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七章 鼻血
京城接二連三出事,這對于好不容易爬到這個位置的何進來說是一種對權(quán)力與*的折磨,勝了,穩(wěn)坐這把交椅,輸了,性命搭上。都說好死不如賴活著,可是卻有一個聲音不斷地提醒他:就算要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何進心一橫,將自己的懷疑說了出來:“啟奏陛下,微臣有密報單獨請奏。”
何進是如何上位的,弘帝自然清楚,既然他能說出此話,就說明有些事不能讓朝臣知道,所以他準了何進的請奏,下了早朝之后,在御書房聽取了何進的所謂密報。
何進之所以被弘帝選中,就說明他并不是一個無能之輩,只不過仕途被某些人刻意阻擋了,今日能有幸被弘帝提了上來,心里的顧忌自然少了很多,他稟奏道:“陛下,微臣以為,這件事透著蹊蹺。前九門提督劉大人在位多年,京城一直相安無憂,微臣不能抹殺劉大人的功績,可是微臣有一點不明白,既然京城治安被劉大人治理的如此井井有條,為何剛離任就會出現(xiàn)如此狀況,莫非以前……”
何進說到這里,聰明的打住了話題,一副認真斟酌的表情。
可是就是這短短幾句語義未明的話卻提醒了弘帝。
文家!一定是文家在后面搞的鬼,看來是時候出手了。
何進在弘帝靜默思量的時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這步棋走對了沒?可是箭已上弦不得不發(fā),就算是弘帝只相信三分,他也是有勝算的。
早朝過后有要事稟奏的太子也在御書房內(nèi)聽到了何進的話,可是他卻另有打算。
何進這么說無非是推卸責任,想給自己拉個墊背的,可是若趁此機會鏟除異己,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太子計上心頭,將頭轉(zhuǎn)向弘帝,輕輕點了點頭。
弘帝責令何進繼續(xù)調(diào)查此事,在任一天就要謀事一天,年關(guān)將近,萬不可出現(xiàn)京城人心惶惶的局面。
何進暗暗松了一口氣,謝恩退下。
“你有何建議?”弘帝最近耐性越來越小了,喝了一口隨侍太監(jiān)端上來的參茶之后,直接切中主題。
太子不慌不忙地獻上自己的計策:“父皇,兒臣以為。此次事件確實像何進所說的,看似根源在前九門提督劉大人身上,但深挖細究之下。還是離不開文家。所以,兒臣以為‘移禍江東’之計最恰當不過。”
“移禍江東?”弘帝心里一動,和自己想的不謀而合!
“這件事還需從長計議,畢竟文家這些年可沒少下功夫,沒有萬全準備。萬萬不可動其根基!”弘帝雖然如此說,可是眼底卻閃過一道殺氣。
太子應(yīng)道:“兒臣這就下去布置!”
弘帝看著太子的背影若有所思。
洪州文府。
林傾宸將自己準備的禮物整理好,然后裝入一只線裝書本大小的黑檀木描金的錦盒中,還在上面用黃的耀眼的絲帶按照現(xiàn)在禮盒的綁法,系了一朵嬌艷欲滴的黃玫瑰。
紅玫瑰代表激情的愛,黃玫瑰代表什么?她在錦盒里留了一張便簽。祈盼兩人回憶的時候再揭曉謎底。
在古希臘故事中,有一個關(guān)于紅玫瑰的故事,說的是女神阿芙羅狄蒂愛上了美少年阿多尼斯神。一天阿多尼出外打獵被野豬咬傷,阿芙羅狄蒂聞訊后急忙趕上去,路上的白玫瑰把女神的腳刺傷了。后來,在女神鮮血滴落的地方,長出了一叢叢鮮紅欲滴的紅玫瑰。從此以后。紅玫瑰就成了堅貞不渝的愛情象征。但是,紅玫瑰卻總是帶刺。愛情的路上也并不總是一帆風順,這就需要相愛的兩個人能珍惜彼此之間的感情。
回顧倆人一路走來的點點滴滴,確實充滿了荊棘,而每次在緊要關(guān)頭選擇放棄的那個人卻是她,到底是她太能適應(yīng)意外狀況的發(fā)生,還是因為帶著前世的記憶,所以老覺得自己是個闖入者,而喜歡用旁觀者的角度去處理每一件事。
而他,不管是在身邊還是在外地,從來都沒有放棄過自己,每次都把前面的荊棘斬斷,讓自己從容上路,在他的身邊給自己圈出一塊安全的地方,陪著他一直走到今天。
所以,她想用黃玫瑰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只有這樣,才能回報他對自己的那份感情。
“夫人,二爺回來了!”鳴芳站在外面輕輕叩門提醒她。
為了讓禮物保持神秘感,她特意讓鳴芳在外面給她放風,今日正是送禮物的時候,臘月二十八,兩個人的生日。
鳴芳一扭頭,宗澤翰已經(jīng)走到了廊檐下,看見緊閉的房門和站立在外顯得有些緊張的鳴芳,心里警鈴大作,難道她又準備跑了?
宗澤翰臉色一變,三步并作兩步就踏上了臺階,鳴芳來不及躲避就被撞飛到了一邊,宗澤翰飛起一腳想要將門撞開,門卻在此刻從里面打開了,宗澤翰用了七分力氣踏出去的腳來不及收回,在空中拐了一個彎踹到了門框上,門框一分為二,旁邊的幾塊青磚也碎裂了,有幾塊還掉在了地上。
林傾宸有點嚇傻了,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到底出了什么事?從來沒有見他這樣對待自己,難道自己哪里又出錯了?還不等她細細想明白,就被拉到了一個可以媲美銅墻的懷抱中,碰得鼻子酸疼酸疼的。
嗚,今天的懷抱一點都不柔情,硬的把她嬌嫩的臉蛋都硌疼了,難道是懲罰自己不成?
還是這娃受啥刺激了,一時間迷失了方向?
林傾宸想出聲詢問,可是耳朵剛好碰在宗澤翰心跳的地方,聽著如雷敲打的“咚咚!咚咚!”聲,她又舍不得離開這種感覺了,好強的氣場啊!
宗澤翰穩(wěn)定了一下心神,這才問道:“為何要關(guān)著房門?”
她要是再敢說一句離開的話,他就讓她一輩子都躺在床上下不來。
林傾宸吸了一下鼻子,回答道:“想心事!”本來就是想心事,她也沒騙他。
宗澤翰手中的力道加大,語氣比之前更冷了幾分:“想什么心事還要關(guān)著房門?”
她要是敢說半句離開的話,他就讓她一輩子都躺在床上,連衣服都不用穿了。
林傾宸又吸了一下鼻子,回答道:“這是我的秘密,不想讓別人知道。”難道要拿著喇叭對所有人說:你們都別來打攪我,我要給老公準備生日禮物。
宗澤翰氣的頭上冒煙,好啊,居然還有秘密了,而且還不想讓人知道,看他怎么收拾她,火氣頓時上升了好幾層,一把將林傾宸推出懷抱,正要實施自己的計劃時,傻眼了,“宸兒,你這是怎么了?”
只見林傾宸鼻子下面流了兩管紅紅的液體,將整個下顎和嘴角都染紅了,宗澤翰大吼一聲:“來人,去請大夫來。”
“別去,丟人死了!”因為流鼻血就去請大夫,讓外面的人知道了肯定會笑掉大牙的。
“可是你在流血!”宗澤翰抱起林傾宸向床上走去,一會放下,一會又扶她坐起來,有點不知所措,還有點驚慌。
屋里伺候的人都進來幫忙,端水的,遞布子的,拿換洗衣服的,忙亂一團。
鳴芳顧不得摔疼的屁股,將布子在水里沾濕,想要給林傾宸擦鼻子和下顎的血,還沒到達目的地,就被宗澤翰接了過去。
筷子尖大小的鼻孔居然像小溪一樣,紅艷艷的血不停的往外流,擦了又流,流了又擦,很快一盆水就變得紅呼呼了。
林傾宸覺得自己有些輕飄飄的,心想自己莫非要穿回去了?這樣也好,省的留在這里被人虐待,所以從頭到尾她都沒說一句話。
麗萍、鳴芳和蔣姑姑看著著急,卻又不敢上前,最后還是蔣姑姑硬著頭皮上前說道:“二爺,還是我們來吧,這樣下去夫人會受不了的!”
鬧出這么一場烏龍事件,宗澤翰多少有些尷尬,他頹然起身,將位置讓給了蔣姑姑,卻在一扭頭的瞬間看見一盆紅呼呼的血水,心里懊惱不已,剛才一時情急,竟然沒控制好力道,這下宸兒要受苦了。
蔣姑姑讓小丫環(huán)去取的棉花拿來了,她撕了一小團指甲蓋大小的棉花團塞進林傾宸的鼻孔里,然后才開始慢慢清理鼻子周圍的血跡。清理完以后,讓鳴芳拿衣服給林傾宸換,自己準備去燉一些補血的湯水給夫人喝。扭頭一看,就見宗澤翰胸前也是一片狼藉,而且他的神情很是沮喪,就笑著說道:“二爺也換件衣服吧,夫人休息一會,再換幾回棉球就沒事了。”
“流了那么多血,怎么會沒事?”剛才清理的時候,宗澤翰一直在旁邊看著,也不敢出聲打攪,他苦笑一聲,將目光落在閉著眼睛的林傾宸身上。
***“移禍江東”典故出自《三國演義》,江東即東吳孫權(quán),移禍江東就是把危險和禍亂轉(zhuǎn)嫁給東吳孫權(quán)。
當時蜀中大將關(guān)羽走麥城,后被呂蒙設(shè)計所殺,并獻計孫權(quán),可將其首級送往曹營,以此表明東吳對魏國的示好。曹操看到關(guān)羽首級后,高興的摸著胡子大笑:‘云長已死,我無憂哉’,這時候司馬懿卻站出來說:‘陛下,關(guān)羽首級,我們?nèi)f萬不可接受,此乃江東嫁禍魏國之計也,你想啊,劉備要是知道他兄弟的首級在咱這兒,還以為是咱殺了他?要是不發(fā)傾國之兵來和咱刀兵相見才怪’。
被司馬懿這么一提醒,曹操頓悟,臉紅之下破口大罵:‘孫權(quán)小兒實在是卑鄙無恥,他做了壞事,卻讓老曹來承擔責任,簡直是可惡之極。來呀,發(fā)兵三十萬,渡江與紫瞳小兒決一死戰(zhàn)乎’。
后來,人們以訛傳訛,就把這事傳成了移禍江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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