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夜宴（三）
在場的眾人幾乎在同一瞬間變了臉色，然而使變色的緣由卻不是來自Saber的憤怒。
被月光照亮的中庭中浮現(xiàn)出了白色的怪異物體。一個接著又是一個，蒼白的容貌如同花兒綻放般出現(xiàn)在中庭。那蒼白是冰冷干枯的骨骼的顏色。
骷髏面具加上黑色的袍子。無人的中庭漸漸被這怪異的團體包圍。
Assassin……
雖然在早前那場Archer與Assassin聯(lián)手演出的戲劇中，并沒有誰會真正的認為Assassin就此離場，但也未有人考慮到眼下這樣的情況出現(xiàn)。
他們都戴面具穿黑袍，體格也各有不同。有巨漢，也有消瘦型，有孩子般的矮個子，還有女人的身形。不正常的數(shù)量，包括在早前的那場戲劇中被Archer所殺死的那名，這些所有，都是Assassin，并不是一人，而是被稱作Assassin的團體。
“……這是你干的吧？Archer。”
Archer一臉無辜地聳了聳肩。
“誰知道，我不必去弄懂那些雜種的想法。”
既然動員了這么多Assassin，那就必定不是言峰綺禮一人的命令。想必這是他的老師遠坂時臣的意圖吧。
因為時臣對英雄王盡了臣子之禮，Archer也就承認了他這個Master。而時臣的行為卻使得Archer對他愈發(fā)不滿。
這宴雖然是由Rider發(fā)起，但提供酒的是Archer。在這樣的酒宴中派出殺手，時臣究竟意欲何為。這等于是在英雄王臉上抹黑，他知道嗎？
“嗯……亂成一團了。”
眼見敵人漸漸逼近，韋伯發(fā)出近乎慘叫的嘆息聲。無法理解，這完全超過了圣杯戰(zhàn)爭的規(guī)則限制。
“怎么回事啊？！Assassin怎么一個接著一個……Servant不是每個職階只有一人嗎？！”
眼見獵物的狼狽相，Assassin們不禁邪笑道。
“——你說的沒錯，我們是以整體為個體的Servant，而其中的個體只是整體的影子而已。”
“山中老人”——在歷代繼承著哈桑．薩巴哈這個可怕名號的人們中，只有一人具有變換肉體的能力。
與其他哈桑不同，他沒有對自己的身體進行任何改造。或許可以說是因為沒有這個必要，因為他雖然肉體平庸，但他的精神卻能使肉體進行自由變換。
他能夠擁有優(yōu)秀的謀略，能通曉異國語言，能識別毒物，或能設(shè)置陷阱。總之，他是一名能夠根據(jù)任務(wù)需要自動切換能力的萬能暗殺者。據(jù)說，有時他還能發(fā)揮原來肉體不可能擁有的怪力和敏捷，使出早已被忘卻的幻之武術(shù)。
他能夠變裝成男女老幼任何一個樣子．非常自然地站在你身邊。有時甚至能夠根據(jù)場合改變個性，使得沒有人能夠揭穿他的真實身份。
但沒有人知道真相。哈桑雖然擁有單一的肉體，卻擁有不同的靈魂。
以當(dāng)時的知識來看，還沒有多重人格癥這一說法。而現(xiàn)代醫(yī)學(xué)中這被定義為精神病的現(xiàn)象。對暗殺者哈桑．薩巴哈而言卻是一種神秘的“能力”。他能夠通過居住在自己身體內(nèi)的同居者來使用各種不同的知識和技術(shù)，通過不同手段迷惑敵人，織出防御的網(wǎng)，用誰也預(yù)料不到的方法將目標殺死。
而這次被言峰綺禮召喚出來的Assassin，就是被稱為“百變”的暗殺者。
他是擁有一個肉體卻同時擁有無數(shù)靈魂的Servant。從根本上來說，“他們”原本就是不同的靈魂，因為失去了肉體束縛，“他們”現(xiàn)界后完全可以各自實體化為不同的樣子。
當(dāng)然，他們的靈力總量也不過是“一個人”，分裂后行動其能力值肯定無法與其余英靈相比。但因為擁有Assassin的專有技能，所以在打探活動中，這個團體可以說是無敵的。
“難道說……我們一直被這群家伙監(jiān)視到今天？”
愛麗絲菲爾痛苦地呢喃著，Saber也禁不住打了個冷戰(zhàn)。雖然對方不夠強大。但他們能夠偷偷接近，而且又人數(shù)眾多，就算她是Servant中擁有最強戰(zhàn)斗力的一人，這也是個相當(dāng)大的威脅。
而且平時一直如同影子般跟蹤目標的他們此刻舍棄了氣息切斷能力．看著他們毫無恐懼地靠上前，這意味著……
“他們是要動真格的了。”
Saber落入了意想不到的危機之中，不禁恨得直咬牙。
一群靠數(shù)量占優(yōu)的烏合之眾。如果從正面攻擊，Saber絕不會輸，但這只限于與敵人對峙的只有Saber一人的情況下。
現(xiàn)在的Saber不得不去保護愛麗絲菲爾。不管Assassin多么弱小，但對人類來說來卻具有相當(dāng)大的威脅。即使是能夠使用一流魔術(shù)的艾因茲貝倫的人造人愛麗絲菲爾，但光靠魔術(shù)是阻擋不了Assassin的。要靠她自己保護自己根本不可能。
所以，想要邊保護同伴邊戰(zhàn)斗，數(shù)量眾多的敵人就成了一個非常緊迫的問題。
Saber一劍下去究竟能夠阻止多少個Assassin？——不，不是能夠阻止多少人的問題。此時哪怕漏過一人，那一人也可能對愛麗絲菲爾造成重大創(chuàng)傷。
所以，現(xiàn)在的問題不是“能否阻止”，而是“能否通過一擊解決所有”。而包圍著她們的Assassin的數(shù)量，多到令人絕望。
從Assassin的角度看來，他們也有最終的手段。
即使是團體作戰(zhàn)，那也是以有限人數(shù)組成的團體。以大多數(shù)犧牲換取少量幸存者取得勝利的手法，無異于自殺行為，所以這是只有最終決戰(zhàn)才會使出的殺手锏。
Assassin是以圣杯為目的被召喚來的Servant，他們應(yīng)該無法忍受被作為時臣和Archer的棋子——但，他們也無法違抗令咒。
為了今夜的行動，言峰綺禮使用了一道令咒，命令他們“不惜犧牲也要勝利”。令咒對Servant而言是絕對命令，這樣的話，他們只能選擇遵循命令。
雖然看著被譽為最強的Saber臉色大變的他們心里很愉快，但事實她卻并不是他們的目標。被指定的攻擊對象是Rider的Master。雖然Rider擁有威力強大的寶具，但它的破壞力是定向的，如果Assassin從四面八方進行攻擊，那肯定能夠攻擊到那個怯懦的矮個子的Master。
是的，這對征服王伊斯坎達爾而言，是千鈞一發(fā)的危險時刻。
但——為什么這名巨漢Servant依然在悠哉游哉地喝著酒呢？
“……Ri——Rider，喂，喂……”
就算韋伯不安地喊了起來，Rider依舊沒有任何行動。他看了看周圍的Assassin，眼神依舊泰然自若。
“喂喂小鬼，別那么狼狽嘛。不就是宴會上來了客人，酒還是照喝啊。”
“他們哪兒看上去像客人了！？”
Rider苦笑著嘆了口氣，隨后面對著包圍著自己的Assassin，他用傻瓜般平淡的表情招呼道：
“我說諸位，你們能不能收斂一下你們的鬼氣啊？我朋友被你們嚇壞了。”
Saber還以為自己是聽錯了，這下就連Archer也皺起了眉頭。
“難道你還想邀請他們?nèi)胂空鞣酢！?br />
“當(dāng)然，王的發(fā)言應(yīng)該讓萬民都聽見，既然有人特意來聽，那不管是敵人還是朋友都不要緊。”
Rider平靜地說著，來到了陸過與Lancer身前。
“隨意。”
沒有等Rider發(fā)言，陸過率先做出了表態(tài)，將木勺遞給了Rider。
“Caster你果然十分通情達理呢。”
將桶中的紅酒用柄勺舀出后，Rider向Assassin們伸去。
“來，不要客氣，想要共飲的話就自己來取杯子。這酒與你們的血同在。”
咻——一記穿透空氣的響聲回答了Rider。
Rider手中只剩下了勺柄，勺子部分已落到了地上。這是Assassin中的一人干的，勺中的酒也散落在中庭的地面上。
“……”
Rider無語地低頭看著散落在地面的酒。骷髏面具們似乎在嘲諷他一般發(fā)出了笑聲。
“——不要說我沒提醒你們啊。”
Rider的語調(diào)依然平靜，但很清楚，其中的感覺變了。察覺到這一變化的，只有之前與他喝酒的那兩人。
“我說過，‘這酒’就是‘你們的血’——是吧。既然你們隨便讓它灑到了地上，那我可就……”
“請稍等，Rider。”
阻止了Rider要說的話，原本一直保持著坐姿的陸過站了起來，向前走了幾步，隨意地望了一眼四周的Assassin們。
“不要忘記你曾承諾過的事啊，Rider。”
“哦？Caster你的意思是？”
對于陸過的打斷，Rider并沒有任何的不滿，只是用余角的目光望向了Assassin們。
“在與我決勝前，我可不允許你跟別的Servant戰(zhàn)斗啊，Rider。”
陸過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卣f著。
“哈哈哈，Caster你此前不也是跟Berserker大戰(zhàn)了一場嗎？”
聽到陸過的理由，Rider不禁發(fā)出了豪邁的笑聲。
“承諾要最先跟我交手的是你啊，我可沒說在你之前不與其他Servant動手呢。”
陸過說著，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
“唔，既然如此，那么便讓我見識一下的你的手段吧，Caster。”
對于陸過的詭辯，Rider完全接受了下來，高大的身軀原地坐了下來。
“那么接下來……”
陸過朝著Rider微微點頭，隨后一股異樣在突兀的產(chǎn)生，明明四周沒有任何的改變，可是卻讓人感到了無比的廣袤，彷佛沒有邊際，身處其中宛如滄海一粟，細小得如同大漠中的一粒塵埃。
“Tomb－of－the－universe。”
在這夜晚出現(xiàn)的怪異現(xiàn)象中，距離和位置已經(jīng)失去了意義，伴隨著陸過呼出的真名，四周的一切都發(fā)生了改變，原本的庭院變?yōu)榱藷o盡的星海，飄浮著無數(shù)機械與生物殘骸巨大宇宙墓場。
“怎、怎么會這樣……”
韋伯和愛麗絲菲爾發(fā)出驚嘆……這是只有會魔術(shù)的人才能理解的現(xiàn)象。
“居然是——固有結(jié)界……”
看著眼前的一切，凱納斯當(dāng)然已經(jīng)明白了所發(fā)生的事情。
“這樣的固有結(jié)界…居然是這樣充斥著殘骸的宇宙空間……”
雖然四周變?yōu)榱擞钪妫尡娙硕汲霈F(xiàn)了失重象限，沒有上下左右的固定方位，各自胡亂的漂浮在一處。
“抱歉，因為這個固有結(jié)界的不成熟，所以我不得不借助一些小手段。”
似乎是有所歉意地對眾人解釋著，只見陸過高抬起手臂，打了一個響指，指間的響聲在整個宇宙中不合理的回蕩著，一個巨大金屬物出現(xiàn)在了眾人視線，正是此前陸過等人乘坐著而來的金屬座駕。
伴隨著陸過的召喚，巨大金屬物體上打開了數(shù)個艙門，接著是無數(shù)動力裝甲從其內(nèi)部飛出，將宇宙中的Assassin們完全包圍了起來。
“真是不好意思，要比人數(shù)的話，我這里是你們數(shù)倍，而且戰(zhàn)場也是你們完全沒有接觸過的宇宙，但是請不要怨恨，畢竟這是戰(zhàn)爭。”
此刻忘記了圣杯，忘記了勝利和令咒的使命。他們已經(jīng)迷失了自我。
有人逃走．也有人自暴自棄地吶喊，還有人呆呆地站在原地——亂了陣腳的骷髏面具們確實只是一群烏合之眾。
“攻擊！”
陸過毫不猶豫地下令道。然后，回應(yīng)他的是無數(shù)的轟鳴聲。那是從動力裝甲上發(fā)出的無數(shù)射擊攻擊，如同狂風(fēng)暴雨一般，再次震撼了戰(zhàn)場。這已經(jīng)不能算是爭斗了，只是單純的虐殺。
這是災(zāi)難，完全不對稱的戰(zhàn)斗，冷兵器的刺客們在宇宙中遭遇到了機械軍團的包圍攻擊，根本沒有可能的勝機…如果陸過手上的機動裝甲只是純粹的機械的話，Assassin們也許還有一絲活命的機會，然而現(xiàn)在這些機動裝甲卻陸過通過自己的職階技能所造成的魔術(shù)道具，只不過是因為流水線工廠的制作而擁有了龐大的數(shù)量，同時在陸過的魔改下，所以射出的不是普通子彈而不斷壓縮后的大劑量魔力產(chǎn)生的爆破魔彈。
只是一輪齊射，再也看不到一點Assassin們的痕跡，連一絲血跡都沒能留下，彷佛就如同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
PS:最近感覺很空寂，嗯，就是空虛加寂寞，總想找點什么來打發(fā)時間，但正事卻一點也不想去做，果然是懶散太久以后忘記了努力是什么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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