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天龍盤柱鶴依花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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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輪男子,粗大的手掌摸摸寬額頭,真誠道:“我姓鐘,是當兵轉(zhuǎn)業(yè)的本地種菜人,家里人口多土地多菜多,說句話,剛才你們走出車站坐上我的車,這就是咱們之間的緣分,如果坐別人車,那是和別人的緣分,在我們這里,緣分第一交情第二,咱們有緣分便是朋友,你們在此我會關心,緣分,緣分真的很重要,等你們下地的時候,這個緣分的重要性就會更深地教你們知道,第一塊土地的主人便于你們有緣分,格外真誠和關心,其他土地主人對你們不好,第一塊土地主人會干涉,就這樣吧,看看對面矮門那是我家,你們好好休息,明天需要的話來找我,歡迎朋友走進家門。”說罷作別。
唐永洮攔住道:“多問一句,本地人與外地人的區(qū)別是什么?”
老鐘認真道:“外地人為了自己利益,心思不同手段不同,也見過很多叫人閉眼睛的激烈爭端,當然有人從此再也回不去,本地人嘛,因為地域邊疆加之少數(shù)民族地區(qū),真的很樸實很樸實,除了熱愛唱花燈,政治,文化各個方面,簡直可以和沒有開化的地區(qū)相比,對于外來蔡老板的要求都會真心滿足,只是有一點,如果菜老板做事情明目張膽惹禍,那是堅決走不出彌渡的,即便是有幸走出去很遠,那也一直追殺直到?jīng)]命。”
走上石梯子,兩層青磚建成的旅店里,是面積不大的石板院壩,院里有張石桌。
接待處一名中年干瘦老板面無表情,駕輕就熟為兩兄弟辦好住宿,抖著手里的鑰匙道:“彌渡這里雖然是邊疆,旅社一切制度和服務都和昆明一樣為人民執(zhí)行,熬,你們是貴陽人,那我們旅社制度與服務和貴陽一樣,有什么需要該說的說該打的打,只是說話請小聲,因為客人們各有各的心事不能吵鬧。”
老板走出柜臺來,到房屋拐角一間門前打開房門道:“我是說,對我們的服務你們該說的說該打的打,對其他客人請一定小聲,都是出門人難免心情不好。”
房屋里兩張床兩條凳靠窗一張桌,臉盆拖鞋一般簡單陳設,店老板道:“我們不供應飯菜,上廁所洗澡出門拐彎,想怎么睡就怎么睡,保管好自己的東西,丟了不管。”說罷離去。
順著他的背影將整個旅社打量一下,上下一共二十幾間客房的旅社十分安靜,仿佛這里的客人就是自己兩個,唐永洮點頭心道:“這里倒是一個安靜住所。”
兩條編織袋地上一扔,倆兄弟躺了下來,搖搖頭沒有話說,從貴陽到這里不少路程,實在話挺累,中午時分,關上門上街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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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到大街,公用電話發(fā)信息給父母報平安,為了節(jié)約撇開大館子走進小巷簡食區(qū),這里完全灰色凌亂沒有章法,石板街道彎曲塵土堆積小店參差擁擠,食攤便是街角窩棚,攤主見二人走來,彎腰衣袖一抹凳子站下等待吩咐。
倆兄弟坐下卻不知道這里的飯菜價格,唐永翔道:“按十塊錢飯菜做來。”
“是吶。”攤主樸實道:“飯有吶,光做菜吶。”
菜刀一晃切下一堆肉片,撲撲打下一碗雞蛋,大蔥蓮花白豆米弄出好幾堆,倆兄弟互相看看,心說才十塊錢哪里得到這么許多。
唐永翔道:“沒有蒜苔嗎?”
攤主有點詫異道:“你們要吃蒜苔?”卷起圍裙出門就是一趟,拿回一捆蒜苔洗干凈案板上開切,切了一堆問道:“夠不夠。”倆兄弟差點笑出來,這么多那里是炒蒜苔,裝壇子還差不多,急忙說夠了。
攤主道:“我們這里大蒜產(chǎn)量全國第一,本地人卻不吃蒜苔。”盛產(chǎn)大蒜不吃蒜苔,倆兄弟頗為好奇。
須臾飯菜上桌,哇呀呀一大堆,十塊錢這么多?唐永翔道:“我們倆總共要的是十塊錢的飯菜熬。”
攤主臉色微微發(fā)紅囁嚅道:“是的吶,是的吶。”由此再沒有話說。
倆人大口開吃,狼吞虎咽吃飽飯菜還有很多:“拿個東西給我們包上,不能浪費了。”攤主拿過一個小藤匡鋪下芭蕉葉道:“早有吶,框子放在旅社我自己去拿。”
“你怎么知道我們在旅社?”真的詫異了。
“外鄉(xiāng)人不知,我們一看就知。”接過十塊錢笑靨如花連聲道謝,倆兄弟滿心不懂回到旅社對店老板說了。
店老板道:“這里菜不管錢飯肉才管錢,人家做你們生意賺吶。”
指指外面大街道:“下次吃飯盡可以走進大館子,這里緊挨緬甸是邊疆地區(qū),人民幣很管用,再熟悉一下你們就知道了,飯菜收費比起內(nèi)地很便宜的。”藤筐抬高看看筐底點點頭,倆兄弟也看看,原來筐底有記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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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飯的感覺真好,倆兄弟午覺睡得舒服,下午將彌渡城里城外大致瀏覽,確定第二天看菜步驟以至黃昏,走進彌渡街上大館子看看菜單心胸立刻開闊,這里的飯菜價格實在便宜得很,敞開衣襟大刺刺坐下,一頓酒肉滿意而回。
快到旅社門口唐永翔道:“現(xiàn)在回去也睡不著呀大哥,找場電影看看好不。”
唐永洮點頭:“有理,現(xiàn)在睡覺的確太早。”
轉(zhuǎn)悠兩條街,發(fā)現(xiàn)腦袋上吵得慌,抬頭一看原來這里路邊電桿隔距離裝有大喇叭,像特殊年代安裝的那種,喇叭里不停地放著不大習慣的歌兒,大概是密渡山歌,為什么現(xiàn)在九十年代末期了,這里有這樣多的廣播喇叭,叫人費解,零亂街角依著樸素的人堆堆里一塊牌子:今天錄像——,價格二角。
走進錄像廳,發(fā)現(xiàn)這里是個電影院,能坐幾百人昏黑的環(huán)境里,男女老少擠成疙瘩,錄像開始放映,是外國片,納悶不帶字幕翻譯,唐永洮扭頭看看,觀眾看得懂看不懂人人抬著腦袋看著,聽得懂聽不懂人人用心聽著,心說彌渡人大概精通外語,咱可是真不懂。
外國人有個毛病,不管男女啥時候抱著就親嘴,親一親說說話再接著親,好像嘴里有糖有滋味親得吱吱響,這部電影除了親嘴能看懂其它內(nèi)容純粹三級,沒過一會兒演員開始脫衣服揉屁股,就差倆腿間哪點東東看不見,白花花的肉體滿眼晃。
唐永翔小聲罵道:“看錄像觀眾啥人都有,特別還有這么多娃娃女人,放錄像的也真膽大。”
唐永洮點頭道:“可能是這地方開放吧,在咱們那里誰也不敢。”
再看多時聽不懂實在無聊,倆兄弟掃興走出大門,唐永翔忍不住問一個守門老頭:“請問大爺,這錄像沒翻譯大家看得懂嗎?”
老頭笑笑道:“直接懂得吶,男人壓女人不懂是傻瓜吶,個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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