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晶礦的**
章節(jié)名是“晶礦的誘、惑”,河蟹V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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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是要晶石嗎,我直接送一座晶礦給你們好不好?
白選揚起小臉兒,笑容滿面地說:“老鬼擔心我以后找不著好工作,”指著自己的臉蛋,“畢竟咱這模樣兒有礙關(guān)瞻。所以他給了我這份地圖,讓我給它找個好買家。他沒說直接送給初陽公會哦。”
此時,白選和沈三多已身處倉庫之中。她拎起墻角一個獸皮口袋,給沈三多看里面的十幾顆晶石,頗得意地說:“這些也是老鬼給我的,他拿走了大部份。他說就算沒有人要那張地圖,這些晶石也夠我生活。不過,他還是讓我盡量把地圖賣出去,留著晶石說不定以后有用。”
這番話在情在理。沈三多琢磨著,老大既然肯教這孩子七殺,那就是把她當成了自己人。以老大的為人,他還當真有可能會給這孩子的未來謀一份生計。
至于為什么不直接把地圖給初陽,沈三多估計老大是用這種辦法給這孩子一個終生保障。而就算初陽公會得到地圖,也只能把它賣個大價錢。
為什么?只因這座晶礦座落的位置非常不巧,不僅身處荒獸最多的區(qū)域,而且地圖上在晶礦的地點附近明晃晃地標注著“獅獸、豹獸”字樣。
這意味著,要想開采這處礦產(chǎn),必須要經(jīng)過荒獸最活躍的地段,且在開采過程中隨時都可能迎來大群變異獅獸、豹獸的襲擊。不僅如此,大群人的到來,會逐漸引來別的荒原生靈。屆時,這里是晶礦場,也是狩獵場。
利益大大滴,風險也是大大滴。可想而知,一旦動工開采晶石,就必須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資探員并不兼職礦工,這意味要多招收專門挖礦的人手和其它專業(yè)人才。
這么危險的地方,沒有眾多武裝人員,沒有優(yōu)良的武器,礦工們怎么可能安心干活?即使重金誘人,那也得有命去享受。如初陽這樣的小公會,請不起那么多高武力值打手效力。在它手里,這份地圖只能淪為雞肋般的存在。
但征程公會不一樣,它作為天舟排名第七的大公會,護衛(wèi)團的人數(shù)撐到了天舟法律規(guī)定的上限,達到了三千。護衛(wèi)團的平均武力值也很可觀,最高武力據(jù)說是鉆石中段。
不過,征程公會如果因為這個工程調(diào)集大量武力,就很有可能會影響到別的資探項目。畢竟,全國排名三十以上的大公會其主要精力還是放在海洋。這將意味著,征程還要花錢去招聘打手,否則很多資探項目會陷入僵局。
其實能花錢就辦得到的事兒都不叫什么要緊事情,只要肯花錢,不怕招不到武力值高的打手。關(guān)鍵在于,征程公會一旦大規(guī)模調(diào)集人手,如此之大的動靜怎么可能不引起旁人側(cè)目?
最多半個月,這處晶礦的存在就瞞不住。到時候,想分一杯羹的血盆大口會蜂涌而來,說不定連國家都要插一杠子。
迄今為止,天舟官方和民間資探公會發(fā)現(xiàn)的天然晶礦只有十三座。其中十座在海底,只有三座位于陸地。晶石采一塊少一塊,產(chǎn)量是一年比一年少,價格日漸走高。
最后一座陸地晶礦被發(fā)現(xiàn)是在二十七年前,此后勘探出來的盡數(shù)是海底晶礦。哪怕荒獸成群,陸地開采比起海洋開采花費的成本還是小得多。
不難想象,這座位于陸地的晶礦被世人得知后會造成怎樣的轟動。甚至連修士盟和非人協(xié)會都有可能摻合一腳,誰讓它居然位于無主荒原呢?到時候,擁有征程公會的遲家還能保得住它嗎?但是就此放棄,任誰也舍不得。
沈三多很快就想到這些七七八八,低頭看著小丫頭的目光越發(fā)怪異。莫非這孩子把偌大的晶礦交出來,打的就是這個主意?看似雙手奉送了驚天財富,但附贈的可是重重兇險。不對不對,沈三多轉(zhuǎn)念一想,這種只用一張地圖就能把天舟攪得亂七八糟的事兒倒像是老大的手筆。
“老大當真叮囑你盡量把地圖賣出去?”沈三多不放心,再度問道。見白選重重地點頭,他便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以老大的身份,給天舟添亂子是很正常的事情。
沈三多根本就沒懷疑地圖的真假,老大辦事從來滴水不漏,他既然定了這個計策,那處晶礦就肯定是真的。只是這塊肥肉十分的不好咬,得到了地圖的征程公會很有可能花費了大功夫,最后卻只能分到很少的一點點肉湯。
“你可以拿它去還那位大小姐的人情,省得你老是幫著她來害我!”白選狀似好心地提醒。
什么老鬼交待要賣地圖當然全是鬼話,那處晶礦是半年前白選游蕩時發(fā)現(xiàn)的。要不是那地方著實不安全,她一定會待到皮皮吃得一干二凈之后再走。
其實,白選交出晶礦的目的根本就沒有沈三多想的那么深遠復雜。她知道晶礦值錢,卻還不曾把它上升到戰(zhàn)略資源的高度。她就是想讓征程的人直接送上門去,讓荒獸和變異野獸們再開豪宴,以此血仇。她則可以拿人群當掩護,偷偷摸摸讓皮皮吃個夠。
沈三多苦笑:“我什么時候害過你?你放心,七殺永遠不背叛!老大、我、還有你是這世上僅有的三個得到七殺真?zhèn)鞯娜耍洗蠛臀抑粫o著你,怎么可能害你呢?”
就算遲咫以名單相脅,他最多敷衍,絕對不會讓白選身陷險境。幾天前他勢單力孤,遲咫也已經(jīng)對他有了防范,再想干出脅迫人的事情很難。
沈三多由七殺猜到了白選與老鬼的關(guān)系,哪怕白選只是個孩子,也很信任她在荒原的生存能力,相信她能跑得掉。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面對槍林彈雨,白選居然沒有撇下那頭象獨自逃離。
聽了沈三多的話,白選蹬蹬后退幾步,滿面警惕地說:“老鬼教我七殺的時候,可沒說什么有的沒的。你不要隨便腦補。”這就把自己和他們捆一起了?這個沈三兒就算了吧!
“哈啊?”沈三多傻了眼,不相信地問,“老大沒有把七殺的淵源講給你聽嗎?”又問,“他平時叫你什么?”
白選想了想,從腦海里翻出老鬼叫她時用得最多的稱呼——小鬼。只是,經(jīng)歷了前幾天的事兒,她已經(jīng)不再輕易相信人,所以眼也不眨地撒了謊:“小乖。這是我的小名。”
她干脆把自己和老鬼相識的經(jīng)歷大概說了一遍,并且著重強調(diào)是因為她來自慈心孤兒院,所以老鬼才教她七殺。
沈三多皺著眉說:“原來是這樣。你還不算七殺的真正傳人,也不是鬼字營的人。”
鬼子營?白選猛翻白眼,你才是鬼子,你們?nèi)叶际枪碜印@瞎砟鞘鞘裁瓷矸荩慨惗耍“走x就不信沈三多不知道這事兒,可他一口一個老大,天知道他是不是修士盟派在天舟的奸細。所以,白選根本就不想和沈三多攪在一起。
“你把地圖拿去吧,這樣咱們之間兩清了。以后橋歸橋、路歸路,咱們各走各的。”白選緊繃著小臉,她可不想在自己討債的時候,這位仁兄再跳出來攪局。
沈三多笑了笑,把地圖仍舊折好放回白選手里:“我不能要。即使你還不是正式的七殺,我也有義務照顧好你。至于這份地圖,我會幫你找個比征程公會更好的買家賣個好價錢,保證讓你衣食無憂。”
他蹲下,給白選抻了抻衣襟,神色黯淡地說:“初陽……現(xiàn)在被資探聯(lián)合總會停牌,還在冊的成員估計就只剩下我一個。以后,咱們倆要相依為命,直到老大回來。”
誰要和你相依為命啊?白選沖沈三多翻白眼,氣哼哼地說:“我自己能照顧自己,不用你多事!”把地圖重新扔回沈三多懷里,她掐著小腰兇巴巴地說,“誰知道你以后會不會為了還人情,再把我賣給那個什么大小姐?!我知道,她肯定恨死我了。”
“亂講!”沈三多在白選腦門敲了一記,虎著臉說,“我欠她的人情是我的事兒,怎么可能拿你去還?你放心就是!難道我臉上寫了‘不靠譜’三個字?”心有戚戚的摸了摸臉,沈公子暗道,咱的魅力也有失效的時候。這小丫頭看著咱的目光連半分好感也沒有吶。
白選琢磨著,看沈三多的神情,要么他是表演帝,演得跟真的也似;要么他剛才的話確實語出真心。想了想,她干脆打開天窗說亮話:“不管你說什么,這份地圖都必須賣給那位大小姐。我要找她的麻煩。”
沈三多嘆了口氣。賣地圖是老鬼的計策,但把地圖賣給征程還當真是小丫頭的主意。他就知道,老大教出來的人不可能會忍氣吞聲。性格溫和可以,但面對仇恨還能忍得下去,這絕不是七殺和鬼字營的作風。
“丫頭,你這么小怎么找她的麻煩?”沈三多苦笑,“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嗎?”
“仇人!”白選干脆地說,“一次不行,兩次。兩次不行,三次。反正我還這么小,我有很多時間。更何況,”她輕聲笑起來,“這里是荒原。我在這兒已經(jīng)生活了近七年,而她呢?我甚至不用自己出手,就能葬送了她那支隊伍的所有人。”她磨著牙說,“但這還不夠,遠遠不夠!”
遲家人的見利忘義讓白選品嘗到了從未曾經(jīng)受過的痛苦,她曾經(jīng)在孤兒院感受到的溫情面紗被殘酷地撕掉。血淋淋的事實告訴她,她身處的不是小人物也可以活得安逸平靜的地方。要想不受傷,只有把自己武裝起來。
吃驚地盯著面露扭曲猙獰之色的白選,沈三多忽然想起,這么久了,她怎么不問問那頭象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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