火公司曼珠沙華的董事長,同時也是一個不務正業、與眾不同的死亡商人。

  “為什么選這個人?他在繼承家業之后的所作所為,根本就不合格!”烏茲米驚訝地問道。

  “就是要不合格才選擇他的。”塞西莉亞笑了笑道,“對政治沒有興趣,但卻擁有一個龐大的勢力,這樣的人才是我利用的對象。”

  烏茲米對塞西莉亞的話并沒有什么驚訝,政治人物的婚姻本來就是一場政治交易,雙方不過各取所需,而如果可以在不用付出的情況下得到想要的東西,那真是再好不過了。而這樣一想,烏茲米業就明白了塞西莉亞的想法,理查德·尼亞確實是個合適的人,手握世界第二大軍火公司的權柄,但卻對權力沒有興趣,這樣的人實在是個理想的不能再理想的結婚對象。

  “這樣一來,我的孩子也就可以擁有足以影響世界的力量了。”塞西莉亞忽然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孩子?”

  “沒錯。”塞西莉亞點點頭道,“結婚的目的就是為了要一個孩子,一個能繼承我意志和理念,以及能力的孩子。”

  烏茲米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塞西莉亞說的不像是一個女人想成為母親,她的意思倒是更像是一個快要死的人,在渴望一個繼承者。

  “我的生命快要結束了。”塞西莉亞面色一點也沒有改變,但這句話卻讓烏茲米驚慌失措。

  “是烏納特嗎?”烏茲米緊張道,“我可以先下手。”

  塞西莉亞搖搖頭道:“沒用的,烏納特只不過是一顆棋子,干掉他固然容易,但現在我的身體已經被一排槍口對準了,是不是他動手的,都無所謂了。而且烏納特作為棋子,也可以為你服務。”

  烏茲米豁然道:“烏納特與大西洋聯邦有千絲萬縷的聯系,利用他來安撫大西洋聯邦嗎?”

  塞西莉亞滿意地點了點頭,同時道:“奧布有你,我就沒有什么后顧之憂了。”

  “但是,塞西莉亞大人,真的沒有辦法挽救了嗎?”烏茲米相信,以塞西莉亞的精明,既然能預料到會死,那就可以想到辦法活下去。

  “這幾年來我得罪了太多人,在我公布了我的身份之后,我的危機就更大了。雖然挽救的方法有很多,但只有我死,奧布和你,還有我的理念和意志,才有可能存活下去。”塞西莉亞對烏茲米笑了笑,溫柔地道,“不用傷懷,人總是要死的,即使是調整人,也難逃一死。而且,我的精神會永恒不死,我的孩子,還有你,都是繼承我意志的人。”

  “我明白了。”烏茲米含著淚忍痛接受了現實,但他的心中仍在祈禱,這件事不要發生。

  “那么,你的孩子?”

  “我已經擺脫了響博士。”

  “響……”烏茲米錯愕了,怪不得今天的宴會中會出現這個人,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忍不住問,“那個科學瘋子?難道說要把孩子給……”

  塞西莉亞點點頭道:“沒錯,就是那個科學瘋子。最強的調整人計劃能不能實現我不知道,但是,將我的能力完完全全復制到那個孩子身上倒是可能的。”

  “你的能力,那是指?”

  “我是由喬治·葛倫親自制定的調整計劃進行基因調整的,是他設想中現今最接近新人類的調整者。其實如果直接使用克隆的方法,這樣既安全又方便,可是從響博士那里得知,他曾經為一個傻瓜制造了許多克隆,但最后卻因為染色體端粒短而全部宣告失敗了。所以最后我還是決定了基因調整的方式。”塞西莉亞神秘地一笑道,“不過,新出生的生命如果只是第二個我,那她日后的成長一定會遇到困難,所以,她需要一些我不具備的能力。”

  “塞西莉亞大人,那個孩子是想要交給我嗎?”烏茲米明白,塞西莉亞已經把奧布交給了他,那么順其思路,她的繼承人也自然是交托給了他。

  誰知,塞西莉亞卻搖了搖頭道:“我把奧布交給了你,但是,我留下了世界交給我的繼承者。世界將會發生變化,那時候需要一個人出來挽救人類,她需要必須的力量。”

  “你是說理查德·尼亞?”

  “是。”塞西莉亞看向烏茲米道,“烏茲米,你是一個很出色的人,但是,如果把孩子交給你的話,那你只會一味的嬌縱、放任她,到最后無論她有怎么樣好的潛力,她都只會變成一個沒有大腦、做事沖動的大笨蛋,所以我不能把她交給你。”

  “但是,那個人……”

  “他不是給慈父,但也不會是個嚴父,但他卻有足夠的力量。”

  塞西莉亞的話讓烏茲米恍然大悟,他現在明白,塞西莉亞并不是想要讓繼承者在怎樣的環境下成長,她需要的是繼承者在長大后能有怎么樣的力量。

  “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響博士那里也已經聯絡好了,只待終止我生命的槍聲響起,另一個更為偉大的生命就會降臨。”

  “塞西莉亞大人……”烏茲米嗚咽,他有些傷感。

  “不要這樣,你的責任很重。奧布的未來,以及世界的未來,暫時都托付給你了。”塞西莉亞溫和道,“我既任性,又跋扈,還不負責任,這樣的姐姐一定給你很多麻煩吧!”

  烏茲米低頭不語。

  “就這樣吧!”說罷,塞西莉亞拍了拍手,一位侍從拿著一臺相機走了進來。

  “拍張照片吧!好像還沒有一張合照。”

  塞西莉亞端正地坐到了椅子上,而烏茲米猶如護衛一般挺拔地站立在她身前。

  兩個月后,終止塞西莉亞的槍聲響起,在塞西莉亞臨死前,她向當時已經成為其未婚夫的理查德·尼亞說出了最后的要求——成為目前。一年后的四月一日,繼承了塞西莉亞一切能力以及更優秀的人——愛娜·塞西莉亞·拉芙蕾西亞出生。

  時間一晃,轉眼已過去了二十六年,那張照片已經握在了愛娜·塞西莉亞·拉芙蕾西亞的手中。

  臉上的淚痕以干,也不知過了多久,愛娜只是呆呆地看著這張照片。

  “愛娜小姐。”奇薩卡拍了拍愛娜的肩膀,對她道,“已經到宇宙了。”

  此時,愛娜才發現,身旁的卡嘉莉已經不知去了哪里,而窗外,已經變成了一片星海,她又回到了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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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很長的一章,推薦看著給吧!

  暈啊!忽然發現愛娜的母親才是我理想中的女主形象,不過死人是不會復活的吧(不一定)!

  一開始只是想讓愛娜和烏茲米有點什么特殊的關系,但沒想到變成這樣,不過也剛好把我認為的東西寫出來了。

  不要以為和主線無關,實際上關系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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